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尽失,只感对方一柄长剑八方飞射,锐不可挡,饶他尽展所学,也无法挡得住滚滚而来的攻势,只好一退再退,拼命招架
“铮”一连串双剑交击的鸣声响处,眨眼间,他已被逼得退了一丈多远,仍然难以扳回颓势!
贾天绅一口气运剑抢攻,招招进逼,虽然占尽上风,但左股的麻痒之感也因而愈来愈觉得厉害,渐渐有些移动不灵,情知无法再拖下去,当下,大喝一声!真力暴提,金龙剑法绝招骤出
顿时,剑虹乍迸,电芒暴涨,一开一合之下,清叱一声:“着!”
“铮!嘎!”一声令人头皮发-的错剑交鸣,双方剑虹倏然而止!
悟妙道长右手无力地下垂,剑尖几乎触及地面,中宫空门大开,脸色如灰,额上冷汗淋漓,动弹不得!
贾天绅上身前倾,右手平举,剑尖停在悟妙道长的咽喉要害,虎目中冷电四射,凛若天神!
刹那间,二人仿佛变成两尊石像,只有双方喘息之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半晌,贾天绅虎目的煞气一敛,徐徐收回长剑,站直身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冷冷说道:“区区念你是名门正派之人,饶了这一遭,你赶快带了这位大和尚,回山去吧!”
说完,忽地左足一软,打了个踉跄,赶忙用剑支地,勉力站稳,冷哼一声,凝目又道:
“道长不要以为区区左腿受伤,便心存侥幸,哼哼!若再动手时,区区照样可以取你性命,你信是不信?”
悟妙道长一言不发,徐徐纳剑归鞘,转身行近了缘大师,伸手拍开他受制的穴道。
了缘大师活动了一下手脚,深深地瞧了贾天绅一眼,也是一声不出,自顾展开身形,将地上所有的尸体拖丢人先前拥好的大坑穴内,最后,连那具躺在十余丈外的吴大师傅的尸体也拖过来,丢入坑内,随手挥动方便铲将土盖好贾天绅一面运功调息,压制住左腿正在迅速蔓延开来的剧毒,一面注视着了缘大师的举动,心中不由涌起了由衷的敬意,颇为后悔自己对这一僧一道的挫折,似乎过分了一些
这是他涉世未深,仍然保持着一份天真善良的本性,自然也引起来的自疚不安,这种情怀,是弥足珍贵的!
那了缘大师迅速将坑穴用土盖好,然后走到贾天绅面前,探手入怀中取出一粒蜡封的丹丸,递给贾天绅,道:“瞧尚施主脸上的神色和听你方才所说,似是中了奇毒的暗器,贫衲这一粒丹丸,乃是本门秘炼专解天下各种毒物的圣药,请施主收下,聊报剑下留情之德!”
贾天绅不由大喜,忙双手接过,连声称谢道:“区区也深海刚才的孟浪,请大师和这位道长不要记恨在心才好!”悟妙道长冷哼了一声。掉头望向天际,也不开口。
了缘大师却道:“施主用不着道谢,还有,瞧你左腿僵木的情形看来,伤口的剧毒必已蔓延甚广,施主服药之后,最好有人能运丹田之气,用嘴在伤口处吸出毒血,当可收功倍之效。”
语声一顿,神色一肃,沉声又道:“施主剑下留情,贫衲回赠灵丹,则今日发生之事,算是恩怨两抵,日后相逢,仍须向你尚大侠讨取公道!”
贾天绅苦笑道:“区区已再三声明不是‘金龙大侠’尚文烈,大师坚持不肯相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悟妙道长忽地冷声接道:“管你是与不是,今日贫道认栽,日后再和你算总账!”
语声一顿,侧顾了缘大师道:“师兄少和他-嗦,咱们走!”
语声一落,拧身朝大路飞掠而去!
了缘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后会有期!”
身形门处,已跟上了悟妙道长,转眼间,两人便消失在朝阳之下!
贾天绅望着僧道二人去远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好没来由惹上这场莫名其妙的纠纷,幸好因祸得福,有了这粒少林秘炼解毒灵药,总算”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听那秋蝉欢声叫道:“贾公子快来,上官姑娘醒来了!”
贾天绅乍听之下,不禁心头狂喜,也忘了那一条将告麻本的左腿,急忙转身,一蹦一蹦地飞跳过去,喜滋滋地叫道:“上官妹妹!你是不是好些了?”
胜夷光这时候的确是好得多了,就在贾天绅力敌一僧一道之际,她又服下两丸家传疗伤补血灵丹,这一阵调息下来,除了肩上的弩箭伤口仍未痊愈之外,可说是元气尽复了。
这时,见贾天绅强忍痛苦蹦跳过来的神情,不由得暗地伤心之中,掺了几分安慰和希望,却又担上了十分的心!
她伤心的是情郎眼中只有一个上官妹妹,但如照目前情形看来,想必有相当长一段共同相处时日,自己虽然李代桃僵,但也可以假作真地享受一番轻怜蜜爱,说不定弄假成真,则岂不是希望甚大?
可是,这一切都要看贾天绅所中的伤毒,是否真能被了缘大师所赠的丹药治愈,否则的话,一切俱将成泡影!
她心中一面思量,一面靠着秋蝉,缓缓站起身子,朝贾天绅微微一裣衽,略带羞涩地说道:“方才听这位姑娘说,奴家是给恶人打伤,命在垂危,幸蒙公子赶来救助,才幸免于难,救命之思,请受奴家一礼!”说着,就要盈盈拜将下去
贾天绅慌忙伸手将她扶住,满脸关切之色,定定地凝视着她的俏脸,焦灼地说道:“上官妹妹!你究竟怎样了?难道真的一点也认不得我是贾天绅,你的绅哥哥了么?”
胜夷光被贾天绅看得心头鹿撞,真怕被他瞧出易容的破绽来,慌不迭故作娇羞之状,粉颈低垂,低声道:“适才听这位姑娘说,公子姓贾名天绅,至于奴家唉。我的确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公子对奴家有救命之恩,既然喜欢叫我上官妹妹,奴家也就只好暂时名叫上官妹妹便是!”可笑贾天绅他自己也是对易容有相当研究之人,此时面对着胜夷光瞧了这许久,竟然没有发现半点破绽,可见凡事关心则乱,他心目中只有一个上官妹妹,而眼前的上官妹妹却害了失去记忆的病症,怎教他的心不乱糟糟!
这时,见胜夷光说话已比先前有条理得多,不由心中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本来就是上官妹妹,上官琼妹妹嘛!至于我;你可不能再叫我什么公子了,你平时总是叫我绅哥哥的,你还记得吗?”
胜夷光螓首垂得更低,娇羞不胜地轻轻叫了声:“绅哥哥!”
贾天绅听得心花怒放,若不是旁边站着秋蝉、冬青二婢,真恨不得把胜夷光搂在怀中温存一番!
他连应了几声,笑道:“上官妹妹!我们马上动身,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我把我们过去许多有趣的事情说给你听,慢慢地,你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胜夷光心中暗喜,低声道:“一切但凭绅哥哥作主。”
语声一顿,抬头注目道:“不过,听这位姑娘说,绅哥哥你为了救我而中了什么毒药暗器,不知要不要紧?可有解药么?”
贾天绅笑道:“不要紧,刚才那位了缘大师赠我一粒少林秘炼解毒灵丹,相信一定很有效的。”
一旁的秋蝉插嘴道:“小婢好像听那和尚还说过,如果再有人运丹田真气用嘴吸出毒血的话,就更加好得快些,是么?”
贾天绅点头道:“他是这样说过,可是”
胜夷光截口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就由小妹效劳,替绅哥哥吸出毒血便了!”
贾天绅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事情你不能做,还是”
胜夷光诧道:“小妹为什么不能做,我的真力已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一定可以”
贾天绅一脸尴尬的神色,截口讷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那伤口是在是在不太方便”
胜夷光听着,星眸一瞄他的左腿,再往上一瞧,登时羞得粉脸通红,心念电转,忽地一咬牙,娇声道:“绅哥哥既然对妹妹这样好,妹妹还会怕什么男女之嫌,来!我们到那树林里去”
说着,伸手拖了贾天绅朝她昨夜躲藏的那座矮林走去,一面回顾秋蝉、冬青二婢,道:
“劳烦二位姑娘替我们留神一下,不要让旁人打扰了。”
她这种爽朗的作风倒有几分与上官琼相似,贾天绅心中方自充满了欣喜之情,更是一点也不怀疑,顺服地由着她带人矮树林里去
秋蝉目送二人身影消失在矮林深处,这才转头对冬青笑道:“我们小姐这一下算是因祸得福,达到她的心愿,能和这位贾公子厮守一段时光了。”
冬青叹了口气,道:“有什么用!一就算人家看不出来,但万一碰上那位真正的上官妹妹时,就一切都完了,反不如”
秋蝉截口道:“不然,人心是肉做的,只要我们小姐对他好,凡事依着他,日子久了,就是假的也变成真的啦!”
冬青仍是不以为然地漫应了一声,悻然道:“都是那个什么小迷糊赵红英贱婢作弄的好事,害人不浅,她也不想想,光是把小姐易容成为上官琼的模样有什么用?小姐对人家的往事、个性、言谈举止等等都一点不知,今天若不是小姐聪明,应变有方的话,这把戏恐怕早就拆穿了,那时,叫小姐拿什么脸去见人?”
秋蝉点头同意地说:“你这番话很有道理,但事情已演变到这般地步,我们只好小心一些,尽力把这台戏演下去,但愿老天爷可怜,让他们弄假成真,那就功德圆满了。”
二婢正在谈说之间,只听一阵笑语之声传来,贾天绅和胜夷光手牵着手,喜笑颜开地一面说一面走出矮林
秋蝉忙上前迎接,笑问道:“恭喜公子,一所中的奇毒都已除尽了吧?”
贾天绅笑着点了点头,道:“毒是完全排除干净了,不过还觉得有些虚弱而已。”
语声一顿,又道:“你二人赶快收拾,随我们离开此地,否则万一又有金龙宫的人追来,那就讨厌了!哦!你们那两位同伴好像也受了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小姐呢?”
秋蝉道:“她两人是吃了金龙宫之人的‘千日醉’毒酒,只要找到酸梅汤灌服下去,就会醒转来的,至于我们小姐唉,一言难尽,让婢子在路上一面走一面详细告诉公子便了。”
说完,领着冬青走过去将春兰、夏荷二婢分别背起,随着贾天绅、胜夷光身后,觅路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这一大片荒凉的野地,今天似乎特别热闹!
就在贾天绅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原野的尽头不多一会儿工夫,那条大路上,又是人影幢幢,风驰电掣般奔来了一彪人马!
眨眼之间,这一彪人马已跃离大路,落脚在那一座矮树林的外面,也就是贾天绅等人刚才停留过的地方。
领头之人,赫然是“金龙大侠”尚文烈,那位新任“金龙宫”总管“九幽诸葛”紧随身后,他后面跟着一大堆金龙武师以及几名游哨伏桩。
尚文烈领着手下抵达之际,凝目朝四周打量了一遍,回顾一名中年武师,怀疑地道:
“你说就是这里?”
这名中年武师嗫嚅着,伸手一指身旁一名伏桩打扮的汉子,说道:“是是这位李四哥回来报告的!”
尚文烈眉头一皱,道:“那么,吴师傅他们呢?难道没有一点讯息,譬如像紧急旗花信号等等?”
中年武师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再也没有讯息发现,卑属以为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没有再增派人手,没想到日上三竿”
尚文烈一挥手,不耐烦地骂了声:“都是饭桶!”
中年武师吓得弓腰低头,连声应道:“是!是!”“九幽诸葛”接口道:“公子不用烦恼,且命他们四下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再说。”
尚文烈转头喝道:“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散开给我搜!”
众武师轰应了一声,立即四散开来,一阵搜索之下,果然发现吴大师傅等人遗落下来的兵刃,以及几大摊凝成紫黑色的血渍!
毫无疑问,吴大师傅等人业已不在人间了!
可是,他们的尸体?
这个答案,马上也就找到了,因为了缘大师掩埋尸体的坑穴,所盖上的泥土,是不难一眼就看出来的。
众武师马上集中过来,就用手中兵刀一阵挖掘,片刻工夫,十二具尸体就横七竖八地呈现在尚文烈眼前!
“九幽诸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抬头目注尚文烈,沉声说道:“这件事情看来不但有些奇怪,而且还十分严重,不知公子看出来了不曾?”
尚文烈略一沉吟,道:“莫非总管已看出了什么线索?”
“九幽诸葛”点头道:“照这坑穴的挖掘情形看来,显然是出家人所用的方便铲挖成的,但吴师傅等人尸体上的剑痕,却又完全是利剑所伤,可见他们所遭遇的对头,不但有使剑的高手,而且还有佛门中人在内”
尚文烈不禁心头一震,忙截口道:“总管的意思,莫非是他们竟然遇上了少林和武当两派之人,或是”
“九幽诸葛”沉声道:“应该说是还有公孙彦那厮才对,因为从死者的剑创看来,大多数伤在金龙剑法之下,所以”
尚文烈顿足怒道:“对!对!总管的看法一点也不错,想不到公孙彦那厮如此歹毒,毁了本公子的‘合肥分宫’不说,还埋伏在这里截杀我的部属,哼哼!本公子马上就教你知道厉害!”
“九幽诸葛”摇手道:“公子稍安毋躁,他们既然已经联上了手,咱们就千万不可妄动无名,必须从长计议才好!”尚文烈怒道:“这口恶气,教本公子如何吞得下去?”
“九幽诸葛”平静地说道:“报仇不忙这一时,公子难道忘了卑属昨宵的分析了么?”
尚文烈凝视着“九幽诸葛”半晌,方才开口道:“总管昨宵的分析和建议,虽然十分中肯可行,但目前形势已有变化,眼见公孙彦那厮已占先了一着,总管的办法,似乎就有些缓不济急了。”
“九幽诸葛”摇头道:“公子卓见固然有理,但卑属愚见,仍然认为目下决非以主力作正面冲突之时,且卑属昨宵的建议,正是兵家所谓‘以逸待劳’之策也!”
尚文烈冷冷接道:“本公子担忧的是一直这样下去,将成了‘坐以待毙’,等着挨打了!”
“九幽诸葛”微微一震,连连点头道:“公子忧虑的也对!”
语声一顿,右手轻摸着下巴,沉吟道:“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方联手的势力已相当强大,而且又不与咱们正面接触,如果按照公子的意思,将咱们的人手集结起来,到处追搜他们的话,那就中了对方‘反客为主’的阴谋了。”
尚文烈静静地听完,略一沉思,目光一转“唔唔”两声,作了个决定的手势,道:
“就这样办,总管你带着人马返回总宫,就照你的办法进行好了!”
“九幽诸葛”诧道:“哦!公子不打算一起返回总宫了么?”
尚文烈摇了摇头,道:“不!本公子另有打算!”语声微顿,目光四下一扫,道:“小杨、小林,你两位跟本公子辛苦一趟!”
语声一落,众武师当中,立时走出一名生得短小精悍的年轻汉子和一名身材修长,五官清秀,颇有斯文气质的少年,行至尚文烈面前,一齐弓身道:“杨聪、林明,听候公子差遣!”
尚文烈摆手命二人站过一旁,对“九幽诸葛”道:“本公子要带他们两位到处走走,总宫的一切大小事情,就完全交给总管了!”
“九幽诸葛”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期期地道:“这个这个卑属蒙公子赏识仅不过几天光阴,这副重担恐怕不大”
尚文烈探手入怀中,取出一柄六寸长的龙形金剑递给“九幽诸葛”目光严肃地扫了众武师一眼,沉声道:“这是本公子的‘金龙剑令’,见令如本公子亲临,总管只管按照昨宵计划进行,凡事都可仗此令全权处理!”
“九幽诸葛”双手接过“金龙剑令”微微有些激动地躬身道:“卑属猥才,蒙公子这般看重,敢不肝脑涂地,以报万一片语声一顿,抬目问道:“假如有重大事故发生,必须向公子请示之时,卑属应用什么办法禀报!敢请明示!”
尚文烈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总管不用担心,本公子自会随时和你联系的,现在你且命人把坑穴的土盖好,然后就可以动身回去了。”
“九幽诸葛”躬身领命,转头吩咐众武师动手掩土,一面以探询的口吻,道:“公子这一趟出巡,不知选定了哪些目标?”
尚文烈微笑道:“这倒没有决定,一切得看情况如何来见机行事。”
“九幽诸葛”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公子仅仅带了杨师傅和林师傅一路,人手是否稍嫌不够?要不”
尚文烈摇头道:“本公子又不是准备跟人家厮杀,要人多”
说着,似乎警觉些什么,倏然住口,脸一扬,笑道:“坑穴已经掩好,总管领着他们先走吧。”
“九幽诸葛”躬身道:“卑属遵命,祝公子一路如意!”语完,举手一挥,带领着武师们齐展身形朝合肥城方面驰去。
尚文烈直待这一彪人马去得远了,这才回过头来,朝杨聪使了个眼色,说道:“跟下去看看,小心点,懂么?”
深夜,月黑风高。
合肥城外一座小小的农庄中,正面的堂房里,一灯如豆,光影昏暗摇曳,尚文烈坐在一张竹制的交椅上,斜靠着八仙桌,正自端了杯酒,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皱眉不语
林明侍候在他的身侧,而八仙桌的另一方,赫然垂手站着另一名武师杨聪!
好半晌,尚文烈才开口道:“你仔细想想看,真的没发现什么?”
杨聪肯定地说:“卑属亲眼看着总管将‘合肥分宫’收拾妥当,又看着他命众武师们化装成各式人物,卑属一直跟着他们出了合肥城,取的路线正是返回总宫的方向,直到天黑,等他们都落了店,卑属才赶回来的。”
尚文烈沉声道:“真的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有?譬如像半路上忽然少了一个人,或者”
杨聪急急截口道:“没有,没有,这次咱们来了多少人,卑属十分清楚,除了吴师傅他们八位被宰了之外,连总管一共还有三十八名,哦,应该还是三十六名才对,因为阜属和小林不算,他们三十六人当中,卑属敢保证直到落店为止,绝对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视线之外”
尚文烈皱眉道:“那么,总管呢?”
杨聪摇头道:“总管自始至终也都和大家一起工作,从未有单独行动,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曾与外人接触过。”
尚文烈听罢,一脸都是迷惘之色,仰望屋梁,喃喃自语道:“这就奇怪了,难道我看错了不成?”
想了一会,一挥手,道:“你二人去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