果然前面石壁在移动,一眨眼间,就把去路堵死,把傅震宇急于抢进的急骤身形挡住,几乎是碰壁而回。
傅震宇忙沉住气。
只听汪浩然怒哼一声:
“淡如兄,你怎可这样对付汪某人?还不快点放”
什么?汪浩然人伏受困了?只听一声淡笑:
“怎么?来者可是汪大侠?”
汪浩然疾声道:“正是,请快”
冷声截口道:“浩然兄,果然是你?为何擅自乱闯秘地?”
汪浩然叫道:“什么话?谁知道你老兄在此?小弟只是路过,一时好奇人深”
“那就莫怪得罪了,老兄来得不是时候!”
“为何?”
“小弟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这有什么不得了?还不快请放开这劳什子?”
“抱歉,只好等小弟事完后再向汪兄负荆,此时实难遵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汪某也敢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事,汪兄,等下再说,现在没有奉告的必要!”
“蒋淡如,你敢这样对我?”
“小弟也是身不由主,现在是奉令行事,任何人进入都是如此对付!”
“胡说!你以为汪某人会在乎这区区万斤顶?”
“汪兄神功过人,区区之物,自然不足挂齿!”
“不在乎汪某毁掉它?”
“请便,小弟也嫌它碍事,借重汪兄神功毁去也好!”“哼!淡如兄,别怪汪某人不够朋友!是你先不够交情!”
“汪兄,小弟如果恂情以全私交,我自己就完了,乞谅!乞谅!”
“什么人能够这样役使老兄?”
“无可奉告!”
“岂有此理?你也甘心俯首听命?”
“当然?”
“他是谁?”
“我主圣明,神功无敌,不久即到,汪兄来得凑巧,小弟一定引见,敝上对老兄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相信当今之世,有这种人物!”
“眼见即知!汪兄自己脱困最好,不然,请省点元气,稍安勿燥!”
“难道你已投身‘绝绝教’?”
“汪兄根据什么?”
“方才不是‘绝绝教’来犯方家堡么?”
“也许汪兄是想当然耳!”
“你还狡辩!”
“天下有的是奇人怪杰,汪兄请勿聪明过度!”
“哼!这劳什子”
继之,是喘息的声息。
可以想汪浩然十分吃力了,他一定是被什么厉害的土木消息制住,有力难施,或根本无力脱困。
以汪浩然一身功力,尚且受制,则厉害可知矣。
傅震宇一一听得分明,他反而沉着下来。
他苦于看不见汪浩然的情形,以及“不知先生”
蒋淡如在何处?
是否现场只有蒋淡如一人?
抑是另有其他同党?
他早已四面察看可能进入的机枢及可疑之处,黑暗中,只见四面都是石壁,堵在前面的,竟是一扇铁门。
任凭傅震宇如何机智绝伦,一时也想不出最有效,最恰当的脱困入内的方法。
他当然更不知道汪浩然已经利用先入一步的方便,已经借传声向“不知先生”
蒋淡如略告情况,并授机宣。
是他二人的对话,傅震宇虽然听到,决想不到最巧演双簧,在串戏。
以蒋淡如和汪浩然的诡诈多谋,一点便透,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应对如流了。
所以傅震宇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汪浩然已被困住,正在挣扎。
他自己也被堵住,如何脱身?
向前?无路?
后退?也没把握,何况,如就此舍了汪浩然而去,也不近人情,不是他所做的事。
他又怎能放弃这种可以和“绝绝教”
元凶见面交指的机会?
天下事,往往就是当局者迷。
如果他迅即悄然就走,或会另有生机。
他这一逗留,就让蒋淡如有了从容部署的空间,发动了消息,把他的退路也一一封死了!傅震宇忖道:“既然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必然是有通风透气地方?”
他凝骤眼力,仔细扫视。
终于,被他发现了头顶上有一个几乎目力难辨的淡黄色太极图。
傅震宇心中大喜,微一提气探手一按太极图。
触手处,一阵转动,轧轧的声音又起。
前面的铁门果然移开了数寸。
傅震宇大喜,正想再加力把铁门推开。
猛听蒋淡如一声冷笑:
“果然还有奸徒潜入!哼哼!“拍”
的一声!那个在自行转动的太极图突然缩入石壁之内,露出一个洞。
傅震宇飘身疾退。
那个小洞中嗤嗤地轻响,崩簧连震,大蓬的蓝芒已经由洞中如暴雨下降。
一落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是猝了剧毒。
傅震宇忍不住“啊呀”
一声,匍地仆倒在地。
只听蒋淡如笑道:“谁也别想逃过蒋某人的手下!”
汪浩然一声怒喝:
“淡如兄,你连啸天兄的唯一哲嗣也下毒手?”
蒋淡如道:“这叫做在数难逃?谁叫他送死?又躲在外面不作声,汪兄休得错怪了小弟!”
汪浩然厉声叫道:“傅贤侄,你怎样了?”
傅震宇故作挣扎着呻吟道:“小侄中了暗算”
“不妨事么?”“唔”
汪浩然大喝:“蒋淡如,你若不快把汪某人的侄儿施救,汪某和你没得完!”
“这不能怪我!”
“胡说!”“汪兄,你应知道,这里的布置,都是当年方君豪化了白银二十万两,请舍弟化了一年多时间弄好的,我只是加以顺手利用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蒋淡如得心应手了。
方君豪者,即方不同之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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