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一旦知道她到底是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一定会勃然大怒。
穆槿宁让侍卫停在正门口不远处,扶着琼音下了马车,在琼音耳畔低声道:“忍耐一会儿,马上到了。”
解下身上的披风,盖住琼音的身子,琼音点头,穆槿宁带上风帽,风帽上一圈洁白绒毛,隐约可以遮挡她面容上的异样。
门仆给穆槿宁开了门,也不曾察觉,唯独穆槿宁清楚,琼音只是刚走入雪芙园,便瘫软无法继续前行。
不愿留下太难抹去的痕迹,穆槿宁只是唤醒了雪儿一人,将琼音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她给琼音服下退热的伤药,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雪儿看穆槿宁跟琼音都伤的严重,也不敢多问,给穆槿宁的面颊涂上膏药,以白绢扶着,穆槿宁的嗓音轻柔。
“还是多照顾着琼音吧,因为我,挨了不少打。”
“没想过到了关键时刻,琼音还能派的上大用场。”雪儿以温水泡着帕子,为琼音擦去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如今琼音趴在主子的床榻上,起初琼音不肯,毕竟没有一个下人,敢以下犯上,睡主子的床榻。
不过看穆槿宁执意如此,雪儿跟琼音也不再推脱,要琼音去下人房,恐怕又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还不如就留在雪芙园。
穆槿宁静默不语,以后背对着她们,望向窗外的深沉夜色,以白绢贴着红肿面颊,以这般的姿态,直到三更天。
琼音渐渐退下了过度的炽热,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雪儿趴在床沿,开始打盹,或许今日发生的,过不了多久,每个人都不会记得。
唯独她永远不会忘记这般的羞辱。
贴着面颊的白绢,渐渐变得凉了,红肿不堪的面颊消肿了几分,她的眼神一分分冷沉下去,低声呢喃。
“崇宁碰了不该碰的人,找了不该找的人。”
无人看到那一双眸子,不再跟往日那么温婉澈亮,而是满是恨意,惆怅,愤怒……她蓦地抓下那一块白绢,将其紧握在手中,她垂眸苦笑。
“所以。娘娘,我就该死吗?”
若不是皇上突然赶来,她并无这般的把握,皇后会只是几个掌掴就收手,即便。皇后已经心知肚明,她会是要走入后宫的。
皇后迟早会掀开她的真面目,但穆槿宁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她已经坐在钉子上了,皇后居然还要用双手按下她?看她整个人被鲜血覆盖,才甘心么?
但这一回,谁也无法阻拦她。
她势在必得。
如今受的苦吃的痛,她都会铭心记着。皇后是从她的身上看出不对劲了,但很可惜,如今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后若想再动手,也太显眼了。
沈熙心中埋葬的那个秘密。
也是整个后宫的秘密。
一旦说出来,有一些人,迟早要走向覆灭之路。
至少把娘亲跟她所在皇后手下承受的,一并奉还,双倍奉还……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王府的门前,看上去像是寻常人家的马车,但走下来的却是沈洪洲以及夫人。
沈夫人临行前不愿做这么朴素的马车,说要去接回沈樱,哪里能这么低声下气?
沈洪洲却说,带回去的是被休掉的女儿,难道还要披红挂绿,满城招摇么?女方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低声下气的一方。
“樱儿,回家。”
三名侍从将沈樱的行李扳上后面的车辆,两名陪嫁丫鬟扶着沈樱,就像是当初扶着沈樱进王府,从锦梨园走出来,走到王府正门。
沈洪洲看了一眼憔悴的沈樱,伸手碰了碰沈樱的肩膀,最终说出口的,也只能是四个字。
沈夫人掩面哭泣,早知如此,她也不会再给沈樱出那样的主意,或许在女儿败走路上推了一把的人,是自己啊。
沈樱默默望了一眼恢弘大气的王府,眼神没有一分光彩,大病初愈,还未养回元气精神,宛若行尸走肉,被扶着上了马车。
沈洪洲坐入车内,望着毫无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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