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恒苦笑道:“不错。”
冬梅娇笑道:“但这些因素,却正是促成你的功力,于不自觉中突飞猛进的主因。”
“听来虽然荒唐,但由于事实的证明,我却不能不相信。”
“车主说,如果换一个方式,或者换一个环境,那除非是大罗金仙,才能于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内,有目前这种成就。”
接着,又抿唇媚笑道:“别人练功,动辄就面壁多少年,受尽千辛万苦,两你却是在女人的怀抱中!成就一身绝代神功,所以我说你呀,是武林中最最幸运的人。”
杜少恒笑问道:“冬梅,这一项不可思议的神功,究竟叫甚么名称?”
冬梅娇笑道:“我也是方才才由车主口中获悉,这神功名为‘混元和合神罡’。”
杜少恒“唔”了一声道:“混元和合,顾名思议,似乎不是一项正宗的武学。”
冬梅白了他一眼道:“武功之于武林中人,犹如手中的刀剑,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它的本身有甚么正邪之分哩!”
“有道理,但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杜少恒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指的是这种练功的方式。”
“这种练功的方式,也不能算罪恶呀!”
“好!我不跟你抬杠,现在说正经的,瑶姑娘跟你说过些甚么?”
“车主说过很多,但你别高兴,她目前还没有打算见你。”
“那要等到甚么时候呢?”他的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情。
“这个,车主可没说过,但她有很重要的任务要我转告你。”
“啊!那我可以离开这儿了。”
“唔!”她点点头,贴着他的耳朵,叽咕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正容问道:“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片兴奋的光彩。
“好好记住我的话,我要走了。”
“不多待一会儿?”
“我的行藏已泄,再不走,就来不及啦!”她拥住他深深一吻,道:“为你,也为我,你要多多珍重!”
说完,她有点依依不舍地,悄然离去。
冬梅一走,杜少恒却陷入沉思之中。
今天,是他生命史上一个大大的转捩点,而且,情况之佳,远超出他平日所希望的成就之外。
也可以说,平常,他只有在幻想之中自我陶醉的梦境,居然就要实现了。
多少辛酸!多少屈辱!
这片刻,前尘旧梦,齐涌心头。
回忆既往,甘苦参半,但严格说来,是苦多于甘的。
但憧憬未来,那光明灿烂的远景,似乎在向他含笑招手。
他,含着兴奋的热泪,一下子挺身站起,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一番。
“表弟,干吗掉眼泪?”像幽灵似地,那位天一门主曹适存,已悄然出现门口。
此刻的曹适存,完全是本来面目,他那张马脸,那双充血的眼睛,加上那一副伪装的笑容,在杜少恒的眼中更显得格外的面目可憎。
因此,他只冷冷地回答了三个字:“我高兴。”
曹适存一面缓步而入,一面笑道:“表弟!冬梅那丫头呢?”
“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溜掉了,这吃里扒外的贱婢!去了也好。”
“门主大人有何见教?”
曹适存迳自拉过一张椅子,在一旁坐了下来,道:“表弟,坐下来,咱们表兄弟俩好好谈谈。”
杜少恒微微一晒,斜倚着床栏坐了下来。
“表弟,这几个月来,我公私都很忙,所以,一直没空来看看你。”曹适存似乎是没话找话说。
“你现在跑来,就是为了要说这一些废话么?”
“不不当然有正经事。”
“那就乾脆一点!”
“是是”曹适存讪然一笑道:“表弟,最近一段时间中的变化,冬梅那丫头想必已经告诉过你了?”
“唔”“你那不长进的表兄我,现在成了独霸武林的盟主,而你的旧情人,又成了反对我的主要力量,由表面上看来,倒是表弟你,似乎差劲了一点。”
杜少恒心中微震,道:“听你这话意,好像我实际上还并不差劲?”
“一点都不错。”
“此话怎讲?”
“因为,只有你才是掌握所谓正邪双方实力消长的关键人物。”
“我还是不懂。”
曹适存道:“表弟,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迷糊?”
“我为甚么要故意装迷糊!”
“那么,请想想看,你所掌握住的那半份藏宝图”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是呀--你只要交出那半份藏宝图,不但你我的武功可以更上一层楼,而且还能青春永驻,纵然不能长生不老,至少可以多享受一甲子的美妙人生,”由于曹适存方才说过他掌握着正邪实力消长的关键,他正担心以为是自己练就“混元和合神罡”的秘密,已被对方察觉。
当他听完对方的话后,才暗中宽心略放地,长长地吁了一声。
曹适存以为他自己的说词发生了效力,因而又加强语气道:“表弟,人生苦短,青春有限,为甚么不好好利用机会,而让那等稀世奇珍,长埋荒山古洞之中哩!”
杜少恒笑问道:“你有诚意和我共享那批稀世奇珍吗?”
“当然有诚意。”
“可是,你教我怎能相信呢?”
“这个我想,当我告诉你另一项秘密之后,你就会相信的了。”
“唔我且姑妄听之。”
“恒弟,你我并非中表,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真是越说越玄”
“一点也不玄,你想想看,父亲生前,对我是怎样的态度?还有,像藏宝图和武功秘笈等稀世奇珍,为甚么要交一份给我?”
“这理由倒是有点道理,不过,仅凭这一点理由,就要我相信你是我的兄长,似乎还不够充分。”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我要有人证。”
曹适存苦笑道:“兄弟,你这是强人所难了,像这种事情,本就是极端秘密的,除了当事人之外,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如今,两位当事人,都是墓木已拱,你教我到哪儿去找人证。”
“我娘知道吗?”
“这很难说。”
杜少恒沉思着说道:“你我的母亲,是亲姊妹,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父亲生前曾与你母亲有过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我娘一定会在平常瞧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你说是吗?”
“我承认你的话,也有道理,但如今令堂神智不清,决不可能会记得那些往事。”
“我看还是这样吧!表哥,啊!对了,在你我的兄弟关系不曾证实之前,你我还是以表兄弟相称。”
“这一点,我同意。”
“那么,你先还我的母亲和妻子,让我亲自向母亲口中查证过往事之后,咱们再作进一步的商量!”
曹适存毅然点首,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五天之内,我就将令堂和弟妹,送到这儿来”
杜少恒截口冷笑道:“送到这儿来,和我一起软禁着?”
“不!”曹适存连忙接道:“从现在起,你已完全自由了,这一座分宫,暂时送给你,而且,对于十二娘,只要你还有胃口,我也可以继续让贤。”
“为甚么忽然对我这样好起来?”
“因为,咱们是亲兄弟呀!俗语说得好:打架还是亲兄弟”
“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我说的就是真正的原因呀!”
“别作违心之论,我认为,你必然是遭遇了某种困难,否则,以往为甚么不和我好好商量,而要等到现在。”
“你够精明,”曹适存苦笑道:“是的,不过,那不是困难,而是困扰,是石瑶姑,汤紫云所给我的困扰,说来,那两位都是自己人,当我的事业基础还未稳固时,就自相残杀,是非常不智之举”
“所以,你才找我商量?”
“是的,只有你跟她们两人的关系,才便于疏通,只要咱们这两股势力一经联合,再加上那藏宝图中的神功绝艺,则江湖上的任何阻碍,都不足道了!”
“打得好如意算盘,可是,你忽略了她们对我,是怀着恨之欲其死的心情而来”
“错了,表弟,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男女间的爱与恨,有时侯是难以划分的,我敢保证,只要你肯委屈一点,向她们赔点小心,是不难化干戈为玉帛,变冤家为亲家的,你说是吗?”
“”杜少恒披唇一晒,未接腔。
“表弟,你冷静地,客观地,多想想,就会觉得我的话是不错的。”曹适存站起身来说道:“我不打扰你了,五天之内,我一定将令堂和弟妹送到这儿,也许弟妹还会提前到达。”
“谢谢你!”
“这儿的负责人,我已交代过,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儿的主人,啊!对了”他探怀取出一个纸卷,递了过去,道:“这是这儿的秘道详图,有了它,这分宫中,你可以自行通行无阻”
“也可以自由出入?”
“当然!”
“那么,我要求你送佛送到西天,不再找冬梅的麻烦,也让她可以自由来去。”
“行,行。”曹适存连连点首道:“自己兄弟嘛!还有甚么话说”
曹适存显得很兴奋地,由杜少恒的房间中走出,才拐过一条通道,他那满脸的兴奋神色立即冻结住了。
就在他前面丈远处,俏立着一个绮年玉貌的青衣女郎。
由外表来看,那青衣女郎最多只有十六七岁,尽管那身青色劲装衬托之下,显得她的身裁发育得很完美,但她那张俏脸上,却仍然有着五分以上的稚气。
她的服饰也颇为别致,就在那对男人仍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丰满的胸脯上,居然绣着一个骼髅头和两根白骨,黑底白图,非常显目,也非常的不调和。
对了,她的手中还持着一面黑色的三角小旗,小旗上也是绣着白色的骼髅头,和两根交叉的白骨。
只见曹适存脸色一整,向那青衣女郎躬身施礼,道:“曹适存见过使者。”
自封为五绝神君的天一门主曹适存,居然对一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如此恭驯,如非亲眼看到,说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
那青衣女郎只是微微点首,嫣然一笑道:“门主请跟我来。”
“且慢,我有话向使者请教。”
“好,说吧!”
“请问,太上是几时来的?”
“半个时辰之前”
“啊”“对了,方才,门主和杜大侠两人的谈话,太上已经知道,你要小心一点。”
曹适存身躯为之一震,脸色也变成一片苍白,沉思少顷,才苦笑道:“多谢使者提醒,只是,太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衣女郎笑道:“门主忘了太上的‘天视地转’功夫,已臻化境,一经施展,周围一里之内,即使是飞花落叶,也能了如指掌。”
“奇怪?”曹适存蹙眉接道:“太上怎会想到要窃听我和杜大侠的谈话的?”
青衣女郎走近两步,悄声说道:“太上暗中注意你的行动,已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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