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两人跃起的身形,刚刚到达凌云飞阎的檐牙飞角,阁上突然响起一阵格格的娇笑,随之传来嗲声哆气的柔媚语音,说道:“你们下去吧?这么高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孙玉和独臂豺人闻到笑声之后,便陡觉一阵酥软,真力尽失,竞自身不由主地,宛如高楼失足般,直向地上坠去。
若不是他两人俱是身具上乘武功的内家高手,这一摔下,即使不死,也要筋断骨折,饶是如此,公孙玉和独臂豺人也被摔得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但这一摔,也把两人顿时摔得大吃一惊,略一调息,四散的真气,又复回聚,此时只听凌云飞阁上响起一声娇弱的嗔怒,说道:“七姊,是你!你怎地来了这里?谁叫你多管闲事!”
遂之又是一阵格格娇笑传来,语音柔嫩得宛如出谷黄莺,说道:“哟!卿妹!你私自出走之后,七姊仆仆风尘不辞劳苦地到处找你,怎么一见面感谢的话不说上一句,到是先抱怨起来了?”
公孙玉,独臂豺人以及多手书生三人顿时听得一呆,只觉得这女子说话的声音,语气,充满狐媚娇柔,立感周身酥软无力,想竭力站起亦是不能,更逞论跃上阎顶一看究竟了。
他们三人如醉如痴的坐在地上,阁顶上的冷冷声音接着晌起,说道:“你多管我的闹事,难道我还会感谢你!”
显然这是欧阳云卿的声音,这种不近情理的话,只有她那里古怪的女孩子才说得出?
但她这冷冷的声音,却如暮鼓晨钟,敲击在公孙玉等三人心上,登时齐地一凛,一跃站了起来。
而恰在此时,那柔媚的声音又起,急急说道:“卿妹!你别说话,难道妹妹来帮你也不好么?”
她虽是急匆匆他说出,但声音语调中那种令人酥软无力的特质不减,公孙玉等三人立如小睡方起时的软绵之状,再也不愿站在那里“噗通!”一声,又即原地坐下。
欧阳云卿果然投再说话,公孙玉三人酥软依旧!
那被叫做,‘七姊’的女子又道:“卿妹,师父她老人家在你偷偷溜走之初,还以为你在外面吃不了苦,不出三两个月定会回去,那知一过半年,仍不见你回转,她老人家也急了,所以把我们七妹妹都派了出来,除非见到她想召的信号,不然找不到你,就都不准回去。”
她的话说得一多,阁前地上的三人,已由酥软而变得昏昏欲睡了!
但他们心中却依然甚是清醒,暗自付道:“这是什么邪门功夫,由言谈之间便可令人功力尽失?”
由不得他们三人多想,那令人神醉的声音已自接着响起,说道:“卿妹,妹妹知道你心切父仇,但是你的仇人已死,难道你还能掘开他的坟墓,鞭尸不成?不然就是”
公孙玉已昏沉的睡了过去,再也不知她们下面说的什么?
独臂豺人竞自响起如雷的鼾声,随着晚风,飘送到老远,老远
至于多手书生郑经,恐怕已熟睡的呼之不醒了。
凌云飞阁内是凉爽的,但一到傍晚,便凉爽得有些寒意。
昏睡中的三人身形一颤,便已霍然苏醒。
但他们的苏醒,却不是因着寒冷,原来是起因于一声哂然的娇道:“天色这么早,便已呼呼入睡,叫别人看到了,总不大像话。何况也不能贪睡。
三人一跃而起,方才之事,不禁怒火上冲,大喝一声,一探手便扣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腕,说道:“刚才那个女子到那里去了?”
欧阳云卿既是不闪不让地被公孙玉抓住,是以脸上毫无惊慌之容,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松是不松?”
她这淡谈的一句话,生像蕴含了无限力量,公孙玉一愕之后,自然而然的将她的手放下,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歉疚之感,暗自忖道:“我公孙玉乃堂堂男子,怎的竟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斗气?”当即垂首不语。
欧阳云卿冷然说道:“你要知道,现在不是你问我话的时候,而是向我说话的干载难逢良机!”
公孙玉即使函养再好!也受不了她的这种闲气,大喝一声道:“好个黄毛丫头,如此不知好歹!”
欧阳云卿脸上仍是毫无怒容,冷然说道:“你骂我?”
公孙玉直气得身形一颤,说道:“你不但该骂,而且该打!”手掌一扬,做了个打出的样子。
欧阳云卿小脸仰起,说道:“你敢打!你敢打!”
独臂豺人也自怪笑一声,说道:“公孙小狗,你休要发狠,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年轻之人,毕竟气盛,公孙玉纵然不想打她,此时也被逼得无法下台,伸出的手再也收不回来“啪!”的一声,一掌打在欧阳云卿脸上!
独臂豺人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种!要是本帮主挨此一掌,定然不肯干休!”
他歹计得售,此刻仍然不放松任何机会,火上加油地尽力挑拨。
欧阳云卿小脸上被打得红红的,但她却连摸也不摸,仍是漠然他说道:“我绘你说话的机会你不说,等下可别后悔!”
她一顿,又复说道:“看你长得蛮聪明的样子,脑筋却不够用,你若早点告诉我六沼八女的姓名,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公孙玉一愕,遂即怒道:“你不问我,难道要我自动告诉你?天下之间,却没有这种好事!”
欧阳云卿冷笑一声道:“方才我说要先去杀死六调八女中的卞灵筠,杜灵珠,便是要你自动告诉我,谁知你不够聪明,却尽说废话,试想,若等我杀了她们两人,你再告诉我,是不是已经迟了?所以我说是给你说话的最后机会。”
公孙玉听得有气,也是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门下?又有多少真才实学?”
欧阳云卿道:“我是何人门下,你管不着,若间我有多少真才实学,到可当面一试!”
公孙五虽知道这女孩定属不凡,但也不相信她能胜过自己,一时之间,争强好胜之心大起,低喝一声道:“好,那我就试试!”一招“暗香浮影”直拍过去。
但他拍出的掌风,尚未到达欧阳云卿身前,使已失去她的身影,一声冷笑却自背后传来,说道:“你这一掌,稀松平庸已极,这又岂能算是真才实学!”
公孙玉怒道:“如此说来,你一味闪避,也算真才实学了?”
他双手齐出,一招“铁树银花”洒下漫天指风掌影,自上而下罩去,把个欧阳云卿的娇弱纤细身形,完全盖住。
公孙玉自信这一招“铁树银花”不仅把她上方罩得如同密网天罗,而且把左、右、后三方退路也尽封死,逼得欧阳云卿势必要硬接一掌。
岂知这又出了公孙玉的意料之外,她仍然不予硬接,却如一条游鱼般,自公孙玉胯下一滑而出,然后冷冷说道:“招式内力仍无惊人之处,不知你有何处可狂!”
公孙玉大怒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硬接?”
欧阳云卿哂然道:“这种内力招式也值得我一接?”
公孙玉方才本还是强自隐忍,但此时已到了忍无可忍之境,大喝一声,猛然将七贤酒:
所授,仅具基础的“六合归一”神功运起,随手一招“乐天知命昧无穷”中的“知足常乐”疾挥而出!
武林八仙的绝学,果然不同反响,欧阳云卿虽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显然她也看出了利害,脸上微徽一变之后,身形一飘,倒退二丈。
公孙玉收势停身,冷笑一声道:“莫非我这一招仍不值得你一接?”
欧阳云卿点头道:“招式精奇,内力深厚,还算你有点真才实学。”
公孙玉一听,不禁面上微现得意之色,他突然想起,这女孩古怪己极,她那仅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七姊”更是有点邪门,于是好奇之心大起,一笑说道:“你只要心服口服就是了。现在我们谈个条件可好?”
欧阳云卿确似对公孙五这一杀手钢已然心眼口服,但仍旧冷冷说道:“什么条件?”
公孙玉道:“我告诉你六沼八女的姓名,你报出师承门户。”
欧阳云卿冷笑一声道:“你此刻就是想告诉我六调八女的姓名,我也不要听了!”昂首阔步,直向凌云飞阁外走去。
公孙玉连连接头,暗自付道:“这女孩年纪如此幼小,但却怎的如此怪异!方才自己平白的被她无理取闹了半天,怎能任她轻易离去,至少也该间清她的师承门户再说。”
当即朗喝一声道:“等一等,我还有话问你!”
但他在略一思忖之间,凌云飞阁外暮色苍茫中,早已失去了欧阳云卿的身影。
公孙玉略一犹豫,一跃出阁,脚尖微点地面“飕!”的一声,直往阁顶上纵去。
岂料他刚的跃起三丈,陡然间,当头落下一团黑影,同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光把这个拿回去!”
公孙玉见那团黑影来势甚疾,身形一闪,探手将那切物体抓住,顺势飘落地面。
当他看到自己手中抓着的物体时,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竟是一颗血肉模糊的女子人头,但面目却仍是清晰可辨!
公孙玉又仔细一看之后,他竟然惨呼一声“噗通!”摔倒,那颗人头,却骨碌碌滚得老远。
独臂豺人一看之后,也不禁面色微变,但随之发出一阵得意的桀桀怪笑,转首向多手书生郑经道:“郑堂主,你且去票报副帮主一声,要齐集派内高手,准备调遣!”
说完,举手拍醒了晕倒地上的公孙玉,并顺势点了他的几处穴道:
公孙玉醒来之后,两行热泪犹如江河决提,泪泪流出,惨呼道“筠妹妹!筠妹妹!你死得好惨,都是我害了你!”
敢情那被欧阳云卿掷下的女子头颅,竟是顾灵筠?
独臂豺人嘿嘿一笑,说道:“不错,都是你害的她,如若在那女娃儿给你的最后机会中,说出六调八女的姓名,而不逞强斗狠,她又岂会香消玉须?”
公孙玉直听得心如刀割,星目注血,他突地大喝一声道:“独臂豺人,快放开我,等我追到凶手给筠妹报了仇,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独臂豺人嘿嘿一阵阴笑,说道:“你到说得轻松,本帮主若放你离开之后,你不回来,我又能如何?”
公孙玉几乎急怒得发狂,连声大呼道:“放开我!放齐我!我公孙玉决不食言!”
独臂豺人却慢条斯理的走到顾灵筠的头颅之前,故作感叹的说道:“当真是个美人儿,唉!红颜薄命,实在令人惋借。”
突然,一声宛如枭鸣的刺耳怪笑,起自凌云飞阁以外,遂听到个尖锐的声音道:
“独臂仁兄,什么样的美人儿,在这等重要的时刻,还值得你怜香借玉?”
遂见白影一闪,大刺刺的走进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骨瘦如柴,双目深陷,一袭白色长衫,随凤浮动,光看他穿着像貌,便令人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
那人身后跟着六、七个身材高低不等的汉子,也是一身白衣,随着那前面之人一步一趋。
独臂豺人脸色一变,见自己派内高丰未集,一些志在劫走武林圣君之人已至,不禁暗暗着急,嘿嘿干笑道:“什么风把‘白骨’仁兄欧到这里,若小弟早些知道,定会率众相迎。”
公孙玉一听些人竟是飘忽无定的白骨飞尸沈子机,不禁冷哼一声,道:“魑魅魍魉,尽成气候,江湖怎不多事!”
白骨飞尸沈子机隐隐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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