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一施展绝顶轻功身法追扑,醉丐如何还能躲闪得开?
眼看着醉丐即将被姑娘追上,笑丐忽地挪身站到戈碧青身旁,低声说道:“戈兄弟!你赶快帮忙拦她一下,不然,醉丐老化子被追上了,腭下的胡子必定不保了!”
说着,便伸手将戈碧青一推,朝二人中间推去。
此际,正值醉丐刚刚走过,韵秋姑娘跟踪追到。
韵秋姑娘万想不到戈碧青会突然出来拦阻,芳心陡地一惊,急忙气沉丹田,便将前冲的力量卸去,收势止住身形。
虽是如此,姑娘的娇躯仍旧扑在戈碧青的身上。
姑娘只气得猛地一顿小蛮靴,撅着小嘴儿娇嗔道:“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话落,才待扭动娇躯闪过戈碧青,继续向醉丐追去,那知两条玉臂已被戈碧青一手一条的紧握着。
姑娘不禁顿着莲足娇嚷道:“喂!你松开手嘛,让我抓着他,拔他几根胡子下来,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油嘴滑舌的乱说了。”
戈碧青陪笑的说道:“秋妹,你就饶他这次吧,我保证他以后绝不敢再乱说就是了。”
姑娘瑶鼻儿一绉,哼了一声道:“你保证他,算了吧,你要是保证别的事情,我还敢相信,他的那张油嘴,你能保证得了吗?”
戈碧青眉头一皱,忽然悄声说道:“秋妹!你别生气了,你刚刚伤愈,尚须好好调息疗养,方能完全复原,你这样运用真力,施展轻功,万一引发刚愈的伤势,那便如何是好,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就饶他这次吧,待会儿,我必让他向你赔礼,总该好了吧!”
戈碧青这番话不但是说得极为婉转动听,而且显得非常的体贴关切!只听得姑娘的芳心儿里甜甜的,舒服极了。
那被醉丐调侃而生的一点儿气恨,顿时一古脑儿的消失不见了。
其实她心中那来的什么气恨呢?
只有少女们被调侃而产生的羞,因为羞,便撒娇要扯老化子的胡子,藉以遮掩羞态罢了。
醉老化子一逃,她就追,追不到,就不禁引起了少女的好胜心性,这股好胜心性便逐渐的化作了气!
这股气,最易消,也最好解!
因此,在戈碧青说了几句关切体贴的话之后,那点儿气愤,那会不全消?
气恨一消,羞意更盛,便即螓首低垂。
韵晴姑娘忽地格格一声娇笑道:“妹妹,你怎么啦,他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他呀!”
说着,莲步轻移,已走近二人身侧。
韵秋姑娘蓦然一抬螓首,朝韵晴姑娘“啐”了一声娇嗔道:“姐姐!你怎么也”
话未完,莲足猛地一顿,纤腰一扭,娇躯已经别转过去。
韵晴姑娘格格一笑,上前一步,玉手搭在她的芳肩上,娇笑道:“妹妹!你快不要生气,听姐姐的话,听青哥哥的话,算啦!”
韵秋姑娘嘟着嘴儿,一扭娇躯,甩脱了韵晴姑娘搭在她肩上玉手。
韵晴姑娘的玉手,顺势拉着她的玉臂,笑道:“来!妹妹!我们一旁休息去,别再打扰青弟弟办正经事了。”
说着,便拉着韵秋姑娘向司徒筠立身处走去。
笑丐忽地连走数步,来至葛笑天面前,翻起一对怪眼望着淮阳三杰,发出哈哈一阵大笑道:“我还以为七巧谷三先生是何许人物?原来竟是你们三个狂生!”
葛笑天也是哈哈一声大笑道:“早知道是我们弟兄,这七巧谷中的酒早就被你们喝得坛底朝天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落,便朝众人说道:“诸位远道驾临荒山,我弟兄无以待客,尚存自酿佳酿数坛,即请诸位前往窝居小憩,容我弟兄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老化子忽地把脑袋一摇,说道:“算了吧,这地主之谊你也不用尽了,还是赶快把宝录交还老和尚,我们得立刻动身赶回去呢!”
葛笑天微微一笑道:“老化子,你忙的什么,老朋友三十年不见,见了面连酒都不吃一杯就要走,难道还伯”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目光沉凝的望着老化子。
老化子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兄弟,你当然也知道我老化子一生嗜酒如命。只要听说有酒喝,不管天塌地崩,也得抽空儿喝上几盅,何况今夜遇着了老兄你,我们已是阔别三十多年未见,更当把盏痛饮畅谈个痛快才对。”
说着,而上神情急地一肃,正色说道:“可是目前时间上已不容许我们在这里多作逗留,必须与我们这位戈兄弟立刻动身赶赴武当一行。所以,老兄这顿酒,我老化子只好改天再来痛饮一场了。”
戈碧青一听老化子要他即刻动身赶赴武当一行,就知道事不寻常,心中顿时一惊,睁着一双俊目,望着老化子问道:“老哥哥!武当出了什么事了?”
笑丐道:“那天悟子老道,竟敢大逆不道,叛师背祖,投入天雄帮,蛊惑天雄帮主助他夺取掌门位置,限令天尘子道长在一个月之内让出掌门位置,并率领武当弟子前赴天雄帮总坛迎邀天悟子即位,否则,天雄帮就将血洗武当!”
戈碧青闻言,只气得剑眉上挑,俊面杀机陡现,恨声说道:“这天悟子老道,实在可恶之极,小弟当初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一条生路,容他改过自新,想不到他竟是这么怙恶不悛,今翻小弟必定将他毙于掌下,免他将来再生事非!”
天雄帮崛起江湖,只不过是近数年来的事情,淮阳三杰在七巧谷中,已三十多年未出江湖,当然不知道当今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势力浩大,猖狂非常的天雄帮!是以听了老化子的这番话后,不禁感觉诧异地望着老化子问道:“这天雄帮都是些什么人物?帮主又是何人?口气竟然这等狂妄,要血洗武当,我弟兄怎的没听说过呢?”
老化子哈哈一笑道:“葛老大,你们如果在这七巧谷再住上三十年,江湖上的事情,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要多呢!”
戈碧青说道:“葛老前辈,救兵如救火,请老前辈将宝录取出交还卧龙禅师,使晚辈等好即刻动身赴援。”
葛笑天虽因心折戈碧青一身绝学功力,存心结交,想挽留戈碧青等在七巧谷盘桓一些,就便讨教一点奇学,但在这种情形之下,知道无法挽留,于是便点头说道:“少侠既然急欲驰救武当,老朽当不便再多挽留,异日少侠有暇,务望重莅七巧谷中盘桓。”
说着,便转头朝冷面秀士葛乐天说道:“三弟速去将宝录取来交还少林掌们吧!”
葛乐天连忙应道:“是!小弟这就去取。”
话落,身形已经纵起,疾若流星般地直往谷腰中一排茅屋处跃去。
戈碧青谦恭地说道:“承蒙老前辈不弃,晚辈他日有暇,当必重来拜侯,俾聆教诲!”
葛笑天哈哈一笑道:“少侠这老前辈的称呼,老朽弟兄实在万不敢当,少侠如果愿与老朽弟兄交个朋友,看得起老朽弟兄,即请喊老朽弟兄一声老哥哥,老朽兄弟痴长几年,也就托个大,喊少侠一声小兄弟,少侠以为如何?”
戈碧青连忙说道:“武林长幼有序,这辈份之序如何可以乱来!”
葛笑天哈哈大笑道:“少侠既获灵虚尊者的奇书,即是灵虚尊者的传人。灵虚尊者乃千余年前的武林异人,若论武林辈份长幼,当今武林中有谁的辈份能高出少侠,少使如不答应,便是看不起老朽弟兄,不愿与老朽弟兄相交。”
戈碧青闻言,只得说道:“既是葛大哥这么说法,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之际,冷面秀士葛乐天已捧着一个黄绫包袱驰来,交给葛笑天说道:“大哥!宝录已经取来了。”
葛笑天接过黄绫包袱,朝卧龙禅师走上一步,说道:“宝录原封来动,请掌门人检视收回!”
卧龙禅师连忙双手接过黄绫包袱,略微检视了一下,回手交给觉智长老背在身上,然后朝葛笑天双手合什行礼,肃容说道:“多谢葛大侠赐还宝录,免使卧龙负罪师门,衷心至为感激,葛大侠等异日如果有兴,千望驾临敝寺一游。”
葛笑天一面长揖还礼,一面哈哈大笑道:“掌门人请不要客气,我弟兄一时冒渎威仪,致劳动掌门人与门下各位高僧,跋涉万里,远道荒深山,实感抱愧万分,尚望掌门人多于原谅,日后有机,我弟兄当亲赴贵寺谢罪!”
觉智长老哈哈一声大笑道:“葛大侠也太言重了,他日有机,就请来找我老和尚盘桓盘桓吧!”
笑老化子在旁哈哈一笑道:“葛老儿,天雄帮柬邀武林各大门派,江湖高手,于八月十五在该帮总坛论武较技,届时我们这些人都要前往,你弟兄如果有兴,不妨也前往凑凑热闹,参观参观这场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论武较技大会。”
葛笑天闻言立即点头说道:“好!届时我弟兄必定前往!”
戈碧青道:“葛大哥,我们就一准天雄帮总坛再见了。”
说着便转向卧龙禅师道:“这里事情已了,小弟可要先走一步了。”
卧龙禅师双手合什点头道:“小兄弟尽管先行,卧龙等将宝录送返寺中后,随即赶赴武当助威。”
戈碧青点了点头,朝醉笑二丐与三女说道:“我们走吧!”
话未落,身影已经纵起,灵猴小白紧随其后,快若电掣般向各外驰去。
三女与醉笑二丐亦即连忙各晃身形,展开绝顶轻功,快似五缕轻烟般随后奔去。
转眼工夫,几人身形尽皆消逝不见。
卧龙禅师朝淮阳三杰合什施礼道:“卧龙等就此别过,八月十五天雄帮总坛再见。”
说罢,便与众僧展开身形,急奔出谷而去。
且说戈碧青与三女醉笑二丐等一行六人,出了唐古喇山,一路绕着荒僻小道,各展绝顶轻功,兼程奔驰,赶赴武当。
这一天已到武当山下,只见自半山腰起,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两个身背长剑的道士站立着。
戈碧青领先登山率众直上,武当道士全都认得戈碧青,一见戈碧青赶到,一个个都面现喜色,肃立稽首。
这时,早已有道士飞报入观,天尘子已率领门下弟子迎接出来,一直迎人观内大殿,小道士献上香茗。
戈碧青望着天尘子问道:“距离限期尚有多久?”
天尘子道:“明天就是限期的最后一天。”
说着,微叹了口气,又道:“真想不到,二师兄竟然这样糊涂,罔顾师恩,做出这种叛师背祖的事来,实在令人痛心惋惜!”
戈碧青正容朗声说道:“这种师门叛徒,掌门人何必还要痛心惋惜!小生蒙天修子道长赠与藏珍玉块,才能获得旷世奇学,恩深似海,武当派的事,即等于小生之事,天悟子罔顾师恩,背叛师门,小生绝不容他贻羞武当。”
天尘子又是一声叹息道:“少侠的话固然不错,但他虽然罔顾师恩,背叛师门,总是贫道的师兄,届时尚望少侠手下留情,容他改过自新!”
戈碧青微微一笑道:“由此足见掌门人心地仁厚,胸襟宽大,不过”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到时小生自当酌情处理,只要他能稍有悔意,小生必依掌门人之意处理,否则,小生只好代武当清理门户了。”
天尘子闻言,知道戈碧青对二师兄印象恶劣透顶,气忿已极,多劝也是徒然!
于是也就不再多说,只暗地里希望天悟子能够悬崖勒马,及时悔悟,不然,必定难逃厄运!
第二天,限期已届,武当山上戒备森严,戈碧青与天尘子均坐在大殿上闲谈,以待天悟子与天雄帮高手前来。
时值二更,武当山下忽然出现十数条人影,一个个皆身手矫捷,身形快若飘风般向山上跃登。
这十数条人影,正是天悟子与天雄帮中一些高手。
晃眼工夫,十数条人影均已登上山腰。
守望在山腰的武当道士一见,连忙闪身而出,拦路稽首道:“弟子等奉掌门人令谕,在此迎接二师伯玉驾,请二师伯到观中侍茶。”
天悟子嘿嘿一声冷笑道:“不用侍茶了,叫他赶快出来答话。”
武当道士闻言,便微微一声冷笑道:“请师伯等在此稍待,弟子等立即前去向掌门人禀报就是。”
说着,便转身捷步直朝玄真观走去。
天悟子朝着几个道士的背影,发出一阵嘿嘿冷笑,朝天雄帮众些高手说道:“各位请随我来。”
说着,便当先领路,直朝玄真观前逼近。
肃立在路边,一对一对的武当道土,不但没有一人拦阻他们,并且一个个都是神色泰然,对天悟子与天雄帮这些高手从面前走过,竟是无动于衷,好象没有看见似的。
天悟子心中不禁颇感纳罕,暗忖道:“他们都这样沉静异常,难道已准备一拼不成!”
正想之间,已走近观前不远,忽见观门大开,走出七八个人来,并肩而出,当中一人长髯飘胸,道袍云履,正是天尘子。
右边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丐帮长老,醉笑二丐,左边是那少年美书生戈碧青,身旁随着灵猴小白,身后站着三个绝色少女。
天悟子双目猛瞪,精光暴射灼灼地望着天尘子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当你吃了熊心豹胆,竟敢不遵本帮帮主命令,原来是倚着两个老叫化和这个小畜牲作为臂助!”
说着,忽地朝戈碧青一声喝道:“小畜牲!今夜必然叫你难逃公道!”
戈碧青剑眉倏挑,俊脸杀机陡现,哈哈一声朗笑道:“天悟子,小爷当初一念仁慈,饶你活命,本意是希望你能幡然悔悟,重新做人,想不到你竟怙恶不悛投入天雄帮,做出这种背叛师门的事来,现在时间尚还不迟,只要你能立即悔悟认罪,听候你掌门师弟令渝,小爷仍当本着仁慈初衷,留你活命,否则,今夜可不比前番,小爷要代武当派清理门户了!”
天悟子嘿嘿一声冷笑道:“小畜牲,休发狂言,贫道当初一时轻敌过甚,才败在你的手下,凭贫道功力,焉会惧你!”
天尘子在旁听得不禁直皱眉头,忍不住插嘴说道:“二师兄”三字刚刚出口,立被天悟子一声“住口!”大喝阻断。
只听天悟子凶睛怒瞪,精光灼灼逼人地喝道:“住口,谁是你的二师兄,贫道今已归入天雄帮坛下,乃天雄帮总坛护法,奉帮主令谕,率领本帮各坛高手,前来血洗武当,是识相的,就赶快束手跪地,听候本护法令谕发落,否则,嘿嘿!”
天尘子虽然涵养极深,一听天悟子这番话,也不禁气得面容变色。
醉丐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掌门人何必与这种叛师逆徒多费唇舌,他既要血洗武当,我们不妨就接着他的,看看他们凭什么来血洗武当!”说着,已经走人当场,翻起一双怪眼,朝着天悟子嘻嘻一笑道:“天悟子!你要血洗武当,这本是你们武当派的事,与我们这些局外人不相干,但我老化子与戈少侠却有点看不顺眼,所以特地跑到武当山上来,会会你这个武当叛徒,究竟有多大道行,竟敢冒犯武林大忌!”
说着,倏地声若洪钟地一声大喝道:“叛徒,你既然执迷不悟,不听规劝,我老化子也不愿和你多说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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