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酸意。
东方英突然咯咯一笑道:“我知道了。”
“请说。”
“可是等那位小兄弟?”是指小叫化。
“是么?”
“原来如此!”
可以听出东方玉有如释重负,松一口气的样儿。
“还差一些。”
“嗯!”又是异口同声,东方英道:“姑娘是说别有其人。”
“你比令兄聪明点。”
“那一定是”
却没有下文了。
“是什么呀?”姑娘缓慢的拖长了娇声,更是逗人着急。
有半晌的沉默,大约东方兄弟碍口了,或是不愿说出,那么“酒人“酸”
肠,化作相思“醋”的难受心情,尴尬的神色,一定很够瞧的了。
傅震宇有点不耐,他知道姑娘曾经一连两夜在此吹笛,又在深夜人静时,依照常例,一过初更,黄鹤楼头是无人迹的,但附近尚有酒馆茶肆,小吃店等等,她这样做,乃有惊世骇俗,故作神秘的意图,是什么?
这二夜,是否有人看出她的真面目?
东方兄弟如何知道的。
依理,在黄鹤楼头半夜吹笛,颇能及远,即使汉口听不分明,只要大家知道了,一定当作奇闻谈论,也决瞒不过他和尉迟玉,连城璧三人的。
至少,客栈伙计总会有耳闻,还不会向客人添油加醋,乱扯山海经么。
那么,她在此吹笛即是事实,她的用意何在?绝对不会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总算听出苗头来了,她是等人。
也可以说,她深夜吹苒,大约是一种暗号联络,或告诉她的“人”她在黄鹤楼头等?
这个“人”是谁呢。
直觉上的推断已告诉他,她要等的人,一定是道上人物,如是普通人,决无此胆量,敢在半夜来和一个惊世骇俗的女人会面。
那么那个“人”是什么模样?值得美人深夜吹笛示意?为谁陈露立中宵?
“不!是怕对姑娘有所不便。”
“笑话了,我不是和二位在一起么?有何不便?”
真的,东方兄弟大约勇气又起,东方英沉声说:“那么,只要姑娘不逐客”
“我没有此意。”
“那就好了,我兄弟恭候那位大驾!”
“只是,怕他又缺乏深度,不会多想想,一不高兴,就会得罪人”
“哦!”“如对了胃口,他也会一见如故,什么都不在乎的。”
“真是奇怪的高人”
“说来说去,他就是有点小气,一小气起来,容不得一点不顺眼”
“我们不会失礼的。”
“不一定要你们不犯他,他会冒犯别人!”
“总得讲理吧。”
“那要看他的意思了。”
“好难缠的朋友!”
“如他一大方起来,说多好就多好。”
“好到什么地步?”东方英有点“那个”了。
“好一比,他不会生气,还会和二位订交,一同喝酒”
“好极了。”东方玉近于欢呼。“真有趣。”东方英叫了起来:“被姑娘这么一说,我兄弟非要见见这位仁兄不可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到?”
“不一定!”
“唔。”
“反正他会来的,三位不耐久等的话”
“不,就是等到天亮,又等到明天,再等到”
“真好耐心!”
“得与姑娘相对嗳嗳,不但会忘了疲倦,简直可以废寝忘食。”
他认为这是一般荡妇淫娃的本色,像她这样,怎配作我傅震宇的妻子?
他认为,对女人,什么都可体谅,唯一涉邪气,就是绝对不可原谅,因为,一个邪气放浪的女人,即使她再好的条件,先失去女人的本份,就不是好女人”
猛听东方玉鼓掌震耳,速声叫道:“好极,好极了,姑娘妙奏,还是第一次听到人间有此神技。”
东方英也笑道:“不错,此曲,只宜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傅震宇为之哑然暗笑忖道:“我何必胡思乱想呢?她只是以色相示人,最多也不过是玩弄男人,骗取金钱的狡黠的媚物之流吧?”
原来,姑娘已吹完了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余音仍在绕耳不断,确是吹笛妙技,颇有“江城五月落梅花”之感。
只听姑娘脆笑道:“二位过奖了,如真爱听,以后就多吹几曲给二位”
“我相信二位的话,是出于真心。”
“当然,句句是由心底下出来的。”
“二位真是好人也是难见的好男儿!”
“岂敢噢,多谢夸奖。”东方玉道。
“当仁不让,得美人称赞,特别荣幸。”
“可惜”
“什么?”
“不说也罢”
“嗳,姑娘是快人,该有快语,爽朗胜过须眉”
“便是对我兄弟有什么不满的?也请直言,一定改正。”东方英插上话。
“二位误会了,并非说二位什么不好?”
“那么,是指”
“我只好说了,因为我看二位是难得的男子汉,大丈夫,想起”
又一顿而止。
东方兄弟情急心痒之意,见于抢着开口:“想起什么呢?”
“我们恭听。”
“也罢,我有一位妹妹”
“呀!”东方玉脱口道:“在那里?”
“在家。”
“今年多大芳龄?”
“比我小一岁。”
“呀!又是一朵倾国名花!”
“老大废话!”东方英接口道:“其姐姐如此,其妹妹可知当然是大乔美,小乔艳,同是天下绝色!”
“二位过奖了,说实话,我那妹妹,虽然是蒲柳之姿,却至少比我这丑八怪的阿姐中看十倍!”
“呀!”东方兄弟脱口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