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怪群雄忘其所以,信心大增,为傅震宇喝采叫好了。
可是,这一阵采声,却激怒了符学谦的凶暴之气,好像在烈火上浇了油,一种强烈的意念在符学谦胸中刹那升起不论傅震宇方才对他传声所说的如何?他必须先把傅震宇挫于掌下再说。
双方一进一退之间,不过电光石火间的一瞥符学谦再发厉笑,旋转的身,形猛地加快,先不可以看到他的旋转,位置一眨眼间,他的身形变成了一根匝地飞旋风柱。
罡气随着他的旋转而弥空激荡,汇为一片刺耳的声息好像暴雨打芭蕉,又似蚕吃桑叶。
傅震宇也自心惊,暗道:
“这位老弟,奇遇,功力高出我估计之外,我已经暗示他知难而退了,难道他因此恼羞成怒,非要我和他一见高下不可?”
他明白,符学谦已经要对他作乾坤一击。
可是,有一点他不知道:就是符学谦一经运气行功,潜藏在他体中的药力也已发作,这时的符学谦,满腔都是杀机戾气,不杀人,就十分不痛快似的。
连城璧一见符学谦专攻傅震宇,私心大喜,戒备紧张的心情为之一弛。
但,他不得不表示关心地叫道:
“傅兄小心”
一面虚张声势地作准备策应傅震宇之状,紧跟符学谦之后。
傅震宇忙传声道:
“符老弟,小心背后!”
符学谦狂笑一声:
“接我一招!”
风柱中发出破竹帛响声。
两条人影,又是一合即分。
风柱一旋而止,现出了符学谦的身形。
傅震宇一个跟跄,一直撞出七八步,一跤仆倒。
全场死寂!
那是意外的惊骇之下,都呆了。
连城璧又惊又喜,骇然道:
“傅兄如何?”
符学谦满面狰狞,厉笑一声: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凡是愿做方不同替死鬼的,一并滚出来,姓傅的就是榜样!”
连城璧刚掠到傅震宇身边
符学谦突然喝道:
“给小爷滚开!”
连城璧刚翻掌应变,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冲鼻,符学谦已到了他面前,他打出的掌风,符学谦除了黑衫鼓涨如帆外,恍如未觉。
连城璧心胆皆裂,未容他转念,左肩一震,右肩一麻,整个身形,飞出三丈多外。
符学谦已脚起无影,双脚都凌空踹在他肩上。
群雄只见符学谦身形弹起,连城璧就破空飞去,正好被方不同一把抄住。
方不同刚一瞥连城璧已经痛昏过去,群雄骇呼大叫声继起,符学谦已借双脚蹬空之势,凌空向他扑到!
方不同惊怒之下,大喝:
“方某同你拼了!”
随手把连城璧一抛,脚定子午,双目喷火,瞪定了符学谦,突作狮子吼,吐气开声,双掌翻处,方家堡仗以领袖江北武林的看家绝学“翻天揭地无敌手”已经吐出。
情风如涛,大有“海立云垂”之势。
符学谦狂笑一声:
“果然有几下子!”
轰隆隆如响闷雷!
符学谦双掌下按,与方不同空中吐出的掌力相接,发出巨响。
奇观!
只见符学谦全身如鸭子浮水,头部微向下倾,双掌仍是作下按之势,面上青气越浓,好像在冒烟。
方不同也是双掌向上翻,脚踏子午,原式不变!
在火炬通明之下,照映得二人纤微毕现。
群雄正感错愕莫名间,不知是谁,一声劲叱:
“大家快退!”
虽只短短四个字,却如一字千钧,有使人不得不听的成严。
群雄不暇看清是那一位发话,都本能地向后疾退。
刹那间,除了躺在场中的傅震宇外,空荡荡地的现场,二三十丈方圆,只存下符学谦与方不同两人。
群雄最关心的仍是方不同的安危,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闯入。
鸦雀无声,只有惊讶,愤激,涌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因为,方不同与符学谦,正在作罕见的玄功决斗。
当这个时候,双方的眼神,功力,意念,都已集中在对手身上,不容一瞬旁观、也受不得丝毫干扰。
这是一死之决斗!
谁生?谁死?取决于功力高一筹的人。
如果有人趁此机会,对符,方二人加以突袭的话,他们二人,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除非是功力高于他们二人的人,才可得手,否则,无法接近他们二人。
那因为,在他们二人的周遭数丈方圆,已全为罡气布满,功力不如他们二人的,一碰到二人的凝结罡气,非死即伤。
以眼前的形势而论,双方皆有利,亦有弊。
在符学谦而言,他挟居高临下之势,是有利。
但人在空际,不好换气,真力不能持久,没有着力借力之处。在方不同而言,他占地利之宜,下盘着地,可以源源不断地运用真力。
可是,弊在他要承受由上面而下压的力道,没有丝毫闪避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