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和东方硕虽是遥隔两地互做攻杀,但是他们琴音所至的十数丈范围之内,却是劲力激荡,锐啸连声。
在此范围内的一切有形物质,不论是草木树石,或者墙蹋屋瓦,终于经不起劲力的拉扯冲击,纷纷倾折崩颓。
片刻之后,小混和东方硕二人之间再无余物,而能遥相对望。
只是,此时激战中的二人。并无暇分心观望对手。
他们俩仅如老僧入定一般,垂帘飞指,全神贯注于弦音的厮杀中,全然无视于周遭之异变。
澎湃奔腾的琴音,时而如江河决堤,时而若万军杀伐。如此蕴含内力的声波,不禁震得隐身暗处的众人血脉贲张,心头直跳。
就算他们一个个都已运功抵抗,仍不时感到丹田之气隐然波荡。
在场众人何曾经历过如此场面的激战?
他们岂能不为之心费神驰、目眩情迷。
正于此时,麻城方向忽有锐啸连连,数条人影正往破庙这边急驰而来。
桑君无回神叫道:“是老魔的手下来援,看来者功力不弱,千万别让他们有机会以琴音助老魔围攻小混,否则小混必遭危险。”
白骥颔首同意道:“小混他们的拚斗已近白热化,受不得惊扰。不如我们迎上前去,将来敌阻于支援范围之外。”
丁仔责无旁贷道:“我留在这里,替这混混掠阵,以防有变。”
桑君无等人齐齐点头,不退多言,纷纷掠身而去。几次起落之后,将来人阻于半途,不待对方盘底便已出手攻击。
这些迷音门所属,见有人闷声不吭地杀将过来,连背在背上的弦琴也不及解下,便被迫应敌,不由得气急败坏地跳脚破口大骂。
原来,迷音门门下所属,琴上魔功固然厉害,不过这手头上的搏击之技,可就不怎么高明。
此时遭人突然截击,来人又仅是一流高手,当下战况,立即显出一面倒的情势。
这边——
丁仔索性自隐身处走出,大刺刺地在小混身后不远站定。
这位滑得成精的空空门少主,好整以暇地环臂而立,以动摇人心的口吻调侃道:“喂,老淫魔,老色鬼,你的徒子徒孙虽已奉命赶来,不过看他们的熊样,显然是不怎么济事的一群饭桶,只有挨打的分嘛,老子可真管你感到悲哀,怎么你尽教出些只懂得造粪的笨蛋。
其实,东方硕在久攻不下抬眼瞥及小混身影时,便已微感心惊。
他曾在心里暗自嘴咕道:“恁地年轻的娃儿;竟有如此精湛的琴艺功力,于当今武林之中,恐怕只有一人我怎么会惹上双狂的传人?真是自找麻烦。”
这老魔头心中虽是犯着嚼咕,但他终究是魔字辈的人物,可也不是被人唬着长大的。因此,他虽然已受创在身,却依然沉着地稳扎稳打,令抢攻不断的小混丝毫无可趁之机。
当他听见自己门人驰援而至的啸声时。东方硕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冷笑。
不过,他的得意大约只维持了一眨眼的时间。此时,在丁仔刁滑的嘲滤下,这老魔的表情显然是不怎么笑得动呐。
丁仔原本还待出言相讥,但他忽闻身后似有动静,豁然回身之际,五名久违的神秘青衣人物,在一名四旬左右的黑袍老人率领下,蓦地猝袭而至。
“辣块妈妈的不开花。”丁仔晃身闪电挥掌,一举拦下功力非凡的六人,狂笑一声:
“你们这群老相好,可真会挑时间来问候咱们狂人帮哩!”
“找死!”
黑施中年人冷嗤一声,掌上加劲,打算将丁仔立毙掌下。
砰地一响,掌劲互击,刮旋起一阵飞沙走石。
丁仔深恐力战老魔的小混受此劲流波及,影响行动而遭不测,于是咬牙不退。拼死守护在小混背后,挥掌不迭,硬抗迎面冲至压力如山的劲道冲击。
呃地闷吭,丁仔在此只能抗不能避的挨打局面下,难免负了些暗伤。
那边,桑君无等人已察觉神秘组合的出现,以及丁仔处境堪危,立即分出人手,掠回竹林这里。
“拦住他们。”
黑袍中年人冷酷沉喝,他的三名手下立刻迎身而上,阻截回头接手的桑君无、白骥和端木青云他们三人。
不过片刻,已然受伤的丁仔又得兼顾小淮安危,因此在黑袍人物二名青衣大汉联手夹击之下,再添数创,衣裂血溅之际,屡屡险象环生。
被青衣高手缠住的桑君无他们固然空白着急,却也爱莫难助。
蓦地——
“啊”弹琴中的小混,声若霞雳般地仰天狂吼。他的吼声虽不尖锐,亦不刺耳,但却如海面倏起的狂啸,隆隆澎湃之中,层层堆叠,震撼人心地激荡四溢,卷袭而至。
他所投弹的琴音也在狂吼出口的同时,应声急转。刹时幻做数十丈高的涛天巨浪汹涌呼啸地卷扑东方硕,朝这老魔当头轰落。
轰然裂响中,小混放置雪琴的那块诺大盘石,禁不起透琴而过,威力狂猛霸道的内劲所催遇,赫然进裂直抵岩底。
受此狂猛劲道直接冲击的东方硕,终于压抑不住先前受创伤,哇地喷出一股腥红赤目的血箭,人似受到重击般,仰面倒掉,瘫死于地。
他那张号称乐门奇宝的玄音七煞琴亦在他吐血之际,七弦仅断,崩崩直响,便是那坚通金石的乌心石琴身,竟也赫然展裂出一道三寸余长的裂缝。
东方硕这老魔头此番正所谓应验了琴毁人亡那句俗话。
也在小混功行极至豁命毙敌的同时,黑袍人物一掌震开丁仔,自小混身后猝袭出手。
丁仔喷着满口鲜血,倒摔之际,却仍然奋力凭空扭腰,不顾生死,以自己的身子横截黑袍人物重逾万斤的凶猛掌势。
“啊”小混再吼,琴音再催,无形的音波顿时化做有形的剑芒形然四射,直冲黑袍人物和青衣大汉们而去。
方闻小混喝吼,黑袍人物骤觉劲道临身,他顾不得伤敌,急忙撒掌回身,直避三丈开外,堪堪躲过小混如此暴烈的攻击。
黑袍人物惊魂甫定,耳中已听得自己手下所发出的悠长惨叫。
他连忙定神望去,正好来得及看到在小混威力骇人的音杀玄功所经之处所有的竹丛齐齐断为尺长竹节,切口平滑,宛若剑创,坠满一地。
而他的手下旋转闪跌之下,正好滚到他的眼前,他不禁心头忐忑地低头下陷。
天爷,刚刚还在活助乱跳的两个大活人,此时,浑身上下无处不布满宛似划痕的尺长伤口,皮开肉绽,肺脏横流。
黑袍人物惊惧地抬眼望着依然背对自己的小混,月光下,小混那原来不甚魁梧的背影,此刻在他眼中仿佛竟突兀地变得庞然狰狞,令他不自觉地自心底最深处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心冷额。
这时,琴音已停。
近处缠斗中的六人,也被小混两度如雷的狂吼者杀,震得血气翻涌,不得不纷纷歌手,各自凝神备战。
丁仔因小混救援即时,免遭大劫,此时正喘着大气慢慢由地面坐起。
“乖乖隆地鸣,大蒜炒大葱。”他举袖拭去唇边血渍,口不得闲地沙哑咳笑道:“大帮猪境有你的,现在想要我不服你,都很难噗。”
黑袍人物回过神来,深深吸口长气,沉喝一声:“退!”
他脚下做蹬,与三名青衣手下迅速地隐入黑暗之中,不知所踪。
桑君无等人则因丁仔伤重,小混又闷不吭声,故而未曾阻止他们的离去。
这时,较远处与迷音门动手的孙治文、白骏逸、皇甫泾和石天鹏四人,已将对手悉数制服,正提着人赶近前来。
他们丢下制住穴道的迷音门所属,连忙探问丁仔的伤势。
“有点呛!”丁仔脸色惨白,气息激喘道:“不过若要再硬干一场,还是能赶鸭子上架的。你们快去看看小混,他半天不吭声,准是有问题。”
他的话声刚落,静止半晌的小混方始悠悠舒口气,显然力乏气虚,中气不足地嘶哑道:
“你小子想要再挤一次老命,才是大大的有问题。”
这混混话一说完,忽然哇地吐出血来,吓得众人手忙脚乱地揉胸项气。急问:“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小混双目微阖,舒服地享受别人为他按摩,口中懒散道:“没事,我只是耗功过巨,震伤自己内腑,刚才调息后,吐出瘀血就没问题了。”
说着,他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一把药丸,像吃糖似的塞入嘴里,接着顺手将药瓶抛给坐在地上脸色惨淡的丁仔。
“想拼命也得有些本钱。”小混撤嘴嘲讪道:“来靠狗掀门帘那张嘴,是没啥用的。”
丁仔识趣地闭上嘴,径自取药打坐,调理伤势。
端木青云庆幸道:“甚幸那黑袍汉子摄于小混帮主你的琴音玄功,急忙下令退走。否则,你与丁兄二人仅是伤得如此之重,若要再战,恐怕于我方情势不利。”
小混吃吃一笑,狂放道:“也不至于太不利啦!那个老小子若是想不开,还敢妄动,本帮主就憋口气,拿无形神针对付他。我保证这神针能够快得令他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就得给本帮主乖乖地趴下,就算我要不了他的命,他也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
如今,这混混就算话说得再狂,这几位公子哥儿们也都不敢多加怀疑。
毕竟,小混已经不止一次以行动证明自己的狂言从不落空。
径自前去查看东方硕生死的孙治文和白骏逸,这时走了过来。
孙浩文笑问道:“小混,东方硕那老魔已气绝多时,玄音七煞琴也毁了,你打算如何处置眼前这些迷音门的门徒?”
“废了省事。”小混干脆道:“我们得立刻赶回悦鸿宾馆当救援部队,没空理会这些小建虫。不过,反正他们功力若失,也就无法再作怪害人,留他们一命,其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当下,由是前任和石天鹏二人同时动手,一一破除迷音门众徒的丹田之气,随后解开他们受制的穴道。
这些人死里逃生,却又功力全失,不禁乍喜犹悲,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何种滋味。只有回身,自残存的破庙遗迹里背出东方硕的尸体,神色黯然地默默离去。
孙浩文若有所思问道:“小混,你刚刚说咱们得赶回宾馆救援,莫非你认为有人会趁机加害小王爷?”
皇甫泾等人闻言,立刻变得有点紧张。
小混轻笑道:“去的人是咱们的生死之交,目标该是咱们狂人帮,倒不见得想找小王爷麻烦。不过。既然其他三位公子哥都在这里,依常理而言,濮阳老大不至于笨得和小刀老哥兵分两地,所以”
他状作无奈地摊手笑道:“小王爷想不受池鱼之殃,恐怕有点技术上的困难。”
石天鹏冲动道:“那我们不快点赶回宾馆救驾,还在这里等什么?”
“等我收功而起。”调息中的丁仔懒洋洋开口道:“咱们大帮猪刚才不是说了嘛,要挤命可得有本钱,否则就叫做送死了。而我们我是指自己和大帮猪这两根狂人帮重要的大柱之二,刚才身体微恙,必须稍微休息,才有继续和人拼的力气。石公子”
丁仔语锋微顿,半是调侃地笑问:“如此解释,不知你是否满意?能否原谅我们的拖延?”
石天鹏脾气虽是急钱,但自从开了窍,对小混和狂人帮心服口服之后,已不复过去那般目无余子。
闻言,他竟有些微窘地客谦道:“丁少侠言重了。石某心系世子安危,一时心急口快,并无他意,尚请丁少侠见谅。”
丁仔对他如此客气的态度,不禁大感讶异。
于是口里一面客套连连,心想却好奇地暗想:“噫,这个浑小子儿时转了性,怎地变得这般客客气气?难不成礼多必诈。”
桑君无眉头微皱地问:“小混,你是认为刚才偷袭你们的神秘组织所属,会摸上宾馆找麻烦?”
小混和丁仔已同时起身,各自舒散着筋骨,并吐呐一番。
小混闻言,沉着一笑:“是神秘组织没错,不过倒不一定是刚才那票人。”
孙治文颔首道:“对了。以在神秘组织现身时。都是由两名地位、功力较高的黑衣人率领,而适才现身的”
小混岔言道:“只有一人,所以,他们这回钱定兵分两路,分别对付咱们来看。”
白骏逸焦切道:“你既然猜到他们兵分两路,怎么还沉得住气在这里闲扯,丁仔既已收功,咱们还是快点赶回去看看比较妥当呐。”
“奇怪”小混好笑地大摇其头,挪愉道:“我这个把老婆丢在宾馆里的人都不急,你们旁的人到底在紧张些什么?难道,要求你们对堂堂的至尊少君加多些信心,是如此困难的事?好吧,就算你们对他设信心。那至少还有江北赫行有名的铁血堂这座大山,可以让你们靠吧!你们如此轻易便在急屎拉,难道不怕有碍公共卫生?”
白骏逸和石天鹏直到此时方始活地理悟,何以小混他们对于悦鸿宾馆遭危一事,始终一到不急、老神在在的态度。
“对哦!”白骏逸敲着自己的脑袋,忧栈道:“悦鸿宾馆是铁血堂经管的字号,若有应付不了的状况发生,还有堂内派驻全城之中的弟兄可以支援啊!”“这种事居然还得让人提醒才想得起来”白骥暗里摇头苦笑叹道:“这小子不仅是定力不够,经验也还嫩得很呐!”
丁仔松动着筋骨,嘿嘿笑道:“咱们刚刚才在这儿上演了一部全武行,老子这厢都还带着伤在喘大气,所以总不能叫留守信内的那些大栋小梁们闲得发信吧,因此等咱们在此好生休息之后,再慢慢故步回去。
如此一来,才能让他们有机舍充分活动一番筋骨,这样子方可显出本帮大帮猪在分派任务时,向来注重劳逸公允,大公无私啧啧(之至)呐!”
“然也”小混志得意满地咪眼奸笑道:“你果然不愧为本帮硕果仅存的贼人是也。
的确越来越深解吾心,只要你如此努力继续恶毒下去,我保证你篡位是越来越有希望了。”
丁仔见这混混笑得不怀好意,立刻见风转舵道:“当然啦,由于本帮历代以来,最最‘伪大’的帮猪,一向非常的勤政爱民,凡事不分大小,务求事必躬亲。因此,咱们这就准备上路。回宾馆接应小刀他们瓮中抓甲鱼去耶!”
他这话故意说得抑扬顿挫,甚有节奏之至.不明就理的人是听见,准会以为他是在朗诵什么唱功颂德的千古奇文哩!
就连当场听见了丁仔这番话的人,除了小混和孙浩文二人早就对如此局面习以为常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全都张口结舌,瞪大双眼,征愕半晌,不能言语。
终于——
其他人同时爆出一阵佩服不已的哄然大笑.
皇甫泾笑得眼泪直流:“丁兄,你这见风转舵的功夫可真厉售,转得可真是决呐!”
“没办法”丁仔故作无奈地耸肩道:“这种本事,是我被逼着硬练出来的,你们应该早有风闻,本帮大帮猪的猪威是不可轻犯的。要不,等着衰尾的就是自己唉!”
端木青云强忍着笑意、消遣道:“丁兄,凭你如此高明的墙头草功夫,若不入朝为官,实在最—种天大的浪费。”
“要做昏”丁仔以使坏的眼神,斜瞅着似实非笑的小混,闲闲道:“我看,快了!”
“当然。”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使得小混不需思考,也能立刻以一种显然含有阴谋的口气,放做正色地接口道:“要不,你们以为本帮为何会答应保兴世子的驾?你们难道没听江湖传言说过,本帮猪的任何一项举动,绝对不会只有单纯一、两个月的,一定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复杂设计。”
石天鹏怔愕道:“莫非你们打算经由接兴世子,进入仕途?”
孙治文不愧是狂人帮第三到帮主,虽然明知小混他们在胡扯,却也满脸正经地跟着瞎掰道:“然也,本帮主最喜欢身体力行的一句名言就是:任何事,要嘛就不搞,若要搞,就得搞得大大的,这样子够热闹。你们想,若是要做官,若搞个皇上心腹来玩玩,那有什么意思,对不?既然兴世子已被列为皇储人选,咱们狂人帮当然得想个办法,直接将他拱上龙椅,稳坐布位。如此一来,别说丁仔要做官有官位可坐,就是咱们全帮上下谁能不加官进爵,倍受封赏与重用?你们说是不!”
别看孙浩文平素斯文正经,此时扯起漫天大谎,居然也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
正因为如此,他这番话可叫皇甫泾他们这些熟知如何居朝弄权的官宦之后,听得两眼发直,暗暗惊服狂人帮野心之大,竟是想权倾朝廷。
便是一旁,听着小混他们对话的桑君无和白骥父子,也逐渐说对小混他们所言信以为真。
小混看着这些人的傻祥,肚子里早已笑得杨子打结,表面上他仍是一本闲散道:“既然咱们的大帅哥都已将本帮猪的计谋挑明了说,我也不用再瞒着你们什么。不过呢在本帮主如此伪大的设计中,尚有一处环结,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才对,所以想问问三位公子哥的意见。”
皇甫泾他们三人神色不定地相互对垒一番,这才由端木青云谨慎地开口道:“能令小混帮主为难之处,想必定非易与之事。吾等不才,只怕无法提供什么聪明建议。不过,仍蒙小混帮主不弃相询,那么不妨提出来大家讨论讨论,也持多少能为小混帮主你解些疑团。”
小混他们三人也学着对方一样,彼此若有意会地对觑一场,不约而同欢心中偷偷笑骂道:“他妈的,不愧是当官人家的儿子,既想探问事情又不愿给与承诺的官场太极拳,打得可真是呱呱叫。”
小混故意轻咳一声,淡然清雅道:“是这样子的,本帮主唯一感到为难之处,就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下手,不但能除去环绕在兴世子身旁的诸位旧势力,而且还得不伤咱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依们说,这是不是真的叫人作辣?”
端木青云等人听得大吃一惊,小混他们三人却已忍俊不住,抱着肚子哈哈狂笑。
征愕半晌,皇甫泾哭笑不得道:“原来,你们又在唬人。”
小混笑得涕泪齐下,气喘吁吁地断续道:“我哪知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们居然这么好骗。我们随便说说的事你们这么容易随便相信。”
石天鹏无奈地低成道:“早该记得,演戏唬人是狂人帮上上下下一致拿手的本事。怎么自己还会如此容易被唬得一怔一怔?”
孙治文依然止不住笑意:“三位,你们如果再了解小混一些,就会知道他呀,什么热闹都有兴趣凑上一凑,唯独对这种国家大事,根本懒得理会。”
小混睨眼嗔道:“谁说本帮猪懒得理会国家大事?我是因为现在太忙,所以暂时不予理会,大帅哥,你不明白就别乱说话。改天如果本帮猪用得太无聊时,我还打算玩一玩咱们刚才编的剧,万一你这一乱说,踩死了咱们将来的晋升之阶,我就推你是问。”
孙浩文识趣地自承错误,拱手求饶,免得果真惹掘这混混,这笔帐可就难了。
小混满意地点点头,不为已甚道:“好吧,笑也笑够了,该回去看别人上戏主演的铁公鸡,如果回去太晚,让甲鱼跑了瓮,那就太可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