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军和香飞雨的目的,极可能是要用自己为饵,把郎如铁引到这里。
她很想见郎如铁。
虽然她曾一度决意要忘记这个人,但郎如铁的影子却还是缠绕着她,使她无法忘怀。
但是,海飘的心中却又暗暗告诉自己:“我要见郎如铁完全是因为要把霍十三刀的蜡丸交给他。”
她又再警告自己;“郎如铁喜欢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是白盈盈。”
晚风急劲,天色一片迷蒙!
飞龙帮总坛门外,突来拜帖!
求见飞龙帮主郎如铁的人,赫然竟是海星堡主。
飞龙帮的总坛所在,本是个秘密。
这里本是雪城巨富卜万天的府宅。
卜万天本是排教七大长老之一,但已在十年前退出江湖,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不再理会江湖中事。
但老山猫白天义神通广大,居然与卜万天谈妥了条件,把这座宅院购买下来,成为飞龙帮的总坛。
卜万天现在还没有离开这里。他现时住在西院之内。
至于东院,就已经成为了飞龙帮的总坛。
这本是一件很秘密的事,外人是绝对不应该知道的,除非有人把这秘密泄露出去。
但无论如何,这秘密已泄露,而且居然还把海三爷引到这里。
这是郎如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倘若海三爷的拜帖来迟一步的话,郎如铁也许已离开了总坛。
他从第六分堂把管奔的尸体运回总坛安葬,接着就准备去洞仙堡。
但海三爷突然到此,使他的行程受到了阻延。
海三爷在武林中的地位是何等尊崇,他的辈份也在郎如铁之上。
他居然会亲自到此,简直是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事。
但海三爷的确是亲自来了。
飞龙大殿上的灯火已全部燃点起。
大殿之内,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郎如铁以飞龙帮主的身份,接海三爷。
他并不喜欢海三爷,海三爷也不喜欢他。
他们不但彼此都不喜欢对方,而且还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恨。
郎如铁也不喜欢虚伪。
但现在他却必须虚伪地作出礼貌。来迎接海星堡的人。
因为他已知道海三爷的来意。
倘若世间上没有强秦帮的话,飞龙帮现在可能立刻要就和海星堡的高手决一死战。
但现在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一但火并,获得最大利益的必然是强秦帮。
而他们的结果却是灭亡。
在明亮的灯光下,海三爷的脸色仿佛比平时更红润,更有光泽。
他的目光一直都很和善,绝对没有半点敌意。
直到他看见郎如铁,而且知道对方就是郎如铁的时候,他这种和善的目光还是没有变。
他并不是来挑战郎如铁,也没有半点要对付飞龙帮的意思。
最少,他现在绝对没有这种打算。
白天义是帮中唯一的老供奉,而白盈盈则是白风堂堂主。
他们两人都在总坛之中。
海三爷很少说话,代替他说话的人,是孔香香。
她对郎如铁的第一句说话就是:“郎帮主准备南下洞仙堡?”
白天义和白盈盈俱是一怔,显然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一件事。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郎如铁的身上。
郎如铁没有否认,他轻轻的点点头。
孔香香道:“郎帮主是打算孤身犯险?不是率领飞龙帮的高手,一鼓作气直扑强秦帮?”
郎如铁迟疑着,终于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我并不打算惊动任何人,你又何苦偏偏都说了出来?”
孔香香也叹了口气道:“郎帮主也许会感觉到很奇怪,我们怎会知道这一件事。”
郎如铁耸耸肩道:“其实这也不足为奇,在北武林,能够瞒得过海星堡的事本来就不多,何况你们一早就在注意着本帮的行动。”
孔香香淡淡一笑,道;“虽然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还没听过飞龙帮这三个字,但你必须明白,飞龙帮的成立,也许可以暂时不让少林,武当,峨嵋,点苍,昆仑等各大门派知道,但却一定无法瞒得过海星堡和强秦帮。”
她的说话不卑不亢,而且绝对没有低估强秦帮。
秦大官人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无论是谁与他为敌,都绝不能以为每件事都可以瞒得住他。
郎如铁沉吟着,道:“听说强秦帮准备在八月十五那一天,大举进攻贵堡。”
孔香香迟疑片刻,海三爷已说道;“确有这一回事。”
郎如铁道:“但现在八月十五之期已过。”
海三爷道:“秦大官人还没有动手,是因为他又把这个日子押后。”
郎如铁道:“他没有把握?”
海三爷凝视着他,瞪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天下间又有谁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举攻陷海星堡?”
他这两句说话相当豪气。
但这两句话出自海三爷的口中,却没有人感到过份。
一直站在海三爷背后的方团突然道:“秦贼之所以不攻进攻海星堡,最少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贵帮。”
郎如铁悠悠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帮牵制了强秦帮的行动。”
方团道:“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贵帮的行动已被泄漏,否则强秦帮根本就不会知道飞龙帮的成立。”
海三爷挥了挥手,道:“这已是题外话,我们不要扯得太远。”
方团立刻闭上了嘴巴。
突听老山猫白天义的声音响起:
“海堡主快人快语,还是直截把来意说明,谁都不必兜圈子。”
海三爷的目光一转,盯在白天义的脸上。
“白老,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爽直。”
白天义淡淡道:“海堡主的武功想必又已精进了不少。”
海三爷道:“对付强秦帮,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成功,这一点相信白老供奉一定很明白。”
白天义皱了皱眉,道:“海堡主是否想先下手为强,给秦贼杀个措手不及?”
海三爷慢慢的点了点头,又慢慢的说道:“既然秦大官人不敢在预订日期进攻海星堡,我们不妨来一个直捣黄龙。”
白天义道:“我们?”
海三爷道;“当然是我们。”
他的目光向郎中铁,白天义,白盈盈和八腿猫四人横扫一眼,道:“你们岂非也很想强秦帮被毁灭?”
白天义道:“你打算怎样?”
海三爷道:“立刻倾师,先把洞仙堡毁掉再说。”
郎如铁忽然道:“洞仙堡是强秦帮在北武林的重要基地,这座堡垒若被毁掉,对秦大官人的打击一定相当沉重。”
海三爷点点头,道:“而且秦大官人极可能在洞仙堡中,那正是我们与秦贼决一死战的大好机会。”
方团与屠涤天同时道:“我们一定要杀秦贼!”
郎如铁沉吟着:“你们准备在什么时候动手?”
海三爷冷冷一笑,道;“就在今夜之后,黎明之前!”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盈盈突然开口说道:“海星堡的高手早已准备妥当?”
海三爷道;“不错,他们都已有了相当充份的准备。”
白盈盈道:“这一战关乎税贵堡的存亡荣辱,未知他们的士气如何?”
“士气如虹,势不可当!”孔香香回答她的问话:“正因为这一战对本堡太重要,对他们也太重要,所以他们的战意根本已达到了无可怀疑的地步。”
她的答覆令人很满意,不但飞龙帮的人很满意,就连海三爷都觉得很满意。
但白天义立刻又提出另一个问题,道:“假如秦大官人仍在洞仙堡中,谁去杀他?”
方团和屠涤天立刻齐声说出了一个字;“我!”
白天义瞧了他们一眼,缓缓道:“你们对自己的武功都很有信心?”
方团缄默着。
屠涤天道:“我们拥有的也许不是信心,而是决心。”
他的眸子突然射出一种刀锋一般的锋利的光芒:“秦贼不死.我们又有何苟存于世的价值?”
白天义点点头。
他说:“两位的确勇气可嘉。”
方团和屠涤天的脸上毫无表情,没有半点喜怒哀乐的神色。
白天义忽然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只不过要杀强秦帮主,单凭勇气是绝不足恃的。”
方团冷冷道:“这一点不劳白老供奉提醒,我们早已知道。”
白天义干咳两声,道:“说句不中听的说话,两位的武功虽然已很不错,但想杀秦大官人,还是妄想一点。”
屠涤天似乎笑了笑,道:“白老供奉似乎很了解秦贼的武功。”
白天义道:“纵然谈不上了如指掌,最少也不是凭空想象。”
方团开口问道:“你见过秦大官人出手?”
“前后总共两次。”白天义轻轻吸了口气,道:“第一次是二十年前在长安城内,第二次是在六年前的中秋夜。”
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说话的时候,方团和屠涤天的眼色都已变了。
六年前的中秋夜,正是他们的师父魔刀老祖被杀的晚上。
魔刀老祖是江湖黑道上的绝顶高手。
他在江湖上的名气,绝对不在中原第一名侠白坤雄之下!
魔刀老祖原名彭隐山。而白坤雄又名白圣山。
是以江湖上有“南北二山,高耸入云”之语。
“高耸人云”是指他们两人的武功,已达到了登峰造极令人有高不可攀的感觉。
当白天义说出他曾经在六年前中秋夜见过秦大官人出手的时候,整个飞龙大殿顿然沉默下来,没有一人发出半点声响。白天义的声音,忽然变得象是巫师的咒语般,沉实而且令人有心惊胆战之感。
外边的天色更幽黯,连飞龙大殿里的灯光也仿佛黯淡下来。
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天义的脸上!
白天义忽然合起眼睛,叹息道:“二十年前,老朽在长安城内,亲眼看见秦大官人单掌劈毙五狮。”
海三爷缓缓道:“枫林渡的黑白五狮,不错是在二十年前死在长安城内,但直到现在,还是没得人知道他们是死在什么人掌下的。”
白天义道:“江湖上的人不知道他们给谁杀死,是因为在场的人都不认识秦大官人,而且秦大官人是忽然出现,又在杀人之后转瞬间离去的。”
海三爷吟哦着,道:“他单掌毙五狮,前后总共发出了多少招?”
白天义忽然张开眼睛,沉声道:“五招!”
一招杀一人!而且杀的又是昔年威震河朔的绿林大盗黑白五狮,这份身手实在骇人。
但方团和屠涤天关心的并不是二十年前长安城内的血案。
他们只关心白天义怎样看见秦大官人杀死魔刀老祖的。
白天义沉默片刻,接着说道:“以黑白五狮的武功而论秦大官人能在五招之内就把他们全部解决,固然骇人听闻,但那时候在老朽的眼中看来,还是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众人都不难理解。当时白天义在江湖上正是如日方中,他本身的武功又是极高。倘若由他出手对付黑白五狮,也可能在五招之内,便把对方全部解决。
没有人出声。
白天义轻轻叹了口气,接道。“常言有人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十四年后老朽再次看见秦大官人出手,而他的对手只有一人,那就是魔刀门主,魔刀老祖彭隐山。”
屠涤天忍不住道:“当时是在什么地方?”
“在雁回锋下,”白天义冷冷一笑,盯着他道;“你又何尝不知道是在雁回峰下?难道你以为老朽是在胡扯?”
屠涤天没有反驳。
方团却道:“白老供奉何以当时也在场?”
白天义默然半晌,才缓缓说道:“老朽是公证人!”
方团道:“是先师邀请你担任公证人的吗?”
白天义道:“不但是你师父,还有秦大官人。”
方团道:“他们都很信任你,但他们为什么要找一个公证人?难道他们志在切磋,声言点到即止?”
白天义摇头。
“他们绝不是印证武功,而是决一死战,”白天义道:“但他们彼此都不相信对方,恐怕对方会出诡计暗算自己。”
方团道:“所以他们就找你作为公证人?”
白天义脸上微露得意的神色,道:“这一件事老朽直到如今,还是觉得有点骄傲。”
海三爷沉吟着,道:“秦帮主的武功如何?”
白天义道:”当日他在雁回峰下与魔刀老祖决战,终于在八百招之后,夺过了魔刀老祖的刀,连刺七刀奠定胜局。”
方团,屠涤天的脸色俱自一变。
在海三爷的面前,方团曾说过,魔刀老祖是给秦贼暗算七刀而死的。
但是,现在白天义已经证实,魔刀老祖并不是被暗杀身亡,而是在决战中不敌秦大官人才致丧命。
海三爷的脸上却毫无异状,他只是淡淡的道:“魔刀老祖之败,以白老供奉之见,又有何种看法?”
白天义道:“虽败不辱。”
海三爷道:“何以虽败不辱。”
白天义叹了口气,道:“六年前雁回峰下之战,若提早十年八载,即使秦大官人武功已达到六年前的地步,他必然败在魔刀老祖的刀下。”
海三爷目光一闪。
“白老供奉言下之意,是指魔刀老祖年纪太老了?”
“不错。”
“魔刀老祖与秦大官人决战之际算来他已年将九十”
白天义摇头:“不是年将九十,而是已经九十三岁!”
海三爷说道:“九十三岁的魔刀老祖是否气力已衰竭?又是否心中争强好胜的战意已不及从前?”
白天义仍然摇头:“这都不是重要的关键。”
海三爷道:“何以他会败在秦大官人的手中?”
白天义长长叹息一声:“魔刀老祖的刀法已臻化境,他的内力也绝无半点衰竭的迹象,但他的人已老!”
飞龙大殿中又是一阵沉默。
白天义这几句说话说得十分玄,而且,又好像很矛盾,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指出矛盾的地方在哪里。
但郎如铁却已明白。
他说:“魔刀老祖的年纪已经老,他已没有时间去找另一个像秦大官人这样的高手跟自己交手了。”
众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白天义盯了郎如铁一眼,目中露出了赞许之意。
他说:“不错,魔刀老祖虽然与秦大官人决一死战,但在决战进行之后,却发觉对方实在是一个很难找的对手。”
直到这时候,每个人都开始渐渐明白过来。
魔刀老祖一向来嗜武如狂,但是,自从他到了六十岁之后,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是他的敌手。
难寻敌手并不一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尤其是对热忠于武学的人,更是一种可怕的寂寞。
魔刀老祖与秦大官人决斗的时候,他已九十三岁,他已等待了足足超过三十年,才遇到了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对于一个等待了超过三十年时间的老人来说,他已没有时间再去等待另一个高手与自己对阵。
白夭义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秦大官人是在第八百招之后,才击败魔刀老祖的。”
海三爷忍不住道:“难道魔刀老祖在此之前,曾有可胜之机?”
白天义点点头。“不错。”
他的目光遥注着黑暗无边的远方,缓缓地说道;“在第六百招后,他曾最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把秦大官人击败。”
海三爷道:“哦!他放弃了这三次机会?”
白天义回答道:“彭隐山的确是放弃了这三次机会,他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对手败在自己的刀下。”白天义叹息了一声,接道:“他也许是年老了,老年人心里的想法,总会和年青的时候并不一样。”
海三爷道:“所以,秦大官人没有死,他死。”
方团一听顿时脸色变成灰白,道:“秦贼太无耻,明知师父存心忍让,到最后他还是下得了毒手。”
白天义冷冷道:“这不能怪秦大官人,在他这种人来说从来都没有“感恩图报’这四个字存在。”
海三爷道:“以彭老祖当时的气力,支持到六七百招内还可以,但到了八百招开外,虽云内力深湛,但毕竞血气衰弱,无法再长久的支持下去。”
白天义闻言,道:“所以,老朽可以说一句,魔刀老祖会败在秦大官人的手下,实在是不足为辱。”
方团冷冷一笑,道:“怕是胜之不武。”
但白天义却摇头,并不赞同方团的说话。
他的说话又在令众人为之一楞。
他说:“以武功而论,老朽仍然认为秦大官人的武功犹在魔刀老祖之上!”
没有人明白这些说话。
这一次,就连郎如铁都猜不透其中的来龙去脉。
但是,他却相信白天义绝不是在故作惊人之语,魔刀老祖固然是不可多见的绝顶高手,但秦大官人的真正力量,又有谁能摸得透?
(四)
一阵急劲的晚风吹进了飞龙大殿,殿内灯火顿时为之掩映不定。
没有人了解白天义的说话,殿中一人突然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是什么缘故!”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说话,一直悄悄站在一旁的血狐。
血狐的声音冰冷得就像是冰峰上的积雪:“秦大官人的武功的确在魔刀老祖之上。”
方团和屠涤天的脸色俱变。
但血狐在海星堡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虽说海三爷目前极尊重方,屠二人,但他们二人还是不敢轻易开罪这个神秘莫测的杀手。
白天义淡淡一笑,对血狐道:“阁下既然知道,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血狐冷冷一笑,道:“秦大官人虽然在六百招之后曾有三个破绽可以让魔刀老祖进攻,但这些破绽未必就真的能要了他性命。”
方团道:“狐兄何以知道?“
海三爷淡淡道:“这似乎还不足以证明秦大官人的武功犹在彭隐山之上。”
血狐道:“魔刀老祖只是有机会可以进攻秦大官人,但到底他还是没有攻进去,所以谁也不能肯定秦大官人当时是否一定会败在魔刀老祖的刀下。”
血狐接道:“当然,最主要的理由,是因为秦大官人当时根本就没有用任何武器!”
海三爷脸色一沉。
“秦大官人是赤手空拳与魔刀老祖决战的?”
血狐道:“不错。”
白天义也接道:”他的说话的确没有错。”
刹那间,飞龙大殿上的气氛简直沉寂得可以让人窒息。
这神秘莫测的血狐,他所知道的事实在不少。
白天义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秦大官人的武功,可以凭赤手空拳击败魔刀老祖,倘若魔刀老祖仍然活着,在座诸位又有谁具有这种把握,可以依样画葫芦,手无寸铁的把魔刀老祖杀败?”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有这种把握。
方团和屠涤天都是魔刀老祖的弟子,他们当然更没有这种把握。
白天又冷冷一笑,又道:“这六年来,秦大官人的武功必然又已精进了不少,无论是谁,光凭匹夫之勇想将他击败都是自寻死路。”
海三爷道:“白老供奉之意,是要我们向秦大官人展开车轮战,或者是以众凌寡?”
白天又冷冷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但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
海三爷沉默半晌,道:“只要能把秦大官人干掉,其余的人就不难解决。”
突听血狐道:“未必。”
海王爷道:“你的看法怎样?”
血狐道:“秦大官人固然不易对付,但铁胆战帅慕容天军也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海三爷接口缓缓道:“比起勾中魂又如何?”
血狐道:“假如说勾中魂是一座高山,那么慕容天军就是汪洋大海。”
高山虽然壮大,但把它放进大海里,不独显得渺小,而且还会给大海无声无息地完全淹没。
白天义叹了口气,道:“假如秦大官人和慕容天军都在洞仙堡中,那么我们这一次攻击行动,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