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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活着就是要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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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只许活

    “把裤子脱掉!”天下第七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时在打开的搭被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事物,紧系于腰带上,由于他拿得极谨慎、慎重,使人觉得那件细小长形的东西,只要稍有闪失,就会造成足以粉身碎骨的后果。“脱!”

    叶告很好奇。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也不明白天下第七在叱喝些什么——他甚至也没搞清楚天下第七在此时此境是向谁叱令。

    “别装蒜!”天下第七的语音如同冷矢一般的利:“你趴到地上去,翘起你的小屁股,老子插上一回,待回了气,就替你下药解除‘点点虫’的毒,如何!”

    他杀了人、吸了血后,体力像已回复了大半。

    叶告听了,又惊又怒,又羞又愤,咬牙切齿道:“你

    你说什么!?”

    天下第七怒骂:“去你妈的!老子要操你便操你!我生来七命之身,加上忍辱神功护体,杀人可强身,吸血可疗伤,操女的可以欢畅后增元阳,干男的可以爽利后固精气——你要给我唱龋后庭火里馅,我这且饶你,更替你解毒,要不然,我宰了你,一样还有个小兄弟,老子粗棍抽他,你狗打花的又奈我何!”

    叶告一听,唬得魂飞魄散,竭力想立起,但脚筋酸痛难当,起了个半身又萎倒子地,天下第七冷哼一声,独目碧光,向前逼近。

    叶铁剑当下手脚并用,试图挣扎爬出门外。

    天下第七竟在此时卸下裤头,裤胯就垂在膝间,光着下身就往前走,哼声道:“孙子,老子要命你,你逃得了!”

    叶告大叫一声,羞愤已极,猛左肘一撞地板,砰地撞破了一个洞,人却藉力飞掠而起,一剑就刺向天下第七鼻骨断处!

    他是想趁天下第七的裤子将除未除,还拖在腿膝间行动不便时,一击杀之。

    他的剑很快。

    他的身法更快。

    他的剑本来就有一股“孤芳自赏”的趋势,而今给天下第七逼上了绝路,更有一种“孤军作战,背水一决”的气势。

    他的脚不能发力,但身法依然是奇速。

    ——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启蒙老师:无情。

    无情的腿也是不良于行的。

    ——但到了重要关头,他依然能利用“空无”——无中生有之潜力展现高妙的轻功。

    叶告而今就是这样。

    他借力而起。

    藉势而发剑。

    他要把握机会反扑。

    他反应奇急。

    反扑奇速。

    反攻得快。

    反击有力。

    可是,天下第七的手一摊,骤然间,在黝黑中,绽放出一种极绚灿的光芒:

    这一刹间,宛似太阳忽地掉落在这房间里。又像是一千枚小口的太阳,就掌握在天下第七的手里——

    那其实不是“太阳”

    而是:

    “剑”

    ——势剑!

    “势剑”的剑势很猛烈。

    叶告飞了出去。

    由于他的脚不能立,自然也站不稳,一跤跌了下去,这一次,他跌得个金星直冒,脑门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只清楚察觉一件事:

    一件可怖的事:

    天下第七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要不是已恢复个八九成,断然发不出这种先声夺人,势如厉日的“势剑”

    势在剑先。

    这种剑法在出招之前已稳占了上风:只要敌手有一丝破绽、一处弱点、一点大意、一个不察,立即就为势所迫、势成骑虎,为千个太阳在手里一般的剑势所击溃。

    ——像现在,叶告下盘的虚空正是他的破绽。

    给击倒的叶告,有一种无名的恐惧。

    他大叫:“猪小弟、朱一肝,你出手呀,你走啊——”

    ——再不出手,只怕就来不及了!

    他以一人之力,决非天下第七所敌。

    他不知道天下第七究竟要对他们干什么,但天下第七在幽暗的微芒下展露了怒勃的下体,使他畏怖已极。

    他只好寄望于陈日月。

    ——这时候,陈日月好像是他遇溺的大海中一片浮木。

    其实他是错的。

    陈日月如果能够出手,一早就出手了,又何必愣到现在?

    就算他不是天下第七的对手,也该旱就走了,又何必愣在这里?

    就算陈日月可以出手,以他与叶告相仿的功力,又如何是天下第七之敌?

    当然他是错的。

    错的还不在对陈日月的错误期望。

    更错在对天下第七也一样错估了。

    发出了一记“势剑”之后的天下第七,也深觉错估了对自己武功复元的能力。

    ——他最多只恢复了五至六成功力!

    然而楼下显然还有敌手如云,雷家的重级杀手明显的还没有完全能控制住局面。

    他要活出去,只怕也得杀出去。

    ——虽然他已伤重,但他却是一个不肯认输也不肯死的人。

    只许活。

    不可死。

    他大志未酬。

    他要活下去。

    ——当前的情形,要活下去,就得要恢复元气;要回复精魄,就得要拿这两个小于来干些激精励魄的淫毒事,才能压得住这一身伤。

    他偷学过“忍辱神功”里面有不少龌龊卑鄙的方法,可以使伤患早愈、武功大增、持强耐战、潜力递发,不过,任何奇功异功,都得要用一些肮脏下流的方式去攫取,而且总得有人作出牺牲。

    这就是他一时不杀这两个“小孩子”的原因。

    2.不怕死

    天下第七向叶告迫近。

    桌上灯光,斜照在天下第七血污的脸上,就像厉鬼索命一样。

    但更可怕的是灯芒也照在他下体那儿.直把叶告瞧得固魂飞魄散。

    那不是一个器官。

    而是一件兵器。

    ——那是犀牛才会用的武器。

    也许古代的剑龙也会用这种穿山甲身上才偶尔见得到的“兵器”!

    叶告为之呕心。

    也为之颤傈。

    他想吐。

    “脱下裤子。”天下第七淡淡的下令“我要操你!”

    “你休想!”叶告突然将剑往自己的脖子一贴“我杀不了你,我至少可以一死!”

    天下第七一时停住了脚步。

    显然,他也没料到叶告会有此一着。

    “你想死?”他的语气中居然带了些尖酸的讪笑意味“你舍得死?”

    “我不管。”叶告的剑尖剧烈的在抖哆“总之,你过来,我就死——我一定死。”

    “你死也不让我操”天下第七冷冷地道“你可知道你死了之后我照样可以干你个痛快!”

    “你这只狗!”叶告气淋淋的骂道:“少爷我不怕死,管你这只狗如何糟塌折辱,我做鬼也要雪这个耻,报这个仇!”

    “我杀过的人数以千计,还没遇上一只鬼。”天下第七寒飓飓的道:“你死了,操你也没味道,不过,你却还有个仍然活着的弟兄。”

    叶告一听,气得青筋直冲红额,怒诅道:“你这狗日的!

    你这猪人的”

    天下第七这且不理,一瘸一瘸的就挪步走向陈日月愣立着的所在。

    陈日月穴道一早给他封住了。

    他没办法说话,但却不是听不到。

    最可怕的是一切都听见了,可是却不能动,无法反应,只任人宰割。

    叶告兀自痛骂不已:“你是人不是!在你还是名成天下的老江湖!你做出这样的事!”

    天下第七没有答腔。

    外面除了风雨声,还有砍杀声,以及哀号声。

    剧烈已极。

    显然,店里的人已杀到了外面,且正作殊死战。

    天下第七就站在陈日月的身前。

    他用手一抓,捏住了陈日月双额,微一用力,陈日月下额脱臼,他阴阴一笑,令人心头发寒。

    对陈日月而言,简直是心头发毛。

    “不插屁股也可以。”天下第七按住陈日月的脖子往下压“用咀也可。”

    叶告不知陈日月此际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一件事:

    陈日月如果能反抗,早就反抗了;要是他不能反击,又不能逃避,心中一定巴不得死去算了!

    他大叫了一声:“慢着!”

    天下第七挺着他那臭气熏天的的活儿,停了一停。

    “你要干,”叶告恐惧已极,大喊道:“就干我!”

    天下第七回头过来望他,似笑非笑地道:“臭崽子,你喜欢给人干?”

    叶告吼道:“我不许你干他!”

    天下第七好整以暇:“哦?你舍不得我日他?你跟他有路么?”

    叶告紧紧的握住了剑:“他比我年纪小你要做畜生做的事,找少爷我,我抵得住!”

    天下第七沉吟了片刻:“没想到你倒有点胆色。”

    叶告紧紧咬住了牙,以致他颧部青肋斜闪凸现不已。

    “没想到你也倒讲义气。”天下第七道“你是为了保护他才给我干,还是喜欢给我操才说这些话?”

    叶告流下了愤怒的泪。

    他因为自己竟然落泪怒愤。

    他不睬他。

    不答天下第七的问话。

    ——他只想把这人引过来再说。

    “你若是为了照顾他才给我操,我偏不日你,而他——”天下第七好暇以整的说“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老子插。”

    “是。”

    叶告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

    “大声点。”天下第七不满意“我听不见。”

    “是。”

    叶告大声了些。

    “唉!”天下第七装腔作势的道“我还是听不到——下面喊杀得太惨烈了,死便死,还叫得这么难听!”

    “你还想怎样!”

    叶告嘶声道。

    “吓?”天下第七依然故我“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他已把陈日月的头按得够低了——低得足以使他脸部足以触及他那丑恶的事物。

    “是。”

    叶告用尽气力喊了一声。

    “是?”天下第七的动作又顿了一顿“是什么?我这次是听到了,但听不明白。”

    “你——”

    “我要你说清楚。”天下第七好像很高兴这种情境一样。

    “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要我说些什么!?”叶告痛苦地哑声道。

    “我要你说:你要我操你,你喜欢我操你。”天下第七洋洋自得的说“你不让我操他,是因为妒忌。”

    “你”叶告决定要再试一次。

    再试一次飞身击杀天下第七。

    “你说不说?”天下第七独目又发出了寒光“你还是不自量力,还想猝击我?你尽管试试看。”

    说着,他那毛茸茸的东西,已快塞入陈日月的咀里,正抵在他的鼻尖上。

    叶告尖叫了一声,才一叠声的喊说:“我要你干我!我喜欢你操我!我妒忌你操他!”

    天下第七笑了。

    他居然笑了。

    像他这种人,很少笑,每一次笑,都笑得像是最后一笑。

    “你再说一次。”他犹不太满意的说“你说的太快了,太激动了些。”

    叶告只好再说一次。

    “我听到了。”

    天下第七这才有点满足的样子,然后,他做了一件事:

    “哧”的一声,就把他的阳jù塞入陈日月的口里,马上抽动起来,他自己更哼哼卿卿、享受异常、断断续续、呻吟不已的说:

    “可是,我嫌你臭,不操你,就是要当着你面前操他——

    你又能奈我何!”

    是的,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叶告,又能奈何!

    3.那话儿

    叶告悲鸣一声。

    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守信诺。

    他可以想象陈日月此际所受的屈辱——就是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到,所以感觉更加耻辱!

    尽管现在受辱的不是他自己,但他真巴不得自己就此死去——他原想拼命,可是陈日月的命就在天下第七的手里,他若轻举妄动,第一个遭映的,还是陈老三。

    他的年纪要比陈日月大,而今,自己的师兄弟当着他的面前受到如此折磨、他却什么事也做不了,这种羞辱足以让他羞忿欲死!

    天下第七竟当着他眼前做这种事。

    他的话儿就在全无抵抗能力的陈日月嘴里进进出出、抽抽送送。

    叶告狂嘶:“停下来——”

    “我很享受,很舒服,”天下第七一手扳住陈日月的下额。

    一手扯住他的头发,腰一挺一搐,侧过半边脸,死里活气的、怪声妖气的问叶告:

    “我为什么要停下来?”

    “你凭什么要我停下来?”

    “你耐心等着,”他还补充了一句“我在他嘴里射一次精。

    再来插你屁眼儿!”

    “你等着吧!”

    你一生之中,最痛苦是什么时候?

    撞车(古代也有撞上马车的事件)?骨折?开刀(古时也有“动手术”的纪录)?

    失恋(古人当然常有恋爱失败的情形)?还是死前的一刹那?出生的一瞬间?

    可是,对叶告而言,答案即是非常明确的:

    就是现在。

    这一刻:

    他亲眼看着自己好友(尽管平时常常吵架)、兄弟(虽然平日大家常争个脸红耳赤)、同门(固然平常看他本顺眼)遭侮辱、折磨,而他却无能为力,啥也不能做。

    他决心奋力一搏。

    活着本就是要求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不惜卖友、卖亲、卖尊严,当然也不在乎卖身、卖国、卖灵魂了,卑污求存,无耻馅媚,连篇颂德,助封为虐,降志辱身,甘之若焰,可见,要活下去,要活得好,也真不容易。

    但不是叶告。

    他是宁死不受辱。

    他也见不得他的朋友受辱。

    他情知这一击再不着,必死无疑——且必受辱。

    他也没有一击必得的把握。

    可是人生不是每件事都有把握的——有些时候,总得要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那才使人生因而丰富、生动;有趣而过瘾,可不是吗?

    天下第七叫叶告等着。

    叶告就忍着等着出击。

    天下第七是要叶告等着。

    他等着享受完陈日月后,就去折磨叶告。

    连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绝对没有想到:

    他“等着”的是这个。

    ——“等到”的是这种情形!

    他突然一疼。

    他负伤多处,受创极重,但却没有一种痛,比这更痛:从来没有一种伤,比这更伤——就连瞎了一只眼也不及这次创伤更深更重更诡怖!

    因为他身体有一个部分断了。

    给咬断了。

    那话儿。

    他的话儿竟然断了!

    他本来在最高的享受中,突然之间,他那攻陷在陈日月深喉里的话儿,竟然断了。

    那是给咬断的。

    ——是给陈日月一口咬断的!

    天下第七怔住了。

    只听陈日月“喀吐”一声,把那半截的话儿唾于地上,大喊:

    “朱一肝,朱八戒!”

    叶告如梦初醒,喜出望外,并且,尽一切力量,飞身扑出,发动了他蓄势已久的全力一击!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的。

    ——呸!阿三这“仆街”、“阴阳怪”“蛊惑仔”!

    (他向来惯于用这种俚俗的粗话骂这个古灵精怪的同门;他向来看不起这“三师兄”

    但又深知这家伙确有几乎过人之能。)

    原来是这样子的——

    他到此际才明白。

    他一直担心天下第七过去凌辱陈日月。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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