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然一记大锅贴,结结实实赏在小混有肉的屁股上。
“哇!”
小混抱着臀部猛然翻坐而起,瞪着小妮子,小刀识相地用手抚住两眼,懒懒道:“我没有看见。”
果然,小混不待小妮子逃跑,伸手倏探,一把擒住小妮子,将她拉到自己膝上,挥手回敬一巴掌,这时候只知道不吃眼前亏,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啊!死小混,臭小混,讨厌!”小妮子趴在小混腿上,委屈地恨声大骂。
小混照例探头赏她一吻,驳道:“香的!”然后,他才扶着小妮子坐好,吊儿郎当地问道:“好了,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要问,竟然值得你大肆骚扰我?”
小妮子嗔他一眼,沉吟道:“你早先在摔角比赛会上,和那个老郎中说的督脉,足太阳膀胱经什么不是你教我练内功时的经脉吗?为什么又和医术扯上关系了呢?”
小混闻言不由得呵呵笑道:“傻妮子,今天你老公我就替你仔细上一课经脉学,学过之后,你可得表现在内功修习的结果上才可以哦!”“好嘛!”小妮子兴致勃勃道:“你快说,我一定认真听,仔细学。”
小刀也急急弹坐而起,凑前准备听课。
小混故意吟哦道:“经脉者,也称之为经络,首见于黄帝内经一书,内经之曰经络”
小刀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少作怪,说点人说的话好不好?”
小混嘿嘿一笑,这才盘膝端坐,正经道:“黄帝内经这部书,应该是我国最古的医书,它的名称最早发现于汉书艺文志之中。这部书到底是何时所著呢,已经无稽可考,但是它主要部份,是集辑从周末的战国时代起,直到汉代时期止,各医家的学说,则是没有疑问的。”
小刀撇嘴催道:“重点,说重点就可以,废话少说!我们又不是要悬壶济世,不需要知道这玩意儿的祖宗三代。”
小混故作无奈道:“所以说你孺子不可教也,一点耐心也没有。”
小妮子也嗔笑道:“你才无聊!说那些废话,是不是表示你学问高?”
“好,废话少说,可以了吧!”
小混接着简明道:“内经里所讲的经脉,说的是养身体,卫气血,循环周身的经路,大致分为十二经和奇经八脉。十二经伏行于皮肉之间,是看不见的,而能见到的有形脉管,则是络脉,也就是说经脉为脉管以外的循环路线。”
一口气说到这里,小混顿了顿,见二人都没问题,才又继续道:“所以十二经是正常时候气血运行的道路,因此也称为正经。
至于奇经八脉又称为八奇经,是气血过多时候溢出正经以外的通路,好象放水的支路一样的。
任、督两脉即八奇经中最重要的经脉,任脉乃起于会阴,上走胸腹部正中,终于下唇,而督同样起于会阴,却走背部天上中,达于头顶后,继续向下走入颜面正中,到达上齿齿根。”
他歇口气,舔舔唇,又道:“这就是为什么练武之人,必须贯通任、督二脉的原因,这二脉一旦豁然而通,那时人身的气血就可以自由环转于体内,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小妮子不解道:“你说的都是就医道而言,为什么也符合武学的内功心法?”
小混咂嘴笑道:“傻妮子,所谓内功,其实是一些修道练真之士,他们在了悟气血于人体内的循环走后,循着一定法则去操纵体内气血的走向,以期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后来,这些练气之士发现经由一定经脉走向,可以将体内的气,汇集成一股强大的劲力,进而透过穴道逼出体外,成为有形的力道,于是,经长年的研究探索后,终于发展成为武学中的内功心法,懂了吧!”
小妮子这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
小刀顺便补充道:“武当派的始祖张三丰真人,本来就是修道之士,他因为体悟出道本是太虚,曰无极。而无极元始一动太极,太极含两仪阴阳,而化三才四象五行和八卦,所以创出太极掌、太极剑,被尊为内家武学的鼻祖,其实,内功心法可不是有武当派之后才有的吶!”
小混啧啧称奇道:“哟!不简单,你居然连武当派的内功心法都能偷得到。”
小刀嗤道:“什么偷,我可是光明正大学来的。”
小妮子好奇道:“小刀哥哥,你是武当弟子吗?为什么你不是道士?”
小刀哈哈笑道:“谁说武当弟子一定是道士,何况,我也不是武当门下,更不会是牛鼻子。”
他的言词之中,隐含轻蔑与不屑。
小混嘿嘿笑道:“老哥,看来你和武当派有过节,是不是?”
小刀摇头道:“说过节也谈不上,只是,我师父早年为武当的弃徒罢了!”
“弃徒?”小混感兴趣道:“怎么回事?好象挺曲折离奇的嘛!说来听听如何?”
瞧他那付摩拳擦掌的猴急样子,小刀不禁失笑道:“得了,又不是听说书,你那么兴奋干啥?再说,我只是隐约听师父提及,这件事好象与一个叫做千幻秀士的有牵连,其它详细情形,师父没说,我也不敢问。”
小混“啧!”的叹道:“可惜,没故事听了!”
小刀斜瞅着他,谑道:“想听也可以,问问题五两,听故事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棉花店失火——弹(谈)也甭弹(谈)!”
他可是算准小混的口袋空空。
忽然——耶鲁尔掀帘而入,笑道:“你们在谈什么?怎么要交钱、交货?”
他手中提着小混他们三人的行李包袱,以及小妮子的弓箭进来,而他身后另一人随后进入帐幕内,来人竟是杜云亭。
耶鲁尔并非真有兴趣知道小混他们在聊什么,随口问问之后,他径自接着道:“本来我想找人去大胡子那里,后来想一想干脆自己走一趟,所以这么久才回来,刚好这位公子说是你们的朋友,在大胡子那里等你们,所以我就顺便请他一起过来。”
杜云亭和煦笑道:“刀兄,曾兄弟,还有望姑娘,在下不请自来,诸多打扰,千祈见谅。”
小刀轻笑道:“哪里,杜兄太客气了,在这里你我同为客人,何来打扰之有。”
耶鲁尔浓眉微皱,三分茫然七分吃力地听着他们二人客套,总算这几句半文半白的中土汉话,他还能听懂其中大半的含意。
于是,他呵呵笑道:“对对,大家都别客气,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随便就好,没有打扰,没有打扰!”
小混砰然躺回地毯,翘起二郎腿,在半空中晃呀晃的,他睁只眼闭只眼,斜眼睨道:
“我说,杜公子老兄啊!你辛辛苦苦在帖纳罕家里等我们,可是有何‘鬼’干吶?”
杜云亭没有听出小混话中暗藏玄机,仍是一派尔雅,含笑道:“为兄乃是为了道谢,特地前往帖纳罕之处,探望三位。”
小混在心里暗笑道:“奶奶的,真恶骚!连‘围胸’都敢出笼,我又不是娘们害喜,喜欢吃酸,没事我个醋意熏天的穷酸哥们在身边,我可消受不了!”
小刀诧异问:“道谢?杜兄要为何事道谢?”
杜云亭拱手道:“曾兄弟,你所赠之金创药果然颇具神效,白星敷用后,伤口立即止血,虽只经过半日,即已结痂,为兄以此谢过。”
他接着又含蓄笑道:“方才来此途中,闻知兄弟妙手回春,救得罹患绝病之怒狮哈赤,可见兄弟你医术非凡,但不知兄弟你上何处习得如此神技?”
小混嘿嘿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杜云亭怔道:“兄弟可是说笑?你何曾告诉过为兄?”
小混狭谑道:“这里又没有人笑,我怎么是说笑!我给你金创药时,不是告诉你,那是祖传秘方嘛!”
杜云亭仍然不明其意,只得略有保留地点头道:“你是这么提过”
小混咂舌道:“所以啦!药是我爷爷传的,医术自然是我爷爷教的嘛!”
杜云亭恍然怔道:“原来,兄弟你所谓的祖传,竟是此意!”
小混晃脑漫吟道:“祖者,爷爷之谓也;祖传秘方,当然是说爷爷传授秘密药方,这么简单的解释,有什么值得怀疑?”
说完,小混故意瞥了杜云亭一眼,好象嫌他没学问,这种事也得自己浪费口舌的解释一番。
杜云亭干咳一声,似笑非笑道:“兄弟的见解过人,为兄受教了。”
小混故意将杜云亭的客气当做神气,他干脆弹坐而起,盘膝目注对方,理所当然道:
“所以不是我说你,杜老兄,这个为学做学问嘛!重要的不是死读强记的技巧,要能够融会贯通,灵活运用才是真功夫吶!”
杜云亭应付地点头强笑,勉为其难地附合赞同一番。
小混却是得理不饶人,不知是真胡扯,还是假胡说,得寸进尺地继续道:“不是我自己夸口,谈到对学问的灵活运用,我曾能混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及的天才!所以,杜老兄,你若多跟我学学,包管你往后逢凶化吉,一帆风顺,加官进爵,从此受用无穷。”
杜云亭强颜干笑道:“呃当然!当然!”
他心里却咬牙切齿,不屑地暗骂道:“放屁!等我想要去卖狗皮膏药时,就会跟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学上一学。”
耶鲁尔茫然不解地来回相着小混和杜云亭看着,小刀和小妮子二人却是咬紧下唇,猛吸大气。
敢情二人早就笑得肠子打结,可是表面上又不得不维持一下基本的礼貌,所以他们二人因为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口而皱成一团的脸上,可真是憋意十足!
小混瞥了小刀他们一眼,竖起大拇指赞道:“杜老兄,你可真是不愧为武林盟主之子,果然家教良好,不论是风度、耐心都是一流的吶!”
杜云亭连忙拱手陪笑道:“哪里,兄弟过誉了。”
“没有过誉,一点也没有过誉!”小混神色坦然地摇手道:“能够在我打屁时,还能笑得出来的人,修养绝对是不容否认的棒!”
杜云亭脸色微窒,窘然恚道:“你”忽然——“唏聿聿!”
一声激昂惊怒的马嘶,蓦地响彻四野!
小混三人不约而同怔然地惊疑叫道:“赤焰!”
小混首先自地毯倏的弹起,闪出帐外,其余众人紧跟着纷纷抢身掠出,直奔马嘶起处。
远远的,赤焰有如一溜燃焰,急急泼拉驰来。
它背上那件鹅黄鞍褥,小妮子自从比赛之后,原本已为它重新穿绑端正,此时却是松松垮垮的斜斜垂挂于它的腹旁。
好象,刚刚与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拉扯纠缠,模样好不愧狈邋遢。
看见急掠而来的小混,赤焰就像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孩,乍见自己的亲长现身,它激动地昂首迎空,发出一声充满委屈的嘶鸣。
蓦地——赤焰一股脑儿钻入迎面而来的小混怀里,热切地揉弄着那颗宛如夕阳的火红脑袋瓜子,同时不住地低低咻咆。
小混轻轻拍着赤焰的脑袋,柔声抚慰道:“怎么啦?小子,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告诉老爹,老爹抓他来打屁股,好替你出气!”
赤焰抬起头,目含惊怒地不住甩头,瞪视着空无人迹的远方草原,瞧他那副掀唇嘶咆的样子,彷佛真的想告诉小混什么似的。
小混无可奈何地呵呵叹笑道:“小子呀小子,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可惜你老爹我什么都学一点,唯独没学拍马屁,说马话,所以听不懂你的告状啦!”
毕竟,马就是马,不论赤焰如何通灵,它终究是一匹马,绝对没有办法开口和小混说些人话,如今,它可真叫有口难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