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李传灯到床上,眼见李传灯还要开口,她猛地伸嘴去李传灯脸上嗒的亲了一下,飞跑了出去,李传灯又是一个猝不及防,全身一热,水杏儿早跑得不见影儿了。
感受着脸上的湿润,李传灯心中一阵阵发热,想:“师妹对我的好,真的是没法说。”这么想着,却越发替水杏儿着急起来,想:“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让师妹害了掌门师叔他们,闯下无可弥补的大祸。”当下凝气冲穴。
水杏儿点李传灯这一下,用的劲并不是很大,但照常理让李传灯躺个四五个时辰是不成问题的,她却想不到李传灯功力其实还远在她之上,不到半个时辰,李传灯便冲穴成功,跳了起来,为怕守卫的人去通知水杏儿,李传灯索性跳窗出去,摸出宅子,运起轻功,飞速赶向流云山庄。
一路飞赶,李传灯却又是一路发愁,赶到了又怎么样呢?以水杏儿的性子,想劝住她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或者叫宁剑仁带了流云山庄所有的人避开,那同样几乎是不可能,堂堂流云剑派,如何会在敌人到来之前望风远避?
绞尽脑汁,李传灯想不到半点办法,在掠过一个小镇时,见一群小孩在做游戏,脸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假面具,有的是笑脸婆婆,有的是红脸大汉,看上去颇为有趣,李传灯心中一动,想:“师妹不听劝,我也不能当面和她动手,但如果我戴一个假面具,强行插手,逼得她不得不放过流云山庄,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这么一想,当即停下脚步,去镇上买了一个假面具,却是黑脸张飞的脸谱,又去成衣辅里买了一身衣服,复动身赶往流云山庄。
到流云山庄,天差不多也黑了,夕阳余晖下的流云山庄一片安详,并没有厮杀打斗的迹象,李传灯吁了口气,在一处小林了里换了衣服戴上假面具,从侧后悄悄溜进了流云山庄。
李传灯是第一次进流云山庄,不熟,不敢乱闯,看到一片小竹林,便摸了进去,想:“待师妹来,我扮成张飞冲出去露两手,吓退了她我就开溜,谁也不知道张飞原来是我,师妹自然也就怪不着我了。”
正想得得意,忽听竹林外传来脚步声,是两个人,似乎是在散步,但呼吸深长,竟是一流高手。李传灯微微一惊,想:“难道是掌门师叔师婶?”
正自猜测,林外传来说话声,正是宁剑仁肖紫衣两个,说话的是宁剑仁。
“神灯教最近又收服了蜈蚣堂,势力伸进西天目了,而且有弟子回报,最近附近常有岔眼的人物出没,似乎是在打探我流云山庄的动静。”
“小小邪教,谅他也不敢来犯我流云山庄。”肖紫衣哼了一声。
先听了宁剑仁的话,李传灯心想:“原来掌门师叔留意到师妹的动静了。”但听了肖紫衣那一声冷哼,他却又只有苦笑了,心中想:“看来师叔师婶完全没有戒备。”
宁剑仁叹了口气,道:“神灯教我倒也不太担心,我担心的是黑龙会,这两年来,黑龙会是越来越猖獗,各大派明哲保身,都不肯出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少林寺这缩头乌龟当得也太久了点。”肖紫衣又哼了一声,道:“不是说白云涧有人下山了吗,该不是想插手管管这闲事了吧?”
“希望如此,以白云涧的名头,说不定能邀得五大派出山,再联合七大剑派,必可大挫黑龙会气焰。”宁剑仁说着有点兴奋起来,肖紫衣却道:“你先别太想好了吧,即便有白云涧领头,佛道五大派只怕也未必肯出山,那些老和尚老道士,我是看透了。”
“是啊。”听得她这样说,宁剑仁叹了口气,一时两个人都不吱声了。
李传灯心想:“黑龙会说程小姐出山后拜会了五大派的掌门,不知结果如何,但愿五大派一改以往明哲保身的作风,联合侠义道所有力量,打下黑龙会的嚣张气焰。”想到程映雪淡然出尘的明眸,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这时外面肖紫衣却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李传灯慌忙凝神细听。
肖紫衣道:“两年多了,一点传灯的消息也没有,那晚上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真给黑龙会一网打尽了?”
“绝不可能。”宁剑仁的语气十分坚决:“以长耳佛陈耳的功力,即便黑龙会首龙秋水出手,数百招内也休想伤得了他,再加上信伦等一帮子神秘高手,黑龙会势力虽大,却也休想一口吞得下去。”
“就是啊。”肖紫衣叫:“再说镇子只有那么大,真个动手,无论如何我们总能听到点风声吧,可到底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传灯到底去了哪里?”
“我看根子还是在传灯身上,那帮子神秘高手一定是冲他而来,所有人神秘失踪,也一定和他有关,只是我就猜不透,传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先前听肖紫衣提到自己,李传灯只是激动,但听到后来,却是又惊又疑,想:“那帮子神秘高手原来不是掌门师叔师婶请来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掌门师叔疑在我身上,我哪有什么神秘来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