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她大意,还是老天成心不让她好过?
她从未遇过这般难堪尴尬的地步。
而对于秦昊尧,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向来自负傲慢,尊贵无疑,但她如何辩驳,都瞒不过他了。
他的喉咙口,溢出莫名复杂的沉笑,他的臂膀上,还有她给他包扎的纱布,他的身上,似乎还残留她的芬香,他们仿佛离开才不过一刻间,但这一幕,已然将他们用力推到千里之外了。
“王爷,千万不要因此而误会郡主……郡主身子还未全部痊愈,想先养好身子再怀孩子的……”雪儿噗通一声跪下来,为穆槿宁找了个借口,请求秦昊尧的原谅宽恕。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秦昊尧森冷一眼,让雪儿不敢再开口,他一步步朝着穆槿宁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穆槿宁的不安心口,刺下一根长针。
“本王更想从你这里知道,你到底为何喝药。”
秦昊尧的脸色铁青,再无昨日的一丝温柔,他一手扼住她的纤细臂膀,巨大的疼痛,从她的手肘泛到一半的身子开去。
沈樱已经被休离,他破天荒将杨念奉为义子,往后的几十年,即便他的身边还会有别的女人,却也无法撼动他对她的特别怜惜。
他已经做到这般的地步,她还不满足?表面迎合他,每一回他要她的身子,她都不会拒绝,待他餍足离开,又暗自喝药,扼杀一个个希望?
“怪不得,半年了,你都没有怀过孩子。”他只觉得可笑之极,因为娶了沈樱,沈樱对穆槿宁做出不少错事,她为此小产,他也就顺其自然,不再逼迫她。他连连冷笑,看着那张精致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她的遥远陌生,就像是一把剑,直直刺过他的心脏。他想不出到底她还有何等的苦衷,除非,她对那个孩子的泯灭,对他还有心结未了。
“为了杨念才不肯怀本王的孩子?”他的耐性似乎早已用罄,穆槿宁的沉默,更让他盛怒,无法压下胸口的怒火,他的低声咆哮,让雪儿的身子猛地一抖,此刻的秦王,仿佛会在下一瞬杀人嗜血一般可怖。
“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穆槿宁垂着眉眼,不再看他,他周身的怒意,已然缝在周遭空气之中,她仿佛身处寒冰地窖之中,无法走出重围。
这一句,却让秦昊尧,为之大怒。
她的确还年轻,将来的时光也很长,但大夫早已说过,虽然历经小产,但因为休养的好,再怀上他的骨肉,并非难事。
而她的理由,是因为她不想要。
“穆槿宁,你以为,这天下能为本王产下子嗣的人,当真只有你一个?”
他的力道,几乎足以折断她的手臂,穆槿宁吃痛地抬起眼眸,让他火上加油的,是她眼中没有一分悔过和闪烁。
她的坦然,刺伤他二十多年来的骄傲和自尊。
穆槿宁很清楚,她不必回应反驳,这一回的争执,会让彼此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安宁了。
他已经给她下了恃宠而骄的罪名。
他哪里容得下,自己的女人暗中捅一刀,百般敷衍欺骗?
“王爷宠爱别人,是王爷的自由。”她在此刻,也满腔词穷。
她根本,找不到回应他的言语。
任何一句话,都会在他的愤怒面前,格外苍白。
“要不要怀上本王的骨肉,你以为是你一个人可以做主的?混账!”他蓦地扬起手掌,已然用尽了全力,却在最后,有些许偏离,只是甩上她的下颚,他拂袖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穆槿宁眼神幽沉下去,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雪儿急忙爬起身,取来温热的帕子,给穆槿宁扶着,她却什么话都不说,将那一碗药汤,接着灌下,仿佛那是一杯陈年的酒,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彻底灌醉,不必以清醒,面对如今的难堪狼狈局面。
即便,没有剩下多余的日子,她居然还会觉得难以面对他。
不过,如他所言,心甘情愿为秦王生儿育女繁衍子孙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许多。
最后,她还是成了无路可退的人。
口中,隐约有药味,还有。腥甜的血。他用的力道不小,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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