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槛,连缩步闪退也来不及了,就丢了一个大人。
少年哼一声:“好狗不挡路!让开!”
那壮汉本来已经吃了一惊,正也没气,又挨了骂,忘了利害,凶睛一瞪,喝道:“好个小子,撞魂呀,报丧呀,跑到”
少年漠然地向他一指,道:“你,最好永远闭住你的臭嘴!”
壮汉如被雷殛,身形一震,张口无声,僵立着。
少年一扬,隔空打了壮汉一个耳光,壮汉的脖子都打歪了。就那么歪着头,一动也不动。
脚步声响,又由后殿匆匆走出两个壮汉,一个道:“什么人在“我!太行山下来的人,要找东方青白!”
少年说着,冷冷地向两个壮汉走去。
那两个壮汉大约瞥见少年来得突兀,又发现同伙的那一个壮汉好像泥塑木雕,立知有黑。
闻言都是一怔,左手一个红脸的粗声道:“你是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少年傲然地:“东方青白在吗?”
红脸壮汉刚一翻眼,道:“那有这样的冒失小子?”
少年一扬手,一声响,把壮汉打了一个嘴巴,道:“真是天生贱格。”
目光一注另一个暴退三步的青脸壮汉“快说,别自讨苦吃!”
红脸壮汉被打尊牙脱了几个,满口是血,跄踉几步,一张口,吐出大口断牙血水,大吼一声:“好个小”
少年一指飞点,道:“还嫌不够么?”
红脸壮汉身形一震,也张口无声,呆在当场,只有嘴里的血,不住地流出。
那个青面壮汉目射骇芒,神色连变,栗声道:“不错,咱们都来自‘锦绣别墅’,阁下是”
少年接口道:“你还算老实,我最喜欢实话实说的人。”
他换上了笑容,走进一步,又道:“东方青白在么?”
青面壮汉是又怕,又恨,他当然已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惹不起,功力高得可怕,目光一转,点头道:“咱们正是去接他,他刚由‘朝天堡’下来,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少年缓声道:“很好,你们怎么知道东方青白会来这里,这儿还有几位同行?”
“就是咱们三个,刚才‘朝天堡’有人来,才走不久。”
少年轩眉道:“这次东方青白共带了多少人来?”
青面壮汉想了一下,目光一闪,道:“不多,不多,只有十多人。”
他心底却在暗暗发狠,只要等东方青白和大批高手赶到,就够你这小子受的。
实际上,这次东方青白北上,拜寿“朝天堡”只是顺便的事,却是为了找寻东方兄弟下落而来,而且,为了壮声势,带了大半的高手,留守“锦绣别墅”的人,不足三分之一,同行共有七十多人,不过,分为三四路搜索敌踪,依照预先约定,今天正是会合做一路共同商议的时间,青面壮汉故意少说,不过是想把这少年引去,以便为两个挨打的同党泄恨而已。
少年摇摇头,道:
“太少,太少,真叫人失望!”
一仰面,道:“好吧,你带路,我去见他。”
青面壮汉正中下怀,忙道:“可以,请少侠先放了咱的兄弟如何?”
少年笑道:“他两个是自讨苦吃,如像你一样老实,我懒得污手,我最讨厌这种有眼无珠的粗胚!”
说时,水袖轻拂,那两个壮汉咳了一声,吐出大口稀涎,直发怔,已知厉害,只有心底发狠。
少年道:“走!”
青面壮汉道:“请少侠跟着咱们。”
他当先大步走。
另外两个壮汉青肿着脸,忍着痛,捺住怒火,也开了腿。
少年向殿后看了一眼,笑了一笑,道:“鬼鬼祟祟,不敢见人,我走了!”
四人出了“药王庙”在暮色苍茫中启开了脚步。
竟是直奔苏门山,也即是百泉花园那边。
不过,是经由“孔子庙”直向高处。
那就是有名的“啸台”
据传,共国人孙登,居此山地窟中,茅服散发,不拘世俗,喜欢读周易,弹古琴,乐其所乐,晋文帝仰其名,命名士阮藉往访,孙登但微笑而已。
阮藉扫兴下山,行至山腰,突闻啸声起于高处,震澈山谷,乃孙登长啸也,另有名士稽康从之游三年,屡问道,孙登仍不发一言,稽康激之道:“先生自知腹俭,无一言可教乎?”
孙登破了惯例,回答了:
“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用不其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
故用光在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识其真,所以全其年。”
寥寥数言,寓意甚深,大有弹理,不失为“高人之语”也,后人乃筑石为台,下圆上尖,就是“啸台”有人题四字刻石,即“一啸千古”
四山烟雾中,四条人影,向“啸台”掠到。
青面壮汉向少年道:“到了,敝东翁大约也快抵此。”
少年漫不在乎地四顾一眼,道:“可以等等,本来,我应该叫东青白来见我,因我另有要事待办,只好委屈自己了。”
三个壮汉,不吭声,实在也难于接话,只有肚中暗骂:“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等下该好好消遣你,等着吧!”
少年背着手,在“啸台”石垒间走来走去,好不悠闲。
青面壮汉搭仙着问道:“请教少侠大号,找敝东翁何事?”
少年闲闲地道:“等下再说吧,我还要考虑要不要对东东青白提名道姓?
你们三个,算得老几?如果能老实些,说不定将来会给你们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