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草丛中躺着的一个白衣少女,乍看之下,几乎使戈碧青惊呼失声。
但在发现她面上没有覆面黑纱,而且脸孔奇丑无比之后,戈碧青始才心神略定。
因为他虽然没有见过庄氏姊妹的庐山真面目,但,在他的心目中,认为庄氏姊妹决绝不会是这样面孔丑陋的少女!
这么个丑女人,怎会躺在这荒郊小道旁的草丛中?显然有点不寻常。
戈碧青天生的仁心侠胆,虽是急着要追寻秋妹妹,但碰上了这种事,怎能置于不管!否则,岂不是有失侠义道的行为!
仔细一检视,这丑女浑身不但没有一点伤痕,而且呼吸正常平均,就好象一个好好的人甜睡着的时候一样。
戈碧青不禁感觉得很是奇怪,这丑女是什么人,是疯子?抑是?
看这丑女,不但衣着质地高贵,而且丑脸下面的粉颈,竟是洁白如玉,赛雪欺霜,在月光下,与她这身白衣相映一色,简直的分不出那是衣服,那是肌肤!
尤其是那微露在袖外的皓腕,玉手,十只指头象兰花般,令人看来颇为动心!
从衣着肤色上看来,这丑女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但不知如何会在这黑夜里,睡在这荒野僻静小道旁的草丛中,实在令人迷惑不解!
春寒料峭,夜露更寒,睡在这露天草地上,寒气侵袭,岂是闹着玩儿的!
别说是一个娇柔弱质的女子,都是一个习练武功的人,恐怕也禁受不起这夜露寒气的侵袭,而要生病呢!
“姑娘!姑娘!”
戈碧青连喊了数声,那丑女仍旧甜睡如故。
这丑女怎的如此好睡,喊声再大,怎的不醒?这宁非是怪事
伸手推推,仍是不醒,戈碧青呆住了。
一个人那有这么好睡法的,这件事定有蹊跷
“定有蹊跷!”的意念从脑际一掠而过,立即浮起一个念头,暗忖道:“这丑女莫不是被人所害,中了什么迷香蒙药之类的东西,乃致昏迷不醒么?
心中这样一想,觉得颇有道理,又暗忖道:“若果真如此,我戈碧青不遇上便罢,既遇上了焉能袖手不管!”
虽然还不敢断定自己意测的对与不对,这丑女是不是真的中了蒙药迷香?只要用水一喷,立刻就明白,可是这荒郊僻道,这附近连一个水塘也没有,那来的水?
略一沉忖,立即跃上三数丈外的一株树顶,举目四处一望,月影下只见东首四五里外,隐隐有数间房舍,知为农家居处,心下一喜,跃回草丛,刚抱起丑女的身子,正欲展开身形向东驰去,忽闻一声喝叱人耳:“什么人?深宵夤夜,抱着一位姑娘,意欲何为?
戈碧青不禁一怔!
微风飒然,对面丈外,并肩站着三人,均是四十多岁年纪,双目精光似电,两太阳穴突出凸起老高,一看就知,这三人皆具有深湛的内家修为!
三人中,特别显得令人注目扎眼的,是那个站在中间,身着儒衫的中年人。
一张白哲的面孔,带着奸滑之色,双眉斜飞如须,双目眼神,在精芒电射中,现着一种冷冷的阴气,使人一看,就产生一种阴冷厌恶之感!
戈碧青因不知道三人是何来路,而且自己于这夤夜荒郊,抱着一个少女,虽然是一个丑女,也实在难免令人生疑!
故,闻声之后,竟一时不知应该怎样回答,楞立当地,睁着一双俊眼,望着三人只是发怔!
只听那身着儒衫问中年人又喝道:“小子!你是何人?夤夜荒郊,抱着这么一个姑娘作啥,赶快放下她,放你逃命,不然,立刻叫你这小子陈尸荒野!”
戈碧青一听这中年儒生,开口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当着坏人,而且语气狂做心中不禁又急又气,但转而一想,觉得这又怎能怪人怀疑。
心中这样一想,立即心平气和,肃容朗声说道:“小生戈碧青,因心急赶路,错过宿头,途经此处,发现这位姑娘,躺卧在路旁草丛中,初还以为她已经死去,谁知略一检视之后,始知这位姑娘不但没有死去,而且呼吸平匀,只是昏迷不醒,看样子好象是受人暗算,被什么迷香蒙药所迷,是以小生将她抱起,意欲去前方觅一户人家施救,正好前辈们来了,尚望前辈们不要误会见疑,小生不是那登徒子一流的人!”
戈碧青满以为这样一番解释,对方虽不一定完全相信,最低限度,也必能缓和一下对方的气势。
那知,那中年儒生听完戈碧青这番话后,只是嘿嘿一声冷笑,望着戈碧青喝道:“小子!
你话倒是说得满好听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实点,放下她,你走你的路,一点没事,不然,就休怪我老人家手辣!”
戈碧青觉得这中年儒生说话不单是不讲道理,而是有点太横,不禁剑眉一扬,但旋又忍住,说道:“前辈既然不信,小生多说也是无益,不过前辈不妨与小生同赴前面农家,救醒这位姑娘,再说如何!”
那中年儒生喝道:“小子!穷噜苏的什么,我老人家那有这样的闲空,要是不看着你是个念书人,早就叫你毙命掌下了。”
中年儒生话声刚落,忽听左边的那个汉子说道:“七当家的!和这小子说那么多废话作啥,于脆将他和那妞儿一起废了,不就得了!”
只见那中年儒生点点头道:“好!你就去把他废了吧!”
戈碧青一听这语气不对,这三人分明不是什么好道路,是为着要害这丑女的性命而来!
他们为何要这丑女的性命?这丑女又是什么人?
戈碧青正暗自思忖之间,那汉子身形一晃,已扑到身前,伸手一抓,同时口中还喝道:
“小子,爷们本有好生之德,放你逃命。那知你这小子偏要找死,爷们少不得就成全你这小子,让你与这丑丫头同到阎王那里去报到吧!”
戈碧青再听这汉子的话,心中已完全了然明白,口中一声冷哼,身形微移,巳挪开六尺,避过那汉子的一抓!
那汉子只以为对方只是个文质彬彬的念书人,那知伸手抓去,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对方身形就已挪开数尺,身法快捷无与伦比!
那汉子不禁一怔,口中发出一声惊咦道;“咦!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
那中年儒生和另一个汉子,见眼前这个少年书生,手中抱着一个人,竟能闪避开这快捷的一抓,心头也不禁同时一怔!
尤其那中年儒生,一身武学功力皆远超出另两位汉子之上,他可是个认货的,想不到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书生,竟身怀这种武林绝传的上乘轻功,大挪移身法,在微微一怔之后,更是猛地一惊!
最令他惊异的是,凡是练武的人所具有的特异象征,在这少年书生身上,竟是一点也看不到,这岂非是怪事!
那汉子一抓抓空,怎肯干休,一怔之后,陡地凶睛猛瞪,精光灼灼,望着戈碧青嘿嘿一声冷笑,喝道:“小子!大爷就不相信,凭你那两手三脚毛,就能逃出大爷手底去!”
喝声未定,身形又已暴起,扑向戈碧青,一招“乌龙探爪”疾着飘风般地直抓戈碧青头顶!
那中年儒生已知道眼前这姓戈的少年,既会大挪移上乘轻功,内功必高,定具非常身手,一见那汉子身形暴起扑出,心中不禁一惊,连忙喝道:“祁堂主不可!”
他虽是连忙喝阻,但已迟了一步,祁堂主身形已经扑出,要想收势,也已经不及,况这祁堂主,素性又极狂傲凶恶,就是能收住扑势,也必不听!
而且这位祁堂主有心欺戈碧青怀中抱着丑女,只能凭仗身形闪避,站在挨打的地位,绝对无法还手。
那知,他身形暴起扑出,戈碧青这次竟是没有闪避,一声冷笑,陡地腾出一手,儒袖朝着祁堂主扑到的身躯轻轻一拂,那祁堂主立觉得一阵微风迎面吹来!
奇怪!那微风中竞夹着一股柔绵绵的力量,那力量好象不大,但却又无法抗拒,而且还似乎有一般隐隐的反弹之力,将自己的身子,弹震得似欲飘飘飞起!
别看这祁堂主是个功力深湛的内家高手,却是挡不往戈碧青儒袖轻轻一拂之力。
只听他一声闷哼!暴起的身影,立被震落,蹬、蹬、瞪,踉跄退出三步,方始拿椿稳住身形楞立当地,望着神态自若,若无其事的戈碧青只是发怔!
他真没有想到,这个看来不起眼的少年,竟有如是深厚的功力!
须知,戈碧青功力已达意随念动,武术中的至高化境,随便挥拂之间,所发旨是内家罡气,虽然发之无形,但却无坚不摧!
这还是戈碧青不愿随便伤人,儒袖微拂,只发出了一成力量,否则,焉还有这祁堂主的命在!
祁堂主被戈碧青儒袖轻轻一拂,震得踉跄后退三步,那中年儒生心中更是一惊!
只见他身形微晃,已飘身到了祁堂主身侧,面容一沉,喝道:“还不给我赶快退下,呆在这里作啥!””
祁堂主狠毒地望着戈碧青一眼,默默地退下,与另一个汉子站在一起。
那中年书生白哲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阴笑,望着戈碧青一拱手道:“看阁下年纪轻轻。
竟有如此不凡身手,不知是那一位高人门下,尚望见告!”
中年书生虽然是前倨后恭,但语气总算甚是和气,戈碧青便亦回礼和声答道:“小生恩师早已不履尘寰,且徒忌师讳,请恕小生未便奉告!”
说着,望了中年书生一眼,朗声问道:“请恕小生眼拙,尊驾何人,尚请见告!”
中年书生见戈碧青不肯说出师承来历,双眉微微一皱,脸上掠过一丝阴霾之色,笑道:
“阁下师承既是不便见告,老朽当然不好勉强,老朽阴阳秀士成广俊,阁下既属武林中人,贱名想来当会有过耳闻吧!”
原来,这三人乃是二十多年前七煞教下人物,阴阳秀士成广俊,乃当年七煞教第七令主。
这七煞教,当年威震武林,声势浩大,实力雄厚,正邪两道均皆为之侧目,无人敢惹,是以,也就造成七煞教的横行江湖,无恶不做的气焰!
后来!终于激怒了一批正道侠士,联合武林六大门派的老辈人物,围剿之下,七煞教始被瓦解。
当时,除教主负伤亡命逃走,生死不明,火、雷、雨三令主命毙当场外,其余风、电、云、雪四个令主以及教中其他弟子在浴血死战半日之后,结果均都突围逃去!
从此,二十多年来,江湖上未曾再闻听七煞教之名,也再未见七煞教余孽的踪迹!
戈碧青曾听思师阴山异叟提说过这七煞教之事,因此也约略知道。
戈碧青乍闻当前这个中年儒生,便是当年威震江湖的七煞教下第七令主阴阳秀士成广俊,深知这阴阳秀土二十多年前即能身为七煞教下令主,必有一身不凡的武学功力,隐匿二十多年,今天再出江湖,功力武学,定必更臻精深,练成极厉害的奇技绝学!
戈碧青想到这里,立时暗加戒备!
当然,凭戈碧青这时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阴阳秀士的功力再高,又岂是戈碧青的敌手!
只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七煞教在二十多年前,凶名即已震慑江湖,阴阳秀士那时就是七煞教下一等一的高手,是以,戈碧青乍闻阴阳秀士之名,心中又怎能不惊,不暗加戒备!
虽然心中暗惊,面上神情仍是自若,朗声说道:“哦!原来是七煞教成令主老前辈,请恕晚辈刚才不知冒渎之罪!”
阴阳秀士嘿嘿一声干笑道:“七煞教息隐江湖二十多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听到老夫名号,还能知道老夫来历,由此可见,江湖上并还没有忘记这七煞教哩!哈!哈!”
说着便哈哈一阵干笑,笑声震人耳鼓,内功的确深湛!不同凡俗!
笑声既落,双睛陡睁,精芒电射般地望着戈碧青沉声说道:“古语云:不知者无罪,你先前不知,老夫当也不能不讲情理,怪罪于你,但是,现在你既已知道,就请少管闲事,放下那丑丫头,自己走路罢!”
这阴阳秀土竟然倚老卖老来了,戈碧青怎吃他这一套,事情不弄明白,怎能不管,让这丑女任由阴阳秀士宰割!
戈碧青微微一笑,说道:“成老前辈的话,晚辈怎敢不遵,不过”
戈碧青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他是在寻找适当的词藻。询问阴阳秀士与这丑女有何怨仇,及这丑女来历,为何要置这丑女子死地。
略微一顿之后,又道:“晚辈有两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姜毕竟是老的辣,阴阳秀士闯荡江湖数十年,不但阅历深厚,人又极为精明机灵,先见戈碧青欲言又止,再听他这样一问,亦已明白戈碧青的心意。
戈碧青的话声刚落,他便阴恻恻的一声冷笑道:“你心意我已经明白,这件是非你还是少问,放下她自己走路,老夫看在你是个后生晚辈,也不难为你!”
越是这样,戈碧青当然也就越发的不能不管,倏地剑眉一掀,朗声说道:“老前辈这话未兔稍嫌有点横蛮了吧,天下人管天下事,况这位姑娘已中人暗算,正在昏迷不醒状态中。
老前辈若不说明白是非原由,要想小生放下这位姑娘不管,绝难从命!
阴阳秀士见戈碧青在知道自己的名号后,不但毫无惧意,而且定要管这闲事,心中不禁有气,立即将刚才惊异戈碧青的身法功力之心,忘诸脑后,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管这件闲事了!”
戈碧青亦冷冷地道:“老前辈不肯说出事非真相,晚辈只好放肆了!”
阴阳秀士喝道:“我老人家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走,偏要钻牛角尖儿,往死路上走,这就不能怨怪我老人家心狠手辣了!”
戈碧青一声冷哼,完全是一付不屑的神情,冷冷地说道:“我就不相信老前辈能将小生怎样!”
戈碧青话声刚落,阴阳秀士已经是怒叱道:“不信,你就尝老夫一招试试!”
话落招出,双掌陡翻,猛地推出,一股刚劲卷着狂飙,直向戈碧青撞到。
戈碧青恐怕伤了怀中的丑女,不敢硬接,身形微晃,施出大挪移身法向横里飘出丈外,将丑女放在地上,向灵猴小白道:“小白!交给你!”
话刚说完,阴阳秀士巳是二次推掌击到!
戈碧青剑眉倏地一掀,儒袖微扬,内家罡气已经随袖拂出。
一个是掌挟狂飙,刚劲绝伦,一个是无声无影,罡气暗含。
这两种不同的劲力,中途相遇,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地上沙扬灰飞!
戈碧青儒袖飘飘,伫立当地,脸露微笑,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和人对过掌!
阴阳秀士虽也是衣袂飘飘,伫立当地身形未动,不过他可没有戈碧青那么轻松,他不但双臂感到有点发麻,而且两足还陷入了地下三寸许。
这还幸是戈碧青不愿随便出手伤人,只发出了六成罡气威力,否则,就只凭一拂袖之力,阴阳秀士虽具数十年苦练之功,亦必经受不起,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阴阳秀士万想不到,对方年纪虽轻,功力竟是恁地高深,方才自己双掌以八成功力推出,对方只不过儒袖轻扬,即将自己双臂震得发麻,足下入土三寸有余,而对方却好像若无其事,功力分明较自己深厚!
忽听戈碧青冷声喝道:“阴阳老儿,因为你早生几年,小生和你客气,才等称你一声为老前辈,你若是再不识相硬要和小生动手,可就休怪小生辣手绝情了!”
阴阳秀士虽然觉得对方功力似乎高不可测,但总是有点怀疑不服,自己数十年苦练的内家功力,抵不过一个二十岁未满的少年人,这实在使他难以相信?
一听戈碧青这种狂大的口气,心中不禁怒火上升,因为怒火上升,也就恶向胆边生,双眼倏地猛睁,精光电射的望着戈碧青一声吼喝道:“小鬼!你有好大能为,口气如此狂傲,老夫倒有点不信!”
说着,便暗提一口气,功行双臂,力聚掌心,又是一声吼喝道:“小鬼!你再接老夫这一招试试!”
喝声未落,双臂倏圈忽吐,一冷一热,两股不同的劲风狂飙,威猛无俦的直向戈碧青的两肋撞到!
阴阳秀士这一次,双掌不仅是运足了十成功力,而且竟发出了数十年苦修的阴阳双撞掌。
这阴阳双撞掌,不但威势劲猛无俦,而且两股掌力一寒一热,本是秉地底阴寒,与烈火热毒练成,双掌中人,半边身子发寒,如入水窖,直打颤战,半身子发热,如受火炙,痛苦非常,结果是半身血脉僵硬,半身血脉爆烈而死,端的歹毒,厉害绝伦!
戈碧青曾服灵虚尊者遗留的灵丹“五龙丹”四粒,浑身百毒不侵,对寒毒或尚能不惧,但对这火毒却大是危险,原因是他所练“一阳神功”乃玄门上乘内功,纯是阳罡之气,着中火毒,如警觉得快,立即闭气,运功将所中火毒逼出体外,当然无事,但若是警觉稍慢,火毒在攻肺腑,很可能引发他本身的纯阳三味真火,自焚而死,斯时,纵是大罗神仙皆难解救!
阴阳秀士的阴阳双撞掌一发出,掌劲来到,两股不同的寒热之气,巳先袭到,戈碧青虽并不识得这阴阳双撞掌的厉害,但因其掌风一寒一热,透着怪异,怎敢怠慢!
只见他剑眉倏扬,口中发出一声轻哼,双掌已陡翻疾吐,内家罡气已经发出!
这回因见阴阳秀士所发掌风怪异,而势沉劲猛,较前雄厚,迥然不同,故,戈碧青的内家罡气虽未发出十成,却也发出了八成!
罡气与真力半途相遇,立即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这一次较前次威势大不相同,地上沙土飞扬半空,竟达四五丈高。
戈碧青仁立当场,神情依旧,动也未动!
反看阴阳秀士,这回可不行了,不但被震得双臂酸麻,胸口血气微觉翻涌,而且身形直晃。
虽猛施千斤坠,想稳住身形,双足下陷入土中足有五寸,依然还是踉跄退出三步,方始稳定身形!
身形稳定,连忙暗中运功压制住胸口翻涌的血气!
阴阳秀士做梦也料想不到,自己数十年苦练,性命交修的阴阳双撞掌,以十成功力推出,竟然不能奈何一个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心中不禁又急又气,更是怒不可遏!
忽听戈碧青口中发出一声轻哼,冷冷地说道:“阴阳秀士二十年前就名震江湖,我当有多高功力,敢于这么张狂蛮横,原来也只不过如此!”
岂只语声冷峻,而且满含讥讽,不屑,轻视之意。
阴阳秀士本前已怒不可遏,如何还能再经得起这番话的刺激,立刻钢牙一挫,厉声吼喝道:“小子!老夫今天和你拼了!”
喝声中,身形猛长,双掌一错,揉身上步,两掌分取戈碧青“天突”“腰肋”两穴。
戈碧青见阴阳秀士这么不识相,心中也就不由的发火,一声喝道:“老鬼!你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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