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劲装汉子道:“堡主现在正在挹翠楼。”
田斌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
目送田斌匆匆离去之后,那劲装汉子冷笑一声,径自走进田斌的房间。
原来公孙太、田斌师徒,自从带着他们的手下投入无敌堡之后,他们那批手下人,就集中住在一幢平房中,而作为首脑的公孙太师徒,却被招待在距挹翠不远的精舍中。
这就是淳于坤的厉害之处。
表面上看来,是对他们师徒特别优待,但骨子里却是为了便于就近监视。
如今,情况演变,原先所下的这一着闲棋,居然派上了用场。
淳于坤既然早已存下防人之心,这精舍中的执事人员,自然也都是无敌堡的核心分子。
因此,那劲装汉子的进入田斌房间,也自然不会有人过田斌进入车子坤的房间后,淳于坤脸色凝重地问道:“田斌,你们师徒进胁堡之后,本堡主是否有甚失礼或怠慢之处?”
田斌一怔道:“没有啊!贵堡上上下下,都对我们很好。”
淳于坤脸色一沉道:“既然对你们很好,你们师徒为何要心怀异志,企图叛变?”
田斌心中虽感震惊,但外表上却是故作茫然地讶然问道:“堡主此话怎讲?”
淳于坤冷笑一声道:“你,年纪轻轻,倒是老练得很,真不愧是名师高徒!”
田斌苦笑道:“堡主,晚辈与家师,可委实并没什么异志啊!”淳于坤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我问你,你是乖乖地自动受缚?还是要我动手?”
田斌有自知之明,心知既然已出了纰漏,凭他的功力,要想反抗,等于是螳臂挡车,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古飞琼在。
因此,他苦笑了一下道:“晚辈问心无愧,如果堡主已对晚辈动了疑心,堡主尽管出手处置,晚辈决不皱一下眉头。”
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声中,扬手凌空连点,田斌身驱一颤,已没法动弹了。
田斌蹙眉苦笑道:“堡主,您总不能不教而诛吧?”
“不错。”淳于坤笑了笑道:“待会,我自然会宣布你的罪状”
说着,已起身走到田斌身边,着手在田斌身上,仔细搜查起来。但结果却并未查出什么名堂。
这时,那进入田斌住处的劲装汉子也回到门外,恭声禀报道:“启禀堡主,属下无能,并没搜到什么。”
淳于坤一蹙眉峰,古飞琼却娇笑道:“我没说错吧!像他们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将证据留下来。”
淳于坤冷笑道:“找不到物证,就提人证吧!”
一提人证,故装镇静的田斌,禁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淳于坤却沉声喝道:“来人!将阿桃带来了
一听到要带阿桃,田斌脸色大变地,连忙接道:“堡主,不必带阿桃了,晚辈照实直供就是。”
淳于坤冷笑道:“哪怕你不照实直供!”
田斌苦笑道:“堡主,晚辈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堡主的事,所以,务请堡主格外开恩,免晚辈一死。”
“可以。”淳于坤接道:“事实上,我也很欣赏你的资质,禀赋,和目前的成就,但问题却在于你自己是否肯救你自己?”
田斌始则一喜,继则一怔道:“堡主此话怎讲?”
淳于坤漫应道:“我的意思,是要看你的供词的诚实情形,才决定是否免你一死。”
田斌连忙接道:“晚辈所供,一定是字字真实。”
“好!说吧!”
于是,田斌立即将奉乃师之命,准备收买水郎君、蜂娘子二人的事,供了出来,内容与古飞琼方才所提供的大致相同,只是更为详细一点。
淳于坤听完之后,又注目问道:“还有吗?”
田斌一怔道:“没有了啊!”淳于坤冷笑一声道:“那你是不想救你自己了!”
接着,又是一声冷笑道:“我问你,方才,你跟呼延美说了些什么?”
田斌身躯一震道:“回堡主,晚辈方才和呼延夫人所谈的,是一些不相干的事。”
淳于坤接问道:“是一些怎样的不相干的事呢?”
田斌不加思索地答道:“呼延夫人只问家师回来没有,以及晚辈在堡中的生活情形。”
古飞琼插口接问道:“是呼延美去找你的,还是你去找呼延田斌恭声答道:“是晚辈经过呼延美夫人身边,呼延夫人将我叫住的。”
古飞琼接道:“她问你师傅回来没有,是什么原因’”
田斌飞快地接道:“这个,呼延夫人没有说明,晚辈也没有问。”
察言观色,田斌这几句话,似乎并无不实之处。因此,淳于坤、古飞琼二人互相投过一瞥之后,淳于坤才向古飞琼发问道:“夫人,这事情,你看要怎样处置才好?”
古飞琼笑了笑道:“依我之见,咱们也不防由水郎君与蜂娘子二人身上着手。”
淳于坤笑问道:“夫人之意,是通过田斌身上,将那两人收买过来。”
古飞琼点首接道:“是啊!这对田斌来说,也算是将功折罪。”
淳于坤连连点首道:“好!就这么办。”
接着,才目注田斌,沉声问道:“田斌,听懂了我们夫妻的话意吗?”
田斌苦笑道:“听懂了!”
“那么。”淳于坤沉声道:‘限定你立即将水郎君、蜂娘子二人,替我找来,也不惜任何代价。”
田斌一怔之后,苦笑着接道:“要立即找来,堡主杀了我也没法可想。”
淳于坤注目问道:“此话怎讲?”
田斌苦笑如故地道:“因为,晚辈虽然认识水郎君、蜂娘子二人,也知道他们目前正在江汉地区那一带,却不知道他们的落脚地点,一时之间,可不容易找到他们。”
淳于坤沉思着说道:“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当明白。我会在你身上加上特别禁制,如果你不能三天之内完成任务,那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是、”田斌脸色如上,连连点首道:“晚辈当勉力自己。”
古飞琼插口接道:“只要你能如期达到任务,则不但拯救你自己的生命,我们也是信赏必罚,决不会亏待你的。”
田斌又是连连点着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这当口,淳于坤已指凌空连点,解除了田斌被制的穴道,但同时,却制住对方的三处偏穴,挥挥手道:“走吧!希望你我还有再见的时候”
目送田斌离去之后,古飞琼才向淳于坤笑问道:“堡主,你看田斌能完成任务吗?”
淳于坤轻叹一声道:“很难!因为,我们着手太迟了!”
古飞琼接问道:“堡主之意是”
淳于坤蹙眉接道:“你要知道,水郎君、蜂娘子这一对妖人,已有名的见钱眼开的人物,谁的代价出得高,他们就替谁卖命,目前,他们既然已在江汉地区,我真担心,恐怕早已被朱四娘收买了去了。”
古飞琼点首接道:“堡主顾虑得不错,如此说来,对那一对满身邪门玩艺的妖人,我们还得特别加强戒备才是!”傍晚时分,公孙太独自回到了无敌堡中。
但他刚刚进门,伺候他的小厮立即含笑说道:“老爷子,堡主已派人来请过您好几次了。”
公孙太一怔道:“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那小厮答道:“不知道,只听说是有要事要和您商量。”
公孙太笑了笑道:“好!我马上就去。”
也许他自己知道做了亏心事,在去挹翠楼之前,很冷静地考虑过一阵子,并暗中准备了一下。
当他出门时,并向那小厮问道:“田斌去哪儿了?”
那小厮含笑接道:“小的不知道,田少侠已经出去很久了。”
“哦”公孙太漫应着,缓步出室而去。
淳于坤是在挹翠楼的顶层密室中,单独接见公孙太。
宾主坐下后,淳于坤开门见山地,板着面孔,沉声说道:“公孙兄,我淳于坤待你不算薄吧?”
公孙太心头一惊,但外表上却是镇静如恒地讶然问道:“淳于兄此话怎讲?”
淳于坤冷冷地一笑道:“不必装胡羊了,你老兄已经算是‘东窗事发’了哩!”
公孙太真力暗凝,外表上却仍装胡羊地蹙眉接道:“纵然我有甚殒越之处,也得请明示罪状呀!”
“好!那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你不是以密令叫田斌收买水郎君、蜂娘子二人,准备暗中对付我吗?”
公孙太苦笑道:“淳于兄,你可不能中了敌人的反好之计,当此两大势力决战前夕,如果咱们先来一个自相残杀,那对朱四娘而言,就是正中下怀了。”
淳于坤冷笑道:“很不幸,咱们之间,已没法并存,老实告诉你,令徒田斌,已供出了一切”
公孙太脸色一变地,截口讶然问道:“你已经把他杀掉了?”
“没有杀他。”淳于坤阴笑着接道:“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不过,你那批手下人。却已全部被包围住了,当你授首之际,也就是你那批手下人就歼之时。”
公孙太脸色阴晴不定,没接腔,也没采取什么行动。
淳于坤阴笑着接道:“你我都曾经是朱四娘的丈夫,也是朱四娘所必欲杀而甘心的人,也就是为了这一点‘同科’的情分,我没有暗杀你,而且,我也并没打算一定要杀你。”
公孙太蹙眉接道:“此话怎讲?”
淳于坤正容接道:“目前,有三条路任你走,希望你加以明智的抉择。”
公孙太苦笑道:“我正恭聆着?”
淳于坤沉声接道:“第一条路,你乖乖地接受我的禁制,帮我扫除一切障碍之后,我给你一个山明水秀的洞天福地,以终余年,你的手下人。也可以不死,但到那时,你的武功,必须废除。”
“这条路,倒真够宽大的。”公孙太苦笑着接问道:“第二条路呢?”
淳于坤接道:“第二条路,是你我都不伤和气,你由这窗口跳下去,下面就是‘东湖”我知道你水性甚佳,可以由湖中游水逃生。”
公孙太撇唇一哂道:“这条路,好像比第一条路还要宽大。”
淳于坤含笑接道:“我这个人,一向就是宽宏大量的。”
公孙太接问道:“第三条路呢?”
淳于坤脸色一沉道:“第三条路就是咱们两人,在这挹翠楼头,放手一搏,我不须要助手,只要你能坚持五百招不死,我大开中门,亲自恭送你出堡。”
公孙太一挑浓眉道:“好!我愿走第三条路。”
说着,已霍地站了起来。
淳于坤沉声问道:“你不多加考虑?”
公孙太飞快地接道:“我毋须考虑。”
淳于坤冷冷地一笑道:“不好听的话,我不妨说在前头,这挹翠楼中,每层都有高手埋伏,如果你想由楼下逃生是不可能的,必要时,你只有由这窗口,跳入东湖中,才有希望逃生。”
公孙太也冷笑道:“此时此地,我心中不会有‘逃’字!”
一顿话锋,沉声接道:“请吧!”
淳于坤哼了一声道:“接招!”
“锵”地一声,寒芒闪处,已是当胸一剑,向公孙太劈了下来,而且,一起手就是“天鹤剑法”中的精妙绝招。
公孙太毫不示弱地,挥刀硬接,一面冷笑一声道:“好剑法了“刷、刷、刷、”一连串金铁交鸣声中,传出公孙太的狂笑道:“怪不得你这么狂,原来你早已将冷无情的‘天鹤剑法’偷学会了。”
淳于坤笑道:“现在你改走其余的两条路,还来得及。”
公孙太冷笑道:“淳于坤,只要你言而有信,我有把握,最低限度,也该亲自恭送我走出堡门。”
淳于坤纵声大笑道:“看情形,你还好像有力量可以杀死我?”
公孙太接道:“你能明白这一点,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两位,一面口中针锋相对地说着,一面却是精招迭出地,杀得难分难解,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地传来。
两人都是五霸中的首脑人物,也是当代武林中少数顶尖儿高手之一,这一交上手其紧张激烈与精彩之处,自是不难想见。”
在最初的数十招中,双方都是斤两悉称,轩轾不分。
好在这挹翠楼的顶层,相当宽敌,足够这两大顶尖儿高手。
放手周旋。
百招过后,仍然是难分胜负的胶着状态。
淳于坤忽然长叹一声道:“可惜呀!可惜!”
公孙太讶然问道:“有什么可惜的?”
淳于坤笑道:“我是说,像这么紧张而又精彩的搏斗,竟然没有人旁观。”
公孙太冷笑道:“你不是还埋伏有不少高手在暗中偷看吗?”
淳于坤冷笑道:“那些人,可不是在暗中看热闹的。”
公孙太笑道:“对了,他们的任务,是当我企图逃走时,加以截杀。”
淳于坤沉声接道:“你自己明白,那是最好的不过。”
这时,激战已二百招,仍然是胶着状态。”
也许他们两人都希望能够尽速结束这场激战,因而尽管他们都是在边打边谈,手底下却是精招迭出,公孙太仍然是有攻有守,根本不曾露出一丝败象,而且,还哈哈大笑道:“淳于兄,你还是先吩咐下去,开好中门,准备恭送我出堡吧了淳于坤哼了一声道:“还有三百来招,你就自信有把握可以撑过五百招了!”
公孙太笑道:“除非你淳于坤还有什么绝招不曾施展,否则,五百招之内,溅血横尸的,准定是你淳于坤”
随着这几句话声,招式忽然一变:“刷、刷、刷、”地一连三刀,居然将淳于坤迫退五尺。
淳于坤脸色为之一变道:“我竟然低估了你”话声中,也立还颜色,接连三式绝招,也将公孙太迫退五尺。
公孙太苦笑道:“淳于坤,像这情形,恐怕千招之上,也分不出胜负,咱们何必予朱四娘坐获渔人之利哩!”
淳于坤冷然问道:“依你的意思呢?”
公孙太神色一整道:“依我之见,咱们还是罢战言和,不过,既然你已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而对我发生了误解,咱们暂时不用再谈什么合作”
淳于坤冷笑道:“不谈合作,放你离开,联合朱四娘前来对付我?”
公孙太苦笑道:“你想想看,朱四娘处心积虑,要杀死你我二人才甘心,她会跟我合作吗?”
激战已逾三百招,淳于坤的剑势,越来越凌厉,公孙太不知是为了保存实力,企图另作惊天一击出,还是功力上比淳于坤略逊一二筹。这时竟然改取了守势,而不再向淳于坤攻击了。
淳于坤一面加紧抢攻,一面冷笑道:“我会让你出去的,但却不是走出去,而是躺着被抬出去。”几句话的工夫,已将公了太逼到了那面临东湖的窗口。
公孙太虽然被迫而落了下风,但防守严谨。并未露出一丝败象,而且还哈哈一笑道:“淳于坤,你真要逼我跳湖?”
“不错。”淳于坤沉声接道:“现在走第二条路,还来得及。”
公孙太笑道:“你如此希望我走第二条路,难道窗外有极厉害的埋伏不成?”
淳于坤冷笑道:“你说对了!”
公孙太纵声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倒非要闯上一闯”
不错,那临湖的窗口,的确有埋伏,不过,埋伏的人,不是在窗外,而是在窗内的一张书桌的旁边。
那位埋伏的人,是呼延奇四个徒弟中,年纪最轻,排行最小,而功力仅次于大师兄淳于坤的呼延柏文。
由于是夜晚,也由于那书桌相当高大,因而在阴影中藏着一个人,可并不容易察觉。
公孙太话声一落,人已作势要穿窗而出。
但当他的身形将起来之间,呼延柏文突然长身而起,闷声不响地,由斜背后,猛然挥掌,一掌击中公孙太背后的“灵台”大穴。
“灵台”穴,为人身要穴之一,呼延柏文发的是左掌,是曾经被朱亚男齐腕削断,换上铁掌,而五指之间,又是可以乘势疾射,并淬有剧毒的。
因此,他的铁掌一击中公孙太的“灵台”大穴,五只淬毒铁指也同时射人。
公孙太也算是恶贯满盈,该遭报应。
这致命的一击,饶他功力再高,也被击得气血翻腾地,踉跄冲出五步,才算勉强拿桩站稳。
也许由于自认已经是大功靠成了,淳于坤仅仅是冷笑着,并未乘机追杀。
但就当此时,奇变突生。
只见公孙太突然电疾地一个车转,寒芒闪处,他手中的那把长刀,已射中呼延柏文的前胸,将其钉在墙壁上,并一挫钢牙道:“我总算找了一个垫背的。”
公孙太中掌的刹那之间,显得伤势沉重,踉跄前冲之后,还以手扶着墙壁才站稳下来。因此,他这提聚全部残余真力的意外一击,竟然使近在咫尺的淳于坤,也来不及对呼延柏文加以支援。
伤势严重,中毒过深,再加上真力耗尽,公孙太已脸色如土、站立不住,而不得不倚着墙壁来支持自己不倒了。
淳于坤仍然没采取行动,只是长叹一声道:“你这一着,够狠,也够准。”
公孙太逐渐变为青紫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道:“比起你来,我太差劲了”
接着,却一挫钢牙道:“我总算临死之前,这一着没有做错。”
淳于坤又是一叹道:“你是说,你这最后一刀,射杀我这位师弟而言?”
“不错。”公孙太接道:“如果我方才那一刀,是射向你,则我想找个垫背的也不可能,那将使我死不瞑目。”
淳于坤冷笑道:“现在,你可以瞑目了!”
公孙太轻轻一叹道:“是的,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着你接受朱四娘的报复”
淳于坤截口接道:“这一点,你必然会失望。”
公孙太切齿接道:“不会的,我有信心了
淳于坤目注惨死一旁的呼延柏文,轻轻一叹道:“公孙太,我后悔低估了你。”
公孙太恨声接道:“我却后悔高估了你!”
淳于坤一怔道:“此话怎讲?”
公孙太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语声微弱而断断续续地接道:“你曾经说过,不暗算我的但结果你却是”
话没说完,人已倒了下去。
淳于坤得意地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公孙太枉自聪明一世,却说出这种幼稚的话,仅凭这一点,你就算是死有余辜啦!”
公孙太伏诛之后,以古飞琼为首,包围公孙太的手下的人,也开始行动。
公孙太的斑底,是以包括田斌在内的所谓“黄山八俊”为骨干,而辅以挖自其余各门派的叛徒,人数总在二百名以上,论实力也不算差。
但在无敌堡方面,是志在必得,而以狮子搏兔的精神,全力围剿。
那批人,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变起仓猝,甫一交手,即死伤惨重。
古飞琼这个人,也真够狠。她率领着无敌堡的精锐主力,不由分说地,全力冲杀,因而不到半个时辰,对方那二百多人,已倒下三分之二。
其余的三分之一仍在作困兽之斗中,淳于坤也赶了来。
他,将公孙太的人头,用竹竿高高挑起,并命他的手下,以强光照射着,使双方的人都能看清楚,然后震声大喝道:“首恶已经伏诛,其余的人,放下兵刃,可以免死。”
淳于坤的话声一落,所有公孙太的残余手下,一齐丢下兵刃,全部举手投降。
不料古飞琼忽然大喝一声:“杀!通通杀光了这又一次意外的转变,使得公孙太的那些残余手下们,连重行拾回兵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阵砍瓜切菜似的,片刻之间,杀得一干二净。
淳于坤始则一怔,继则向古飞琼笑道:“飞琼,还是你行。”
古飞琼一掠鬓边乱发,含笑接道:“这叫作无毒不丈夫,你要知道,留下这批人,不但没有用还得派人去暗中监视他们,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了“是、是、”淳于坤笑道:“所以,我才说,你比我行呀了古飞琼白了他一眼之后,才神色一整道:“到目前为止,当今五霸之中,辛玉风、公孙太二人已彻底消灭,朱四娘事实上已依附在贾南星的卵翼之下。所以,严格说来,已只剩下咱们与贾南星双雄对峙的局面,也就算是两霸相争了。”
淳于坤蹙眉接道:“看来这最后一战,也将是最艰苦的一战。”
古飞琼笑了笑道:“由艰苦中得来的胜利,才称足珍贵啊!”一顿话锋,又正容接道:“走!咱们瞧瞧呼延美去。”
淳于坤一怔道:“你的意思,咱们也采取意外的突击?”
古飞琼接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但事实上,恐怕已无须我们费事了。”
淳于坤讶然问道:“此话怎讲?”
古飞琼哼了一声道:“你想想看,咱们这儿闹得天翻地覆,她呼延美难道是死人”
淳于坤截口一声“哦”道:“你是说,她会因作贼心虚,而自己先行逃走了?”
古飞琼娇笑道:“如果你是她,你会呆在这儿等死吗了就当此地,呼延奇已脸色凝重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古飞琼不由一怔道:“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呼延奇哼了一声道:“没有什么事,我就不能来。”
古飞琼又是一怔之下苦笑道:“老爷子,飞琼可没得罪您呀!”
呼延奇冷笑道:“是的,你总算没有把我也当做敌人。”
淳于坤插口接道:“师傅,您别生气了,有什么事。就请明说吧!”
呼延奇却苦笑了一下道:“你不叫我师傅,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不等对方接腔,右手向前一伸道:“你先瞧瞧这个。”
他的掌心中,托着一个纸团。
淳于坤接过纸团,打开一瞧之下,不由脸色为之一变。
原来那纸团是呼延美所写的,里面除了自承受淳于坤的引诱,有过暧昧关系,深表歉意之外,同时也说明古飞琼因妒生恨,故意挑拨离间,铲除了公孙太之后,即将向她开刀,所以她不得不辞而别了。
古飞琼讶然问道:“堡主,究竟是什么事呀?”
淳于坤没答话,却将手中纸条递给了对方。
古飞琼看过之后,冷哼一声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如果问心无愧,又何必自行逃走”
呼延奇冷笑道:“如果你是她,你会在这儿等死?”
古飞琼苦笑道:“老爷子,您可不能听了一面之词,而认为她是我逼走的。”
呼延奇哼了一声道:“一面之词,你且查查你身边的人看了古飞琼一怔道:“我身边的人怎样了?”
呼延奇接道:“方才,我已去大门口问过,她是同你身边的一个侍女菊儿一起走的。”
古飞琼一怔之后,才一挫银牙道:“这妖女可真够厉害,居然将我身边的侍女也收买过去了。”
呼延奇轻叹一声道:“谈厉害,她是比不上你,但她却有洞烛机先的本领,要不然,此刻,她也如公孙太一样,溅血横尸了哩了淳于坤长叹一声道:“师傅,您还不相信他们有通敌的嫌疑?”
呼延奇顿足长叹道:“跟曹阿瞒比较起来,你是相差太远了,自己上了当,居然事后还不知道。”
淳于坤一怔道:“师傅之意,是认为这也如同周瑜所使的‘借刀杀人’之计?”
三国时,曹操以号称八十三万众的水陆大军,讨伐东吴,东吴总帅周瑜,心忌曹军水军都督蔡瑁、张充二人,乃利用就职于曹营老友蒋干前来探望的机会,行使反问计,使曹操自己将蔡瑁、张充二人杀死,曹操于蔡张二人已经处斩之后,才省悟到自己中了周瑜的“借刀杀人”之计目前,呼延奇的话,指的就是这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