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觉得下半身紧箍的索子在松动。
猛的一轻,竟被人平空提起,向屋檐下拉上去。
连城璧未料到有这一着,竟成了头下脚上,倒吊半天云的悬鸭子式。
洪师爷哦了一声:
“冯二弟,为何恁地莽撞?”
人已移身到了屋檐之上。
连城璧已经被人抓住衣领,面向外,只听背后抓住他的冯骥笑道:
“要等席大师爷与岳老转回处置,只好暂时委屈连少侠一下了!”
洪师爷一怔,道:
“怎么一回事?”
冯骥道:
“咱也不清楚,要问岳老才知。”
连城璧小腿仍被“串地锦”箍住,着不得力,后领抓住,身子悬空,虽然双手可以使用,但不敢妄动,一听冯骥的话,暗道:
“好个姓冯的,你是存心消遣咱了!你躲在屋檐下,明明已看出适才一出戏,还要装糊涂”
洪师爷疾声道:
岂有此理,不论如何,应当先放开连少侠,这样,何以向汪大侠交代?”
冯骥沉声道:
“洪师爷担待则个”
洪师爷截口道:
“快放开连少侠,由我负责好了!”
冯骥笑道:
“洪师爷,咱问你,假定连少侠是对本堡不利的话,你”
洪师爷接口道:
“笑话!那会有这种事?”
冯骥道:
“天下不可忖度的事太多了,洪师爷能保证连少侠是友非敌么?”
“这还用说?”洪师爷沉声道:“老弟还不快给连少侠陪罪?”
冯骥笑道:
“连少侠,请问适才的事,阁下是何居心?”
洪师爷脱口道:
“连少侠适才做了什么事?”
连城璧怒声道:
“家师马上要来,等家师到了再说吧!”
实在,他心中有数,冯骥一定是潜身多时,甚至把他与魏世才的对话,行动,都已听到,看到,实在无法措词打赖,只好以师门威望作挡箭牌。
冯骥哦了一声:
“原来汪大侠将驾临本堡,实是敝堡莫大荣幸,也罢,等令师抵步时,冯某再向阁下负荆好了。”
“这是什么话?”洪师爷喝道:“冯二弟,谁不知汪大侠的脾气?你先放下连少侠再说!”冯骥咳了一声:
“看!‘绝绝教’的魔崽子果然快到了,洪师爷,你还不快快调度一切,帮方老大一丝之力?”
洪师爷与连城璧都已看到方家堡前面二里许处,红灯点点在移动。
还有,软吹细奏的悦耳乐声。
“姓冯的,等下可有你的乐子了,看小爷如何消遣你?
洪师爷沉声道:“冯二弟,强敌快到,你还不快作准备?”
冯骥缓声道:
“师爷放心,咱们早已准备好了,魔崽子别想讨得好去!”
洪师爷咳了一声道:“我奉命外出,刚刚赶回,不知堡主如何调度的?”
冯骥道:
“方老大接到高人传警,说堡中可能有‘暗线’藏底,所以,方老大叫咱负责内院。”
洪师爷目中闪过一臂异采失惊地道:“有这种事?是那一位高人?”
冯骥充满得意的声调道:
“提起此人,比汪大侠还要高一着,师爷,你猜猜看。”
连城璧暗吃一惊,鼻中哼了一声,表示忿怒与不相信。
洪师爷一愕,道:
“难道会是‘四海游龙’符大侠?或‘八方一剑’章大侠?”
冯骥点头道:
“师爷真是料事如神!”
连城璧心中震骇,脱口道:
“乱讲”
洪师爷不安地四扫一眼,口中惊喜的道:“那太好了,真是救兵天降,二位大侠,是否已经抵步?”
冯骥:“刚到不久!”
连城璧心中突突,又惊,又怕,耳中忽听洪师爷传声道:“连老弟,我,就是邓中仪,主公是否已决定亲来?”
连城璧大喜过望,忙运气传声答道:
“会来!请先‘做’了姓冯的,好与左丞柏会合内应!”
邓中仪传声道:“老弟有无被制穴道或挂了彩?不妨事么?”
连城璧忙传声道:
“不妨事!”
邓方仪咳了一声,又传声道:
“我刚由外面回堡,不知道这些情况,姓冯的十分扎手,我恐怕一击不中,反误大事?还有姓狄的一班人就在附近”
原来如此,他是顾虑打草惊蛇,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连城璧心中大急,忙传声道:
“只要下手干净就行,或者快招呼左丞相赶回来策应!”
冯骥突然笑道:
“奇怪,师爷怎么不说话了!却是嘴皮乱动,莫非生咱的气?”
洪师爷不悦地哼了一声:“老弟如此对待连少侠,我当然不高兴!”
冯骥笑道:
“放了他,师爷就高兴了?”
“当然!”洪师爷道:
“我们岂可得罪汪大侠?”
冯骥笑迷迷地一甩手,便把连城璧球似的摔出三丈外的屋面上,叹了一口气:
“交给师爷了,你可要负责呀!”洪师爷未料到冯骥会这一手,欲阻不及,口中飞快地嘿了一声:
“当然,你怎可这样?”
人已掠身到了连城璧身边。
连城璧也是出于意外,猝不及防这下,被抛的头昏眼黑,屁股跌在铁瓦上,好疼,还好,他及时以双手一抵,才不致头破血流。
他心中大怒,脱口骂了一声:“姓冯的,记下你这份情!”
又喝道:“我还要怎样?”
原来,他的双腿,仍是被七横八绕的软索缠住。
洪师爷一手挽住连城璧,也疾声道:“冯老二,你怎么还不收起索子?”
冯骥道:
“让席师爷来问清楚一点!”
洪师爷怒道:
“冯老二,你太欺人了!”
话未落,只听“碧目神翁”王岳一声劲喝:
“老夫就不相信这小子曾钻地洞?一定是躲到内院去了”
又是魏世才的咳声:“内院有很多人手,这小子敢么?还不是自投罗网?”
冯骥叫道:
“对了!鱼儿已入网啦!”
王岳一哦:
“是冯老二,逮着了姓连的小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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