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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君无一看他们开打,心想:“如果传言同实,那本堂议事厅的安危堪忧。”
他急忙纵身,拦住小混,问出足以分散这混混注意力的高级问题:“小混帮主且慢,访问,在这次反击霹雳堡之计划中,占着极重要地位的千里迷魂弹,究竟为何物?”
这个问题果然极其有效地挽回议事厅险遭的浩劫。
没有月亮,更没有丝毫星光的夜。
在前呼呼刮着的风,不知几时竟悄悄地怄息了。
四野之间,仿怫业已感染到一场即将展开的血腥,夜色如星的黑暗中别有一股凝重的死寂。
静!
天地之间,没有一丁点的声息。
铁血堂前山与后山的分野,是一道几近十丈党的深涧。平时,沟通绝崖两边的通路,是一座可供四马同时并她的巨大吊桥。而此刻,这道全以铁板及钢缆镇嵌连结而成的粗重巨桥,为了应敌之需,桥心中央暗合于铁板与铁板之间,一条可以扯脱桥身承轴,使吊桥中断的拉线已被截断。
分断的铁桥各自沿着深涧西边的绝崖垂落下去,打黑暗中望着,这两截黑黝黝的断桥,倒和两条垂挂在绝崖上的庞然巨蛇有几分相似。
黑夜里,前山不见丁点灯火闪烁,更不见任何潜藏的敌踪隐现。
至于后山这边的绝崖后头,却早已俯卧着一排排黑色劲装,腰配牛角为柄之奇刃匕首的铁血堂弟兄,他们每人一柄锋利的大朴刀,只是此时他们全将朴刀压在身下,以免刀身上的闪光为对崖的敌人察觉。而在他们的左手上,每个人俱皆握持着一管长约三寸的墨黑管状物。
这项管状物便是铁血堂独特的发明飞索爪,那三寸长的黑色管身是以黄钢所制内装强力弹簧,外漆墨彩的筒状强弓。只是,这种强弓不是用来发射箭督之用,而是专门配合弹射附有细长牛皮索的翻山爪,特别设计而成的特殊装置。
铁血堂这些悍野的弟兄们。此时每个人全都屏息如寂,默默等候着攻击中的命令下达。
以便痛割敌人。
空气中,突如其来他泛起一伴映人的森寒,为这寂静的夜多添了一份冷涩。
蓦地——
“下雪了。”
小妮子语带欢欣地抬头,望着黝黑如墨的天空,轻轻飘落鹅毛的初雪。
“难怪突然变得这么冷。”小混哈着白雾,握手取暖道:“该是开始做热身运动的时候了吧。”
桑君无颔首道:“固擂和他所率领的一百名弟兄,此刻大约已经绕抵前山的山脚,而敏彰和少机他们所率的队伍,出发已有位香时辰,此时业已远离本里山反,大约已经开始快马加领地赶路了。”
小混回头交待道:“小红毛,待会儿咱们放完炮,你就和衣堂领留在后山,别乱跑,懂吗?”
亨瑞正忙着帮小刀他们安装小混所发明的千里送西行,无暇回话,只是将那颗红脑袋上下点个不停。
原先小混提议用迷魂敌对付霹雳堡的人,如此一者可以减少人命的伤害,二来因为用迷药对付敌方比较无声无息,治敌效果会比较好。
但是,铁血堂各堂的首要人物们,认为用迷药无声无息地对付敌人,有损江湖人物光明磊落的形象,因此极力反对。
再加上这些各堂首要在闻知他们的龙头老大,竟受熊长盛以火器炸药热情招待过之后,更认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最适合报答霹雳堡的方式。
因此,小混也只好从狠如流,收起他得意的杰作千里迷魂散,改而在眼前这些发射架上,放上货真价实的高效能飞弹,飞雪神火,准备好好地将对崖隐合的敌方人马痛快地送上西天去也。
铁血堂各堂首脑光听小混为他自己精心制作的火器弹药,取了个如此霸道的名称,自然没有人敢怀疑这些飞弹的威力。要不然,若是引起小混想在铁血堂后山重地,试验飞弹发射的效果如何,那铁血堂可就真的会有热闹的场面可瞧喽。
此时,站在桑君天左旁,有位脸黝黑细目薄唇神色狠辣的中年人物,望着漫天飘落的白雪,严谨地开口道:“小混帮主,这场雪看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知是否会影响到飞雪神火的效果?”
这人,正是准备与小混他们一同波澜杀敌的铁血堂大掌法,刑堂堂领无情手焦三魁。在焦三魁身后,则一字排开留下来应敌的另五名护堂。
小混才不管这位焦刑堂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反正他早已打定主意,对铁血堂上下全部一视同仁,个个热情以待。
所以——
“安啦!”
小混亲热地拍着焦三魁肩头,呵呵直笑道:“别说是这种鸟毛般的小雪,就算成在是狂风暴雨的气候,飞雪神火也不敢给少爷我出任何状况,不信的话,你等着瞧好了。”
经比上半夜的相么,这位号称无情手的表江湖自然多少有些了解这混混帮主的脾胃。因此,对于小混如此还有的热情演出,不管他是如何的铁面无情,遇上了也只用无奈地嘿嘿干笑两声。
这时,小刀等人也已将所有千里送西行的发射架安置妥当。
这些发射架所初定的角度与方位,已完全涵盖对崖十来丈方圆的范围。
小红毛按耐不住兴奋地跑向小混,禀报道:“报告大帮猪,飞弹已经装有好,可以碰碰了。”
“碰碰?我还杠杠哩!”小混好笑地—巴掌拍向小红毛。
亨瑞机伶地缩头,闪过这巴掌,朝小混扮着鬼脸。
小混眼尖,瞟见旁边的桑君天似乎满脸我有话要说的表情。不用猜,这混混也知道人家心里在想什么。
他这才不为已甚地宣布道:“好了,别混啦,准备放炮。”
“得令。”
狂人帮众将兵一个个雀跃如等待着看放烟火的小孩,精神奕奕齐声应合,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好好玩一玩小混这项充满刺激性的新发明。
小混更是志得意满地迈起太爷步,手持想象中的山羊胡,一摇二摆地踱向发射架,一副不可一世之态。
铁血堂上下眼见小混他们于此即将与敌拼死之际,竟还能如此儿戏,不由得生起一股哭笑不得叹服之情。
小混摆足了架式,过足了戏瘾,方始眯起眼睛瞄着对崖,同时,一边援级抬起他的右臂——
“给我轰!”随着他声势俱足的挥臂和断喝,一阵哑簧绷弹的砰砰声中,天空领时划过无数闪着青绿光芒的飞星,落向铁血堂的前山。
紧接着——
“轰隆!轰隆”一阵阵撼山震岳的爆炸声,夹杂着隐约的惨号,响彻夜空。
铁血堂这边人马压不住报复得逞的快感,亦随之爆出一阵示威般呐喊,呼声几乎盖过震耳欲聋的轰隆爆炸之声。
狂人帮和其余负责发射飞雪神火的弟兄们,兴奋大乐,手下更是加紧不停地发射飞弹。
一时之间,夜空宛如下起带绿的流星雨般,煞是辉煌壮观。
爆炸声更是应和着这阵阵鬼火似的催命星雨,响个不停。
不简片刻,对崖已是一片烟硝晦迷,更有不少地方因为爆炸而引起燃烧。
桑君无冷漠地注视着对崖陷入一片愁接哀嚎的境地。
他身后,李标低声呢南道:“操,烧吧,让你们也尝尝挨炸挨烧的滋味。”
桑君无闻言淡然道:“炸的是自己的家园,烧的是自己的产业,又何足以幸灾乐祸?”
小混呵然经笑道:“桑老大,你不用心疼,我这飞雷神弹的特性之一就是爆炸力强,但助燃性低。所以,只等爆炸后青磷一烧完,火势立刻就停止,咱们也马上可以展开渡崖杀前动作。
那边——
小妮子蹲坐在发射架旁,施炮放得正过瘾,却没觉手边也没有弹药可供她玩乐。她起身娇唤道:“小混,飞雷神弹没有啦!”
“没就没了嘛!”小混理所当然道:“用光了,当然就没有啦!我总不能像母鸡下蛋一样,随便蹲下就生堆弹给你吧!”
小红毛在另一头,也懊悔地喳呼道:“小混混,弹没有了,不好玩。”
他身旁,小刀放完炮,拍拍手,长身而起,理着衣衫轻笑道:“不对,弹没有了才是好戏开锣的时候。”
仿佛要印证小混刚才所说的话一般,对崖的火光在飞弹射完毕的片刻里,已有逐渐减弱的趋势。
丁仔也搓着手,呵呵直笑:“没错,换咱们上戏的时候到了,大帮猪,这回咱们要不要也赌上一把?”
小混会意地瞄望断崖,吃吃笑道:“想赌,那有什么问题,只是输的人又该有什么报应呢?”
丁仔过眼一溜,已有主意:“输的人”就倒吊着喝干两缸十斤重的大曲。”
“行!”小混弹指逗笑道:“对面火一停,就走人。”
小刀活动着筋骨,岔言道:“理所当然加我一个。”
焦三魁倍感迷惑地低语道:“他们在赌什么呀?这是什么光景了,他们竟站还有兴致在打赌。”
桑君无意味深长道:“若不这样,他们就不算是狂人帮了。”
另方面——
小妮子早已不甘寂寞地挤到小混身边,扮着鬼脸娇嗔道:“这次我有自知之明,不陪你们牺牲,所以我来当裁判。”
“也好。”小混放意色眼眯眯地捉弄道:“我就是喜欢识相的娘们,本帮主这次便特地恩准,由你负责发号施令,你只要挨一声滚,我们就不敢再留下。”
小妮子推开这混混垂涎的猪哥脸,娇嗔道:“等你也识相,知道姑奶奶不会叫你走,只会让你滚!”
这妮子使坏地注然大喝,声音之大,吓得站在她身边的小红毛惊了一跳,忙不迭拍着胸口。直叫:“怕怕。”
便在铁血堂列位高手尚对小妮子这惊天一吼,犹感惊征之际——
小混、小刀和丁仔三人,闻声已然如崖飞射而去。
他们三人反应之快,直令小妮子皱起消鼻子,吸着嘴儿半嗔半笑地娇哼道:“全是些贼头贼脑的家伙。”
她可不认为刚刚自己话说着说着,突然发出开赛口令,好像也是挺贼的举动吗?
“莫非”焦三魁脱口讶呼:“他们三人是想要凌空飞越这道十丈宽的天险直扑对崖?”
小红毛乐得猛点头:“猜得对,猜得对。”
“可能吗?”
这半信半疑的念头甫自焦三魁心底浮现,蓦地——
小刀如龙吟空的长啸傻乎而起,声贯云霄。
夜空中,突地炸开一团亮丽炫目的青白光球,小刀的身影随着澎湃的啸声,已经隐人这团光球之中,如电射向对崖。
“身剑合一。”铁血堂众人大感震惊地齐声讨呼。众人思维尚未及转,丁仔也已经不甘承弱地撮口发出锐利长叹,身形一晃,迎风幻出七尊迷迷蒙蒙如真似幻的人影,追上小刀电射的光团,抢向对崖扑去。
桑君无凛然道:“迎风七闪,果然名不虚传。”
“奇怪小混帮主怎么不见了?”李标正感纳闷。
“哈哈哈”小混如浪似涛的狂放笑声骤然响起,滚腾如雪地充塞在铁血堂的后山与前崖之间,他的笑声丝毫无霸道之气,却又那么诡异地随着众人心跳,怦动于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而小混离奇失踪的身影,也在他彼落不绝的长笑声里,猝然幻现在绝崖的彼瑞,比小刀的身剑合一和丁仔地迎风七闪更快一步地踏上前山之地。
焦三魁和李标,以及铁血堂的儿郎皆目瞪口呆看着出现在对崖的小混。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竟会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所为。
“那种功夫,还算是人吗?”
“我是不是他妈的见鬼了?”
许多人倒抽着凉气,吃吃自语着。
桑君无慨然叹道:“以我虽亦能凌空渡过这道绝崖,但又岂能做到只在一瞬之间便已过崖?我真是太低估了曾能混”
渡过悬崖的小混,故意再次卖弄自已几达圣境的轻功,宛如风中飞絮般,脚下不沾尘地飘入林间。
“哇,有鬼呀!”
林中,那些已被飞雷神弹炸得魂飞魄散的侥幸者,撞见小混浮在半空似地担了进来,一个个吓得浑身打颤,四肢着地地慌乱窜逃,刹那间便已不见人影。
小混悠哉游哉地负手笑道:“呵呵,本帮主果然越来越厉害了,居然只要一现身,就吓得敌人屈滚尿流,逃之夭夭。”
他身后,小刀和丁仔不分先后飞身入林。
“操,真是他妈的辣决妈妈不开花。”丁仔恨不自主地顿足叫道:“又比这混混慢了一步,真他奶奶的。”
小混膘眼讥笑道:“奶奶的能,你这贼货输给我,是很正常的事,你有啥好出口成脏的?本帮主劝你还是认了,你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忽然,数声凄厉至极的惨嚎打断小混的话尾。
先前那些选之夭夭的喽罗们,这时一个个手提着自己的喉咙,满脸发黑,口吐白沫,倒退着回到林内,砰然倒地,抽搐不已。
“毒!”小刀浓眉微坡地重哼一声。
小混右眉倏挑:“不但是毒,而且是一种能让中毒之人尝尽蚀心钻骨,痛苦无比的阴腐邪毒。如果我没着走眼,这毒应该是早为黑白两道共同禁用,名列十大恶绝奇毒的烛心腐骨散。”
“嘿嘿一阵刺骨的集笑声传来:“不愧是双狂的传人怎能一眼看出失传已久地蚀心腐骨散。”
随着这阵难听的语音,两名年届六旬,一模一样,俱是长眉、薄唇、细瘦干瘪的黑袍老者,率领五、六名青农人和群花色衣饰打扮各不相同的武林人物,缓缓步入林中。
光看对方人马之中,不少人衣裂发焦、模样狼狈的德性,便知刚才那一顿火药伺候,的确令这群人有些吃不完兜着走。
丁仔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辣块妈妈的,刚才那一顿火辣辣、热呼呼的点心,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嘛,要不,怎么还留了那么大堆垃圾要咱们来收拾?”
小刀低笑道:“小混不是早说了吗?默默耕耘效果会比较好,如果想要以轰轰烈烈的方式炸死对方高手。根本就是做梦。”
左面的黑袍老者目光如电地盯着小混,失声刺耳问道:
“你就是曾能混?”
“废话。”小混嗤哼一声,抬目望天。摆足典型的狂人架式,一副懒得理会对方的样子。
右面那个黑袍老者幽幽一笑,平和道:“百闻不如一见,狂人帮的憎能混的确没有令老夫失望。”
“真的吗?”小混挑眉笑道:“看来本大帮主的形象果然已经望成功了。”
他语音一顿,随即翻脸变色,森冷道:“你们既然知道本帮主为武林双狂的传人,自然不会不记得昔日双狂答应黑白两道的承诺,凡遇使用蚀心腐骨散者,杀无赦。而你们这俩个老小子,既然明知,却又故犯,也就是摆明了要向本大帮主挑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黑袍老人对小混如此翻脸此翻书还快的表现,宛如视若无睹。
右面那人依然平静道:“武林双狂算什么东西?他们的承诺更是有如狗屁,自从他们龟缩不出之后,老夫正愁无处可寻他们,好给他们一点教训。如今你这混混扛着那两句老不死的早已腐朽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妄自张狂,老夫正好先找你开刀,只要做了小的,还怕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出头。”
“哈哈”小混突然哈始大笑的道:“爽,有够爽,混了这么久,我终于听到有人敢义正地臭骂那两个老家伙,实在是爽得太爽。”
他笑得眼泪直流,乐不可支,那一副除此之外,人生再无快事的模样,叫黑袍老人身后的众武林人物看得两眼发直,为之愕然。
小混一手揉着笑痛的肚皮,一手擦拭着流个不停眼泪,气喘吁吁地呵笑道:“老小子,看在今天你让本帮主笑得如此开心的份上,我也让你死得快乐一些。”
黑袍老人正待回话,前山较远的方向开始传出厮杀的喧哗声。
左面的黑袍老者冷冷一哼:“铁血堂果然由前山回攻而来。”
另一黑袍老人轻笑道:“别说桑君无有此头脑,能够想到这夹攻之策,就算他是不懂如此运用战略,也还有曾能混替他出主意。因此,这光景并不能叫人意外,不是吗?”
小混右眉微微一批,吃吃笑道:“老小子,如果你想表现自已很聪明,可以猜得到我们的能力,就干脆?就干脆一点,直说了嘛,何必兜着弯儿,假装自己很谦应,你这根本就是虚伪。”
左面老者微现不耐地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动手。”
“动手就动手嘛!”
赤袍老人的话尚未说完,小混已猝然镖射,抢先攻击。
动手之际,这混混犹自不忘谑道:“我这个人向来最懂得尊重老大人的意见。”
他话说得快,动手更快,一闪之间,身影一分为二,左右各攻出七招十四式,掌啸如雷地分拒两名黑袍老人。
黑袍老人虽然已有准备,仍不免被小混如现的掌劲逼退半步。他们心连意通地稍退即进,分左右向小混包抄杀至。
然而半空之中,小混的身影骤然诡异地消失。
黑袍老人的反应如不稍慢,两人掌势倏出即收,双双就蓦地回身搜扑小混冲入已方人马的踪影。
“上戏喽!”小混骤失的身形随着这声嘻笑乍失即现。
砰然掌击声中,两名黑袍老人所属已遭这混混劈掌震翻。
小混身形稍停,双掌一圈,独力揽下三名功力不弱的青衣大汉,同时,黑袍老人之一的攻势已临,小混吃吃一笑,不退不避,只是微微侧身,竖掌如刀,横抛而出。
刹时,空气发出了锐啸,无数带血的迷蒙掌影宛如噬血蝙蝠般,朝黑袍老人猝然涌至,逼得对方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滞。
“好个血刃掌。”黑袍老人冷哼一声,攻势再紧,却已挽不稍纵即逝的攻击先机。
另一边——
便在小混动手的同时,小刀亦朗笑入云,霍地挥刀拦阻下追击小混的另一名黑施老者。
黑袍老人显然不耐烦地啧哼一声,手腕翻处,一柄似叉非叉,似刀也非刀的奇形兵器,流闪着淬毒之后特有的黯蓝光华,猛烈地暴刺小刀前胸十二大重穴。
另有一名青衣高手,手持一对精钢打造锋利无比的虎爪,亦伺机而动,自小刀背后偷袭而至。
小刀嘲谑至极地嗤笑一声,半旋身,斜退三步,扬手起处,凝魂宝刀泛起匹练也似的冷冽寒光卷向黑袍老人和青衣大汉。
一阵宛若花炮般的叮当密响之后,青衣人被震退三步,小刀脚下微退半尺,黑跑老人却是稍晃即进,杀招迭出。但他仍不兼微讶道:“看不出你这小子的功力竟也不差。”
“你现在方知本少君功力不差?”小刀嘲弄道:“那么你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
嗤弄声中,小刀刀走偏锋,斜挂而出,看似在抵挡黑袍老人的攻势,却又在封住攻击的同时,刀尖一挑.跳弹出一抹星芒逼退自侧面迎上的青衣人。
他身形未变,刀势却在逼退青衣人之际,霍然展现,绵延而出一刹时,凝魂宝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活转开来,不时地发出时批尖啸。四周的气温竟也在这刹那之间,骤然降低不少,使人有种突碗掉太寒冰地狱的森冷感觉。
黑袍老人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将小刀打发,却不料自己再加上一个功力不凡的手下帮忙,竟然只是堪堪与小刀入缠战的局面,他不禁有些恼火,出手也更快更急了。
丁仔尚且无暇分心观战,迎面已一面而上无数人马。
他哈哈大笑,一拍双掌,豪气如云道:“来来来,其他剩的闲人,就由老子一并打发了算数。”
动手之际,有人显然不服地哼道:“小子,你的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吧!”
“哈哈哈”丁仔蓦地一阵狂笑,笑声极尽鄙夷之能,虽未开口,却已将蔑视适才说话之人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至。
同时,他身形猝然风晃,手中杀招迸出,仗着自己一身滑溜的轻功,丁仔果真以一敌众,一举拦下眼前大队人马,
半空中,一个银铃也似的清脆嗓音和着下仔未歇的狂笑,娇滴滴道:“口气如果不狂的话,咱们就不配称为狂人帮啦!”
伴随这娇笑而来的是满天噼啪的金雷暴响之声,以及满飞舞于空的血红鞭影,兜头罩向围困丁仔的人群,为了分去不少对敌的压力。
原来,正是利用飞索爪随后波崖而至的小妮子,正好来得及赶上丁仔这边的热闹。
而哈赤那如山一般的身形,则毫不稍离地紧随这妮子之后,这头怒师可不敢忘记,小混先前曾经吩咐过他,要他好好照应未来帮主夫人的安危。
桑君无已与所率领的铁血堂儿郎,也在此时渡崖扑杀而至。这始得原本凭着人多占优势的黑袍老人所属,如今反倒优势顿失,范人步步危艰的困境。
桑君无挥动着战天戟迎战一名功力超级的高瘦青衣人物,同时眼观全场,但见自己手下儿郎甚有纪律地分组编队,逐步朝山下搜杀,以期配合由前山反扑而回的固擂等人。
可是截至目前,却未见霹雳堡方面的人现身,这不禁使桑君无微感忧心。
这时——
小混在四名一流高手的围攻下,竟犹能抽空,嘿叫道:“桑老大,叫你家儿郎们小心点,依我看霹雳堡那个熊老头,约莫是想和你玩阴的。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死不肯出来抛头露面。”
“小鬼”黑袍老人冷哼道:“你是泥菩萨过江,眼看着自身就要不保了,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少爷我不是已经管给你看了吗?”这混混轻挑至极地嗤笑嘲德道:“你这老小子可也没能啃得动本大帮主的半根鸟毛。”
黑袍老人怒斥一声,扬手一挥,一蓬蓝光闪闪,显然淬有巨毒的细碎暗器,以满天花雨之势,流星般罩向小混。
“来这套。”
小混嘿然一笑,左脚尖一挑,竟巧得不能再巧地点踏在一名青衣人的刀背上,整个人随着对方挥刀之劲,陡然浪翻入空,避开这致命的暗器袭击。
一边,动手中的桑君大见构思不住喝彩道:“好使的轻动,曾能混果然不愧是曾能混。”
小混这回犹自无暇回话,黑袍老人暴烈的掌劲已连着他滚动的身影直袭而至。
同时,其他夹攻这混混的青衣高手们,也已毫不放松地衔尾追至,扬起兵刃,便对着正无处可借力闪躲的小混,狠命砍杀而去。
“你再狂吧。”黑袍老人残酷地冷笑道:“本座倒要看你,如何逃过今朝?”
“他奶奶的能。“身陷重困购小混狂气不减地吼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这老小子还不明白本大帮主是混那家宝号的。”
蓦地,小混吐气开声,惊天长啸。
他滚动的身子换乎加快速度,急施开来。
刹时,所有朝小混汇集而至的攻势竟在这一瞬之间,犹如水珠滴落于荷叶般,全然滑逝无踪。
“怎么会有这种事!”
黑袍老人惊异顿足之情犹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