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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贺府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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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警觉,这激动的心情决不能让他人见到,顿时面上又表现出赞叹之色,啊了一声,道:“就是这把宝刀,就是这把宝刀-一”

    贺云看了一阵,顽皮地抬起头来向着杜天林道:“杜大哥,我可不可以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

    杜天林笑了笑,点头道:“云妹只管赏玩。”

    贺云右手一反,握住刀把,拇指微压吁簧,只听“叮”地一声轻响,一道昏黄的金光冲天而起,她顺手一连劈了两个花式,便又轻轻将刀插回鞘中。

    贺老先生在一旁面色十分凝重,似乎心事重重,半晌不发一言。

    贺云一面将金刀放回桌上用白布很小心地包起来,一面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把金刀竟然会这样重么!”

    杜天林乘贺云弄刀之际,已将贺老先生反常表情看在眼里,心中转念忖道:“师父与六指老人都未曾看出这贺老先生是何来路,若非这把金刀,也决不会使他面现惊疑之色,只是丝毫看不出他会武功的样子,难不成已达返噗归真之境了吗?”

    杜天林心中正自思索,只听贺老先生道:“杜公子一路仆仆风尘,一直都尚未歇息,玲儿云儿你们带杜公子到东主客房休息吧”

    杜天林颔首称是,行了一礼,挟起金刀转身随贺氏姊妹而去。

    出了大厅,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杜天林心中思念甚杂,足下只觉越行越高,想来那客房乃是筑在山坡之上。

    贺玲此时一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足下越来越快,好似心中甚是有气。

    贺云眼见杜天林心中有事,姊姊又自生些闷气,一时之间心中颇觉不是味道,当下说道:“杜大哥,前面不远就是客房了,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了。”

    说完,即向左边小径飞奔而去,杜天林方从思潮中醒来,急忙叫道:“云儿,你你”一时之间,杜天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眼看贺云飞奔而去,方自暗恨自己糊涂,一路上只顾自己思虑,忘了与贺氏姊妹搭讪,贺云定然是负气而去。

    贺玲听杜天林叫得亲热,不由心中有气,也不等杜天林自顾自向前疾走。

    杜天林急忙赶上几步,说道:“玲姑娘,令妹可是真的有事么?”

    贺玲看杜天林一付憨然之相,不觉心中气消了不少,回眸看了杜天林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道:“云儿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啦!”

    杜天林接口道:“那怎么会,她-一”

    杜天林忽然想通了其中道理,立刻住口不言。

    贺玲心中暗笑,但见杜天林满面窘色,一时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走了一会,来到一栋屋前,杜天林四下打量,这栋屋地势相当之高,夜风拂面感到非常凉爽,向下俯瞰,全庄尽在眼前。

    贺玲走到近前,指着那栋房子,道:“杜兄,就是这儿了,杜兄旅途劳累最好早点休息,不再打扰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如此多劳姑娘了。”

    贺玲转身正待离去,忽又回头压低声音望关杜天林,道:“小心保重!”

    杜天林不明白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微微一怔,那贺玲自己一飘身,去得老远了。

    他思索了一会,便进入房中,只觉思虑纷坛,好一会也不能平静。

    越想越乱,终于决定不再多想,一切等看了明天的结果再说。

    他虽然感到很多不自然之处,但想多了也是无益,于是熄了灯火,按那达摩真谜解上的姿势,练了一会真气,上聚五心,下达四肢,运行一周天后,便解衣就眠。

    不知已是什么时辰,在朦胧之中,杜天林似乎听到了一丝声息。

    他内功极为精湛,稍有声息便立刻惊醒,侧耳倾听,屋瓦之上果然有夜行人行动之声。

    杜天林心中似早已作好准备,坐起身来将衣衫缓缓穿好,一面不动声色,静静吸了一口真气,这时忽听一轻一重连续两声微响,那夜行人竟像是由屋檐跃下到了窗槛之前。

    杜天林心中大疑,暗暗付道:“听那落地之声有轻重之别,难道贺老先生亲自找上门来了么?”

    这时窗门之外再无声息,显得出奇的宁静。

    杜天林不由心中一凛,又自忖道:“这贺老头儿武功必然骇人之极,从外表看丝毫不知他会武功,现在又不知有何打算,我且与他耗上一阵再说。”

    约摸过了盏茶时光,窗外依然毫无动静,但杜天林自信不致听错,那人必定仍在窗槛附近,杜天林思索了一会,实在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左思右想,忍不住便要出去看个清楚,他为人本极谨慎,只见他微一点头,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当下轻轻地将金刀背在背后,突然一侧身,坐在床上双掌一翻,向窗外劈出一股如山掌力,将窗槛震得粉碎。

    杜天林身随掌起,一跃而出,双足甫一落地,立时一收掌势,只听身前传来一声哈哈大笑,一丈之外站着一个黑衣紧身蒙面之人。

    这时夜色深沉,天空无月,只有几个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那人莫说是以巾覆面,便是敢取下面巾,旁人也看不清他究竟何人。

    那人见杜天林跳出窗来,也不答话,招了招手,隐身左边阴暗阴影之处。

    杜天林吸了一口真气,呼地一掠而至,也来到那一堆阴影之处。

    只见那人正在等待着自已,两手背负,状至悠闲,杜天林开口道:“朋友有什么指教么?”

    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斗胆想请你留下金刀!”

    这话说得轻松己极,仿佛毫无对方考虑的余地。

    杜天林听了心中不由气往上冲,当下面色一沉,一字一字道:“就凭阁下这么一句话么?要在下留下金刀?”

    那人也不再说什么,两眼之中突地寒芒四射,右手一探,五指如爪,只见五缕指风直奔杜天林胸前大穴袭来。

    杜天林自始至终就防备着他突下杀手,将早已真气布满全身,见势微微一笑,左足向内稍屈,右掌掌缘向外平切,比了个极古怪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那五缕指风尚未及杜天林周身一尺,便沿着掌缘向两边滑了开去,击在杜天林身后小树之上“抖抖”连声,手臂粗的树干接连断了数根之多。

    那人只觉一抓探空,如入虚无之境,也不知杜天林到底使的是什么功夫,竟能纹风不动,生生化去自已这一抓,脸上不由生出迷惘之色。

    杜天林自从获得达摩真谜解上的功夫之后,始终没有运用过,直到和神龙一战,方始豁然贯通,渐渐地能将七七四十九式达摩神功实际运用出来。方才那古怪的一式,正是其中第二十八式,专破胸前来势。

    那人一抓探空,立时感觉不妙,但觉周身似乎有无穷绵源之力,向自已压迫而来,心中不由大惊。

    只见他滴溜溜随着掌风打起转来,转到第六转上,倏地拔起身形,落在一丈之外,额上已是微微见汗。

    杜天林此时不由胆气大壮,可是眼见人家依然能从自已掌风之中脱出,心中也不由大为佩服。

    心中转念,口中却冷然道:“阁下,依旧要那金刀么?”

    他实是恨极那人方才傲慢的态度,是以一向谦冲的杜天林,此时也不愿放过那人。

    那人默默无语,似是沉思良久,杜天林只听“唰”地一听,那人右手一闪,刹时一道乌光庆绕而起,赫然是条丈余长鞭!

    那人也不答话,微微一顿,冷冷道:“接招!”

    只见他右手一平,整条乌鞭抖提笔直,疾疾推将出去,鞭身闪闪发出乌亮的光芒,左右不住闪动。

    杜天林心中忖道:“方才是海南神爪,现在乌鞭也已使出,我杜天林倒要好生看看你海南神功,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心中转念,两道目神可是不敢放松,只觉乌光一闪,鞭端已递到面门要害,只不过咫尺之距。

    杜天林不料他那乌鞭竟然快捷如斯,猛然间身体向后一仰,一侧身疾掠而退。

    杜天林身形犹未落稳,只觉一股劲风跟踪袭来,软鞭竟已如影随形而至,疾扫自已下盘,一招后退,杜天林尽失先机。

    这时,形势相当险恶,那人占兵器之利,乌鞭直如毒蛇出洞,攻得杜天林一时之间只有躲闪的份儿。

    杜天林心中,万不料这乌鞭竟是如此厉害,心中不由佩服那人功力之强,能以内力将一条软鞭使得如此灵活,只怕普天之下也数不出几人。

    这还是杜天林习得达摩神功,运动之间,俱是达摩心法,否则换了以前,恐伯在这长鞭之下走不出三招!

    杜天林心中暗息捏了一把冷汗,丝毫不敢大意,可是仍然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脱出重围,自忖再过五百招势必将伤在这乌鞭之下。

    杜天林心中一急,不由使出重手法,只见他身形蓦然一翻,紧接着右手一扬而下,刹时平空之间好比响起了一声闪雷,直劈得周身遭大气为之一裂。

    那人手中长鞭,猛地被震得向下一沉,那无比攻势,竟被这一震击得消散无踪,同时两股内力藉身一撞,那人身形被推得向后连退两步,方才稳住!

    这下变化大过惊人,那人双目之中满是惊惧之色,他万万料不到眼前这年轻人,竟有这等高强内力,怕不已是天下第一。

    杜天林误打误撞,一出重手立即夺回先机,当下欺身上前,同时扬起右掌,正欲顺势劈出,却见那人满面迷惘之色,不由一呆,同时耳边响起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道:“杜兄,手下留情!”

    人随声至,竟是那金蛇帮主,贺家大小姐贺玲,杜天林立时一收掌势,眼望着她,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见贺玲望着那人,幽幽地道:“爸爸,你-一”

    那人唉地一声长叹,伸手抹下脸上面巾,赫然便是那贺府主人-一贺老先生。

    贺老先生满面伤感之色,口中喃喃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早该休息了啊!”说罢,他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了杜天林一眼,缓缓转过身去,慢慢地走了。

    贺玲望着杜天林,道:“你-一”

    欲说还休,突然又返身紧随老父身后追去。

    杜天林呆了半晌,缓缓摇了摇头,解下金刀提在手中,仍然回房去了。

    天近破晓,远处农舍之中传来数声鸡啼,渐渐地,几道金黄色的阳光自山后射出,林中宿鸟也“纷纷”振翅而起。

    杜天林经过昨夜之事,心中左思又想,终于未能成眠,那贺老先生到底为了什么,竟会蒙面而来,他必定是当年参与金刀之秘的海南派人,即连贺玲也充满了神秘。

    杜天林心中预感这回到贺府来,必能将当年之秘探出个究竟,而且心中隐约已知道了个大概,只是详情如何,却无法获得证实。

    他左思右想,终于不能得出一个结果,却再也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运气练功,拼除杂念,渐渐天与人会,一个时辰后,只觉精神百倍,一夜劳累皆都恢复。

    看窗外天色已是大亮,山中空气分外新鲜,杜天林终年奔波,很少有机会与大自然接近,其实他是很喜欢自然美景的,从前与师父两人总是在天将亮之时起身,练功之余两人亦是默默无言,各自欣赏着山中景致,是以杜天林对于山色有着一种偏爱,这或许也是陶冶成他现在这种谦和和大量的个性之原因吧!

    他穿起长衫,斜背金刀,推门而出,一望四下无人,便独自顺着小路,向山上缓行去。

    江南风景好,这时正值春光明媚之时,百花兢成,在山岗之中平添了几分香气,杜天林一路行来,只觉心神俱醉。

    走着走着,不觉已近峰顶,杜天林听得有淙淙水声,像是有一道小瀑布,便寻着水声走去。

    来到近前,果然见到一道白练,自半空飞泻而下,抬眼望去,起源约摸有五丈多高,源旁是一片松林,白练三折而下,十分美妙。

    杜天林心想时光尚早,脚下小径似乎正是通往瀑布之源,何不继续往前走,一探源关呢?

    走了盏茶功夫,杜天林突然驻足倾听,原来他在隆隆水声之中,隐约听到了铮琮琴声,琴音与高山流水相合,不似人间所有,杜天林听了一会,只觉琴音似乎正发自峰顶松林之中。

    杜天林极欲一探究竟,一提衣角呼的一声往前掠去。

    几个起落,杜天林来到那瀑布之旁,他尽量使自已身形隐在松林阴影之处,唯恐惊动了那操琴之人。

    一入松林,杜天林身下一晃,落在树梢之上,向下一望,却不见有任何人影。

    他飞快地绕着松林在树梢上寻觅,终于发现在那瀑布之右,一株老松下,竟由人工设就四张大理石凳,中间是一张大理石桌。

    倚着老松,杜天林看见石凳上坐着一个人背向着自已,正在拔动琴弦,奏出那悦耳的声音。

    从树后望去,只见那坐着的人,白衣白格,一头长发披在肩上,乌黑油亮,原来是个女子。

    杜天林入眼熟悉,不想正是那贺玲,杜天林只觉心中猛跳,暗暗惊道:“这不是贺玲么?想不到这么早会来这儿弄琴。”

    只见那贺玲正聚精会神地拨动琴弦,那声音穿过瀑布的隆隆声,直冲云霄。

    杜天林一时听得浑然忘我只顾站在后面,却不上前招呼,也不藏身树后。

    忽然,只听那琴声由幽怨转入慷慨激昂,其中隐隐有着惊人的杀伐之言,奏到紧张处,真令人有热血沸腾之感。

    杜天林正想趋前,蓦地只听“铮”的一声,贺玲纤指一划,竟将琴弦悉数断去,顺手一挥,将琴掷落瀑布之下。

    杜天林不由“啊”的一声叫出口来,贺玲闻声回头见到是他,也不招呼,只是站起身来面向瀑布发出的一声长叹。

    杜天林开心地问道:“玲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贺玲转过身来望着他,眼眶中仍有泪影闪动,她这时换回女妆,那冷如冰霜的态度早已一扫而空,代替的是少女的温柔娇怜,她生具一付绝世容颜,加之现在峨眉深锁,那模样真令杜天林看得呆了。

    只见她幽幽地道:“杜兄,一时收敛不住感情,倒让你见笑了。”

    杜天林忙道:“那里,姑娘性情中人,便是在下也常思前想后,有时暗自流泪呢。”

    他与女子交谈次数渐多,说话也自得体多了,见贺玲没有答话,杜天林又接着诚诚恳恳地说道:“玲姑娘,若蒙不弃,可否将心中所思相告,或能稍解一时之闷也未可知。”

    贺玲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心中不由大为感动,抬头望着他道:“杜大哥,小妹正为了昨夜之事,而联想到数年种种作为,为之感伤不已。”

    她自杜天林雨中疗伤之后,早已对他印象大改,原先只把杜天林看成普通男子,顶多不过武功出众罢了,经过那次以后,杜天林的影子时而浮现于她芳心之中。

    她深深感觉得出,正直勇敢,宽大爱人是杜天林最可爱的性格,只看为自已与神龙一搏,似乎已将自已的生死置之度外,也就是自此一战之后,贺玲芳心暗属了。

    她对杜天林的好感有增无已,故而不知不觉中已改口以兄妹相称。

    杜天林听见“杜大哥”三字由她口中吐出,不由又惊又喜,几乎要张嘴大叫,心里感到一阵无比的舒畅。

    杜天林怀着慌乱的心情,缓缓走近去,口中信口乱诌道:“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令尊在半夜蒙面而来,玲妹可肯见告么?”

    贺玲定了定神,答道:“家父可是要你留下金刀,离开此庄么?”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正是!”贺玲转眼望着流水,叹了口气道:“家父隐迹二十年,却仍是跳不出名利这个圈子啊!”她转睑又盯着杜天林道:“杜大哥,你可知道身后那把金刀正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么?”

    杜天林心想对她也没有什么可瞒的,于是说道:“不瞒玲妹说,这把盖世金刀关系着一部武林宝典-一达摩真谜,但这把金刀却并非真正的盖世金刀。”

    贺玲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啊了一声,道:“达摩真谜,达摩真谜,果真是它么,怪不得父亲想要你那把金刀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你如何知道这柄金刀是膺品呢?难道另有一柄真刀也由你收藏着么?”

    杜天林心中忖道:“我此刻不应有丝毫欺骗于她,更何况等一会还希望她她能告诉我海南之秘,以及金蛇帮崛起的经过呢!”

    心中转念,嘴里立即说道:“唉,说来话长,这把金刀还关系着我的身世之谜呢。”

    杜天林顿了一顿,望着贺玲那倾注的双眼,道:“可是,玲妹你能答应我暂时不向任何人提起我所讲的一切么?”

    贺玲点了点头,深情地道:“杜大哥,难道你不了解我的心意么?只要杜大哥说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杜天林心中真是感动极了,他只感到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能使他比现在更多一分满足,轻轻地,他拉起贺玲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依偎着,杜天林似乎是讲故事一般,也好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把一生种种的奇遇都讲了出来。

    他说起如何从师习艺,艺成别师下山,背后的金刀给自己带来了灾厄,几乎丧失生命,但每次都死里逃生。

    他说起如何被八玉山庄庄主逼落山崖,却巧遇百忍禅师而首次得见金刀,如何见到金刀廿年后功力更是精进,数招之内被逼退海南奇客。

    又说到如何在百花谷中遇见彭帮主,想利用自己带金刀来此,不惜设下计谋,结果反使自已得获奇遇,习得达摩真谜。

    最后杜天林述及与刀相约来到百花谷中,方始得自已身世,原来金刀正是自己的亲兄长,而老父至今下落不明”

    杜天林仅是隐去最后与盖世金刀及彭帮主相约,各自收集消息,以揭破二十位前的秘密,也不提自已来到贺府的任务。

    贺玲听得真是如痴如醉,时而跟着唉声叹气,时而随之雀跃不已。

    杜天林将故事结束,最后道:“我入江湖以来,先是为揭破自已身世之谜而终日愁苦,甚至三餐俱不知味,等到身世大白,又找到自已的亲哥哥以后,又急于想揭破二十年前毁掉我一家幸福的秘密,不知各家各派出来的目的为何,幕后又是如何受人操纵利用的?”

    贺玲听完杜天林叙说的往事,不由问道:“杜大哥,令尊至今还没有消息么?他与达摩真谜有没有关系呢?”

    杜天林听了心中一震,叫道:“是啊!父亲一定与达摩真谜解有着莫大的关系,大哥不是说达摩真谜解共有三册么?那么只要有了另外两册的下落就必能找出父亲的下落了,反过来说,寻着了父亲,那另外两册真谜解岂不就有了?”

    一面想一面随口答道:“我始终不知道父亲与这部武林奇书会有什么关系,但赶快找到父亲是我眼下最希望的事。”

    贺玲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过了半晌,杜天林打破沉默道:“玲妹,我始终觉得你们一家人都透着一种无法猜测的神秘,先是你,年纪轻轻竟是一帮之主,武功又如此不得了,后来发觉云儿乃是你亲妹妹,而她天真烂漫,却没有一身如你一般的高强武艺,到了昨夜,令尊出现,一切一切俱都令我难以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肯坦诚相告么”?

    杜天林心想此时只能以诚意来感动她,或许尚能引出结果,以她性格是万不能拐弯抹角相会,故而老老实实开门见山地相问。

    贺玲闻言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但杜天林由她眼中可以看出似乎有着满腔的委屈。

    杜天林心中一软,想到虽说两人俱都以诚相待,可是自已还是用了几分心计,一时大为不忍,便要开口劝她别说了。

    杜天林方要开口,贺玲已自幽幽地道:“杜大哥,你知道我方才为什么伤心么?”

    杜天林想起方才她必是哀伤至极才断弦掷琴,口中答道:“不知道,但想玲妹必然为此痛心欲绝,为兄真不该再引起玲妹伤心之事,不说也罢。”

    贺珍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为了理想,艰辛奋斗,到最后发觉竟为人欺骗,而欺骗自己的还是认识最久最可信赖的亲友,杜大哥,我是一个女子,能不为此怨愤伤心么?”

    于是当年的金蛇帮主,今日的弱女子-一贺玲在激动的情绪下,娓娓道出了二十年前一段武林秘史,也道出了江湖上恩恩怨怨,更说尽了人心之阴险与唯利是图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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