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开?”
“我们还没有比呀!”
众人哈哈大笑。
黑小子起火了。
“你真的想比?”他恶狠狠地一直逼向司马玉龙,威吓地道:“我的手脚重得很,招呼打在前头,拳脚无情,你小子有了失闪,如何是好?”
司马玉龙故意摆开一个俗不可耐的金鸡独立架式,右脚点在地面,小腿肚打抖,上身摇晃不定,嘴里却喊道:“来来来,谁行谁不行,比了就知道。”
看的人疯狂喊好。
黑小于朝司马玉龙的架式看了一眼,脸上喜色顿露,忙也一开门户,朝司马玉龙喊道:
“我是少林门下,依理该让你一先,请。”
司马玉龙一弹左腿,故意打出一记又慢又直的浮拳,向黑小子胸前捣去,黑小子哈哈大笑,一把就将司马玉龙的拳头抓住“将军带马”一扎一捺,司马玉龙顺着他的势子,向前踉跄一步,就地扑倒。
众人一齐喝彩道:“好,少林派的拳法果然名不虚传!”
黑小子只乐得哈哈大笑,连连说道:“如何?小子,方便比谁好?”
司马玉龙从地上爬起,对着黑小子深深一抱拳道:“佩服,佩服,果然比我好!”“那就收药瓶子去!”
“是,是。”
黑小子小武曲诸葛天歇脚的客店,也正是司马玉龙歇脚的那一家。一路上,司马玉龙只提着一只药箱子。诸葛天却左手大铁锁,右手春秋刀、健步如飞,不歇气,不换手!司马玉龙看着不过意,曾几次向他要拿那把春秋刀,以便他腾出一只手来替换提锁,黑小子却瞪着他喝道:“诸葛天这点气力没有的话,还有资格喊做小武曲?”
到了客店,司马玉龙道:“我也住在这一家哩!”
“那好,”诸葛天俨然一副师长气派,用嘴呶着司马玉龙手上的药箱道:“箱子放在门口,到你的房间去,等会儿到餐厅找我。”
说完,独自进房,放好刀和锁,又出来拿进药箱,然后砰然将门推上。司马玉龙做了个鬼脸,怀着一肚子奇情异趣,走回自己卧房。
这时已是下午吃茶时分,司马玉龙略事休息,便漫步走向客店最前边兼卖酒食的大厅。
大厅里,那位诸葛天早已赫然在座,正排着两碟小莱,温着一壶酒,自斟自饮,恰然得趣。
他见司马玉龙进来,傲然一指他对面的空座,抬着下巴道:“来,这里坐下,我有话问你。”
司马玉龙含笑入座。
“你今年多大?”
“二十。”
“什么名字?”
“余玉龙。”
“余玉龙?唔只差两个字。”
“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叫做司马玉龙。”
“什么?”
“喝!你不知道?”
“我怎知道?”
“帅极了。”
“谁?”
“我那个朋友!”
“司马玉龙?”
“唔。”
“司马玉龙何许人?”
“武当派二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优秀弟子。”
“多大年纪?人生做什么样子?”
“唔,这个,大概二十四五吧,人生得生得一表人材,倜傥风流,也许,陪不,那是真的,有点像你,我是说,只是你的年龄比他小得多,他,他就是有点像你这样英俊样子。
“哦,你哪儿认识他的?”
“哈哈,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啦,我在湖广一带卖药济世,他则经常在湖广一带仗义行道,这一带,提起司马玉龙和我诸葛天,谁人不知道?”
“他有诨号吗?”
“有,他叫小武曲!”
“他也叫小武曲?”
“噢,噢,是的,他和我的诨号一样也叫小武曲,武林中称我们为中原双武曲,武当武曲司马玉龙,少林武曲诸葛天!”
“真妙!”
“我那兄弟真了不起,下次碰上我来替你介绍。”
“好极了。”
“你有诨号吗?师父给你想一个如何?”
“我想好了。”
“叫什么?”
“小武曲!”
“小武曲?那太多了,同时,你是我的徒弟,怎好犯师父的讳?不行,因为有了我,还有那位朋友在先,这一辈子你没有资格取这种虽然有点夸张,但却响亮异常的浑号了,你另外想一个吧。”
“那就再说好了,喂,司马玉龙现在在哪里?”
“前几天我还碰到过他。”
“哦!”“他说是回武当去,隔些日子他会来找我。噢,对了,你刚才怎么样招呼我?你说‘喂’?嘿,简直反了。”
“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你什么人?”
“朋友。”
“我,我不是你师父?”
“还早。”
“什么?”
“为人师者,必须德能俱备,德为上,能仅次之。不错,你的武功比我强,但是,你的德性如何,我目前还不知道。我们不妨先交个朋友,在一起行走一些时候,等到我对你认识清楚,我再拜你为师也不迟啊。”
“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司马玉龙知道这个黑小子诸葛天可能认识哪一位少林门人,熟晓一点武林常识,又仗着一点天生神力和爱吹牛的天性,便懵懵懂懂地跑起江湖来了。
因为司马玉龙自出艺后就常在湖广一带走动,多少也曾做过几件仗义除暴的侠举,不知被这黑小子从哪儿打听到,居然和“司马玉龙”交上了“朋友”也真是可笑!
照这样看来,他的小武曲显系就是从他司马玉龙的小武曲抄袭而来,什么武林双武曲全是鬼话连篇!不过,这位诸葛天虽性喜胡吹,心地却似乎不太坏,他的药卖得也很便宜,看样子只是为了糊口,并无恶性欺诈之意。
司马玉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这种人,不但不感讨嫌,反而觉得他牛皮吹得愈大愈可爱,同时,这个诸葛天的禀赋也异常浑厚,他的武功不高,只是没有遇上名师而已,如果他的本性良好,仅须纠正他的胡吹习惯,未尝不可以加以教导。
司马玉龙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当下含笑起身道:“别生气了,我去拿样东西,等会儿再回来陪你喝酒。”
那位诸葛天,这时正绷紧着两道浓眉,装做一副生气的样子。司马玉龙和他说话,他连理都不理。
司马玉龙微微一笑,即便往里面走去,他悄悄绕至诸葛天住的那间卧房的后窗,伸手一推,窗户没有上闩,应手而开,司马玉龙轻巧地翻入房中,他心中充满好奇地想:“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几斤的力气。”
司马玉龙门眼迅速四下一打量,看见那副铁锁和那柄春秋刀正横放在床头地上,他快步走过去,觑准锁柄,猛提一口真气,一把抓起,手臂向上一举,铁锁几乎应手飞去。太轻了。
起初,司马玉龙还不敢十分相信,以为是自己运功过足所致,于是将内力消去,以一个普通人的气力一试,还是一样,轻得很,全重不超过五斤。
司马玉龙将铁锁反复地检视了一遍,不禁哑然失笑。
铁锁原来是空心的。
他放好锁,再去看刀,刀,也是一样。
司马玉龙放好刀和锁,悄悄跃出,掩好窗户,仍然回到前厅。这时,那位黑小子诸葛天正在变颜变色地用眼角朝窗口一个三十来岁,气宇不几,身穿竹布长袍,眼露英光的男子偷偷地打量着。司马玉龙看在眼里,感到很是奇怪,那个穿竹布长袍的男子,显然地是个武林高手,但是,黑小子诸葛天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一副又忌又怕的尴尬神色呢?
司马玉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含笑向诸葛天问道:“小武曲,再来一壶怎么样?”
诸葛天仿佛嫌司马玉龙的嗓门太高似地,狠狠地瞪了司马玉龙一眼。
司马玉龙装作视若无睹地坐下,因为司马玉龙坐在诸葛天的对面,正好遮住了那个穿竹布长袍的男子和诸葛天之间的视线,诸葛天抬头朝着司马玉龙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将脸部微微放低,神色立即比较自然起来。
他搭讪着向司马玉龙低声问道:“你去拿了什么来看?”
司马玉龙从怀中摸出那块由闻人凤缴回的五行竹符,托在掌心里,漫不经意地从桌面上一直伸到诸葛天的面前,嘴里悠闲地说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在一座山脚下捡来的,因为它的图案别致所以没有扔去,你的见闻广些,你替我看看,这到底是块什么东西。”
诸葛天接过去,在手中反复把玩了半晌,又瞑目思索了一会,嘴唇翕动,仿佛在吟一首诗似地,然后他的脸色大变了,拿着竹符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激动地低声道:“没有什么,很好玩送给我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这是一块什么东西。”
“一块竹牌罢了。”
“还给我。”
“你要了有什么用?”
“你要了又有什么用?”
“我我喜欢它。”
“你不诚实,给我,我也喜欢它。”
“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了你之后,你还肯送给我么?”
“那得看情形。”
“唉!”
“说呀,我又没有说一定不给你。”
“声音低点,听我说武林中有这么四句话:就是‘金龙木鱼铁佛手,银镖竹符铁拂尘,若论声威如鼎重,还尊五行酒葫芦!’这四句话中,前两句是当今武林六派的信物,普通人如果能够得到一件,足可作为护身灵符,畅游武林而无阻。可是,以上六件信物虽然珍贵异常,仍然抵不过最后一句话里的‘五行酒葫芦’!什么是‘五行酒胡葫’?喽!就是这块东西!”
“你怎知道的?”
“我听我听我师父正果禅师说的,虽然我过去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这块竹牌的颜色已经渐呈阴酱之色,论年代,至少已有三五十年以上,假如它是一块普通竹牌,有谁要把它保管得这么久?而且世界上也没有这种凑巧的事,所以,我断定它一定就是武林人物视为瑰宝的‘五行酒葫芦’!”
“有什么用处?”
“嘿,太多太大了,你知道个屁!”
“既然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用处,抱歉得很”
“你,你,”诸葛天浓眉一堆,几乎要哭将出来:“说了话不算?”
司马玉龙佯怒着逗他道:“谁叫你出口伤人?”
“噢,噢,小兄弟,诸葛天该死,该死,对不起,小兄弟,只要你肯把它送给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依!”
“真的吗?”
“如有不真,雷劈火烧。”
“条件只有一个!”
“一个?好极了!”
“而今而后,你得听我指挥!”
“那那”
“那就还给我。”
“不,好,好,依你。”
司马玉龙心底一笑,忽又想起身后那人,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个穿竹布长袍的男子,此刻正在支颐沉思。就因为司马玉龙的这一回头而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那人掉头也向这边打量过来,由于司马玉龙的上身微偏,那人发现了诸葛天,只见那人双眉一轩,向诸葛天嘲弄地笑道:“哦,是你,喂,小武曲,最近生意如何?”
司马玉龙连忙回过脸来,他想看看诸葛天这时吓成一副什么模样。嘿,一切大出司马玉龙意外,这时诸葛天,不但毫无畏缩之态,而且眉开眼笑,一派昂藏气概。司马玉龙暗道一声怪,同时暗想道:这位黑小子假如改走正路,仪表还真不俗呢!
就在司马玉龙纳闷之际,诸葛天业已自座位中立起,大刺刺地一抱拳,然后朗声道:
“您好,欧阳老师!”
诸葛天这副豪爽气派似乎大出那位被称做“欧阳老师”的男子意料之外,只见那人微皱眉,施又笑道:“诸葛天,你的功架愈来愈老练啦!”
诸葛天一点不安之态也没有,缓步走向那人,又是一抱拳,大声道:“诸葛天近已投入五行门下,尚望欧阳老师以后多多指教!”
那位欧阳老师先是一怔,但随即哈哈大笑道:“什么,你小子嫌正果老禅师在武林中的地位还不够高是吗?”
在那位欧阳老师的长笑声中,诸葛天不慌不忙地亮出那块五行竹符,高高地擎在手中,一脸肃容,向那位欧阳老师大声道:“这是什么?谅欧阳老师一定识得,家师五行怪叟怕弟子识浅,行走江湖不易,所以特地赐予本门令符一面,为的就是想请欧阳老师你这样身份的尊长多照顾!”
原来如此!
司马玉龙几乎笑出声来,这小子真是武林一绝!
那位欧阳老师的双睛发直了,他凝视着诸葛天手上的那块竹符,一瞬不瞬,好半晌之后,终于越趄着立起身来,双拳一抱,意态诚恳地向诸葛天拱手道:“恭贺诸葛小侠奇遇,适才玩笑之处,希望小侠不要记怀才好。”
司马玉龙看得暗暗点头,心想,五行门如此般地受武林重视,我司马玉龙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五行门的历代祖师!
这时,诸葛天以慷慨的口吻大声道:“哪里,哪里,欧阳老师好说。”
诸葛天说着,已将竹符重新揣起。
那位欧阳老师稍微犹疑了一下,然后以一种微合迫切的语气向诸葛天问道:“公孙长者现在在哪里?”
诸葛天极其自然地答道:“他老人家有事去了关外。”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没听他老人家提起!”
“诸葛小侠投入公孙长者门下是多久的事?”
“唔,一年多了。”
“那么,诸葛小侠的五行神功一定,很,很有可观喽?”
“哪里,哪里,充其量四五成火候而已。”
那位欧阳老师本来是愁眉微蹙的脸色,这时倏然一展,他先向司马玉龙一指,问诸葛天道:“那位小兄弟是谁?”
“我的朋友司马玉龙!”
“谁?”
“武当派二代俗家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哦,那真是好极了。”
诸葛天牛皮吹足,很过瘾地微笑着,这时向那位欧阳老师又一抱拳,说道:“欧阳老师请便,诸葛天失陪了。”
那位欧阳老师此刻突然嗓门一低,向诸葛天道:“诸葛小侠今夜有空否?”
“有。”
“二更左右,北门外榆林相见如何?”
“什么事?”
“到时候再说吧!”
“好!”那位欧阳老师见诸葛天一口应允,当即替诸葛天和司马玉龙二人会过酒账,匆匆出门而去。
诸葛天回到座位上,不等司马玉龙开口,抢先红着脸解释道:“这是我诸葛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扯谎,玉龙兄弟,希望你不要见笑才好!这年头,在江湖上行走,最讲究的就是这一套,你没看到那位欧阳老师的前倨后恭么?嘿嘿,假如我没有这块竹牌,诺称是五行门下,他今天不知道要把我奚落成一副什么样子呢?”
“你们是老相识?”
“哪里,他配?嘿。”
“那么是怎么回事?”
“大前年,我在洛阳附近卖药济世,他,我是说那位欧阳老师,当时他也挤在人群里,等我药卖得快完的时候,他进来了,向我盘问了很多话,然后出其不意地向我一招攻来,我因为没有准备,被他摔了一跤,他竟不顾我的面子,哈哈大笑着说我是个冒牌少林弟子”
“你是不是冒牌货呢?”
诸葛天急得满脸通红地吼道:“你,你怎么也这样不信任我?上午你不是亲自试验过?
凭我那种先天内家真力,以及一招便将你制服的绝妙身手,你倒凭良心说说看,我像不像个冒牌货?”
司马玉龙忍笑点点头,又道:“你为什么说我就是武当派的‘司马玉龙’?”
诸葛天眉飞色舞地道:“那有什么关系,你叫余玉龙,和司马玉龙也只差得两个字,万一拆穿,我就说是听错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司马玉龙问道:“那位欧阳老师到底是谁?”
诸葛天拇指一坚道:“谁?他就是北邙派两绝三瘟中的人瘟欧阳长卿啊!”司马玉龙心头微微一动,强作镇定地接着问道:“你怎知道的?”
“当时我的确不知道,后来我回去问,问,问我师父正果老禅师,那,那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两绝三瘟在北邙派的地位很高么?”
“两绝较高,三瘟不低。”
“少林和北邙两派很要好么?”
“当然。”
“那么,人瘟,你说他是人瘟?唔,那么人瘟既然经过你表明是少林正果老禅师的弟子,他为什么还要戏弄于你?”
“大概是他没见过我吧!”诸葛天恨声说着,复又加添道:“我跟随家师正果禅师之后,平常接见的都是那些大派掌门人,至少也是和各派掌门人平起平坐的长老师兄弟,他人瘟欧阳长卿又是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喊他欧阳老师?”
“礼节嘛,武林人物最讲究的就是场面和礼节尤其是像我诸葛天这样的名门正派之后!”
司马玉龙想扫扫他的兴,故意唬他道:“诸葛兄,我们喝酒吧,天也快黑了,趁我们两条小命还未送掉之前,先喝个痛快是正经!”沁“啊,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活不到明天天明?”
“啊?”
“你不相信?好,我来问你。”
“你说,说快说!”
“刚才你向人瘟答应了些什么?”
“今夜二更左右,在北门外榆林中机见。”
“那就好了,今夜二更左右,便是我们送命的时候。”
“啊,人瘟他敢?”
“不,不,诸葛兄,你猜错了!”司马玉龙摇摇头,忍住笑,装出一脸愁苦之色,轻叹一声,然后接下去说道:“唉,唉,诸葛兄,余玉龙给你害惨了!诸葛兄,你再想想看,你的武功比人瘟如何?”
“这个,这个,火候上也许差那么一点点。”
“他比你强对不对?”
“话不是那么说!”
“应该怎么说?”
“我只是说火候方面。”
“好,在火候方面,人瘟比你强是不是?”
“一点点’
“你知道人家约你干啥?”
“不知道。”
“你有没有看到人瘟在和你招呼之前的那副愁眉苦脸?”
“没有注意。”
“你记得人瘟问你五行神功已修练了几成?”
“嗯。”“你知道五行怪叟是中原武林推崇的第一人?”
“那是真的!”
“五行门在武林中有什么特色?”
“任危自居,排难解纷。”
“你是五行门下已有了四五成五行神功的弟子?”
“刚才我说是的。”
“假如你是五行弟子你应该不应该秉承师门道旨行事?”
“当然。”
“那好,今夜二更以后,在榆林中,将有一位比人瘟武功高得多的武林人物在等着人瘟,而人瘟等着你,等着你这位已有五成五行神功在身的五行弟子,以你一身五行绝学去为他排解一场纷争。”
“我,我不是真的呀,我的天。”
“那么赶快追上人瘟向他说明!”
“那,那怎么行?”
“那就等到二更左右去榆林!”
诸葛天的脸色变了,一张黑脸涨成猪肝色,期期艾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朝司马玉龙哀求地望着。
司马玉龙故意怨他道:“吹牛也得有个谱儿,你老兄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现在,你看怎么办?”
“小兄弟,嘘,我说呀,我们能不能拔脚开溜,失约不去?”
“当然可以,”司马玉龙暗暗好笑“不过,人瘟事后会放得过你么?就算人瘟看在五行怪叟的情面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能担保人瘟回去不向北邙全派诉说?以后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迟早总会传到五行怪叟的耳中,再想想看吧,诸葛兄,五行怪叟是何许人,他知道了江湖上有人冒名糟蹋他们五行门的声誉,你将躲到哪儿去?”
诸葛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就算你能逃得过今天,”司马玉龙想借此机会将这个黑小子的习性纠正过来,继续说道:“你冒充五行弟子的这一段又将如何善后?”
“是呀!”诸葛天脱口道:“我也正为这个发愁呢!”
司马玉龙微笑道:“这一点倒好解决!”
“哦,你说说看,如何解决?”
司马玉龙笑道:“横竖今后日子长得很,你不妨先修修自己的品德,然后四处打听怪叟的行踪,哪怕是怪叟的传人,或者传人的传人也好,你苦求他们收留,如果成功了,岂不立即名实两符?”
“那太难了。”
“难?”司马玉龙笑道:“总比绝望好呀!”
诸葛天又发愁道:“那是以后的事,慢一点想办法还不要紧,顶糟的是今夜怎么办?”
“那也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现在天都快黑了。”
“不然怎么办?”
诸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司马玉龙打趣他道:“你诸葛兄既然是少林正果禅师的得意弟子,又天生一身惊人神力,今夜你何不将那把铁锁带去,说不得对方给你唬跑也不一定。”
“那怎么行?”
“为什么?难道?”
“不,不,我是说,夜里不卖药,铁锁又不是什么外门武器,无缘无故,不疯不颠的提把铁锁去,成何体统?”
天,渐渐黑下来了。
司马玉龙也喊了一份饭菜吃了,吃毕,他向诸葛天道:“我累了,先去歇歇,起更后再来喊我。”
“你真的想去?”
“我现在是司马玉龙了,”司马玉龙佯装苦笑道:“既然身为武当派二代弟子,和你这位原是少林弟子,现又投在五行门下的高人身份差不多,不去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