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然——
小妮子是不会对这混混有任何传香惜玉之心,她杀得性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于是一拍马首,哈喝着猛追小混。
“没搞错!”其他人看着这对幻想冤家的身影消失于一处乱石岗坡后,不由得对半眼相视。
桑君无有趣地干咳一声:“小混帮主不是为了避免惊扰围山的人马,所以才建议吾等用棉花裹住马蹄,以防蹄音泄露吾等行踪吗?怎么现在”
“他叫得可真有精神,是不?”丁仔忍俊不住地嘿嘿直笑。
小刀苦笑道:“这混混只要有得玩,通常不太记得住正经事。”
“小混混,不正经、正常的。”亨瑞安抚似地拍着桑君无肩头,满面严肃道:“要他变改,不可能。你要习惯,才没有失望。”
桑君无以四旬之年,一帮之主的身份,却要接受亨瑞这个明明生嫩,偏又故作老成的娃儿的安慰,简直叫他有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觉。
一时之间,桑君无尚未考虑如何反应,在他身后,他的贴身护卫李标,业已惊急地怒斥一声:“大胆!”
当然——
以桑君无一帮之尊,又是北地鳖头独占的黑道大亨,如此身份地位,平素哪有人能够轻易与他接近,更甭提居然有人敢动手拍他肩膀,一副有活好说的模样。
亨瑞这信手一拍,岂能不拍得李标心惊肉跳,认为眼前这红发碧眼的小鬼佬,竟敢唐突自家魁首,真是不知死活。
小刀和丁仔他们两个老江湖一看亨瑞乱伸毛手,就知大事不妙。如今,再听李标脸色全变的惊天一喝,两人的心立即如上吊经三尺,暗道:“要糟。”
他们俩清楚的很,此时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只怕马上就要有人翻脸成仇,这么一来,狂人帮准和整个江北绿林画下道来,以见真章。
这时气氛之凝重与紧张,就连平时反应向来慢人一拍的哈赤,也已经察觉出情况不对。
他浑身寒毛谏立地在心中暗自嚼咕道:“乖乖不得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杀气这么重?少爷跑哪儿去了?他知不知道我们就要大祸临头啦?”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此时,当事人亨瑞却是满头露水地瞪着李标,显然他还不明白对方那声旱地霹雳究竟所为何来?
于是——
“大蛋!”
亨瑞双手往腰上一插,学着李标惊急怒目的模样,呲牙咧嘴的回吼一声。
吼过之后,亨瑞莫名地咯咯失笑,表情是一副自得其乐的天真模样。
桑君无看到他如此单纯率直的笑容,亦不禁莞尔。
“罢了。”他摆摆手,对李标笑道:“你的胆没人家的蛋大,我看你对他是没辄的。”
亨瑞依旧憨然地望着其他人咧嘴而笑,李标见状只有无奈地耸肩苦笑。对于狂人帮,他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了。
小刀等人知道危机已除,全在暗里偷嘘了口气,他们不得不承认,傻人的确有傻福。而有时,人的单纯和无知。反倒是一种天赐的礼物。
小刀朝桑君如无拱手谢道:“小红毛无知,对大当家的多有得罪,在下代他说过当家的太人大量,不予追究。”
桑君如手抚鞍头,祥和一笑:“少君言重了。老实说,桑某倒是颇为羡慕贵帮能仅拥有如此率直,单纯的可爱帮兵。”
他有感而发地慨然地接道:“除了狂人帮诸位,有谁能在染血江湖的同时,依族保持着心中那份赤子之情呢?狂人帮确实是江姐中购界征,绝无仅有的组合。”
小刀正待客谦几句,前方山坳后,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是少爷。”哈赤想不用想地反应道:“他在叫我们快点过去。”
丁仔扮个鬼脸道:“这表示,这混混铁定找着乐子了。咱们上吧。”
众人齐齐一夹马腹,加速赶上前去。
他们转过山场,前面便是一片杂草地,小混和小妮子人在马上,就伫足于草堆前不远处。而那妮子似是看到什么不太美妙的风光,正紧好着眉头,将脸撒向一旁。
桑君如心中掠过一抹不祥的阴影,奔到近前,如杂草地里望去,只见草丛中横七竖八例了六名厨别弯刃匕首的黑色劲装汉子,死状凄惨。
那正是他手下的弟兄的尸体,就连这些人的坐骑,竟也遭人全数击毙,由此可见,下手之人确实如得上心狠手辣。
李标乍见自家弟兄死状惨然,不由得悲怆低叫:“好狠呀。”
桑君如双目微阖,语声冷涩得不带丝毫情感道:“叫他们去吧,当我们报复时,会以百十倍的残酷和血腥为弟兄们索回代价的。”
他一拨马头,率先朝草地斜下方于洞驰去。
小混他们无言地紧随其后,一行人沿洞登山,继续朝前趟进。
不久——
他们又发现两处遭人拔除的暗桩,桩上留守的人员被人倒吊于树上,更有些人身首异处。惨遭分尸。
一路上,李标越见咬牙切齿。
而桑君如变得更加深沉,脸上也越发毫无表情,此时的他,就像一等泥塑木雕般的偶像,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显然他已经将所有的哀痛和悲愤,完全凝敛为一股稍触即发的暴烈力量。
小妮子贴近小混身旁,悄然耳语道:“小混,现在我了解你不招兵买马是对的。想想看,眼前如果是咱们整日相处的弟兄遭人毒手,我早就哭死了,哪还能像桑老大恁般镇定节化悲愤为力量,准备为自己手下报仇呐。”
小混安抚地轻拍这妮子的小手,深沉道:“你老公我很少有错的时候,妮子,江湖染血的日子原本就不是容易过的,虽说家大业大的责任也大,但你以为咱们能这般游戏江湖。我心头就没有负担吗?其实我只是尽量在苦中做乐罢了。”
“你呀!”小妮子轻嗤道:“话说着说着,就往自己脸贴金,你就难过了,是不是?”
她撒娇地斜睇了小混一眼,不以为然地踱开步去。
小混无奈地耸耸肩,暗自苦笑地忖道:“我说真话时,你当我在臭屁,在瞎掰时,你偏又一本正经,难怪童安格要大声急呼‘其实你不怪我的心’,唉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呐。”
小混虽然分心神游异方,当他们奔临一道两面壁竖宛若剑立的狭谷时,仍然直觉地发现这道峡谷是处险地。
他立即上前去,挡住桑君天放马急冲,警告道:“小心埋伏。”
桑君如颔首道:“由我和李标快速冲刺,以做诱饵引诱敌人现身拦截,并请小混帮主及少君等,自两旁肃清敌踪。”
“没问题。”小混一把拍上桑君无肩头,豪气道:说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轻绕他们。你自己也要多小心才好。”
桑君无明白地看着小混举掌拍落,本能地侧肩闪躲,但当他认为可以避开的同时,小混的手掌却已稳稳地搭上他的肩头,令他暗吃一惊。
“看来”桑君如不得不暗自佩服道:“他的功夫显然比我原先预计的要高出许多。”
众人之中,只有小刀察觉到小混刚刚暗里露了一手,镇住桑君无。于是当小混瞟过眼来时,他对这混混罚出了一抹会意的微笑。小混也背着其他人,丢给他一个志得意满的眼神,以示自己本事高超。
李标虽然就站在小刀身旁,却也不曾发觉他们哥儿俩的眉来眼去,他只是一个劲地苦笑不迭,心里想道:“真奇怪,狂人帮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拍人肩膀?难不成,这还是他们的帮风?
小混翻身落马,同时指示道:“小红毛,你骑赤焰和哈赤一同随桑老大他们闯边关。老哥和我为掩护闯关的第一拨,分扑峡谷左右歼灭敌人。丁仔和小妮子你们做第二拨,将漏网之鱼逐一斩绝,一个不留,懂了没有?”
众人齐齐点头,各自抄扎打点,分别准备妥当。
桑君无神色凛然地朝小混一颔首,猛然喝声道:“冲!”
于是——
赤焰驮着亨瑞一马当先冲入峽谷,哈赤和桑君无的坐骑落后一步地尾随左右,而由李标负责断后,他们四人四骑挟以撼天之势,狂猛地奔向峡谷。
小混他们便在赤焰扬蹄奔腾的同时,身形猝闪,直扑那道宽仅丈寻,谷壁陡削,深不见头的险峻峡谷两侧。
就在赤焰冲临谷口之际,谷顶上这然传来阵阵骨碌巨响,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块凌空暴落,砸向入谷的四骑。
赤焰不愧为久经阵仗的一代神驹,在漫天如雨的乱石之中,蓦地一声长嘶,迸跨闪蹿而出,身形宛若一抹云烟般的腾挪卸于谷道之间,将这阵石雨抛落身后。
在它身后的三骑,虽然没有赤焰这一身超绝的本事,但是这三匹座骑上面的骑士们,却都具有不俗的武功。
只见哈赤、桑君无和李标他们三人纷纷亮出兵器,一面奔行一面出手点去翻打下落的石块,悍然无阻地直朝谷口又在此同时,谷顶开始传出凄厉地惨号声。
随即,间或有些身着黄泡,或杂色农饰的尸体,伴随着飞坠的盘石坠落下来,那自是小混他们袭敌得手之故。
小混身若隼鹰地掠过石顶,在他所到之处,人体仰翻,血光迸溅,只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露出身形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
他这一路杀去,在赤焰奔抵谷口之时,他也已然掠至峡尽头,正好居高临下将谷口外那片干涧床上的所有埋伏,一眼望尽。
于是——
长啸声中,小混由谷顶冲霄而起,再一猝闪相扑,在赤焰前射向涧床。刹那,一片蜂煌般的箭矢和暗器朝他蓬射至。
小混长笑如雷,身形猛旋,登时,他身分四周猛地刮起一道诡异的龙卷风,将飞射而至的无欲飞蝗暗器收入其中,又纷纷反射而出。
那些原本躲在干涧阴影中偷袭的人,此刻,反倒被自己发出的暗器攻击得再也藏不住身,一个个惊叫着挪动行踪闪躲暗器。
他们这一骚动,泄露身形,便已被随后掩至的小刀、丁仔和小妮子三人盯住,只待小混那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龙卷神功一停,他们三人立即扑身杀敌。
不少霹雳堡方面的人手,惊惶之中,急忙逃出借以掩身的干涧,便又懂上正自峡谷中冲出的桑君无等人。
桑君无和李标对这些人的恨意与杀机。只有比小混他们更加深浓,岂有稍减之理。因此,刚自小混他们手下逃生的这群人,却又一个不漏地丧命于桑君无他们手中。
终于——
山谷里的落石声完全中断,敌人的暗器箭雨也全都停歇。
天色业已迅速地落入黑暗,夜幕中,除了偶尔有风吹赶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并送来阵阵呕人的血腥气味之外,四周悄然无息。
小混等人全都谨慎戒备地竖耳凝听,直到他们确定四周,除了自己等人已完全没有多余的呼吸声息,他们这才放下紧张的心神歇喘口气。
“好了。”小混拍手笑道:“看清形,这里的埋伏到此为止了。”
桑君无点头道:“在敌人眼中,此处并非据守铁血堂成要害,因此他们才没有议下更坚固严密的防守。”
丁仔嘻嘻笑道:“其实,若依刚才的埋伏看来,也不能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了,如果是普通人闯关,恐怕早就栽在山谷里。但是碰上了咱们,那些埋伏显然就变得不太中用。呵呵”“这倒是真的。”小妮子咯咯娇笑地赞同着。
小刀顾虑道:“咱们既然已引发埋伏,对方人马不会没有闻及偌大的声响。因此,咱们还是要快离开这里,免得遇上前来察看的敌人,又要多耗气力摆手他们。”
桑君无面色稍罪,额首道:“不错,我们得避开对方,才好由秘道入后山。”
“那就走吧。”小混弹指一笑。“咱们还在等啥咪?”
他们一行人在桑君无和李标的领路之下,牵马步行,动作敏捷隐秘地沿着干涧朝山里前进。
不久——
天色便已全渡昏位,漆黑的天幕,只有数点稀疏的星光。
今夜,风有些大,一个典型月黑风高的暗夜。
经过大约一柱香的急行之后,黑暗中,桑君无突然朝一处隐陷的山隙走了进去。这山脉曲折深远,小混他们经过昏天黑地的连转数弯,几乎迷失了方向感。
“桑老大!”小混一脚离,一脚低地咕哝连连:“你家的秘道,还真不是普通的难找而已。”
桑君无语声含笑道:“就快到了。”
这时——
他们正好来到一处投天而起的绝壁面前,显然已经走到了山隙的尽头。这尽头处,除了数块连着山壁耸立的硕大巨岩之外,已无通路,众人因此自然停下了脚步。
桑君无沉然道:“李标,启门。”
李标赶忙抢步上前,在一块宛若铜沈铁铸的庞然巨石四周旋转腾掠,间或朝石上不同的地方重击数拳。
忽然——
绝壁的报处,巨岩与巨岩之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喀咔异响。一块看似完整紧密的岩石,突然裂开一道正好足供单骑通过的隙缝来。
小混满怀兴趣地直上前去研究那巨石,一边啧啧赞叹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关设计。
“啊哈!”小混赞赏道:“原来这道机关是凿空石内部,再按装哑簧,并利用压力点的原理来开启的。其是挺聪明的设计啦!”
小刀调侃道:“你把人家秘道的机关装置研究的恁般清楚,莫非有何企图?”
“职业病,没办法。”小混呵呵失笑道:“桑老大,你可别误会我有啥用意。”
桑君无轻笑道:“谁不知道武狂老前辈对机关阵图别有研究,看来小混帮主也颇诸此道,故能一眼看穿这道奥妙所在。好在你我是友非敌,否则,我还真有得担心了呢。”
丁仔噗嗤笑道:“大当家的,不是我要危言耸听。不过如果你真的将这混混当成朋友的话,我看你才应该为贵堂的秘密门户操心。”
“何故?”桑君无不解地反问。
“因为呀”小妮子抢言娇笑道:“闯朋友家的空门,如果出了纰漏,可以美其名为拜访,不算犯罪。”
“闯空门?”桑君无微愕付道:“这位出了名的天才混混,几时竟也改行当起梁上君子?”
小妮子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位黑道大阿哥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于是,这妮子干脆挑明道:“这混混特别的嗜好不多,最近刚巧迷上研究别人家的机关装置。他正愁找不到具有高难度水准的机关布置来破解,以借此证明自己很高明。如今桑帮主你当他是朋友,这混混岂不正堂而皇之的上门,突破你们秘道的防卫系统。万一他不成功,也不怕你家小兵兵会让他成仁嘛。”
“万一不成功?”小混啧声道:“老婆,你未免太不了解我了,只要我想做的事,有哪一项不成功。你怎么对自己的老公没信心?”
桑君无哑然失笑道:“感情,我这可是清贼进门喽。”
“贼?”小混夸张地啧弄道:“桑老大,咱们狂人帮里,只有一个空门的贼货。我办事,你放心,本大帮主绝不做设格调的事。”
丁仔闻言,立即哇哇抗议:“臭帮猪,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难道你是说,我家那个空空门设格调?”他说着说着卷起袖子,准备为空空门的名誉而战。
小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干笑着转变话题:“哎呀,秘道都开了半天,咱们不快点进去参观,还林在这里冻露水不成?”
他拉着小妮子带头闲人秘道之内。
“辣块妈妈的。”丁仔哼声一笑:“等你这混混知趣,没拿我家招牌开玩笑。要不,老子拚了这条命,也要维护家族荣耀。”
此时,赤焰见小妮子消失于石缝之后,早已不同地嘶鸣一声,随之挤入那道漆黑的狭隙。
其他人亦不再多话,牵着坐骑,鱼贯地进入秘道之内。
原来,这秘道之内,竟是一个偌大的山洞,黑黯中看不真切什么。
但是——
当李标将移开的洞石推回原处,封住人口的同时,洞内壁瑞数盏油灯,亦因机关的牵动,而自动燃亮起来。
小混等人看的圆喷称奇,直费如此设计,着实高明。
他们借着昏黄的灯光四下打量,发觉自己所处的这山洞,不但宽敞,而且干燥。由洞内存放的一些清水、杂粮看来,这里更像一处可以长期驻守大队人马的隐秘据点。
小妮子环顾这没有任何通路的山洞,不禁疑惑道:“桑帮主,咱们又不是要藏匿不出,干啥躲进这个没路可通的山洞里。”
桑君无以目光挑战道:“小混帮主,你说呢?”
“想考我?”小混右肩一挑,兴致盎然道:“如果再挂点彩金,赌上一赌,那我就更无法拒绝啦。”
小刀闻言,不由得呻吟道:“天呀,连这你都要赌?你这混小子的赌性,可还真不是普通的深重。”
桑君无豪爽笑道:“既然小混帮主有兴趣赂一把,桑某自是奉陪。不过老实说,我挂心本堂安危,因此,只怕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于此。”
“这简单。”小混自赤焰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一具精致华美的琉璃沙漏,呵呵笑道:
“咱们就限时闯关好了,据说,这沙漏的时间正好二刻钟。如果在此时间内,我无法找到通往铁血堂后山的出口,那么这沙漏就是桑老大你的了。”
亨瑞蓦地跳脚道:“沙漏。我的,是波斯宝贝,不要给你赌,输输去,我会不舍得。”
“啪!”地一声,小混赏他一记响头,笑骂道:“他奶奶的,就因为是宝贝,所以我才借来用一下,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大帮主没面子。该打,还有你竟敢在本帮主和人打赌之前。说我会输,真是触我零头,该打,对本帮主打赌没信心,更是该打。”
他一边数落,一边追着亨瑞打响头,打得这个小红毛不得不四下抱着鼠窜,大叫:“坏帮猪,虐待儿童。”
李标看得两眼发直,不住在心里暗叫道:“乖乖隆地咚,天底下哪有如此强道的帮
猪,呵呵,难怪狂人帮的帮兵会如此等卑不分了,果然就是这干帮主的人,自己先设规矩嘛,不但抢帮兵的宝物来和人打赌,帮兵抗议,居然还得换打,这这算什么嘛。”
他心里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跟随的不是这种时常会疯疯癫癫,而且没事就要抓狂的大哥。要不,恐怕这道上讨生活的日子,只怕更难过。
李标这厢念头未歌,那边——
小刀看这混混又要玩的忘形了,只怕早已将人家铁血堂军情紧急的事实丢到脑后。
于是——
小刀起这混混经过自己身前的机会,伸手一措,硬是将小混拦腰抱住,不让他继续追逐小红毛。
由于事出突然,小混不曾提防有变,这回可被逮个正着。
但是,也因为他未思应变,故而人虽被拦住了,那股前冲的势子却猛得将他与小刀一起撞倒,使得两人犹如摔死狗般地叭嗒声,同时以五体投地之姿落地,压扁了两人那双同样挺直出色的俊俏鼻子。
“哎哟啦!”
让小混脱口大叫的,不是因为那被撞扁的鼻子,而是,亨瑞见这混混与小刀摔缠成一团,正值难分难解之际,显然良机难觅,于是大方地冲上前去清两啪啪地敲了小混一阵响头,将刚才所挨的打悉数讨回。
小红毛打得开心,自然,小混就叫得伤心喽。
好不容易,小混终于挣开纠缠,昏头涨脑地爬起身来,揉着脑袋,苦笑道:“他奶奶的,腊月的帐也没有还得这么快的啦。”
桑君无与李标原本预计,小混大概又要发统一场,找找小刀和小红毛的碴,才会甘心满意地恢复正常接续先前的话题。
没想到小混起身之后,径自活动一番筋骨,便开始绕着石洞周围踱起步来,好像刚刚根本不曾追打过小红毛,也不曾和小刀一起躺在地上挨人打似的。
桑君无心里感到讶异,思忖道:“怪哉,这个武林中的超级混混,行事果然出人意料。
连我自负对他已做过相当程度的研析,应该能够了解他的个性和行事手段等等。但是,我所自认为的了解,显然尚有极大的误差存在。嗯,此人的心机城府的确不易揣度,曾能混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呀,能得此人为友,该算是我所做过,最聪明的一个选择,呵呵”想着想着,桑君无不禁发出慢慢相借的轻笑。
一旁,李标纳闷道:“魁首,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桑君无摆摆手,含笑望着眼前显然棋皆颇为轻松惬意的众狂人。
小混迎着他的目光,扬眉问道:“如何?桑老大,你决定好要和我赌啥咪了没有?”
桑君无含蓄一笑:“小混帮主既找有此雅兴,桑某岂有不奉陪之理。”
他接着自怀中取出一尊约奖一寸高,雕之精致的翠玉笑佛,打趣道:“不过,桑某虽也领着一群为数不算少的弟兄讨生活,但是,说实在的身家算不上丰厚,更没有什么异国奇珍能够和小混帮主的波斯珍玩相比拟。所以,我就用这尊原土产的翡翠笑怫和你赌个彩吧。”
桑君天透过笑佛,却未伸手去接,反而,扭头问道:“小红毛,你喜不喜欢这玩意?喜欢的话,我就替你赢过来。”
“喜欢,喜欢,支那佛很出名,老家没有,波斯也没有。”亨瑞接过笑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丁仔抗议道:“大帮猪,这尊笑佛是当世雕刻名医,牛玉斑的极品名作之一,可是千金难求的收合品,你怎么能厚此薄比地只为小红毛一个人独赢?那我们其他人呢?你多少也得分我们一杯羹,才算公平嘛。”
桑君无并不讶异丁仔能够在一瞥之下,便能看出翠玉玉怫的来历。毕竟,身为空空门的唯一单传,未来的掌门人物,若未具有此等高明的眼力,那才叫意外。
真正令桑君无感到有趣的是,小混他们那种一副笃定稳赢的态度,好似这尊翠玉怫已成为狂人帮的囊中之物,而他们正忙着计较应如何分赃呐。
“分一杯羹?”小混睨眼嚼着丁仔,笑容甚邪:“那有什么问题,小红毛,等我把玉佛赢到之后,你就借了仔瞄一眼过过瘾,免得他说我不公平。”
“只瞄一眼?”丁仔哇啦叫道:“这样也算分一杯羹?我咽口口水都比那多啦,小混混,你就其要搞差别待遇,也不能差的太离谱嘛!”
小混环起双臂,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丁仔终于开始觉得这混混的口气,似乎不太对。
但他依然心存侥幸地抗争道:“嗯,这个你打算和人打赌,就等于是咱们全帮和人赌。所以称赢得的奖彩,照理说,也该全帮均分。所以,这玉佛,理应由大家共享,也就是由每个人轮流保管玩赏才合理。”
李标忍不住咕咕道:“这时候就在讨论如何分配赢来的奖彩,未免言之过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