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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白回过神来,真是说多恼怒就有多恼怒,胖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叫一声:“南宫老弟”
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却使人不言而喻,南宫秀更明白,东方青白是怪他为何近在咫尺之间不向林光华下手?又不及时阻止查明?
“东翁!”南宫秀僵硬着脸,没好气地道:“承你多年相待之情,我现在向你辞去师爷一席之位了,容耳相见。”一拱手,转身掉头,就走。
“什么?”东东方青白沉声道:“南宫秀老弟,这是何意?我并没有得罪你。”
“东翁是没得罪我!”南宫秀淡淡的道:“可是,我的话,没有人肯听,死了人,我又于心不安,尸位素餐,不辞何待?”
原来如此,他是生死人的气,怪查明兄弟不听他的话呀。
东方青白心忙意乱,连道:“南宫老弟,南宫老弟,看我薄面,先和这位这位少侠交代清楚再说。”
他不叫“小兄弟”了,一下子死了三个得力手下,还得低声下气。
南宫秀心中一动,停了身形,拱手道:“东翁,我人微言轻,不在这位少侠眼里,最好请史庄主出面,比我高明多了。”
他竟借刀杀人,把缩头不出的史钊逼出来做挡箭牌了。
东方青白刚一呆,史钊已老气横秋的咳了一声,吐了一口痰,施然由地道中现身,道:“南宫老弟太客气了,老夫怎好越俎代疮?”
二子一女,也大步走出,一现身,六道眼光,已一齐投注在林光华的身上。
史家兄弟是本能的敌视,有怒目金刚状。
史姑娘呢?凝眸处,一片迷茫,双添一段新愁?
南宫秀道:“史庄主与东翁谊属一家,无分彼此”
目光转向林光华,道:“阁下,要不要我引见一下这位‘九连山庄’主人及”
“不用!”林光华截口道:“我只是代人送信给姓东方的,管什么阿猫,阿狗,主周,墨子?”
有这种特有的语气和态度,真叫人火起无名。
史家兄弟勃然大怒,史家铖怒叫:“你敢辱及家父?”
一步刚出,被史钊水袖一展,冷冷一声:“好好站在一边。”
史家铖退了两步,怒视着林光华。
南宫秀忙道:“阁下,你错了。”
“我有错?”林光华欺进一步,道:“何处?”
咄咄逼人,南宫秀昨夜已吃过亏,又怕出丑,不禁心虚地退了一步,忙传音道:“少侠留情,千万勿乱大计,能让史家父子栽个跟头最好。”
一面双手乱摇,拖长了声音道:“阁下讲理否?”
“我何处不讲理?”
林光华又逼进一步。
“能讲理就好办!”南宫秀徐徐的道:“足下有如许身手,当然是武林高人门下。”
林光华道:“我不喜欢戴高帽子。”
南宫秀道:“既是道中人,对‘南庄’史庄主,不论如何说,也算是道中前辈吧?”
“看他一把年纪,不错。”
“如此,就好,南宫秀固然不足道,放着史庄主如此敞东翁又在此,都可称得上是阁下前辈,岂可无礼?”
东方青白和史钊都不禁暗暗点头,静待林光华如何回答。
林光华一仰面,作睥睨状,道:“敬老尊贤,礼所当然。”
东方青白忙笑道:“少侠果然明理”
史钊也颔首道:“阁下,真是后起之秀”
“慢着!”林光华一按右手,道:“这要看其人身份,道德,操守而言,不能以年纪而论”
南宫秀道:“史庄主与敝东翁名震天下”
“那只是臭名远扬而已!”林光华冷笑道:“武林人物,谁不知东方青白好钱贪淫,一文如命,又谁不知姓史的奸诈百出,鬼计多端!”
这一下,真叫人下不了台!
南宫秀肚中好笑,却装作口张结舌,尴尬万状。
东方青白胖脸连连扭曲着,直翻白眼。
史钊目中隐泛凶光,吸了一口气,嘴皮微动,传声止住了二子怒极欲动之势。
林光华又道:“至少,我没有这种鬼鬼祟祟的前辈,藏头缩脑,躲在乌龟洞内的人,能不自愧”
一飘身,向刚才史钊隐身的地洞掠去,道:“我来替你们留下纪念!”
一举右手,道:“九连山庄史钊率子女在此藏身,或者来此一游?”
他边说,一面挥指,隔空注力,在洞口崖上留下一行字迹。
东方青白忍不住怒嘿一声:“小狗欺人太甚。”
史钊暗暗聚功,一手已按住“旋风刀”的刀柄,口中却笑道:“少侠豪气逼人,真是后生可畏,可肯听史某几句话?”
林光华一幌身,到了刚才东方青白与南宫秀藏身之处,哈哈一笑道:“有话等下再说,我且到乌龟洞里看看。”
说着,人已探头向内窥探。
东方青白大急,南宫秀也神色一变。
因为,洞底有见不得人的“玩意”
林光华噢了一声:“什么东西?还有长虫(蛇)么?”
一面探身进洞。
东方青白一挫牙,就要
史钊一挥手,示意止住,口中却干笑道:“少侠不妨仔细看看”
猛一甩手,三支蓝汪汪的淬毒柳叶旋风刀已电击而出,没有一点声息,只见三溜蓝光,旋风般连闪两闪,便已射到林光华的背心。
林光华正要低头俯腰,上半身刚进入地洞,背脊以下空门大露,洞口又仄,转身不易,眼看三把飞刀已经打实。
南宫秀暗暗一叹:“到底年轻”
史家兄弟刚一喜。
史姑娘一闭星眸刹那。
猛听林光华呀了一声:“是引线火药,好家伙。”
人已一闪不见,进入了地洞。
三把飞刀,也跟着一闪不见。
东方青白怒喝一声:“杀此小狗”
人已当先扑出。
史钊一振腕,蓝光一闪,他的成名刀刃,向来不轻出鞘的“旋风毒刀”已经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