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尧给刘氏下了狠话,冷眸子跟穆槿宁的眼对视着,一脸幽沉。
刘氏的肩膀一抖,突然再度开了口。“对了,小的突然想起来,产妇的小腿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穆槿宁顿时血色全无,秦昊尧却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复杂望向她,迟迟不曾移开幽深的视线,他自然没有命人来掀开她的长裙看看,到底她的双腿上,有没有这样的印记。
当然了,他们曾经那么亲近,他看过那么多回她的身子,她哪里有胎记疤痕,他会比任何人更清楚。
“来找你的女人,蒙着面?”秦昊尧听刘氏提起,继续追问下去,完全不给穆槿宁一个喘息的机会。
刘氏连连点头,“是,她说自己面目丑陋,怕吓着小的,所以……”
秦昊尧面色一沉,那双满是寒意的黑眸,总算从穆槿宁的身上移开了,却依旧不肯放过她。“她一直陪着产妇直到临盆,这期间自然喊着产妇的名字,名字是否叫紫烟?”
穆槿宁闻到此处,那一个名字,几乎是一把千斤重的锤子,重重击打上她的胸口,让她的眉眼之间,满目迷离。
“这时间久远,女人的名字总也有些类似,小的无法记得真切,好像是有个烟字,至于是不是叫紫烟,小的还真不敢断言确定。”刘氏踌躇着,最终回应了秦昊尧。
他要了解的,已经足够了,秦昊尧对着刘氏丢下一句:“刘氏,你跟着本王属下到管家那边领银子回去。今日的事,半个字也不能跟别人说,否则,你儿子的手,本王可不能帮他保住。”
“小的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刘氏朝着秦昊尧磕了三个响头,她儿子屡教不改偷鸡摸狗,上回惹上的不是一般的官司,才会举家搬迁,这回把柄落在秦王手中。若是她走漏风声,别说拿不到银子养老,自己那儿子也会被砍掉手。
后退两步,她木然地坐在原处,秦昊尧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来,她抬起眼,冷着脸看他。
他听到腿上胎记的时候,就早已清楚其中的真相,居然还要一步步抽丝剥茧,看她那么狼狈难堪?
秦昊尧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整个人提到他的胸前,阴沉之极的眸子对着她,每一个字都几乎像是淬毒的药,让她苦涩不堪。“你不该跟本王解释清楚这一切?”
事已至此,她还要解释什么?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她笑着,不可自已,眸光泛着泪光,面色死白,却惟独留不下班滴眼泪。
“念儿是我的儿子。”
唯独,她依旧不想承认,也没有承认的心思。
“杨念长大了,你养育他那么多年,当然是他的娘。”秦昊尧扯唇一笑,只是眼中的满满寒意,依旧不曾褪去,看她的眼神,格外骇人。
不,他根本不懂。
他话锋一转,面色更加森冷无疑,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加大,他压低俊颜,几乎要逼近她的脸:“不过,他总该知晓,谁才是他的爹。”
“他没有爹!”她低声怒吼,宛若被激怒的小兽,满目的血丝,仿佛就要落下血泪。
秦昊尧扬眉,满脸不悦,事已至此,他只想看她妥协,她如此倔强嘴硬,让他更加不快。“你还在自欺欺人?没有男人,他怎么来的?嗯?”
她任由秦昊尧摇晃着她的身子,她的目光宛若没有线的风筝,飘得越来越远,却惟独不因他而停留。
“郡主!放开郡主!”琼音察觉到动静,从门外跑来,一拳击打上秦昊尧的后背,他回头一掌击打上琼音的肩膀,她连着后退几步,面色死灰。
“琼音,别过来了。”
穆槿宁沉下思绪,方才的空洞眼神,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她丢下这一句,扬手,示意琼音不要再轻举妄动。即便来两个琼音,也不会是秦昊尧的对手。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低沉嗓音念在她的耳畔,唯独只有她一人听得清楚。“本王问过了,幼年学舞或是曾经身负重伤的女子,也有处子不落红的特例。这两项你都占了,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