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英一向自负机智超人,但对于这位屡有奇谋的结盟义弟,却不由不服,大喜问道:“贤弟这样说法,定有什么妙计!”
诸葛红笑了一笑,扬眉说道:“大哥,我在‘血手坪’上,不仅用了‘幂天神弹’,更用了‘三才逆穴神钉’呢!”
万俟英双眉一挑,目注诸葛红问道:“贤弟施展‘三才逆穴神钉’时,是向谁下手?”
诸葛红答道:“那还用问,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自然是向‘血手神驼’万俟空,‘血影神妪’洪曼曼,‘血河羽士’郁元清等‘血纛三凶’,也就是大哥所说的‘三个老鬼’下手!”
万俟英继续说道:“贤弟打中了吗?”
诸葛红道:“若在平时,我自然无法打中,也不会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但当时‘幂天神弹’爆发于前,整个‘血手坪’全在浓烟密罩之下,我遂告侥幸得手,打中了他们三人的肩膝腿臂等不致命之处,大概每人都中了两三根呢!”
诸葛红在把话说完之际,业已发现自己宛如酒醉天狐,不慎露尾,遂亟思掩饰之策!
但万俟英却根本未发现漏洞,加以追问,只是连连顿足,失声浩叹!
诸葛红是几乎根根眉毛都会活动的伶俐剔透之人,他一见万候英的神情,便知道“夺命三郎”未发现自己破绽,遂赶紧把话头扯开,向万俟英一抱双拳,陪笑说道:“万俟大哥,莫要恼怒,万请见恕小弟,或若不是急于抢救大哥,不至于如此不择手段地,向三位老人家”
万俟英一阵狂笑,截断诸葛红的话头,连摇双手,扬眉叫道:“贤弟错会意了,我适才顿足浩叹之故,不是怪你用‘三才逆穴神钉’,伤了那三个老鬼,而是可惜你不曾充分利用这千载难得良机,打中他们的咽喉要害!”
诸葛红听得毛骨一悚,向万俟英看了一眼!
万俟英也有鉴貌辨色之能,向诸葛红含笑问道:“贤弟看我则甚?你眼色之中,似乎有点嫌我心肠过分狠毒?”
诸葛红笑了一笑,未曾答话。
万俟英目闪凶芒,厉声笑道:“贤弟,常言道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又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若把那三个老鬼,当时杀死,我们岂非永远高枕无忧,不必再担惊受怕的了!”
诸葛红静静听完,微笑说道:“大哥不必担忧害怕,那三个老鬼,没有一年光阴,绝对无法用‘纯阳真火’,慢慢炼化体内正在逆穴攻心的‘三才逆穴神钉’,你自然可以‘无虑无忧地’,参与‘两代英雄会’,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
万俟英点头笑道:“我知道凡被‘三才逆穴神钉’打中,既无法吸取,又无法疗治,非用本身‘纯阳真火’加以炼化不可!以三个老鬼的功力而论,贤弟这‘一年’之期.定得合理!”
诸葛红扬眉笑道:“何况即令‘血纛三凶,未受‘三才逆穴神钉’之厄,于八月十五齐到‘岷山’,大哥也照样可以摇摇摆摆地,参与盛会!”
万俟英愕然问道:“贤弟此话怎讲?”
诸葛红笑道:“小弟既姓诸葛,自然心仪卧龙,故而经常会挖空心思,想出些奇谋妙计!”
万俟英摇头说道:“我不相信贤弟能使那三个老鬼,放得过我!”
诸葛红笑道:“我不是使那三个老鬼,放得过你!而是能替你找上七个保镖!”
万俟英越发英名其妙,瞠目问道:“七个保镖?谁肯替我保镖?谁又敢对抗‘血纛三凶’,替我保镖?倘若是七个饭桶,还不如不要!”
诸葛红谲笑说道:“怎么会是饭桶?自然是与‘血纛三凶,分量相等的绝世高手!小弟这条妙计,有个名堂,叫做‘以血对血’!”
万俟英恍然说道:“贤弟所说这七个保镖,是指‘血泪七友’?”
诸葛红点头笑道:“大哥,你确定已把‘七绝玉龙’皇甫端与‘铁面天曹’独孤奇,一同烧死在‘邛蛛山洞’之中?”
万俟英断然答道:“一点没错,因为我不仅验过他的尸,并还见过他的鬼呢!”
诸葛红失笑说道:“大哥既然见过鬼,便再好没有,我如今便请你戴上特制人皮面具,放弃‘夺命三郎’万俟英身份,以‘七绝玉龙’皇甫端的面目出现!”
万俟英听得一愕,诸葛红继续笑道:‘这样一来“血纛三凶’不会平白来找‘七绝玉龙’麻烦,而‘血泪七友’必对皇甫端全力爱护,大哥的‘第二代武林至尊’,不就垂手而得了吗?”
万俟英大喜说道:“贤弟真是异想天开,匪夷所思”
话方至此,忽又略一沉吟,摇手叹道:“不行!不行!这计划无法实现!”
诸葛红诧声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万俟英苦笑答道:“因为‘七绝五龙’皇甫端的名誉,经我尽力破坏,已为师门不齿,差点就在‘娄山’,被‘血泪七友’合手处死!如今我便以皇甫端的身份出现,也不会激得‘血泪七友’的关怀垂顾!”
诸葛红笑道:“大哥不要发愁,我有办法!”
万俟英问道:“贤弟除非真有诸葛之才,否则何来妙计?”
诸葛红扬眉笑道:“有个‘虎项金铃,只有系者解得’的佛家典故,大哥应该知道!”
万俟英点了点头答道:“我自然知道,这桩佛家典故,化成俗浯,便是流传众口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诸葛红从目中闪射出充满智慧的奇异精芒,盯在万俟英脸上,缓缓说道:“这桩佛家典故,就是小弟的智慧之源!‘七绝玉龙’皇甫端的名誉,被大哥破坏,如今便由大哥再替他把名誉洗刷恢复起来,‘血泪七友,不是就又对你宽恕爱护了吗?”
万俟英摇头叫道:“这不是‘解钤系铃’,这是‘出尔反尔’,我除非发疯以外,怎肯设法替皇甫端恢复名誉?”
诸葛红笑道:“这样做法,一点不疯,只是大哥惊恐之余,有些智珠失朗而已!”
万俟英道:“贤弟请讲,愚兄颇愿闻高论!”
诸葛红笑道:“大哥起初要破坏‘七绝玉龙’皇甫端名誉之故,无非为了他一身所学,相当高明,是你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的最大障碍!”
万俟英点头说道:“当然如此!”
诸葛红扬眉笑道:“如今皇甫端已死,障碍已除,他的名誉好坏,与大哥毫不相干!反正只是一个空虚符号,你替他恢复名誉,夺得‘第二代武林至尊,的荣誉以后,便有了双重身份!高兴作正派人物时,即以‘七绝玉龙’面目出现,高兴作反派人物时,即以‘夺命三郎’面目出现,随心所欲,左右逢源,岂不是占尽便宜,无往不利了吗?”
万俟英听得眉飞色舞,狂笑说道:“贤弟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倘若当年是由你辅佐刘玄德,他决不止只有三分天下!”
诸葛红抱拳笑道:“多谢大哥夸奖,小弟对于大哥的这番知遇深思,也只有鞠躬尽瘁,勉力答报的了!”
说到此处,目光一闪,扬眉笑道:‘常言道:‘当机立断,事不宜迟’,如今我便请大哥乔装打扮,以‘七绝玉龙’皇甫端的身份出现!”
万俟英笑道:“如今难道便有什么善事可做?”
诸葛红笑道:“怎么没有?大哥难道忘了捐赠珍宝,普济川省贫民之事?
我们且去成都督赈,包管扬名极快!”
万俟英皱眉问道:“赈济贫民,是善事吗?我觉得只是俗事!”
诸葛红摇头答道:“大哥的看法错了,你先前冒用皇甫端名号,所做恶事,只是能使一家哭的小恶!如今冒用他的名义,所做善事,则是能使一省笑的大善!有此一善,足掩百恶,怎么会罐它流于庸俗呢!”
万俟英硬被说服,点头笑道:“好,好,贤弟是我开国军师,一令既出,谁敢不遵?我们便前往‘成都’,督赈贫民,若是款项不够,无妨再多多捐赠一些!”
计议既定,两人果然依计而行,十来日的功夫,川省贫民,受泽无数!
诸葛红只在幕后策划,凡事均由万俟英对外出面,故而这一场赈贫义举下来“七绝玉龙”皇甫端的名号,业已成为四川人士口中的万家生佛!
第一个反应,便是皇甫端的三师叔“峨眉黄冠道”抱一真人,他派人送来一道手谕,上面写着:“端侄之冤,余早有所料,然以‘岷山盛会’,毕集群豪,关系太大,不得不静参秘诀,以作准备!成都义举,泽被全川,闻之极慰,尚望益励前修,多加努力,则‘两代英雄会’上,必系端侄扬眉吐气,激昂青云时也!”
诸葛红在看完这道“峨眉黄冠道”抱一真人所书手谕,不禁向万俟英异常得意地,扬眉笑道:“万俟大哥,小弟之计如何?你在‘两代英雄会’上,是不折不扣,定有七个靠山的呢!”
万俟英觉得自己从此兼具双重身份,可以左右逢源,确属只有万利,决无一弊!遂目注诸葛红微笑问道:“贤弟委实高明,但我们下一个步骤,又该如何?”
诸葛红目光一转,扬眉答道:“大哥,我想出一个花样来了,我们且去川东走走!”
万俟英继续问道:川东有什么新鲜花样?”
诸葛红应声答道:“小弟听得我叔父说过,川东荒山之中,有一古洞,洞内壁上,镌有三百六十五幅图形,蕴藏精致奥旨,谁若能摒绝万虑,面壁静参,完全领悟以后,便是功力冠冕天下的武林人物!”
万俟英皱眉说道:“既有这等所在,贤弟怎么不去?”
诸葛红笑道:“大哥难道不曾听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语。
小弟便因脾气太坏,吃不了‘苦中苦’,故而放弃机会,也不想作什么‘人上人’了!”
万俟英颇为好奇,目注诸葛红问道:“贤弟说来给我听听,到那洞中参悟图形之人,有什么苦头要吃?”
诸葛红笑道:“大哥不要以为那是无人荒洞”
万俟英不等诸葛红话完,便自接口问道:“贤弟,洞中竟有人么?那人是准!”
诸葛红含笑答道:“这人便是首先发现秘洞,但因资质稍钝,以致面壁一十三年之久,毫无所得,只在长期静坐以下,把内家真气,研练到举世无敌地步!”
万俟英笑道:“失之东隅,却已收之桑椭,这人既参悟不了三百六十五幅壁画精致,为何仍不离去?”
诸葛红叹道:“武林人物多半具有怪癖,这位‘洞中人’,便立过誓言,非等有第二人前去参悟壁画,方可离洞!”
万俟英笑道:“这样说来,那第二人该更没有什么苦头吃了!”
诸葛红摇手说道:“不然,那位‘洞中人’,已对继他人洞参悟壁画之人,定下了两项规矩!第一,因那‘洞中人’为了参悟壁画已耗去十三年光阴,准想取得这项机会,谁就要向他叩上十三个响头!
第二,要让那‘洞中人’猛打十三记耳光,以泄他胸头闷气!”
万俟英听完话后,摇头说道:“这条件订得太苛,除了大发神经之人,谁愿意挨他十三记耳光,并向他叩上十三个响头?”
诸葛红笑道:“小弟使用不肯吃这‘苦中苦’,才放弃成为天下第一的‘人上人’机会!”
万俟英哂然说道:“我觉得贤弟有点过甚其词,哪有参悟了三百六十五幅壁画,便可成为‘天下第一人’之理?”
诸葛红扬眉叫道:“大哥你不要不信,那三百六十五幅壁画,当真包罗万象,穷极武学精奥呢!”
万俟英听出诸葛红的言外之意,向他注目问道:“贤弟,你见过这三百六十五幅壁画了吗?”
诸葛红摇头笑道:“约莫于十年前我随我叔父去过,彼时只要挨他三记耳光.和叩上三个响头,但我仍不肯,那‘洞中人’因与我叔父至交,遂命我在他壁画拓本之中,听凭福缘,摸上一页带走!”
万俟英问道:“贤弟所摸到的,是幅什么图画?”
诸葛红答道:“我所摸到的是幅‘渔翁垂钓图’!”
万俟英失笑说道:“这种图形,有何希罕?”
诸葛红摇了摇头,扬眉说道:“大哥哪里知道,我和我叔父,根据图上渔翁神情,及用竿手法,细加推详,终于研究成功了一招绝学!”
万俟英意似不信,皱眉问道:“这绝学是兵刃还是掌法?叫做什么名称?”
诸葛红得意笑道:“无论用何种兵刃,或是徒手,均可施为,名称则叫:‘漫天撒下丝纶网,哪怕鱼儿不上钩’!”
万俟英听了不禁失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噜苏的招术名称!”
诸葛红目闪精芒叫道:“大哥,你不要嫌它噜苏,这招‘漫天撒下丝纶网,哪怕鱼儿不上钩’的威力,委实奇强,小弟自从练成以来,每一施展,总是立即克敌致胜!”
万俟英仍然不甚相信,扬眉笑道:“贤弟不妨向我施展一下,让我来尝尝滋味!”
诸葛红摇头笑道:“大哥这是怎样说法?小弟纵有天胆,也不敢在大哥面前,有所放肆!”
万俟英笑道:“贤弟怎么如此迂腐?这是彼此试技,又非真的兄弟阅墙之斗?你不仅无须顾虑,并应尽量施展,不许藏私的呢!”
诸葛红闻言笑道:“大哥既定要小弟献丑,便请你准备!”
万俟英道:“我无须准备,贤弟尽管发招进手!”
诸葛红神功微露,含笑叫道:“大哥留神,小弟要施展这招‘漫天撒下丝纶网,哪怕鱼儿不上钩’了!”
语音甫了,一掌疾拍,果然手法诡异神妙无匹,仿佛有千百只掌影,漫天齐落,哪里容许万俟英逃避躲闪得掉?
万俟英见诸葛红在这一招之上,果挟无穷威势,遂大惊失色,意欲凝足功力.挥掌格拒!
谁知手犹未抬,胸前便糊里糊涂地被诸葛红一掌拍中,撞退出四五步去!
这是诸葛红临时卸劲,缩掌留情,否则万俟英的一条小命,业已到了枉死城中,鬼门关上!
诸葛红收掌卓立抱拳笑道:“大哥”
两字方出,万俟英业已飘身纵回,目注诸葛红,沉声问道:“贤弟,你这-‘招‘漫天撒下丝纶网,哪怕鱼儿不上钩’,当真是从那壁画之中悟出?”
诸葛红失笑答道:“大哥怎么如此多疑,小弟骗你则甚?要知道这招绝学,仅是从一幅‘渔翁垂钓图’中悟出,而那洞中壁画,却有三百六十五幅之多,日月星辰,风云雷雨,虫鱼鸟兽,花草树石,甚至连春夏秋冬,渔樵耕读,也无所不包的呢!”
万俟英轩眉说道:“此洞在川东何处?贤弟快带我去!”
诸葛红笑道:“小弟替大哥带路原极容易,但洞中壁画,却涵义精深,参悟起来,着实太难”
万俟英截断诸葛红的话头,沉声说道:“我不怕难,参得透时就参,参不透时便把它描摹下来.慢慢研究!至多费上十年,或是二十年光阴,万俟英便可睥睨武林,举世无敌!”
诸葛红问道:“大哥莫要忘了洞中还有一位功力绝学,性情古怪的‘洞中人’呢!你愿意屈膝向人,对他磕上十三个响头?”
万俟英点头说道:“要学惊人艺,须下苦功夫!我愿意暂时先对那‘洞中人’,磕上十三个响头,等我绝艺练成,再海角天涯搜寻此人,使他连本带利,一齐清还,恭恭敬敬地,对我拜上二十六拜!”
诸葛虹皱眉又笑:“大哥愿意被他狠狠掴上十三记耳光?”
万俟英点头笑道:“贤弟说得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如今虽挨了十三记耳光,但将来艺成以后,却可把天下英雄,一一猛加掌掴,还愁捞不够这笔血本吗?”
诸葛红点头说道:“好,大哥既然有此气度,有此心胸,我便领你去到川东走走!”
他们刚刚走到万县附近,便与“血河羽士”郁元清的弟子查琅,及与查琅同行的几名“血纛”门上相遇!
万俟英此时是以“七绝玉龙”皇甫端的面目出现,故而虽与查琅等人,交臂而过,却未被他们发现。
诸葛红低声说道:“万俟大哥,我在‘血手坪’上,救你之时,见过这群人,他们好像都是你的师兄弟呢!”
万俟英冷笑说道:“不但全是‘血纛’门下,并可能是被三个老鬼派出,四处寻我晦气”
诸葛红不等万俟英话完,便即含笑说道:“大哥如今形貌已改,他们怎能认得出你?”
万俟英目中凶芒一闪.忽然狞笑说道:“贤弟,你去赶上他,把他们约到前路峰后的僻静江边相会!”
诸葛红愕然问道:“大哥此举何意?”
万俟英厉声笑道:“贤弟不是要我今后成为或善或恶的‘两面人’吗?我这些日来,已用‘七绝玉龙’皇甫端的身份,做了不少好事!如今歹念忽动,要恢复‘夺命三郎’万俟英的身份,做点坏事!”
诸葛红听他这样说法,遂只好如言追问查琅等人!
其实,不必迫,查琅等人正也起疑回转。
因为,不仅查琅想起诸葛红就是曾与万俟英在青城幽谷中,一同出现之人,另一名“血纛”弟子也认出与诸葛红同行之人,就是曾经大闹“血影殿”的“七绝玉龙”皇甫端!
一方转回,一方追去,双方便恰好就在半途相逢。
查琅不愿把本门中的丑事,向对方透露,何况是那“七绝玉龙”皇甫端业已不在,来者只是诸葛红一人,遵丝毫不动声色地,抱拳笑道:“诸葛兄,‘青城’一别之后,不料竟在此处相遇。方才小弟只觉对方眼熟,尚想不起就是我万俟英师兄的好友,诸葛兄呢!”
查琅说话,含有相当技巧,仅用了“万俟英师兄”五字,便把自己门户之中的逆伦惨变,遮盖得毫无痕迹!
诸葛红故意做出恍然顿悟之状“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原来竟是查兄,贵门下大批出动,莫非有甚武林集会不成?”
查琅看了看与自己同行的四名“血纛”门下,知道不便推诿,只得点头笑道:“诸葛兄猜得不差,我师兄弟是奉了恩师之命,去寻找一名本门强敌,加以剪除!”
诸葛红顺着对方话儿,扬眉笑道:“查兄既是率众向强敌寻仇,怎不邀你万俟英师兄,一同前往,也好多一个有力帮手!”
查琅闻言心中狂喜,但却竭力掩饰,不使流露地,双眉微扬,含笑问道:“有我万俟英师兄,主持一切,自然再好不过,但我万俟师兄,游踪无定-诸葛虹不等查琅话完,便即接口笑道:“查兄,你应该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语!”
查琅装出一副惊喜欲绝的神情,大喜叫道:“诸葛兄,听你如此说法,莫非我万俟英师兄,竟这般凑巧地,就在近处吗?”
诸葛红伸手指着前面的一座山峰,点头笑道:“万俟英兄,正在那座山峰过去的江边会友!”
查琅大喜过望,目注诸葛红问道:“诸葛兄,你意欲何往?怎不和我万俟师兄一路?”
诸葛红笑道:“我还有点私人要事,想到涪陵走走!”
话完,便向查琅拱手为别!
查琅自然愿意他早早离去,以免下手诛擒万俟英时,多一强敌!
送走诸葛红后,查琅立即分派一名师弟,赶回“邛崃”向“血纛三凶”报告,已在川东万县左近,发现万俟英的踪迹,正在设法擒捉,或是诛杀!这名“血纛”门下,匆匆驰去,查琅遂率领其余三人,向诸葛红所说的峰后扛边,悄悄前进!
等到查琅率领三名师弟,悄悄掩在峰后江边,诸葛红便又悄悄跟在查琅等人之后!
查琅刚刚绕过峰脚,便看见万俟英果然独自临江卓立!
他向其余三位师弟,微一挥手,示意他们分三面向万俟英悄悄包抄,并各把厉害暗器,准备在手!
直到三人均已前进颇远,查琅方从峰脚现身,缓步走出!
万俟英是在负手看江,对于身后有人走动之事,仿佛并未发觉。
查琅素来知道这位“夺命三郎”刁狠万分,不应如此疏神大意!
故而,心中微起戒意,觉得有点不对,悚然止步!
但转念一想,自己人多手众,又有师门三宝在身,便算彼此翻脸动手,也不必对万俟英有所怯惧。
想到此处“查琅便抢前两步,在约莫距离万俟英丈许之外,抱拳叫道:“万俟师兄”
万俟英听得这“万俟师兄”四字,方缓缓回身,用两道毒辣眼神,对查琅略一打量,冷然说道:“查琅,你怎么还对我用‘师兄’称呼?难道那三个老鬼,还没有把我革出‘血纛’门户?”
查琅一见万俟英,早就仇火燃胸,但因深知对方,不得不强自忍耐,打算先骗后斗,陪笑答道:“万俟师伯与万俟师兄除了师徒之义以外,并有骨肉之情,怎会不替万俟师兄,留些退步?”
万俟英冷笑说道:“当日在‘血手坪’上,他好像对我视如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根本毫不留情!”
查琅忍气说道:“万俟师伯当日是在气头之上,举止遂难自制,事过境迁以后,终不忍令师兄失群孤苦,流落江湖!故而特命小弟”
万俟英不等查琅话完,便向他看了两跟,冷笑问道:“查琅,你要说老实话.那三个老鬼派你离山出外,是否找寻我的踪迹,对我不利?”
查琅眉头略蹙,应声答道:“三位师尊是命小弟寻找大哥,劝大哥回转‘邛崃’,在万俟师伯之前,赔礼认罪,必然获得谅宥!-万俟英冷“哼”一声说道:“查琅,你居然敢倚仗牙尖舌利,对我乱掉枪花。我若回转‘邛崃’,哪里会获得谅宥,分明是钻进‘虎头摧魂磨’内。”
查琅苦笑说道:“万俟师兄,你为何疑心太大,小弟是句句实言,出于肺腑”
万俟英双目之中,凶芒如电,厉声叫道:“查琅,你还想骗我?既是好意请我回转‘邛崃’,却带来这些人手,埋伏四外则甚?”
查琅见埋伏已被识破,知道事难善了,遂索性发出了一声厉啸!
这声厉啸,是事先约定暗号,另外三名“血崃”门下弟子,闻声之下,遂从暗处纵出!
万俟英目光一扫,纵声狂笑说道:“三个老鬼,委实糊涂,就凭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能够奈何我吗?”
查琅双眉别处,冷笑一声,从怀内取出一根血红短杖,举在手中,慎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