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无害。”
秦昊尧见她这般漠然神情,心中也有几分不悦,俊颜微愠,却不明显,这些话原本该那一个晚上跟她说的。他身为王族,向来不苛求男欢女爱,更不会在暴怒之下强迫任何女人,他自视很高,更不容许自己沦落到需要霸王硬上弓的可笑地步。
可那一夜,他的确是太过冲动,仿佛唯独将她紧紧抱在胸口,唯独彻底占有她的身体,才能平息他胸口炽燃的怒意。
她微微蹙眉,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居然变得那么炽热,她想要挣开,他却不愿松手。她转过脸来,眼底的冷意,却是不加掩饰。
“本王不该对你动那么重的手。”他那一夜,的确是索取过度了,她才养好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虚弱身子,他不该操之过急。
他的手掌最终松开了,覆上她的肩膀,她身子陡然变得僵硬,身体的每个角落,似乎都透露对他触碰的满满排斥。
他以为自己足够熟悉她了,相识了很多年,那张脸他也早该看腻了。以前的崇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蹙眉,他就能够知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如今,他却还未看腻她的容颜。相反,无人的深夜,他更无法控制想要霸占她的冲动,哪怕是青涩处子,也绝不会比她更契合他的身体。
他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习惯了,他的眼里没有装下过任何女人,他比任何一个皇子更忍辱负重,先皇的漠视,皇兄的冷遇,他一步步走到如今,没有意义的事,是绝不耗费宝贵时间。女人他从不缺,更不愿在女人身上多花工夫。被她纠缠那么多年,居然没想过,她也会变成他的一种习惯。
就像是,他偏爱的鱼肉,喜欢的龙井,手握的利剑,多年来,已经很难更改。
他娶她,并非只有厌烦作祟想要看她痛苦,更因为。他不愿放弃这个习惯?是因为她判若两人非但不艳俗虚荣反而聪慧淡然而吸引他的视线?她只是他的妾,但他却在乎她的生死,更在乎她被其他的男人垂涎!
这一切,本就不合理,几乎到了荒唐的地步。
“兴许我该感到满心欢喜,毕竟这是我期盼了这么多年,王爷最关心,也是最在意我的时候?”她的双目晦涩,微弱嗓音仿佛就要被风彻底吹散。
那一夜,她并不想深谈。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到铜镜中自己眼底的空洞,更能想到他面容上的愤怒,他胸膛上的汗滴,像是从烙铁上滴下的,在她的身上烙下他一个人的名字才罢休。
“如今还觉得疼?”黑眸幽沉,他低声追问一句,那半夜他去了宫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话出口他才更后悔。他本不该在乎她是否委屈,是否冤枉,是否觉得痛……他们同房,又不是第一回了!
穆槿宁久久望着他稍稍缓和冷意的俊颜,他已经放下王爷架子,更是难得体贴温柔,可是她并不领情,唇边的笑意没有半分温度:“妾,从来就是为男人暖床的女人,王爷的心里,怕也是这么想的。”
在她身上碰了个软钉子,闻到此处,他的耐性全然用尽,面色一沉,低喝出声:“穆槿宁,你就非要曲解本王的意思?”
她清楚,每回他念着这三个字而非崇宁,便是发怒的前兆。
她的眸光清浅,划过眼前面若冠玉的男人,嗓音清澈平和,听不到一分怒气相向的味道。“王爷哪里有错,错的人是我,不能将王爷服侍的满意。”
这句话若是出自别的女人,或许他会以为她在撒娇吃味,偏偏她说的,没有一点酸味。
她的骨子里,是厌恶他的,虽然他们已经做了半年的夫妻,他每回碰她,他总能察觉她对于男欢女爱的嫌恶和不安。即便,她在费力掩饰,费心遮盖。
仿佛这件事,是世界上最肮脏,最龌龊的丑事,她不若其他女子,能够体会到两人契合的欢愉,这种厌恶,不只是来自于身子,更是源自于。她的心。
秦昊尧敛眉看她,黑眸之中,只剩冰封冷意:“本王碰你,你就这么难过?”
她蓦地怔住了,不敢置信望向他,眼底的黯然,陡然幻化为尖锐凌厉。紧紧抿着粉唇,她不愿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