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脱俗非凡!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祝玉琪虽非好色之徒,但乃是至情至性中人,面对着这么多清秀脱俗,美丽的少女,一时间,又怎得不楞然的呆住了呢!
至于群贼,那就更不用谈,不但早就呆若木鸡般地瞪直了眼,而且灵魂儿也出了窍,飞上了半天啦!
祝玉琪在望着那十六个绛衣少女发呆,可是那十六个绛衣少女,也正在用她们那双秋水般地俏眼儿偷偷地向他瞄呢!这时,她们的芳心中,都各有着不同感觉,幻想
有的在替祝玉琪的生命担忧
有的在想:这少年书生好俊的人材,自己如果能嫁得这样的一位夫婿,偕老终身,就太幸福了有的则在暗想:若能与个部亲热,消魂一宵,纵是马上死掉也愿意
忽然,软轿中传出一声娇甜的声音喊道:“大凤!”
立见紧傍着软轿左边站立着一个玄衣中年妇人连忙躬身应道:“大凤听侯主人吩咐!”
接着,便听得软轿中那娇甜的声音,温柔而缓慢的说道:“你过去问问他们是什么来历,为何在这里动手,如果说话还能中恳动听的话,便饶他们一次,训斥他们一顿,命他们即刻离去就算了,否则,就由你作主处埋,酌情施予惩戒好了!”
语声娇甜温柔缓慢,听来似乎不高,但却字字清晰,站立在距离丈外的祝玉琪与青衣帮群贼都听得极为清楚!只听那中年妇人躬身答道:“大凤谨遵主人命谕!”
说着,又向软轿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向祝玉琪与青衣帮群贼立处,莲步姗姗的走了过来。祝玉琪心中在暗暗忖道:“这软轿里的女人究竟是谁?好大的口气”
正值祝玉琪心中暗忖之际,那名叫大凤的中年妇人已经走到祝玉琪身前三尺左右俏立。祝玉琪朝这大凤略一打量,只见她虽然已是四十左右的年纪,但年龄并没有掩盖去地年青时美丽的痕迹,依旧风姿绰约,面貌姣好。
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只见大凤秀目微张,快似电闪般掠视了群贼一眼,然后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祝玉琪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动手?”
语声虽然也颇娇甜悦耳,只是口气却不甚客气,而且神情冷冰冰地,颇令人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祝玉琪不禁剑眉微挑,但旋即微笑的望着她朗声说道:“芳驾这话是问小生,还是问他们的?”大凤口中轻哼了一声,冷笑道:“问你和问他们还不是一样,还要分开来么?”祝玉琪神情傲然的,微微一笑道:“当然不一样。”
大凤目注着祝玉琪的俊脸,忽地“噗哧一笑道:“看你的神情气质,似乎颇为高傲,好像与他们真有点不一样呢!”
祝玉琪朗声一笑道:“要是一样?还能与他们动手么!”
“哦!”大凤轻“哦”了一声,点点头道:“那么就先问你吧!”
祝玉琪道:“间我什么?”
大凤道:“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祝玉琪。”
“何人门下?”
“徒忌师讳,恕难奉告。”
“你师承是那一派?”
“武当!”
“你是武当弟子?”
“嗯。”“为什么事与他们动手?”
“他们硬要与小生动手,不动手能行吗?”
“你就是一个人?”
“嗯。”大凤秀目朝两丈外地上的尸首望了一眼道:“那个人是你打死的吗?”
祝玉琪点点头道:“不错。”
“你手底下怎么这样毒辣。”
“双方对敌动手,总有死伤,焉能怨怪手下毒辣!”
大凤点点头,又道:“他们与你有仇?”“也许。”
“什么仇?”
祝玉琪剑眉倏地一挑,道:“你问得那么清楚作甚!”
大凤粉脸忽地一沉,但旋又笑盈盈地说道:“不可以问么?”
“与你们无关,何必多问!”
“这是我主人的命令!”
“你主人!”祝玉琪一声朗笑道:“你主人是谁?”
“我主人是谁,你最好不要问!”
“为什么?”
“问了对你无益。”
“小生偏要问呢?”
“决不会告诉你!”
祝玉琪微笑着道:“不告诉小生就算了,其实小生也不一定要知道你主人是谁,不过”“不过什么”
祝玉琪道:“你主人也太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大凤忽地格格一声娇笑。
笑落,粉睑倏地一沉,说道:“祝相公,你还是回答我的话吧!”
“什么话?为什么一定要问小生,芳驾不会得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我偏要问你。”
“哼!”大凤眼珠儿转了转,忽地朝祝玉琪微微一笑道:“好吧!就依你的话,我去问问他们好了。”说着,秀目陡地寒光激射地扫视了群贼一眼,冷冷地喝问道:“你们谁是为首的,站出来,我有话问。”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走出一步,朝大凤抱拳一拱道:“老夫”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老夫”两字刚出口,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陡见大凤柳眉上挑,一声娇叱道:“住口!你这小子能有多大年纪,敢在姑奶奶面前卖老,自称老夫,你是想找打么!”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乃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黑道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个目空四海,桀傲不驯的人物,一听对方这个中年妇人一开口就骂他“小子”如何能忍受得住,心中顿时大怒。只见他凶睛陡瞪,凶光暴射地桀桀一声怪笑。
不知怎地,怪笑声一落,双睛凶光忽地倏钦,望着大凤阴恻恻地冷笑道:“芳驾有多大年纪,怎竟出口伤人,骂老夫小子!”
大凤一声冷笑道:“你姑奶奶有多大年纪,你不要问了,反正你姑奶奶成名江湖的时节,你还在刚学着走路哩!”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闻言,心中不禁蓦地一惊,望着大凤,面现惊疑之色的问道:“芳驾是谁?”大凤道:“姑奶奶是谁?你还不配问。”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桀桀一声怪笑道:“芳驾存心卖老吓唬人么!”
大凤陡地沉声娇喝道:“小子!你少废话噜苏,赶快自报名号来历吧!否则”铁掌震河朔道:“否则怎样?”
大凤柳眉一挑道:“姑奶奶要出手惩治你!”
铁掌震河朔嘿地一声冷笑道:“有那么容易么?”
“哼!不容易你就试试看!”
大凤说着,娇躯陡地一幌,香风飒然,竞已欺身到了铁掌震河朔身前,粉臂轻探,玉手倏伸,五只兰花指头,迅捷无伦地向铁掌震河朔左眉抓到!好快的身法!真是迅似飘风,疾逾电闪!
铁掌震河朔心头不禁猛地一震!连忙身形一闪,足下用力一点地面,飘身横跨八尺以外,可是大凤已经存心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焉能容他躲开!
只听得大风一声娇喝道:“你还想躲么!”
柳腰微扭,身形已迅似飘风地跟踪扑去。
铁掌震河朔身形尚未站稳,大凤已如影附影,原式不变,五只兰花指仍向他左肩肩井抓到。铁掌震河朔万想不到对方身形竟然恁般快捷,心中不禁骇然!
身形未稳,如何还能再飘身躲让。口中一声怒嘿,右臂疾出,挥掌就向大凤玉腕腕脉切去。大凤瑶鼻一绉,一声冷嗤!喝道:“你配么!”
玉腕忽沉,五只兰花指头,倏地变式化抓为孥,疾向铁掌震河朔右臂肘盘曲池穴孥去。
铁掌震河朔心中蓦地一惊!待要闪避,无如对方这一招不但变得快极,而且也变得妙极!
铁掌震河朔只觉得臂时一紧,曲池穴微微一麻,已被大凤三只-花玉指孥着。旁立六名香主一见,齐皆大惊,喝叱声中,各纵身形,向大凤扑至!大凤柳眉倏挑,目射寒光地一声喝道:“恶贼!敢尔!”
柳腰微摆,带着铁掌震河朔的身形一转,左手一挥,狂飚骤起,内家真力刚猛无俦地向群贼撞去。
群贼功力虽都不弱,奈何与大凤相差太甚,前扑的身形,被大凤的内家真力一挡,立时全被震得踉跄后退!
大凤以内家真力逼退群贼,立即厉声喝道:“你们都替我安份点站着,姑奶奶决不伤他,否则,姑奶奶就先毙了他,然后再料埋你们!”
说着,左手一伸,便按在铁掌震河朔的背后“灵台”穴上,群贼见状,那还敢轻举妄动,投鼠忌器,只得瞪着一双凶睛,注视着大凤,乖乖的站着。
大凤目似寒电冷芒般地扫视了群贼一眼,冷笑了一声,这才向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喝道:“怎么样?姑奶奶治得了你吗!”
“哼!”铁掌震河朔这时被大凤孥捏住穴道!浑身酸软无力,枉有一身武学功力,丝毫无法施展。那里还能话说,是以,大凤话声一落,他只冷“哼”了一声。
大凤闻哼,三只兰花指头微一用力,喝道:“你哼什么!怎不说话?”
铁掌震河朔立觉体内血气反逆,心中不禁更加大惊!暗忖道:“这女人是何来历?这是什么孥穴手法?”
铁掌震河朔忖犹未已,大凤又喝道:“还不说吗?”
这时铁掌震河朔心中已经明白,这中年妇人武学功力奇高,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于是,便咬牙强忍着浑身酸楚,嘿地一声冷笑道:“你要怎样?”
大凤喝道:“快报出你的来历名号!”
铁掌震河朔道:“青衣帮铁旗坛主,铁掌震河黄俊雄便是。”
青衣帮名震江湖,武林正道各大门派均皆刮目相看,铁掌震河朔以为对方在闻得青衣帮之名后,一定要大吃一惊。那知中年妇人对青衣帮之名竟丝毫无动于衷,面上神色依旧,一声冷喝道:“你与他有什么仇?”
铁当震河朔面孔不禁一红,说道:“我舆那小子有一掌之仇!”
大凤望了祝玉琪一眼,道:“你挨过他一掌!”
“嗯!”大凤忽地格格一笑道:“你打不过他?”
铁掌震河朔没有应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大凤又道:“因此你要以多为胜?”
大凤话声甫落,忽闻轿侧另一个中年妇人娇声喊道:“大凤,主人有命,要你使他们每人在七天之内,不能运功行气,和人打斗,以示薄惩,叫他们走路算了。”
大凤闻言,便即向那个中年妇人一笑道:“四妹,烦你禀复主人,大凤遵命示意!”说着,左手二指陡伸,疾向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腰肘下轻轻一点,右手一松,幌身便向群贼身边欺到。
群贼一见,连忙各幌身形闪避。
只听大凤一声娇喝道:“你们躲得开么!”
娇喝声中,双手兰花指头,一阵疾如闪电般地弹点,群贼均感腰肋下微微一麻,浑身劲道顿失,知道已被对方点了穴道。
群贼心中都不禁骇然!连忙暗中试行运气调息,那知真气不但已无法运行,并且还有一种反逆的现象。
忽听大凤格格一声娇笑道:“我这制穴手法,乃举世无双的独门绝学,天下武林无人解得,只要你们不妄运真气,与人劲手,七天以后,自会复原如常,否则,气血上逆,必成终身残疾,永远无法治疗!”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你们走吧,只要记着我的话,就不会有差错。”群贼闻言,心中均皆骇然万分的互相望了一眼,傻然的楞立在当场。
铁掌震坷溯黄俊雄对大凤的话,心中虽然颇为怀疑不信,但又觉得对方这话,决非是空言恐吓!
因为他已看出,对方不但武学功力奇高,并且出手迅捷诡异绝端,完全出于人的意想之外。这时,浑身劲道全失,已无法动手,要想不认败服输已是不行。
不过,他是此行群贼之首,纵是认败服输,总不能不交待几句场面话就这样的走去。于是,他便即凶睛一瞪,满眼恨毒之色的望着大凤嘿嘿一声冷笑道:“芳驾武学确然高明,此辱我黄俊雄有生之年,当必雪报,你可敢报出名号么!”
大凤闻言,略一沉吟道:“姑奶奶名号本不想让你们知道,但是,你这么一说,姑奶奶却不能不告诉你们了。”
说着略顿,目射灼灼寒光的扫视了群贼一眼,又道:“姓黄的!你果真要报复今天之辱,可来终南峰顶,找轿前四凤好了。”
铁掌震河朔一声冷笑道:“好!我黄俊雄异日必来终南找你算胀!”
说着,便向旁立的六名香主说道:“我们走!”
话落,便与六名香主带着被祝王琪击毙的尸身,迈着大步离去。
铁掌震河等群贼走后,大凤忽地转脸望着祝玉琪盈盈一笑道:“祝相公,现在该轮到你了,本来,看着你这副讨人喜欢的俊样儿,我可以略略徇私,叫你走路,但主人的命谕,我不能不遵,并且又在本教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便太多,只好请你原谅了。”
说罢,娇躯微幌,香风飒然,便向祝玉旗身侧欺进,右臂一伸,两只兰花指头骈指似戟,直朝他腰肘下点去。
祝玉琪一见大凤骈指朝他腰肘下点到,本能地身形微闪,便巳偏身让过。“咦!”
大凤一指点空,不禁微微一楞!忽地格格一声娇笑道:“怪不得你神情颇为高傲,孤身和八个人动手,仍然是神定气闲的了无怯色,敢情你身手果是不凡,比他们那几个货色高明得多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没有。
祝玉琪虽只身形微闪,便已轻描淡写的避过大凤这骈指点到的一招,看似无甚奇处,但却是恰到好处。
不但是恰到好处,而且只是毫厘之差,巧妙绝端!若不是身怀上乘武学,内家功力已臻达炉火纯青化境,焉能俱有如此身手!大凤一身武学火候造诣极高,其招式手法之决捷谵异,堪誉冠绝当今武林,内家功力,更是已臻炉火纯青之境!
设非如此,那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舆六名香主,皆是功力颇高,当今江湖上有名的黑道高手,在她手底怎竟无法闪避,那么毫不困难的被制!
别看大凤看来只是个年约四十许的中年妇人,其实她于六十年前就已经出道过江湖,只是因为某种缘故,出道江湖仅只年余,有如昙花一现般地,便即隐迹深山,六十年来,从未履及江湖半步。
不但是大凤,还有另外三个中年妇人,舆那两个葛布长衫的老叟,都是同一时期的人物,论她们的实际年龄,均当是八十开外。
因为她们只在六十年前,年青时代,有如昙花似地,在江湖上一现即便隐去,故见闻广博如铁掌霹河朔那等老江湖,对她们的来历,竟也是丝毫未能看出!
祝玉琪这种恰到好处,巧妙绝端的闪避身法,在大凤这个大行家的眼里,那看着不出的,心中怎得不为之一楞,发出一声轻“咦”
大凤话声一落,祝玉琪立即朗朗一笑道:“多承芳驾褒奖,小生颇感汗颜,不过”祝玉琪说到这里,剑眉忽地微蹙,顿口不语。
大风道:“不过怎样?”
祝玉琪星目朗朗地注视着大风说道:“芳驾太也不讲理了!”
大风微微一怔,笑问道:“怎见得?”
祝玉琪朗声说道:“青衣帮人与你有仇?”
“没有。”
“有怨?”
大凤忽地一笑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芳驾为何出手制了他们的穴道。”
“哦!”大凤略一沉吟道:“这对你不是很好吗!”
“哼”祝玉琪傲然地轻“哼”了一声道:“小生并不领芳驾这个情。”
大凤格格一声娇笑道:“我并没有要你领情呀!”
祝玉琪俊面忽地一沉,说道:“那么芳驾又为何要向小生出手呢?”
大凤微笑着道:“我不是早说过了吗,这是我主人的命谕,我可没法徇私。”祝玉琪道:“你主人竟是谁呢?”
大风柳眉微蹙地道:“看你的俊模样儿,倒是怪聪明的样子,怎还要再问,我只好再告诉你一遍了,最好别问!”
祝玉琪朗声说道:“你们简直的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大凤陡地又是格格一声娇笑,道:“你觉得我们欺负了你了!”祝玉琪冷哼了一声道:“欺负小生,你们还不配呢!”
大凤微微一笑道:“你好大的口气!”
“还没你们大呢!”
“确不愧是名门大派门下,果然豪气不凡!”
“承奖!”
“不过名门大派门下在我大凤手底可也不能例外!”
祝玉琪剑眉微微一挑,道:“不见得!”
大凤粉脸陡地一沉,冷冷地道:“你不信么!”
祝玉琪哈哈一声朗笑道:“除非你们多来两个。”
大凤一听,祝玉琪这种口气不但狂大,并且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内,心中不由大怒,娇喝道:“你有多大功力,竟敢这样狂傲无礼!”
祝玉琪朗声一笑道:“多大功力何必要问,动手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大凤一声娇喝道:“好!接招!”
话落招出,探臂伸掌,疾朝祝玉琪眉井抓到。
祝玉琪岳峙渊停地伫立当地,纹身不动,直到大凤玉掌距离他肩井三寸左右,即将抓实之际,这才霍地矮眉斜身,左臂倏抬,食中二指骈指如戟,疾逾电闪地朝大凤玉臂曲池穴戳去。
大凤心头微微一震,暗忖道:“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口气竟恁般狂大,果然身怀奇学绝艺”
心中暗想,手底可丝毫不敢怠慢,赶忙缩臂撤招,脚下微挪,柳腰轻摆,移形换位,变招再攻,,出双掌,打肩,抓胸。
祝玉琪口中一声冷哼,足踩“两仪化合步法”身形微闪,避攻招,双掌招演“两仪掌法”“殊途同归”敲腕脉,打腰肋。
双方招式出手,均皆奇妙诡异令人莫测,快似电闪,迅捷无伦!二人一搭上手,眨眼工夫,便巳互拆了七八招。
虽只是七八招,但行家眼里一看即知,大凤决不是祝玉琪的对手,已渐渐被迫落处下风!
这时,本来目不斜视的两个葛布长衫老叟,与紧傍软轿秀立着的三个中年妇人,一个个都是目射精光,眉头微绉,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大凤与祝玉琪动手的形势!她们心中均甚感骇然,更极感迷惑诧异!
原因是祝玉琪所报师承乃武当门下,但其所使招式,并不是武当家数,招式之奇妙诡异,且为她们生平所罕见!
大凤的危势,她们都看得很清楚,知道不出二十招,必定落败不可!因此,她们心中在感觉骇然,迷惑,诧异之外,更是焦急异常!但焦急有什么用,没有软轿里的人的命谕,她们又不便擅自出手协助,或是去接替大凤。
此际,大凤与祝玉琪已走了将近二十招,眼看着越来越不行了,招式虽尚未见散乱,却已被迫得节节后退,形势更形危岌了。
就当此际,忽闻软轿中那娇甜悦耳的声音喝道:“大凤且退!”
喝声虽然不大,但却震人耳鼓,显见这软轿里女人的内家真力气功,已臻达上乘绝境!大凤闻声,急忙朝祝玉琪虚攻一招,以进为退,幌身形,飘身疾退到软轿面前,恭敬的说道:“大凤无能,替主人丢脸,实感惭愧!”
只听轿里的女人安慰地柔声说道:“大凤休得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何愧之有!且退立一旁休息着吧!”
大凤恭敬道:“谢主人!”
大凤说罢,便退回原位站立。
接着,便又听得软轿中那娇甜悦耳的声音说道:“祝相公武学果然神奇不凡,但,妾身颇有不明之处,不知祝相公可肯诚实见告否?”
祝玉琪闻言,连忙朗声答道:“请问芳驾是谁?有何见教?只要小生所知当必坦诚相告。”“妾身是谁?祝相公现在最好别问,时机至时,祝相公自然知道。”
轿中人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请问祝相公真是武当门下弟子吗?”祝玉琪不由朗声一笑道:“芳驾这话问得未免有点太滑稽了”
祝玉琪的话还未说完,忽听先前传令大凤出手惩治祝玉琪舆青农帮人的那个中年妇人,陡地一声娇叱道:“住口!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藐视我主人”
那中年妇人刚说到这里,轿中人已在低声喝阻道:“四凤!你别插口!”
四凤闻言,只好噤声,但一双秀目却恨恨的瞪了祝玉琪一眼,可是祝玉琪却是毫不介意的朝她微微一笑。
这微微一笑啊!可把四凤一双恨恨的白眼笑得变成了媚眼,跟着连一张白净的粉脸也夔了颜色!轿中人又说道:“祝相公!请往下说好了。”
祝玉琪闻言,这才正容说道:“小生实在是武当弟子”
“但祝相公所使武学招式并非武当家数呢!”
祝玉琪点点头道:“芳驾说得不错!”
祝相公除武当派外,还另有师承吗?”
“无。”
“令师是谁?”
“徒忌师讳,请恕小生不便奉告。”
轿中人沉默了一会,忽地说道:“武当素以剑术神奇领袖武林,祝相公身背长剑,剑术造诣必然,极高,不知可肯赐教几招绝学否!”
祝玉琪心中陡然一惊!
他自这顶软轿停放下后,暗中就极为留神注意,想看看轿中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因为有软帘挡着,无法看得到,然而,骄中人竟然知道他身背长剑,这宁非怪事?
他心中虽然暗觉怪异,口中却在谦逊地说道:“不敢!不敢!小生虽然练有几招粗劣剑式,但对本门博大精深的剑术却是一窍不通,焉能献丑!”
“祝相公何必太谦呢!”
轿中人说着,忽地一声低喝道:“左右二神君何在!”
那两个葛布长衫老叟连忙抢步走到轿前,并肩恭身应道:“听候主人谕示。”
轿中人说道:“祝相公身怀奇学,剑术高超精湛,你二人可趁着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由一人出手,一人在旁观摩,向祝相公叨教一番,然后再两剑联手,请祝相公指教!”
两个葛布长老叟恭仅受命,身形微转,其中一个已飘身到了祝玉琪对面六尺左右,另一个则飘身站立在丈外。
站在祝玉琪对面六尺左右的那个老叟,霍地反臂探手,一枝百炼精钢长剑已撤在手中,朝祝玉琪躬身一礼道:“小老儿奉主人谕示;向就相公领教剑术,尚望祝相公不吝赐教是幸!”
祝玉琪闻言,连忙朝老叟摇着双手道:“尊驾且慢来!”
说着,又朝着软轿朗声说道:“小生与芳驾无怨无嫌,怎可动刀动剑,万一尚请芳驾收回命谕!”
软轿中人陡地格格一声脆笑道:“祝相公请放心好了,他们两人在剑术上虽有数十年的造诣,火候颇高,但决非祝相公之敌,只要祝相公手下稍留寸就行了,请指点他们几招吧,妾身也好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上乘剑术。”
祝玉琪闻言,心中意念忽然一动,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俊目微张,神光一闪倏逝地望着老叟微笑着道:“既是贵主人定要这样,小生也只好献丑了,请发招吧!”
老叟一听,连忙躬身一拱的说道:“祝相公请亮剑。”
祝玉琪微微一笑道:“尊驾请别客气,尽管发招就是。”
老叟一听,心中也不禁有些生气,暗忖道:“小娃儿!你也太狂了。”
心中暗想,口里已在说道:“那么小老儿可要放肆了。”
话声中,左手一领剑诀,右手一震剑身,挽起一大朵剑花,一声喝道:“接招!”喝声甫落,立即身随剑走,踏偏门,走右宫,欺身上步,寒光灼灼耀目,挟锐风冷气,直奔祝玉琪左肩扎到。
剑到中途,尚距八寸,忽地寒芒一闪,剑招突变,由扎肩井,改为刺分心,扎肘盘,挑右肘!出手真是疾似飘凤,迅逾电闪,招式稳捷,剑势凌厉,端的又狠,又辣!
祝玉琪一见老叟出手剑招快捷凌厉,火候确然颇高,心中立即暗忖道:“这老叟的剑术,只看他这出手第一招,便即不凡,堪称神妙,我何不就此看看他这剑术究竟何家数,有多高火候威力呢!”
心中念头有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眼看剑尖已距胸前三寸来许,口中陡地一声轻笑,倏地身形一闪,踪迹已杳!
老叟剑招递出,眼看距离已只在三寸许,蓦觉眼前人影一花,便已失去对方身形,心中不禁一怔忽闻一声轻笑发自身浚,心中一惊,霍地旋身,振腕递剑,一招“云龙突现”刺向祝玉骥小腹。
老叟剑才递出,连看也没有看清楚,祝玉琪身形又失,心中不禁惊骇万分,暗忖道:“他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怎么郡般神速玄妙,连看也看不清楚,便失身形,这真是怪异”
老叟倒底不愧是武学精深的内家高手,心中虽极惊骇于祝玉琪神速玄妙怪异的身法,祝玉琪一失,就知必是已到身后。
猛地翻身,果然不错,祝玉琪正神态从容自若地伫立在身后,俊面上含着丝丝微笑呢!那丝丝微笑,似讥讽,又似轻视
老叟心中不禁又怒,又气,双目精光电射地望着祝玉琪冷冷地说道:“祝相公怎不亮剑还手,是有意戏辱小老儿么!”
说着,陡地又是一声喝道:“接招!”
话未完,已亮剑疾刺,一招“万里飞鸿”寒芒闪灼,挟凌厉威势,直刺祝玉琪胸前“鸠尾”“巨阙”左右“乳根”四穴。
岂知,他招刚出,祝玉琪身形又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