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聂云飞心中十分忐忑不安,过了许久之后,终于听到风部侍者丁子捷喟叹了一声,开口道:“这么多的时光没有少主的下落,只怕”
神鹰侍者欧阳雄紧握着酒杯,道:“他们三人呢,难道也没有一点消息?”
聂云飞不禁放下了心来,因为神鹰侍者欧阳雄所说的他们三人,必然是指的雨、雷、电三侍者而言。
只听丁子捷低沉地道:“消息虽有,但却都是一样,不见少主行踪。”
欧阳雄咬牙道:“如果少主有个三长两短,叫咱们死后怎么有脸去见故主?”
丁子捷皱眉道:“欧阳兄的神鹰难道不能派派用场?”
欧阳雄咬牙道:“有些时候我真恨不得宰了这些扁毛畜牲,纵然他们见到少主,也无法传回信来,”
丁子捷又叹口气道:“仙桃镇附近百里之内,都已查清,根本没有少主行踪,明日老朽再往东行,继续寻访”
微微一顿,又道:“你呢?也跟我一起去么?”
欧阳雄摇摇头道:“明天我要往南去。”
丁子捷颔首道:“也好,别忘了咱们联络之法,如无急事,三天联络一次,如有急事,可以临时联络。”
欧阳雄颔首道:“我知道”
忽然,只见一个三旬左右之人走近两人一笑道:“两位好生面熟。”
神鹰侍者翻眼投注了他一下,道:“老夫不认得你。”
那三旬左右的汉子从容一笑道:“在下也未说相识,只不过觉得面熟而已。”
神鹰侍者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开去。
丁子捷则微微拱手道:“尊驾贵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铁面金刚挑一苇。”
丁子捷淡淡地道:“久仰大名。”
虽说久仰大名,其实却陌生得很。
然而坐在近旁的聂云飞心头不由一震。
只听姚一苇笑笑道:“纵不相识,何妨同饮几杯?”
伸手招来堂倌,吩咐道:“快些再重备一席酒来。”
那堂倌应声而去,但神鹰侍者却冷漠地道:“多谢尊驾的好意,但我们已经酒足饭饱,就要走了。”
姚一苇笑道:“这倒十分遗憾,两位是不肯赏脸么?”
丁子捷忙道:“兄台不要误会,老朽等委实已经酒足饭饱,而且,老朽等还有急事待办,不能打扰了!”
两人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姚一苇又拦住道:“两位不能赏光也没关系,可否通个姓名?”
神鹰侍者不假忖思的道:“老夫欧阳雄!”
丁子捷欲要拦阻已是无及,只好也笑笑道:“老朽丁子捷。”
姚一苇双拳连拱道:“失敬失敬,两位原来是昔年武林第一家家主聂华天驾前的红人,可惜聂大侠先是被逐于血旗门,后又丧命于留春谷!”
欧阳雄站起身来,道:“丁兄,咱们走吧!”
姚一苇却笑笑道:“两位奔波江湖,日夜劳碌,不知所为何事?”
欧阳雄吼道:“你问不着。”
丁子捷也站了起来,拱手欲去。
姚一苇不慌不忙地道:“两位当真要走了?”
欧阳雄哼道:“老夫觉得与尊驾没什么好谈的了,尊驾另邀两位朋友饮酒吧,老夫要失陪了”
此刻堂倌已开始端菜上酒,欧阳雄与丁子捷也已整衣欲去。
姚一苇仍是从从容容地道:“两位就此一去,只怕日后会贻无穷之悔。”
欧阳雄两眼一翻道:“尊驾这是什么意思?”
姚一苇笑道:“两位匆匆忙忙,在下却知道是为了什么?”
丁子捷投注了神鹰侍者一眼,道:“尊驾请明讲。”
姚一苇把声音放得低低地道:“想必两位是为了寻找你们的少主聂云飞吧!”
欧阳雄哼道:“这已经不是秘密,江湖上有不少人知道。”
姚一苇笑道:“知道的人虽多,但知道你们少主下落的却只怕是绝无仅有。”
欧阳雄愕然道:“莫非你知道?”
丁子捷也沉声急道:“尊驾话出有因,快请明示,老朽感激不尽。”
姚一苇轻轻颔首道:“可惜两位有急事要走,在下纵然想说,两位只怕也没有时间听了。”
欧阳雄大急道:“姚兄何必认真,老夫只是找不到少主之故,心情不佳,想必方才言语之间得罪了姚兄”
深深一礼,又道:“老夫这里与姚兄赔礼了。”
丁子捷也道:“尊驾既有此言,想必诚意相告,老朽也与尊驾赔礼了。”
说话之间,一个长揖下去。
姚一苇还礼道:“在下所以厚颜留下两位,只有为了当年聂家对我曾有一段恩情,欲图报答,所以才”
欧阳雄急急地道:“姚兄是见过我那少主,还是?”
姚一苇笑笑道:“说来也是凑巧,在下有一位友人住于距此不远的青枫岭上,他原是一名猎户,据他说,半月以前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少年”
欧阳雄立刻接道:“难道那就是我们少主?”
姚一苇颔首道:“一点不错,在他到达青枫岭上之时,忽然生了急病,体发高热,遍体发抖,已经昏迷不醒”
丁子捷双目湿润,道:“可怜的少主”
欧阳雄也哽咽地道:“我们少主若是昏迷不醒,你那位朋友又怎知他的身份?”
姚一苇含笑道:“不错,当时他并不知道,只不过同情他离乡背井,病倒异乡,把他抱回家去,请了郎中替他医治!”
欧阳雄急急接口道:“我们少主已经好了么?”
姚一苇点点头道:“据那郎中说,他是内忧外感所致,连吃了十几剂药,已经好了,只不过身体仍嫌虚弱,还在我那朋友家中调养。
微微一顿,又道:“两位来的可谓正是时候,再过一两天,只怕他就要走了。”
欧阳雄跳起来道:“快清姚兄引导,老夫等恨不得立刻见到少主之面。”
丁子捷则忧愁地道:“但少主的脾气,只怕还是容不得我们,而且家主道命,是要咱们暗中保护,”
欧阳雄急道:“暗中保护也好,但咱们必须先赶到青枫岭再说。”
姚一苇含笑道:“两位急也不在一时,酒筵已备,何妨同干三杯再行。”
欧阳雄登时举杯道:“老夫扰了姚兄这一顿了!”
一连三杯,灌下肚去。
姚一苇与丁子捷也同干三杯,相偕站起身来,姚一苇出钱会账,下楼走去,一旁的聂云飞自然也相继起身会账,暗暗跟了下去。
姚一苇当先而行,走出仙桃镇,一路向北走去。
此刻已到定更之后,郊外一片荒凉,寒风刺骨。
大约五里之外,果见一片长岭横亘面前。
岭上虽然树木如织,但却一片光秃,满目肃杀。
姚一苇在岭上收住脚步,忽然笑道:“听说聂华天有风雨雷电四侍者,加上神鹰侍者共应有五人才对,另外的三位哪里去了?”
丁子捷道:“实不相瞒,老朽等分散各地查探少主下落,故而不曾走在一起。”
姚一苇道:“你们想必有规定的联络之法了?”
丁子捷忙道:“不错,老朽等见到少主之后,立刻就会发出讯息,使另外三人知道。”
欧阳雄催道:“姚兄请别停下来,等老夫见了少主之后再说不迟。”
姚一苇却淡淡笑道:“不,咱们最好谈完了再去”
伸手遥遥一指道:“好在岭坡之后就是,你们立刻就可以见到了。”
丁子捷皱眉道:“不知尊驾要说什么?”
姚一苇道:“你们立刻发出讯息,把另外三人召来。”
丁子捷道:“此处既无纸笺,又无笔墨,老朽纵想传讯,又如何传法?”
姚一苇忖思着道:“这样说来,你们的传讯之法是用飞鹰传递羽书了?”
欧阳雄道:“一点不错,姚兄快带路吧!”
姚一苇抬头四顾,道:“为何在下看不到尊驾的神鹰?”
欧阳雄笑道:“若是姚兄能够看见,也就算不得是神鹰了,”
傲然自得地接下去道:“只要老夫一声招呼,立刻神鹰齐下,飞翔而至。”
姚一苇冷笑道:“那么你最好还是召来神鹰,快传羽书。”
欧阳雄哼道:“尊驾这究竟是何意?我们少主”
姚一苇摇摇头道:“实不相瞒,你们少主并不在此地,连我也正在搜寻他的踪迹。”
丁子捷、欧阳雄双双大怒道:“那么为何你要出言欺骗?”
姚一苇笑道:“抓不到聂云飞,能将你们抓到,也算是大功一件。”
丁子捷沉声道:“那么尊驾是什么来路?”
姚一苇毫不隐饰地道:“留春谷。”
欧阳雄、丁子捷闻言大惊,两人疾退两步,蓄势欲攻。
姚一苇笑道:“没有用处,你们最好放弃抵抗!”
欧阳雄咬牙道:“胡说,你有什么了不起?”
姚一苇沉声道:“了不起的地方很多,单是一记‘百花掌’就可以立刻取了你们两人的性命,不过”
声音一沉,又道:“姚某眼下却不愿意使你们就死,还是把你们派点用场!”
双臂齐扬,十指箕张,分向丁子捷与欧阳华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