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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怒海余生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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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混正惊闻众人警告的吼声,一阵滔天巨浪,已将毫无防备的他卷入海中。

    海水是冰冷而苦咸的,小混被这海水猛然一咳,立即闷气禁息,任狂吼而粗野的巨涛拨弄着他重创的身体。

    他感觉到如山般的巨浪,挟以千斤钜力重击着他的身躯,像是要拆散他全身的骨头,将他拖往无渊的地狱一般。

    小混沉落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天彷佛在旋,地亦疯狂的转动,他似落入漩涡中的枯叶,无助地在水中翻滚腾旋起来,时而如腾云驾雾,时而却挤压窒息。

    逐渐小混的意志变得渺茫而昏沉,他突然想起狂人谷中的两个爷爷,想起小妮子和连云牧场,他以为自己在大漠的风沙中,又以为自己正和小妮两人共骑赤焰奔驰草原上

    他也想起小刀和丁仔,他自出江湖后所见人、所遇之事,像个走马灯般在他逐渐呆滞的脑海中,一一流逝而过。

    小混蓦地想道:“难道我要死了?只有临死的人才会将往事一一记起。”

    小混意志忽明,他在心中狂吼道:“不,我不能死,我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我还不甘心死!”

    凭着这点未泯的意志,小混本能的开始挣扎。

    他要挣脱死神的阴影。

    他要挣离将他带往地狱的漩涡忽而——小混在挣扎中触到一样坚硬的物体,他兴奋的想道:“是陆地,有救了!”他毫不考虑以双手扣紧这坚实的东西。

    不料,随之竟是一阵较海浪更剧烈的翻腾,那种忽上忽下、忽缓忽急的疯狂滚腾,让小混意志更加昏沉,气息更加窒塞。

    他在心中不断的喊道:“不能放手!不能放手不能放手”

    海,依然是那么辽阔而深邃。

    当它在暴怒时,虽然能使风云变色,拥有覆天倾地的凶猛威力,但是在它平息时,却温柔得似恋爱中少女那含情脉脉的双眸。

    此时的海面,就平静的宛如不曾有过前一日那种肆虐和狂暴的时刻。

    浩淼的海面,水色蔚蓝而深幽,蓝得像一整片透光的晶润宝石,正与蓝得发亮的天空相映成趣,显得是如此清新舒朗。

    水面上荡漾的粼粼波纹,如有人不经心弄皱了蓝丝缎面,时而几条活泼的银鱼,跃波戏浪,在微波浮漾的水面,翻缀出几朵不起眼地细碎雪白浪花。

    忽然——平静的海面上,露出一团黑影黑影越升越高,一座小岛竟由海中缓缓浮现,载沉载浮的随着海潮漂移。

    蓦地——这座岛竟活动起来!

    先是岛的两旁伸出四只象腿粗的短掌,悠悠地在水中划动,接着,一颗宛如老妪,皱纹满布的偌大脑袋悄悄地半浮于水面。

    天!

    这座岛居然不是岛,而是一只如山也似的庞然巨龟。

    这只半浮而出的千年海龟,瞪起一对瞇瞇眼,伸长脖子,转动着脑袋,左右打量着平静的海面。

    待海龟确定暴风雨已经远去,它半浮半沉的身子哗啦一响,整个浮出海面。

    于是——在海龟接近尾端的腹侧,高挂着衣衫破碎,昏迷不醒的小混,亦被带出水面。

    小混的双手,不知是如何穿透坚硬如铁的龟壳,十指尽裂的扣抓在这只巨龟背上,由于他是斜匐于龟背,所以齐腰以下仍然泡在海水中。

    原本刺入小混腰际,被他所斩断那截东洋刀早已在暴风雨中滚翻时,不知摔落何处,那道深及内腑的伤口,已经凝结着乌紫的血痕,破碎的衣衫,掩不住两旁翻卷的死白烂肉。

    小混的发髻已被打散,湿漉漉的长发纠缠着披盖在肩背,他全身的肌肤,因为在海水中浸泡太久,已然明显的浮肿,隐隐中更泛现着斑斑紫白之色。

    小混就如此毫无动静的伏在那里,随着海龟上下浮游,任海浪缓缓的冲刷着他的身体。

    良久——海上的艳阳晒干小混上身的水渍,晒热这只千年老龟的背壳。

    “水渴给我水”

    小混在昏迷中发出阵阵模糊的呓语。

    但是,在这一望无际的海上,谁能给他水呢?

    大海龟似是感受到太阳的热力,它忽而往水底沉去,潜行一段距离后,才又哗啦地浮出水面。

    小混离水之后就不住的呛咳,他模糊的意识也被冰冷的海水一泡一呛,完全清醒过来。

    “他奶奶的!要潜水也不通知一声。”

    他甩甩昏沉的脑袋,吃力地转动僵硬的颈项,放眼向四周略略环扫,首先映入他酸涩朦胧的眼眸中,就是湛蓝的海水和刺目的阳光。

    小混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禁瘖哑地呵呵低笑道:“奶奶的!我只记得绑好别人,怎么却是自己中奖了?现在可好,我到底人在哪里?”

    他再度抬眼环顾这片浩瀚无际的碧蓝。

    小混混沌的意识先是发怔,蓦的,他惊噫一声:“鲨鱼!”

    眼见鲨鱼群正快速的朝他游来,小混这才想到自己还有下半身泡在水中,他直觉地想爬上龟背顶端,却发现自己双手因为笔直攀附太久,已经变得麻木,难以用力。

    小混着急地想移动双臂,偏偏迟钝的双手不听指挥。

    鲨鱼似是嗅到小混伤口的血腥气味,不偏不倚,张口朝小混腰腿咬来。

    “啊——”

    小混情急之下,大喝出口,挺腰摆腿,硬将自己“叭哒!”一声,甩上龟背,堪堪避开鲨鱼的利齿。

    藉这一甩之力,小混的双手已挣脱扣穿龟壳的指洞,他趴在龟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此时,他的腰伤和十指因为用力之故,重新流出汩汩鲜血。

    鲜血顺着龟壳上的纹路弯弯曲曲滑入海中,新鲜的血腥味刺激了鲨群,鲨鱼开始猛烈的攻击海龟。

    大海龟只是将头、尾、四肢缩入壳中一动也不动的任鲨鱼又冲又撞,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鲨鱼对海龟无可奈何之下,竟然飞跃出水,凌空朝小混咬到。

    小混火大道:“他奶奶的欺人太甚!”

    他在龟背上坐稳,扬手便是一记血刃掌将攻击他的鲨鱼斩的鲜血四溅,砰地落回海中。

    重伤的鲨鱼因此成为鲨群攻击的目标,一时之间,只见万鲨钻动,鲨群在你争我夺之下凶性大发,索性胡乱攻击自己的同类。

    登时,大海龟身旁的海水变成一片腥红。

    小混在龟背上看得不由机伶伶一颤,他轻叫道:“我的乖乖!这要是我在水里,哪还看得见骨头?还好我是祸害遗千年,免掉这种尸骨无存的灾难!”

    又经过一段时间鲨群终于吃饱喝足,慢慢散去。

    海水又恢复原有的湛蓝。

    大海龟再度伸出头尾和四肢,悠哉悠哉的慢慢划动起来,朝着不可预知的地方缓缓前进着。

    小混盘坐在龟背,望着万顷波涛,水天相连的海洋,他不禁牵了牵嘴角,苦笑着拍拍龟壳,自我解嘲道:“龟老兄,谢谢你让我搭便车,只是,咱们到底要往那里去?”

    他撇撇浮肿干裂的嘴唇,干涩道:“万一你老兄以海为家,终年不上陆地,那我岂非要在你背上落地生根?而我这个根若没有淡水可浇,还不是照样会枯死?”

    小混自顾自地嘿嘿苦笑两声,他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

    他首先摸出怀里尚未失落于暴风雨中的东西,那不过是一柄孽龙寒匕、数枚金针,和一瓶他自己特调的金创药。

    小混喃喃道:“就只有这样?这下子还有什么戏可唱?”

    他忽又呵呵轻笑道:“反正天无绝人之路,就姑且唱出混混落难记好了!”

    小混乐观的一面,使他暂时拋开一切,先行以金创药内服外敷为自己疗伤。

    待他在龟背上功行一周天,恢复精神后,已是日正当中的时刻,仗着寒匕护身,他倒不觉得热,只是饥渴难当。

    小混看着偶而跃出水面的肥鱼,灵机一动,脱下身上破碎的上衣,撕成布条,绑在寒匕上,相准目标抖手射出,以寒匕来抓鱼。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以这方法射回不少鲜美肥鱼。

    小混饿得顾不得鱼腥,张口就狼吞虎咽的将这些鱼生吞下肚。

    由于他太得意自己想出这么美妙的捉鱼方式,他竟对抓到的鱼大肆挑剔,太腥的鱼不吃,不够甘美的鱼不吃,太瘦小的鱼也不吃。

    反正他多的是时间,就这一顿生鱼大餐,他便吃到太阳西斜才告结束。

    看着沉入海平面的太阳,小混的思绪已飘到千里之外。

    他心中悬念着小妮子和小刀他们,不知他们能否平安的度过那场暴风雨?而自己的落海,势必引起众人的惊慌,自己一定得想办法尽快回到陆地,否则若是又有一场暴风雨来,那自己准死无疑。

    可是在这汪洋大海中,海龟是仅存的依靠,除非能遇见船只,否则,舍弃大海龟就等于舍弃唯有的生机。

    但万一这大海龟就真如此浮游在大海中,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回到陆上的可能?或者,自己将永远没有机会回到陆地去?

    小混甩甩头,同时甩掉最后的念头,他站起身,面对着逐渐消逝的太阳,大声叫道:

    “小妮、老哥、丁仔、哈赤,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去!”

    太阳已躲入水平线,西方只留下嫣红的彩霞,在天际映出灿烂绮丽的景色。

    他就如此大剌剌的叉腿而立,凝视着远方。

    他那张混和着天真与成熟的纤细面容,在夕阳柔霞的涂染下,正散发着一股湛然而无畏的奇异神采。

    此时的小混,彷佛就像一尊巡视着自己疆域,神威凛凛的海神,浑身充满着无可言喻的自信和坚毅。

    一阵凉沁的清风,使光裸着上身的小混机伶伶打个冷颤,缓缓醒来。

    他眨了眨紧闭的眼睛,半晌之后,方始睁开右眼瞅着海面,一轮血红的旭日,正自海面升起。

    海水亦被染上一抹朱红,海面依然是微波轻漾,平静无奇。

    小混揉揉眼睛,咕哝道:“海上的日出日落除了方向不同,其实都差不多嘛!还是大漠的景色比较迷人。”

    他打个哈欠,想要翻身再睡,这才想起昨夜他临睡前,为了怕夜里被海浪打落龟背,特地将自己用布条绑紧在大海龟上。

    此时他要翻身,还得先解开布条才行。

    小混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动手去解布条,忽然,他感到大海龟往下一沉,心知不妙,连忙闭气以待。

    果然大海龟再次潜入水底,缓慢的游动。

    小混解开布条,翻身趴在大海龟背上,两手抓着海guī头颈附近突出的龟壳。

    他很好奇海龟潜入水中到底在干嘛?仔细观察之后,小混发觉原来这只海龟竟也会吃鱼。

    只是,海龟动作较为缓慢,要追鱼比较慢,只有等鱼儿自动送上门时,这才大口一张,将鱼吞入肚里。

    有顷,大海龟约摸是吃饱,复又缓缓升出水面。

    小混吐出久憋的一口气,心血来潮想道:“奶奶的!说不定我能训练这只海龟,如果成功的话,那就有趣的很,搞不好还能带回去让小妮子玩玩。”

    想着想着,小混忍不住发出呵呵傻笑。

    他是想到就做的人,在海龟未到达陆地之前,小混闲着也无聊。

    于是,他取出寒匕,依昨天发明的方法捉来一堆鲜鱼,他自己先行饱餐一顿后,这才拎着鱼趴近海guī头部,大声叫道:“老兄,吃鱼啦!”

    海龟吃饱之后便缩进壳内休息,小混叫了半天这海龟根本相应不理。

    小混索性探身往龟壳里看,一边摇着手上的鱼,叫道:“老兄,吃鱼啦!”

    缩在壳内的海龟缓缓睁开一双细眼,它似乎不喜欢小混侵入它的“地盘”便扭了扭嘴,发出低低的鸣叫声。

    蓦地——海龟利口猛探,朝小混咬去。

    小混吓得猴叫一声,连忙缩回伸入龟壳中的脑袋。

    他一边拍着胸口道:“怕怕!没想到这家伙脾气这么大,还好没被它咬着,人家说被乌龟咬住,非得等到打雷它才肯松口,那我不就累了?”

    小混呵呵失笑,他接着敲着龟壳,笑谑道:“老兄,你别发火,我是好心送鱼上门,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邻居?”

    想了想,小混更正道:“不对,我是借住你背上,应该说是房客比较合适。”

    他一个人就如此自言自语的与海龟老兄“闲谈”起来,也亏得小混是自幼久居大漠之中,早已习惯孤单的生活,他多的是打发孤独的法子,否则,一个人漂流在与世隔绝的海上,那种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人声笑语的日子,实在足以使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意志澈底的崩溃。

    就这样,小混跟着海龟又在海里沉沉浮浮了四个日出与日落的日子。

    一日午后。

    小混趴在海龟背上,与海龟聊天,奇异的是,小混口里叽叽咕咕的叨念着,手中却将一条一条的鲜鱼喂入海龟嘴里。

    而此时的大海龟态度温驯,对小混似是已经完全没有敌意。

    小混将最后一条鱼拋给大海龟之后,拍拍手,翻身侧睡在大海龟背上。

    他一手支颚,一手无聊的顺着龟纹磨划着,喃喃自语道:“阿达(小混为海龟取的名字),你究竟要载我到哪里?我知道你一直顺着某个方向前进,但是已经五天了耶!为什么咱们还是在海里面漂?”

    大海龟听到“阿达”二字,彷佛明白小混在叫它,就抬起头乖乖的听着小混训话。

    小混见状有些恼怒的猛敲龟壳,嗔叫道:“瞧你那死样子,每次我说话你都一副听得懂的德性,你到底是真懂假懂?还是故意摆样子来消遣本少爷?”

    阿达眨了眨它的瞇瞇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好似真的会回答小混一般。

    小混忍不住咯咯笑骂道:“奶奶的!越说你越像真的一样。”

    忽然,小混惊疑的坐起身子。

    原来他发现阿达正驼着他,游向一道深蓝色的洋流之中,这道深蓝色的海潮由海面的西南方缓缓向北延伸。

    由于它的颜色较湛蓝的大海深出许多,因此小混这才很容易的发现到它的存在。

    小混在海上漂流数日,已经对自己所身处的海面周遭环境有些许概念,如今这一道特异的海潮,不禁使得小混兴起观察它的兴趣。

    他有趣的睁大眼睛打量这股约有丈寻宽潮面的洋流,只见这股深蓝色的海潮中,聚集了比寻常海面更多数量的鱼虾,而这些虾似乎都忙碌的吞食着这种深蓝色的潮水。

    小混以指弹敲着阿达的背,寻思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黑潮?根据龙王客薛老大所说,黑潮从海洋的西南向北流,会一直流到我国的东南方,那里差不多是东海的位置。”

    小混连忙兴奋地站起身子,瞇眼打量太阳位置来估计海潮的方向。

    蓦地——他兴奋狂吼道:“没错,是西南向北的方向,是黑潮没错,哇哈!我有救了,我可以回陆地上了。”

    他忍不住在阿达的背上手舞足蹈,哈哈狂笑。

    “噗通!”一声,小混脚下踏空摔入海中,但是他仍然止不住狂笑,尽情的泼弄着海水,惊得成群的鱼虾四下逃蹿。

    小混直到吼累了,也叫得倦了,这才重新回阿达背上,他意气风发道:“阿达,咱们走,咱们回东海去!”

    阿达不知是否真的了解,但它此时忽然加快游速。

    小混盘坐于龟背上,幻想自己是凯旋荣归的大将军,正骑着神采奕奕的宝马返回家乡,他不时挥手吆喝着,将黑潮中的鱼群虾族当做自己的亲兵,正拥簇着他迈向回乡之路。

    正当小混沉醉于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中,阿达忽然改向往西游去,逐渐脱离黑潮的流域。

    小混惊觉之后,用力拍着阿达的头,心急叫道:“回去!回去!阿达,你怎么可以私自改变路线?我要顺着黑潮回东海去呀!”

    阿达被小混打得无处可躲,索性将脑袋缩回壳中,但它依然朝西快速游去。

    小混回头遥望着越离越远的黑潮,欲哭无泪的怔坐在阿达背上。

    他本想跳下海游回黑潮流经的路线,但是一来阿达已载着他远离那道深蓝色的洋流有一段距离。

    再者他不知道顺着黑潮还得漂浮多久才能到达东海,而且到了东海附近,尚不知是否有机会遇见船只。

    这些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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