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行踪及章婶婶与你婶婶的下落弄清楚,贤侄多多珍重。”
傅震宇躬身道:
“小侄预祝叔叔婶婶和章叔叔婶婶等天佑平安。”
符振扬缓缓起身,道:
“但愿如贤侄德言,如见到龙武贤侄,可告诉他,他师父已经和愚叔见面了,我随时会与你们见面。”
傅震宇躬身应是。
“我走了!”白衣摇曳间,冉冉消逝夜空。
傅震宇吸了一口气,晃身飞射,回了栈房。
吴百用仍在昏迷中。
傅震宇听出隔房连城璧尚未回来,也就上炕调息,顺手把残烛拂熄。
约在三更时分,他已听出是连城璧回房了。
傅震宇忙躺下作熟睡状。
轻微得几不可辨的声息到了房门外,并有轻敲房门的声息。
傅震宇翻了个身,作骤由梦中惊觉状,霍地坐起,掠身到了房门边。
门外,连城璧忙低声道:
“傅兄,是咱。”
傅震宇作嘘了一口气,仍是惺忪地问:
“连兄何事?我以为是吴的同党来了呢?”
连城璧悄声道:
“咱就是不放心,适才到外面兜了一圈,还好,没有什么异状。”
傅震宇道:
“连兄辛苦了,我可睡得好沉呀。”
“傅兄再憩息吧,咱也要睡了。”
“好的,连兄放心好了,下半夜我警惕些。”
连城璧已悄然退回房去。
傅震宇暗道:
“此人入迷已深,甘为虎伥,看来是不易把他由泥淖深陷挽救了。”
他真的躺下养神了。
翌日,天甫黎明,晨鸡初啼时,鸡鸣早看天的客人纷纷起来,震言的马蹄起又响个不住。
傅震宇听得分明,通往镇西大街都是向东方的蹄声几乎通宵不绝如缕,由于隔着两条大街,还不足惊扰安睡,现在,却是有不少蹄声络绎地由附近街口下飞驰而过,十分震耳。
终于,有急骤的蹄声在“四通栈”大门外戛然中止,傅震宇已听出是三匹牲口。
接着,大门口响起了熟悉的震耳大喉咙:
“店家昨夜有二马一驴的三位客人,可是下榻贵栈?”
正是“五虎将”之首,狄雷的声音。
伙计在喏喏应着:
“大爷,是嘛。”
狄雷大步走进,口中叫道:
“喂,吴先生,请告诉两位少侠,咱家奉方老大的帖子,专诚来邀请大驾。”
傅震宇已解开了吴百用的穴道,他由昏睡中醒来,正好听着狄雷的大喉咙,忙呀呀应着。
傅震宇暗笑道:
“姓狄的真是莽撞得可爱,昨天连人家姓氏也没问,就走了,燕赵男儿,多是这份粗犷豪爽。”
吴百用挣扎起来,他虽未受禁制,却因前夜受了外伤,忍着疼,揉着眼,看着仍在“熟睡”着的傅震宇发楞。
隔房的连城璧已咳了声:“傅兄,方大侠的人来了。”
人已走出。
傅震宇打了个呵欠,坐起来伸着懒腰,道:
“知道了,容我漱洗穿衣再请。”
吴百用尴尬地直发怔。
傅震宇先开了房门,伙计已经端进热水伺候。
狄雷已冲向连城璧,先拱手,大嚷着道:“好的,那位老弟台是姓傅啊?
行,好俊的工夫,咱姓狄的很佩服,行赔个不是。”
连城璧已看出来的三人就是昨天的三个,那个黄面汉子适时抱拳道:
“狄老大,等会再说,咱们不可缺了礼数,还未请教这位少侠大号呢。”
正要向傅震房中冲去的狄雷,忙收了脚步,咧开大嘴,又向连城璧叉手道:
“咱忘了,请教,请教,嗳,这几天,咱怎么样了啦?老是得了急惊风似的,前句不地后句。”
连城璧冷然道:“昨天忘了奉告了,咱姓连。”
狄雷呵呵着道:
“连老弟么,昨儿个,是咱家太毛燥了些,回堡对咱方大哥一说,喏,挨了一顿‘排头’,马上交下拜帖,要咱们三个连夜赶来赔礼,并请三位移驾方家堡?”
另外两个汉子也抱拳而意。
连城璧叫了一声:
“傅兄”
傅震宇已整襟走出,朗声道:
“连兄,方大侠以礼来,我们不可缺了礼数,先向狄老兄三位道声辛苦。”
狄雷大步上前,先双手递过大红拜帖,再叉手道:
“傅老弟,咱家方大哥说,小鬼见不得大神,昨天是咱们不是,叫咱们来告诉您,他在家翘首恭侯大驾。”
黄面汉子拱手道:
“咱家就是金子庸。”
紫面汉子也拱手道:“咱是蓝雄。”傅震宇呵了一声:
“原来就是五虎将中的老三,老四,傅某也谢过一声得罪了。”
狄雷大笑道:
“那里,那里,不打不成相识,傅老弟,有请有请。”
说着,一手掬出一个大无宝,往柜台上一放,道:
“掌柜的,有赏。快把三位贵客‘脚程’牵出来。”
掌柜的笑得见眉不见眼,只有喏喏道谢。
早有三个伙计,由槽房中把傅震宇等的牲口牵出。
傅震宇也不客气,他知道燕赵男儿的豪爽绝伦,称“老弟”是最亲近的称呼,向连城璧一笑,道:
“连兄,我们就走一趟方家堡,一见方大侠。”
吴百用也已漱洗过了,强作镇定的走了出来。
连城璧只好一笑,道:
“行,唯傅兄马首是瞻。”
五马一驴:向东扬鞭。
方家堡,就在“大名”的东城外。
它位置在“邯郸”与“南乐”之间,距离“丰乐镇’约近百里。
狄雷等三人的牲口,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名驹,才有这么快的脚程,在日正当中时,六人已经抵步。
路上,怒马淖蹄不绝,都是驰向方家堡。
堡门之外,延伸数里的宽敞箭道,几乎两边尽为牲口拥塞。
傅震宇等刚抵矗立的华表之前,一行人拥着一位铁面虬髯的巨灵大汉,旋风似的迎上来,老远,就听到大汉豪放的大笑声,叫道:
“傅老弟,连老弟,方某欢迎您们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