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契合,渐渐从温和升腾到炽热,仿佛这是一场难分难解的战斗,却又分不出谁输谁赢,他身下的娇嫩人儿,几乎让他为之疯狂,她伸手触碰他青筋爆出的坚实手臂,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自己胸口,却又不曾停下的举动。他将她牢牢绑缚在自己的胸口,她忍痛的咬唇,眸光宛若彩霞般迷离,这一幕,却有教他眸色变得暗阒,险些使他失去控制。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昊尧才放过她,让她躺在自己身边安睡,她仿佛是困极了,闭着双目,一脸平静,宛若新生婴孩的柔软光泽,在她的面颊上闪耀着。
他支起俊颜,长指轻拂过她的眉眼,神色蓦然变得复杂难辨,看不清喜怒。他以为自己迷恋的是她的身体,而今日,他才发现,他迷恋的。不只是她的身体。
如果一切都在此刻收手,兴许还来得及。揽她进怀,窗外风雨萧索,她似乎不安地颤了个哆嗦,他便想着方才那一阵急雨,是否会让她受了风寒,虽然他以大麾裹紧她的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掉大半冬雨。
他收紧五指,握住她纤细肩头,薄唇抵着她的发际,轻轻吻上柔软鬓发,热息吁在乌黑青丝间,也不知何时,他居然会担心她的安危。
或许是在她小产之后,或许是在她沉湖之后,或许是在她被刺客生生刺入那一剑之后……或许,他根本自己都不清楚,是何时开始的了。
他很久没有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了,虽然他也不觉得此生有这等必要。唯独方才他们被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淋湿,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他们彼此狼狈模样,那时笑弯了的眉眼,仿佛透着一道灿烂的光,那道光,就直直射入他的眼底,射入他的心里。
或许日子更长一些,他就愈发无法抑制对她的渴望,正如她今日问他的,是否他会成全她所有的心愿。
兴许她提到的任何心愿,他都能够成全她……只是这样的前提,是她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他甚至,多么不想再去怀疑她。
怀中的人儿轻轻翻了个身,身子更贴近他,她显然被他摆布的太疲累,如今睡得很沉,唯独他依旧清醒,却又不愿闭上黑眸。
她的身上平素向来没有任何香味,唯独发丝残留用过香泥的淡淡气味,他不自觉屏息,黑眸之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很想容纳她,却又似乎多有抗拒。那分抗拒,是不愿意让那股芳馥进入体内,仿佛那带着毒性,只要多吸几口,便会受她所影响、遭她左右。
她像极了任何一个出生高贵的大家闺秀,在床上并不过分热情,只是此刻的无邪睡颜和身子的翻动,却已然叫他的目光,无法移开那大片的春光。
“崇宁。”他喑哑着嗓,下颚绷紧,她软得像块糖饴,贴近他身。他唤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她蹙着眉头,缓缓睁开眼来看她,他苛刻的索求,总是让她瘫成一堆水。只是不知此刻的自己,落在秦昊尧的眼底,早已成了另一幅姿态。她清醒的时候,宛若高雅幽兰,如今朦胧姿态,却又宛若贪睡猫儿,慵懒妩媚,每一吸气一吐气,气自息都吹拂于他颈边,温暖炙热,他要想忽略她的存在,都很难。
“王爷?”
这一句王爷,却又生生压抑了他内心所有的冲动。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懊恼不悦什么。
因为这两个字,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破绽。
秦昊尧望着她渐渐恢复清明的眼瞳,他生于帝王之家,自小就在皇宫见过不少难寻的宝物,唯独这双眼眸,每换一种情绪,都会生出另一种别样的风华。此刻,它宛若上乘的墨玉,幽深之中,却又透着光。
“本王以为,你今日要说的,是不想当这个妾了。”如果她跟他说,她要的是王妃的位置,是否今日他也会头脑发热,一口应允?
“王爷娶我入门的时候,就答应过皇太后,我在秦王府,这辈子都是一个妾。崇宁绝不会让王爷为难的,更何况,是妻是妾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倒是惊讶秦昊尧会这么问,先是一怔,笑容凝住,摇摇螓首,唇角才再度扬高。“王爷的心在不在崇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