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也就是不和妓女玩,只是借她的床(或炕)睡一夜,大多为酒醉不能回去去才如此的。
桂花知道两小还是外行,道:“‘拉干铺’就是不和姑娘玩真的,各睡各的,互不侵犯”
“什么?他会让你闲着?”
桂花点点头:“昨夜一关门,他上床就睡,我嘛!收了人家的渡夜资,不能不侍候他,我问他要不要?他不耐地叫我别吵他
两小愕然,小熊道:“你是说,你们就这样各睡各的渡过一夜?”桂花摊摊手,道:
“是呀!世上什么人都有!”
两小默默走出勾栏。
小熊道:“我懂了!”
小郭道:“我也有点懂了!”
小熊道:“你懂什么?”
小郭道:“鱼得水故作下流”
“对,你可知道原因?”
“是不是作给李悔看的?”
“为什么要作给她看?”
小郭搔搔头皮道:“故意气走她。”
“为什么要气走她?”
小郭道:“他娘的!你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为什么要气走她?你一向是比我聪明的。”
小熊道:“小郭,鱼得水近来发现李悔非但不烂,而且冰清玉洁,心地也善良,不免自惭形垢,产生了自卑,以为配不上她,所以”
“所以故作下流,明知她和司徒胜认识,也知道司徒胜在这镇上,等于变相地撮合他们?”
小郭想了一会,拍拍前额道:“小熊,还是你行!”
“这没有什么。”
“不!我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你脑子里”
小熊道:“是麦茶?”
二人大笑不已。稍后二人赶回客栈,却发现李悔仍在,鱼得水并未回来。
小郭道:“李悔,鱼得水呢?”
“没有看到!”
小熊道:“李悔,你知不知道他昨夜在何处?”
李悔笑而不答。
小郭道:“你似乎知道?”
李悔道:“知道又如何?”
小郭道:“只怕你知道得不彻底。”
李悔道:“什么叫彻底?”
小熊道:“他昨夜虽宿在桂花那里,但他”
李悔道:“我知道。”
两小同时失,声道:“你也知道?”
“对,我也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很难过。”
“其实他也许基于一种尊敬,太自卑,以为配不上你才会作出这事,希望把你吓跑,远离他。”
李悔凄然一笑“他未免太不了解我了!”
小郭道:“这话念:么说?”
李悔道:“他过去和白芝过从甚密,我一直都能原谅他,原因是他们的关系不同,而,我的出身又不好。”
小熊喟然道:“李悔,你真是个好女人。”
郭道:“鱼得水这家伙没有福气。”
小熊道:“可是这小子不见了,他去了何处?”
李悔道:“我们等他一两天再说。”
小熊道:“你们看到没有?江南也是人心惶惶,似乎清兵势如破竹,好过的日子不多了!”
鱼得水也未离开太远,他本想暂时离开李悔,使她有较多机会和司徒胜交往,他是衷心希望他们交好。
但是就在他离开勾栏出镇不远,看到山坡上疏林中有一座尼庵,尼庵大门开启,走出一位年轻尼姑。
最初鱼得水并未在意。
尼姑嘛!都差不多,剃光了头,乍看不男不女,但仔细看她们走路的姿态即可看出。
还有尼姑看来几乎分不出丑俊。
由此可见,头发对女人的重要性,可以说剃光了头发的女人,如果看起来还美的话,那必是一位美人了。
事实上男人也是一样,如果剃光了头,看来还英俊,这男人不是美男人,也相当够看的了。
鱼得水忽见这女人转了方向走去。
本来她应该向这边走的,因为这是条顺路。
像她现在的走法,就不是走的正路而是草地上。
鱼得水忽然目光一凝,注定在这尼姑身上。
由这身段看来颇为眼熟。
尽管尼姑的缎衣是宽大的,但自宽大缎衣仍可看出身段是否窈窕?
鱼得水忽然追了上去,这尼姑似在回避他。
她同门后本是向这边走的,似乎看到他才转了向的。
追上之门,在她迎面一看,鱼得水面色一肃,呐呐道:“白芝,你是白芝,你真的出家了!”
“阿弥陀佛,小尼法号了意”
“白芝,你果然出家了!”
“施主不要再叫小尼的俗家名字,小尼有如昨日死今日生,一切随缘,鱼施主,别了”说完要走。
鱼得水一拦,道:“别忙!你这么坚决,我倒是十分佩服!真没有想到啊!”白芝还真是心如止水,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道:“施主不必见怪,有一天你看破红尘也会如此的。
鱼得水道:“你早就和这尼庵住持说好了?”
“是的,她是旧识。”
“你以为能习惯这种枯寂的生活?”
“当然!”
“白芝,我对你很了解,我以为你不能。”
白芝淡然道:“施主的看法是施主个人的事。”
“所以我以为你也不必勉强自己。”
“小尼绝不会勉强自己,而且真能四大皆空”
说完,转了方向走远了,鱼得水没有再拦阻她。
如果她真能作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当然好。
只怕她是一时冲动,熬不了那种寂寞的生活。
“其实我又何必多管这闲事?”
他摊摊手,看她的样子还真有些“森罗万象,梦幻泡影”的心态,似乎真能作到“万事皆缘,随遇而安”的境界。
他自毁形象,旨在成全李悔和司徒胜。
白芝匆匆削发,是不是也为了成为全和李悔?
这样看来“性本善”之说是可信的了。
再坏的人,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吧?
鱼得水觉得自己是最最不洁的人了,他不能污染李悔,所以暂时不想回去。
这天晚上就宿在山洞中。
夜风甚大,还夹杂着雨点子,洞中有点料峭。
他蜷在一角干草上,有点睡意。这工夫突然听到衣袂破空声由远而近,显然是极高的轻功造成的。
鱼得水一跃而起,藏在洞内的凹缝中。
人在洞口处停了下来。
只闻一个中年人的口音道:“姑娘一直在跟踪在下?”
“咽”
“为什么?在下自信与姑娘从无过节!”
“当然有原因!”
“希望姑娘告知原因。”
“可以”这女人忽然出了手。
鱼得水探头望去,不由大力震动:这女人居然又是那个蒙面莲足女人,男的却是“南宫一朵云”南宫远。
似乎又是这女人跟踪南宫远,且主动向他动手。
她的目的似乎和对鱼得水相似。
可自跟想自他的武功路子中得到什么秘密?
两人在洞口内动手,十分黑暗,因为天在下雨。
雨虽不大,却因天无星月,能见度极差。
只不过在洞内向外看,由于洞内更暗,就比较可以看清些了。
鱼得水发现南宫远在三十招后,也非此女敌手。
这女人真是了得,由此女的身手可知“菊夫子”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了。
“姑娘,咱们无怨无仇”
只不过这蒙面女人仍然加紧抢攻,六十招后,南宫远躲躲藏藏,十分狼狈,甚至再二三十招就会失招了。
鱼得水十分好奇,这女人到底目的何在?
真的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包括鱼自己在内)是不是昔年害“菊夫子”的人?
南宫远连连退避,甚至已被蹭了一掌时,这蒙面女人突然收了手,射出洞外,似乎已经走了。
南宫远喘息着自语道:“奇怪,这年轻女子可能是“四绝”的后人,莫非是“菊夫子”
的后代?”
他喘息了一会,出洞而去。
这工夫却自洞侧巨石后走出一人,鱼得水已习惯于黑暗中视牧。看清之后。不由心头猛然一跳。
这人居然是汤尧猎头汤。
以汤尧此刻的举措或神态看来,这家伙不单纯。
因为他一边低头想。一边用手比量。
有时是比量那女子的招式,有时似乎是比量那女子的腰身甚至三寸金莲,似乎十分困惑不安。
鱼得水突然心中一动,也可以说心头一惊。
他想起了“八斤半”的事。
由“八斤半”想起了汤妻的莲足。
“是汤尧的老婆,这怎么会?”
鱼得水见过汤妻,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贤妻良母,温顺姻静,绝对不可能是个高手。
只不过由汤尧的举措看来,显然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了。
汤尧突然撤出他的“桃花”名刀一挥,道:“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她是否能接下来”
他没有说下去,也没有真的施展什么绝招。
刀入鞘,人也消失在洞外了。
鱼得水楞了很久才走出来,当然三个人一个也不见了,他却不能不想汤尧刚才所说的一些话。
“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她是否能接下来”
“这是啥意思?”
其实这意思十分简单,似乎汤尧身负绝技,但有几招绝学从未示人,不知施那绝招是否能接下那蒙面女人?
显然汤尧也在怀疑那女人是他的老婆。
鱼得水决定到汤尧家去一探。
他回去留了一张字条;说是有急事离此三至五天,叫他们别走,如非走不可,留下暗记连络。
鱼得水对于人性似又多了一层了解。
他和汤尧算是至交,似乎汤尧也有秘密未告诉他。
只不过他过去也有秘密未告诉汤尧。比喻说“叟”是他的老丈人这件事,他以前就没有告诉汤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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