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中”大穴。
虞大刚心头一惨,破口骂道:“皇甫老魔,你”但皇甫方未容他骂出口来,咝咝咝,已经又闭了他四处大穴,使虞大刚变成了一具僵尸一般。
这些经过,仿佛俱在黄一萍意料之中,是以她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曾动过一动,脸上也看不出一丝表情。虞大刚五大重穴被制,双目紧暝,咬牙而已。
皇甫方格格大笑道:“你们两人本领不小,将贫道的前洞竟然也弄塌了,只可惜你们毕竟还是输了一着,没要了我的性命,反而要送上自己的性命!”
黄一萍哼道:“果然你想要我的性命,不妨动手,虽是相隔数丈,大约还阻不了你吧!”
皇甫方大笑道:“丫头,你实在聪明,贫道有些喜欢你了,你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
黄一萍银牙紧咬道:“那不过是你想利用我传讯,把我师父引来,大约四十多年以来,你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想要报仇吧!”
皇甫方笑道:“不错,不过,如单是为了送信,把你擒下,让这男的去也是一样”
黄一萍恨恨的道:“你知道他不是善于受你利用之人,如果你擒下的是我,他定要与你以性命相拼,绝不会抛开我不管,远道去给我师父送信!”
皇甫方笑道:“你呢?”
黄一萍道:“我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你也许真正已到了独步武林,武功高过我师父的境界,但我还是只有给他送信的一个办法!”
皇甫方得意的道:“那很好,你可以走了!”
黄一萍哼道:“我并不忙走!”
皇甫方奇道:“莫非你另有主意?”
黄一萍叱道:“至少,我要看你由何处进入已塌的山洞?”
皇甫方大笑道:“已塌的山洞不能再住,贫道就要搬开了!”
黄一萍冷笑道:“至少在我师父到来之前,大约你不会离开这里!”
皇甫方怔了一怔道:“为什么呢?”
黄一萍道:“那自然是你要利用这洞中的设备,来与我师父决斗,以达到你报仇的目的四十年来,大约你在这洞中修筑了不少的机关布设吧!”
皇甫方眨眨眼道:“这又奇了,贫道的武功,至少已比你那师父高强十倍,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报仇,又何必利用这洞中的布置?”
黄一萍冷笑道:“但我却了解一点原因,那就是你对我师父始终有着一份畏惧之感,任凭你武功高到什么程度,也难以消除这份心理上的毛病”
皇甫方大喝道:“胡说!”
黄一萍从从容容的道:“你用不着害羞,也许你真的比我师父武功高强,但当年我师父却是惟一降服了你,使你濒于死亡之境的人,就像一个成了精的狐狸,仍然对当年重重鞭打过他的人怀有畏惧一样”
皇甫方大怒道:“丫头,休要故意激怒于我!”
黄一萍叱道:“激怒了你又怎样?”
皇甫方大喝道:“也许我会改了主意,先将你这丫头杀死!”
黄一萍冷笑道:“随时随地,你都可以动手!”
皇甫方右掌暴扬。
黄一萍格格大笑。
皇甫方又无力的垂下手来,叹口气道:“你这丫头实在厉害!”
黄一萍咬牙道:“我也是轻估了你,才会有此之失。”
皇甫方桀桀大笑道:“就算你不轻估了我,结果也是一样!”
黄一萍冷哼道:“虞大刚是我师兄,如果你伤他一毛一发,他日我会千百倍向你讨还!”
皇甫方笑道:“是为了你么。”
黄一萍脸色微变,咬牙道:“何不说为了你自己,难道你永远能胜得了我么?”
皇甫方鄙夷的道:“你虽然可算是我的劲敌之一,但若要胜我,却是难之又难。”
黄一萍冷笑道:“你可敢与我打个赌儿?”
皇甫方目光转动,笑道:“丫头,你休想在贫道面前弄鬼”
声调一沉,大喝道:“速去告诉你那死鬼师父,限他一月之内,前来崂山,逾时不至”
声调一顿,沉吟不语。
黄一萍冷冷接道:“怎样,你要以什么做为威胁?是我师兄的性命么?”
皇甫方沉吟有顷,桀桀笑道:“杀了你这师兄,大不了只是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威胁,贫道还要想上一记毒招!”
黄一萍冷笑道:“恶人自有毒计,我相信你能想得出来!”
皇甫方笑道:“不错,贫道已有妙着”
目光向黄一萍遥遥投注了一眼,道:“你那师父自命侠义道中的高人隐士,对么?”
黄一萍朗然道:“这话完全正确,不过,你那话中的‘自命’两字,却要剔除。”
皇甫方枭笑道:“对于武林安危,人命死伤,大约是他十分关心之事吧!”
黄一萍道:“这是你明知故问了!”
皇甫方傲然道:“那很好,就烦你之口,传入你那师父之耳,设若你一月之期不至,贫道就要以神武门主之尊下令”
黄一萍吃了一惊,道:“你要下令怎样?”
皇甫方狂笑道:“血屠武林!”
黄一萍银牙紧咬,面色顿变。她怕的就是皇甫方会有这一毒谋,她迟迟不走,也就是要试出皇甫方是否有此恶毒计划的预谋。
只听皇甫方继续笑道:“贫道将下令自崂山之外为起点,不论男女,只要是武林中人,一概格杀,由崂山直到泰山,由泰山直到嵩山,你师父一日不出贫道就杀上一日,你师父一年不来,贫道就杀上一年”
黄一萍怒叫道:“好个凶狠的禽兽!”
皇甫方大笑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使你对我怕上一些!哈哈哈哈”拂手一弹,一点豆大的绿火冲天面起,但却一闪即逝。
但觅山峰之下一道山壁上突然响起一阵轧轧之声,一道暗门打了开来,四名壮汉疾驰而出。
其中两抬了一乘无顶软轿,眨眼俱到皇甫方之前。
皇甫方大笑道:“丫头,你目的已达,该看到那道暗门了吧!”
黄一萍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皇甫方又笑笑道:“大约你是后悔判断错误,想不到这山洞中除我而外,还有别人吧!”
黄一萍忽然仰天大笑道:“我果然输给了你!”
皇甫方初时,一怔,但旋即大笑道:“丫头,果然你是我最棘手的敌人,竟然还保留着取胜的一着煞手棋,但现在,你却完全惨败了”
黄一萍一言不答,仍然哈哈大笑。
两名壮汉在皇甫方示意下,迅快的扶起皇甫方,将他扶上软轿,立刻轻轻地抬了起来。
皇甫方坐于软轿之上,回手一指穴道被闭的虞大刚,向另两名壮汉道:“他将是贫道四十年来的第一位贵客,你们两人要好好服侍,不要伤了他的一毛—发”
接着转向黄一萍,又发出了一片如雷的笑声。两名抬轿的壮汉并未停留,抬着软轿,飞步而行,另两名大汉则扶起虞大刚,半抱半拖的随后而去,相偕进入了打开的暗门之内。
在黄一萍翘望下,那暗门轧轧复合,山涧中顿时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