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这笑是万毒真君么?”
他们在深山里相聚一天,显得格外亲热,这刻却以姐弟称呼了。
端木慧秀眉深锁,极力的运用她绝高的智慧。
她突然说道:“我判断这不是毒君的声音,而非他本人,这种作为,不过是想惊吓敌人,和向他自己示警而己。”
“如此说来,我们的行动,已被人发觉了?”
端木慧神秘的一笑,道:“你怕么?”
“哼!我恨不得杀光这群以为天下无敌的怪人,有什么可怕!”
“既然如此,咱们就从这条路进吧!”
端木慧在前,圣华在后。
实在说的,怪庐的设置,没有一处不是机关,没有一物不毒。
但,万毒真君碰上的敌手不同,男的功高盖世,百毒不浸,女的聪明绝顶,熟悉五行生克之妙。
别看那些花丛竹林,普通江湖道,就没法子出入这不起眼的小范围。
圣华和端木慧依偎行进,很快的就到了房舍附近。
这怪庐的机关奇妙,难不倒这对敌手。
出了万毒真君意料之外。
然而,他从传报中,已得知唐圣华端木慧的行动,仍旧镇定如常。
唐圣华走到屋门口,急忙稳步,道:“慧姐姐,那不是万毒真君?”
端木慧秀目一睁,往屋内看去,不错,屋中正的坐着万毒真君。
她点了点头,圣华喝道:“你这些鬼门道,骗别人可以,能奈何唐某人?出来,哼!”万毒真君没有理他,灰暗中,似乎他微笑了一卜,动都没有动。
圣华连喝了两声,人家就是不理。
无明火发,一晃肩,就进了这间屋子。
室内不太大,仅可容七八个人,但静悄悄的。
他走得很急促,没有发现有什么险阻。
待他快到万毒真君眼前,不问青红皂白,随手就是一掌,拍出五成力道!
“慢点”端木慧这声喊,就在他出掌的同时。
“叭”!掌已击中万毒真君,突地——
万毒真君四肢齐飞,凶狠的朝圣华反射。
接着,在四肢齐奔的当口,又听见“咻,咻,咻,咻”八支火箭,劲道奇足,迎面打来。
圣华心中一震,神功立生反应,匆忙拍出两掌,人随掌发的反弹之力,后挫至门边。
“啪喳!”
他的掌劲和万毒真君的四肢相接,震得向四面猛飘,砸碎了屋壁。
但,八支火箭,仍旧从掌风中,追射过来。
端木慧就势一拉圣华,飘至屋外。
“笃笃”连响,红光顿现,火箭已燃着屋壁,黑烟喷出,奇臭无比。
圣华心中猛跳,奇怪已极。
刹那间,烈焰腾空,火舌冲天,一间完好的屋子,顿被焚之一空。
他们明白了,原来,那个所谓端坐的万毒真君,敢情是个假造的机关。
怪庐真够怪的,这时隔也有人来扑救。
沿着河沿,很小心的往里闯。
经过了几个屋子,陈设各有不同,他两人不敢乱闯进,仍旧寻找有人的地方。
黑夜,袭侵怪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带着圣华,几乎走遍了怪庐,就是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圣华立在一座大石旁边,问道:“莫非万毒真君逃走了?”
“不会的,他诱你到此,为的是丹心旗,此人诡诈万端,贪心特重,岂有离开他苦苦经营的怪庐”
“哈哈”又发出了两声怪笑,倏地——
灯火通明,照耀得如同白昼,耀眼生辉。
两人心中暗吃一惊,凝目一看,吓!
眼前是一座设计得玲珑晶莹的六角古亭。
亭的六面,排出阵阵的白雾,环绕在四周不散。
亭里亭外,拥立着艳丽夺目,五颜六色,各式服装的漂亮女郎,估计数量,只怕有百多人。
万毒真君面如冠玉,怀捧宝刃,笑吟吟的,简直像天国的仙宫。
圣华和端木慧都被这种神奇精巧的画面怔住了。
万毒真君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你如果献出丹心旗,我立刻让出怪庐,你则变为此间的主人,享不尽的艳福,受不尽的富贵”
圣华心头大恨,怒喝道:“放屁!你过来!我们再拚一次!”
万毒真君哈哈一笑,接道:“不必啦,我是先礼后兵,反正你进得了怪庐,就别打算出去。”
端木慧冷笑了两声,接道:“不见得出不去!鬼花样瞒不了我呢!”
“哼!”万毒真君脸色一变,道:“端木慧,我看在你爷爷的面上,饶了你一次,你以为凭你那点鬼聪明,就能横行怪庐么?”
圣华目射出一道冷冷的碧光,大声道:“少废话,你有种就出来硬拚!”
“你有种敢踏进我六角亭一步!”
圣华一听,更加暴怒,喝道:“我有什么不敢,让我劈死你这个人妖”
他话没有说完,抬步要走。
“别忙!”端木慧伸手一拦,道:“老鬼定有毒谋,还是叫他下来。”
圣华犹豫难决,脚下不期然停了下来。
万毒真君哈哈一笑,道:“你倒是真听话,小心丹心旗被她骗了”
圣华真被他这句话震动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圣华神智猛然清醒,接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除非你将小爷制服,否则,哼!我要拆散你的骨头!”
万毒真君脸神突然变得如死灰色,杀机一展,怒道:“好!我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只见他举手之间,灯光倏然而没,眼前顿时变黑。
圣华稍一错愕,即听端木慧娇喝道:“小心”
轰
震天的一声大响,烟雾漫天,地面一阵移动,景物登时一变。
圣华和端木慧蓦觉脚下一松,两人如坠雾中,向下疾落。
两人纳气,稳住身形,这时,脚已落下,双目却被烟雾熏得清泪交流,闭眼难睁。
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心神算是平静下来。
张目再看,黑暗中,似见这地方是个八九尺方圆的地窑,四面青石砌成,光滑得连蚂蚁都难立足。
这不见天日的地窑,密不透风,连活动都受到限制。
圣华心中既恨且怒,不住的挥掌猛劈。
没有用,那强劲的掌风,撞击石壁,反震过来,逼得端木慧连气都吐不过来。
他发泄了半会,心气稍微平静了,可是,端木慧竟被他这急燥的行动,搅扰得心神纷乱,智慧难发。
“姓唐的,这是个死窑,如果不交出丹心旗,更毒辣的机关,即刻叫你心寒。”屋中响起了万毒真君的话声。
圣华暴怒难当,张口就想吼骂。
端木慧早就移在他身边,轻捏了他一下,冷言回道:“你依持埋伏制人于此,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万毒真君截住冷笑一声,道:“嘿嘿!你们自投罗网,外人无从知晓,只要丹心旗到手,谁敢耻笑,哈哈!”
端木慧心中大大的颤动了一下,接道:“如此说来,你是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嘛!”
“这要看你们献丹心旗诚意与否而定”
不由无名火发,大喝道:“小爷不吃你这一套,有什么毒辣的机关,只管使出来,看我怕不怕!”
“哼!嘿嘿嘿嘿”又肃静了,再也听不见万毒真君说话。
圣华和端木慧静等了片刻,不见有何凶险。
圣华凝聚神目,打量了地窑一下,道:“咱们试试顶端,总有脱困之机”
话未说完,万毒真君嘿嘿冷笑,道:“脱困么?你在做梦,哈哈”圣华肺都气炸了,然而,闻其声,不见其人,空有通天本领,而无法施展。
眨眼间——
扎扎之声,不绝于耳。
空气愈来愈沉闷,连喘气都觉得吃力。
端木慧抑脸一看,不觉惊呼一声,娇躯很自然的依偎在圣华的胸前。
但见——
黑黝黝的铡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姆指粗的大钉,明晃晃,照得地窑发出些微光辉。
那块铡板恰好和地窑大小相吻合,缓缓的,向下压到。
铡钉其尖无比,锋利万端,少说点,也有好几千斤。
晃眼间,黑铡板已压到二人的头顶。
二人心跳加剧,依偎得紧紧的。
停住了,那杀人的铡板,但——
万毒真君冷笑又起,道:“这玩艺你们消受的了吗?答不答应献旗?”
良久
“哼!不答应”
二人被激起一股义愤,同时喝喊。
扎扎扎扎
杀人的铡板,又下压了两尺。
将二人逼蹲了两尺,曲着腿,紧盯着铡板。
“小子,你交旗不?”
“”根本就不加理会,两颗心连在一起,极力思量脱生之策。
扎声又起,每响一声,两人心头紧了下来,血也沸腾起来,人也矮了两尺。
两人紧依着,坐在地上。
圣华不禁叹了口气,惨然道:“想不到唐圣华丧在万毒真君之手,唉!我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的慧姐姐”
端木慧玉掌突伸,将他的嘴按住,娇声一笑,道:“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能死在一块儿一也好。”
圣华暗中一阵激动,铁腕一仲,将她搂在怀中,一股幽香,直冲鼻端。
她很柔顺,只有微笑,两人的心里甜蜜蜜的享受这片刻的无言的温存。
万毒真君又阴森森的一笑,道“好小子,临死还要作乐”
“万毒真君!你这人妖!小爷只要脱困,要不拆散你的骨头,誓不为人”
“小子,骂得好,你能活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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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真君不知运用什么方法,将二人的逼到顶端,哈哈知道:“好好的休息,如想乱动,每人身上立添无数血洞!”
他说到此处,语气立变,变得冷冰冰的道:“让你们考虑一个时辰,如果再要顽抗,哼!我将你们钉成肉泥”
夜静,静得连两人心跳都能听见。
他们并头睡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挣动。
只有头部可以转动,形成耳鬓厮磨。
万毒真君果然不再说话,这种活罪的确叫人难以忍受,想是真的走了。
端木慧没有说话.她在思考对付的办法。
圣华扭过了头,望着端木慧出神,星目吐出异样的光辉,情不自禁的喊声:“慧姐姐”
端木慧芳心里波浪起伏,嗯了一声,忙扭过头去。
巧啦!唇对唇,接触得恰到好处。
她的娇面排红,呼吸急促,吐气如兰。
在这种情形下,再回过头去,也不那么方便,她,只好娇羞的微闭秀目,不加闪避。
一股无以名之的冲动,使他更大胆的引颈前移。
吻热烈的,不自由的,苦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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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流起丹口,走泥丸,透丸宫,直奔舌尖,接连至她的体内。
她震动了一下,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泪不自主的流至双颊。
敢情,圣华在震动之下,运起万年金龟内丹所种的神英之气,传播给端木慧。
他是真情激动,没有虚假,只有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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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沉默,他在思索取旗的方法,既要置二人死地,又要独得圣旗。
他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明白这两个青年男女,身有异功,根本不惧怕他的厉毒。
他很着急,放不得,铡不得,这该怎么办?
圣华真想不到这位姑娘只要两句话,就将万毒真君困扰(此处缺一页)
是以,这二人虽处此生死一发的当头,却也有着难以言之的欢欣。
两天过去,万毒真君也来过了,两人也没有想出脱困之法。
三天,仍旧没有妥善的办法。
可是,他们没有萎顿,反而格外的精神,这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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