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干的,在记录中有过这样的事件,我相信你也知道。”索登局长道。
“你是说“达拉斯待”事件的“净心教”?”叶亦深回问道。
这个案子他曾有所闻,原本是一个宗教的狂热者,认为人类应该具有纯洁善良的心,而所有邪恶的、污秽的心都该被铲除,所以他就组成了一个净心教,教众会经一度高达两千多人。
他们第一个对象是达拉斯特.索耳,是一个专门从事贩卖雏妓的黑道分子。
由于他们第一个对象是这种坏人,所以有一度被人们视为善良的、行侠仗义的教派。
不过,后来净心教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连偷看一对夫妇行房的老人也被列为邪恶的对象而被处以挖心之刑。
当然,现代社会中,私刑是不被法律所允许的,他们任意的判人罪刑,已经触犯了法律。
“没错!不过,净心教的教主早已被判一级谋杀罪而处以死刑了,他们的嫌疑恐怕不太高,况且最近的案子并没有宗教祭拜的仪式或标记。”索登局长又说道。
“有没有同能是残存的教众想死灰复燃呢?”叶亦深问。
“我也想过,但刚才我又改变了想法。”索登局长道。
“哦?为什么?”叶亦深想知道他改变想法的理由。
“洛克南跟我说,你刚才会和凶嫌有过打斗,你觉得我们的人的心脏是被凶嫌硬挖出来的,还是用了什么工具?”索登局长转问叶亦深。
“我觉得应该是被硬挖出来的。”叶亦深直觉的回道。
“怎么说?你为什么这样认为?”索登局长又问道。
“以我刚才和凶嫌交手的经验来看,凶嫌具有一般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要以手直接挖出人的心脏,并不会太困难。”叶亦深解释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索登局长虽然惊讶,但似乎早就这么料到过。
他停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觉得一个人类可能会具有这种力量吗?”
叶亦深考虑了一下,同道:“若经过适当的训练就有可能!不过,这个凶嫌倒不见得有经过这样的训练,它可能只是天生就具有强大的力量和速度。”他继续道:“我刚才一连击中他六下,若是正常人的话早就被击晕了,可是它却丝毫无损,甚至还能逃得掉其它警员密集火力的攻击,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叶亦深一边说一边也自讶异的道。
“这就是我改变想法的原因!因为这个凶嫌并非慢慢的挖出被害者的心脏,而是以强大的力量直接取出。”索登局长道。
“所以”叶亦深等着索登局长下结论。
“所以,这个凶嫌的手法,只是个人的习惯。”索登局长道。
“个人的习惯?”叶亦深不解。
“是的,大部分犯罪的人,都有一定的习惯和喜好,尤其是杀人犯,他们都具有或多或少的杀人欲。杀人欲常是一种病态,他们有的喜欢割人喉咙,有些喜欢剥人皮肤,也有的喜欢开肠剖肚,不管他的方式为何,但通常都是为了满足潜意识的杀人欲。”
叶亦深点点头,表示能接受他的讲法。
“而这个凶嫌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可能有一方面的原因便是来自于它强大的力量。”索登局长补充道。
“你是说,它取受害者的心脏,只是为了表示它的力量?”叶亦深觉得这个论点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索登局长似乎是这么认为,只见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边说边来到一个大型的透明柜子旁边,由外可以清楚的看见柜子里面的摆设,俨然是一副加了盖子的床的样子。
吴诚在一旁看了透明柜子半天,冲口对叶亦深道:“这很像是棺材。”
叶亦深也这么觉得,于是注意看了很久,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研究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对吴诚道:“这恐怕不是棺材,而是一个维持生命系统的机器,就是类似婴儿保温箱的东西。”
索登局长道:“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东西?”
叶亦深比了比手,示意两人蹲下来,并指着柜子下部一排小孔和两、三根管子,道:
“这是呼吸的装置。你看,这排小孔是排出废气用的,这些管子则是运送氧气和氢气的,这里还有个“乙醚”的标示,我就不是很懂了,不知道有何用处。”
“再过来,这边”叶亦深站起来继续道:“这一个大型的温度控制器,何以控制里面的温度,还有湿度控制、紫外线控制、空气过滤、细菌控制、液态氮气输入天啊!什么都有。”他很惊讶,不过仍然按着继续看下去:“呼吸控制器、营养注入口,这个这个柜子供应了所有的生命的需要物资。”
索登局长也十分惊讶的听完叶亦深的解说,不过他很冷静的再问道:“这柜子是拿来做什么的呢?”
叶亦深似乎也被这个问题考倒了,久久没有回答。其实他心里是想:“这个柜子应该是一个维持生命的机器,或是一个创造生命的机器,就像是植物的培养皿一样,这是卵生生物的蛋,胎生生物母体的子宫,但是究竟用在什么地方呢?似乎没有什么生命需要如此控制所有的生命条件。”
他回答不出来,这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范围。
不过他却指着那些一桶一桶连接着管线的大型压力瓶,对着索登局长道:“刚才你们的组员没看清楚就胡乱开枪,还好没打到这些桶子,要是打到了,全部的人刚才就拜拜了。”
索登局长看了看那些桶子,也点头道:“上帝保佑!”
叶亦深不再理会索登局长,自己蹲了下去,更仔细地观察这个仪器。而吴诚也和索登局长没有说话,两人大眼、小眼对望了好一会。
此时,一名警员从楼上跑下来,对索登局长道:“报告局长,我们在三楼发现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
“他现在人在哪里?查清楚身分了没有?”索登局长问那名警员道。
“我们已经将他搬到一楼客厅了,以他身上的身分证明文件来看,他叫做吴范武,应该是屋主。”那窖员又说道。
“好,先将他弄醒,我待会就上去。”索登局长道。
吴诚一听到吴范武在楼上,二话不说便往楼上冲,却被刚才那名警员挡住。
“我要上去!”吴诚用国语对那名警员说道。
“索登局长,我们可以上楼去看看他的儿子吗?”叶亦深指着焦急的吴诚。
索登局长犹豫了一下,才回道:“好吧!但是暂且不准和他说及这里的事,我要问他一些话,希望你们明白。”这是基于案件调查的考量。
“没有问题,我们只是关心他的状况而已,不会跟他说这里发生的事。”叶亦深赶快回答。
索登局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上去,两人便不多说,径自往楼上走去。两人一到楼上,便看见吴范武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地躺在沙发上,两名警员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紧紧的盯着吴范武,好象吴范武会突然站起来,然后飞走一般。
叶亦深赶紧抢先一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吴范武,看看他是否还有呼吸。
“怎么样?”吴诚过来焦急的问道。
“还好,只是昏了过去,没有生命的危险。”叶亦深回答。
“让我来!”吴诚在吴范武的身边蹲了下去,并在他的几个穴道上来回磨擦,不一会儿,吴范武便悠悠转醒,两眼呆滞的看着两人。
“阿武,你还好吧?”吴诚亲切慈义的问道。
吴范武用左手摸着后颈,神情很不舒服的回道:“我怎么了?'阿爸、深,怎么你们都在这儿?”
叶亦深笑着道:“我大老远跑来德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你老大一声不吭就自己跑了,还问我们怎么会在这?”说完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
吴范武好象也不太好意思的道:“我身体不大舒服,想先回来休息。”
吴诚摸着他的头道:“你怎么会昏倒在楼上?”
“我在楼上看书,后颈突然被打了一下,就昏了过去。”吴范武回道。
叶亦深检查了一下他的颈部,发觉有大块的淤血,显然会遭到过重击。
叶亦深心里立刻想到的是刚才那个怪物,如果它真的一掌打在正常人的颈部,是有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你先休息一下,待会索登局长可能还要问你话。”叶亦深道。
“索登局长?什么索登局长?”吴范武问道,按着他看到了一旁的警员,更讶异的道:
“怎么还有警察在这里?”
“这个我待会再向你解释好了,你昏倒的这段期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叶亦深道。
“是啊!待会儿再向你解释,中间有些情形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吴诚补充道。
“很严重吗?我想知道情况。”吴范武稍稍坐了起来,口气带着哀求的说道。
叶亦深只好将他们从学校回来以后发生的事,约略的说给吴范武听,将索登局长要他别说此间发生的事暂丢一边。
叶亦深虽然地想知道事实的真相,但怎么说他都是站在吴范武这边的,吴范武是他的朋友,吴诚对他又有授业之恩。
吴范武愈听,眉头皱得愈紧,等叶亦深说完,他右手撑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你从哪沾来这些黏液?”吴范武问叶亦深道。
“从那怪物身上。”叶亦深回道。
“我可以看看吗?”吴范武拉过叶亦深的手仔细看着那些已几乎干涸的黏液,不时还摸一摸、闻一闻的,但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样?这些是什么东西,知道吗?”叶亦深问道。
吴范武耸耸肩:“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要化验过才知道。”
“没关系,这再说好了。”叶亦深道。
三人正说话间,索登局长带了两名警员从地下室上来。
索登局长神情十分严肃,一上来便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口气严厉的问吴范武道:
“你叫吴范武?”
“是的。”吴范武回道。
“你跟凶嫌是什么关系?”索登局长又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范武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表情。
“你不知道?”索登局长的口气兜了起来:“凶嫌对这房子的环境相当熟悉,显然是经常出入这间房子,你是屋子的主人,怎么可以说不知道!”
“警官,你所说的凶嫌我的确不知道!我平常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和医院里,很少回来,有时两、三个月才回来一趟,这屋子平常有没有其它人出入,或是凶嫌对这熟不熟悉,我根本不清楚。”吴范武回道。
索登局长停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吴范武的话,然后才道:“你今天一直都在楼上?”
“不是,我早上去参加毕业典礼,因为身体不适就先回来了。”吴范武答道。
“你是几点到家的?”索登局长问道。
“大约十一点多吧。”吴范武回答。
“十一点多你回来时难道没有看见我们已经包围了此处?”索登局长怀疑地问。
“我是从“克里斯多佛街”绕过来的,我并没有看见那里有任何瞥察。”吴范武道。
“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走克里斯多佛街呢?那条路并不顺路吧!”索登局长口气中带着更高的怀疑。
“克里斯多佛街虽然远一点,但我可以沿着河边走一段路,我一般都走那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吴范武回道。
“那你在楼上应该会听到吵闹声,怎么没有下楼来看看?”索登局长又问。
“我回来以后,吃了两颗药,就在楼上看书,突然后颈被打了一下,我就昏过去了。”
吴范武继续回答。
索登局长看了看他的后颈,发现了淤血块。
“你可有看清那个突击你的人的长相?”索登局长问。
“没有,他来得实在太快,我完全没有察觉到,更别说看清他的长相了。”吴范武摸着后颈部淤血的地方,好象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索登局长皱起了眉头,脸色相当凝重,大约有三分钟才说道:“很抱歉,我对你所说的供词无法相信,只有请你到局里一趟,协助我们调查。”他立刻转头对另两位警员道:“将他铐起来,带回警局去。”
“等一下,索登局长,你这样的逮捕程序似乎不合法,他是受害人,不是嫌犯,你不能就这样逮捕他。”叶亦深阻止道。
索登局长斜看了他一眼,道:“这里的受害人都死了。”
索登局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令叶亦深十分惊愕。
他才说完,两名警员便拿出手铐将吴范武铐了起来。
吴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住了吴范武的手对叶亦深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铐阿武?”
“他们怀疑范武和凶嫌有关。”叶亦深回道。
“怎么会这样?”吴诚看见儿子被抓,情绪有些紊乱。
“没有关系,我在这里有律师朋友,我立刻打电话给她。”叶亦深对吴诚道,随即又道:“我和他们一起到警局去。”
“嗯,我也去!”吴诚略微领首。
叶亦深点点头,他知道吴诚现在心中的感受,遂转过头来对索登局长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去,而是就算你不去我也要请你去,叶先生。”索登局长道,他的表情可不像在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有嫌疑?”叶亦深有些啼笑皆非。
索登局长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通:“你说呢?”
叶亦深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也要铐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