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人找到了!”
一名侍卫大力扯开帘子,打开柜子,扬声喝道。几把利剑指向躲藏在柜中的男人,见他们蓦地紧闭牙关,手刀落下,不让他们咬舌自尽。
“沈樱,你居然敢窝藏刺客,好大的胆子!”秦昊尧猝然冷笑连连,蓦地转过阴厉的面容,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全然不顾夫妻情意。
眼看着她呼吸愈发急促,他不为所动,无动于衷,沈樱虽然心虚急迫却又满目泪光急着辩解:“王爷,我只是一时糊涂,生怕不从的话他们会伤害我和腹中的孩子,才会委曲求全,答应先帮他们避一避。”
“你怎么知道,他们逃得过这一劫,就不会杀害你?这些人既然敢来王府,便是不要性命的恶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到时候,他们就不会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留情面戳破她的谎言,冷眼看她自作聪明的面孔,突地力道更大了些,直到她面色发白才松手,却又怒意更深,一个巴掌将她打落在地。
沈樱捂着自己红肿的半面面庞,止不住流泪,还未开口求饶,已经听得秦昊尧离开的脚步声。
“把他们给我关入地牢,不招出主谋,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听到他满是怒意的低吼声,沈樱不禁打了个寒战,满目苍茫望向庭院,她的无心过失,是否就要毁掉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牵扯?
王镭指挥了几名侍卫将庭院中的尸体搬出王府,唯独淅淅沥沥的冬雨,还不曾将园子内的血腥彻底冲散,寒风凌冽,也似乎飘来几分死亡的气味。
她蹙着眉头,黑发拨在胸前,已经褪下里衣,背着上身半坐在床榻上,咬着一方丝帕,大夫将利剑用力拔出,血色四溅,玉背上满是淌出的血污。
秦昊尧赶到雪芙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赵嬷嬷取来温水替她擦拭肩头后背的血迹,才惊觉她满身是汗,只是熬了这么久,她不曾有过一声呼痛。
大夫在一旁说道,还好不曾伤及要害,她的性命无虞……他望着这幅情景,目光深邃却又迎来一阵惊痛。
他赶来的时候,她转过头看他,他们之间不过十余步的距离,他却生生看着她倒下,那把剑从她的身后穿入,仿佛是亲眼看到她沉湖,她眼底的涣散,更像是握着一把利刃,准确刺入他的胸口。
那种无力的感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他默然不语,这样问自己。
他已经很多年不再亲自动手杀人,如今手下众多,训练有素,为何方才他却压抑不下心中沉痛和怒气,拔出王镭的剑,将伤她之人,生生钉在墙上血流而尽?
她转过头来看他,眼底没有往日光彩,青丝墨黑,面色惨白的像是夜间出没的鬼魅,他缓步走向她,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赵嬷嬷领着大夫走向偏院,雪儿还不曾清醒,也需要诊治。而这儿,有王爷在,她们当下人的不必煞风景了。
自打他年幼习武,生死负伤,数不胜数。他也清楚,那把剑穿过她的肩头,并不要紧,但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却像是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仿佛要将他的心肠挖出来才肯平息那些复杂的情绪!
“王爷,这世上,好多人都想看我死……”
“这些年来,世态炎凉,心都寒透了,唯独还有王爷愿意护着我……死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就死。”
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远方某一处。他止步不前,她上身不着片缕,锦被只到她的腰际,肌肤白的宛若冰雪,烛光之下,近乎透明,黑发垂在胸口,却依旧抵挡不住春光外泄的玲珑曲线。她的精致容颜,如今却覆上深重阴霾,看上去更显怨毒。她的唇儿也泛着惨白的迷光,肩头上的血窟窿,更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可怕印记。
她越是静默,越是危险。
他根本无法触及她的目光,她的眼底宛若无底悬崖,根本无法看清,到底何地,才是山底。
她心中的愤恨不平,在请冷空气中暗自游走,不知何处居然蒙住了他的眼眸,让他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无法抑制胸口的炽热的恨意。
“别动。”他的嗓音压抑冷沉,走到她的床沿,察觉的到她的身子僵硬,手掌偎贴在她的柔荑之上,让她趴在自己双膝之上。
伤自然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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