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终于掉转过头来,俊颜上的不悦,似乎又不只是不悦而已。他冰冷的怒意,在黑眸之内,筑起了最凌厉的城墙。
“你跟佑爵,到底什么关系?”
穆槿宁蓦地心口一缩,面色一白,尾指触碰到雪儿放在一旁的羊角梳,梳子落下地面。原来来王府的客人,居然是佑爵。自从那一回之后,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很早之前,在鸣萝,你们就认识了。”他一步步朝着她走来,黑靴踩踏在红色地毯上,却仿佛已经毫无声息将地面踩碎。
穆槿宁闻到此处,紧紧抿着双唇,他的言语之内,已然说的很清楚了。她无法用谎言,去敷衍说服。
秦昊尧不多几步,已经站在她的身前,他一把扼住她纤细手腕,扼得力道之大,足以让她察觉疼痛,逼得她无法继续沉默。“还在本王面前演戏?”
因为两国和亲的事,佑爵在皇宫,无视语阳,甚至屡次放言要将她代替语阳去北国,这样的放肆行径,她居然伪装的那么自然,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佑爵,甚至看到佑爵,眼睛眨都不眨的平静自若?
以佑爵浪荡不羁的个性,孤男寡女相处多日,早就染指她了!在宫里他看穆槿宁的眼神神态,更是放浪形骸,露骨直接。
“是,在鸣萝他被人追杀,是我救了他。”穆槿宁的后背,已经贴在梳妆台上,棱角撞上她的腰际,她只能抬起小脸,迎上他寒冷入骨的眼神。
她的双眼,没有一分闪烁,她过分平静,却惹来他愈发不能抑制的激烈情绪。
“杨念。是他的儿子?”他的双手扣在她的纤细腰际,不过稍加用力,就将她提着坐在狭小的台面上,首饰盒被他一手挥落,珠玉项链掉了一地。
那双幽深的眸子,逼入她的眼底,他一手按住她的双腿,怒气炽燃,他平日微凉的手掌,如今也烫的像是一把火。
怪不得佑爵曾经说过,他对大圣王朝的女子,格外有好感。原来……竟也是为了她。
娶语阳是假,找崇宁是真。
“堂堂一国太子,如何会与贫民女子成亲生子……”她觉得他的揣测,太过火,也太不切实际。她说着这句,唇畔扬起浅浅的笑,只是因为觉得他的话可笑罢了。
“当时不是不知他的身份吗?”他冷笑,欺身向前,嗓音的冷沉阴寒,让她猝然笑意收敛,仿佛他的眼神到达之处,都会燃烧成火海。
“我说过,孩子的爹,早就死了。”穆槿宁压下内心的起伏,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肩膀,仿佛看不到他。
他恨急了,手掌紧紧扣住她的双肩,因为愤怒,力道更大,她痛得紧蹙眉头,却也没有换来他的松手。他勃然大怒,恶言相向:“他居然嚣张到本王府上来炫耀跟你的关系!你随身带的那把匕首,不正是他的!”
那把匕首,的确是佑爵的。在他养好伤之后,不告而别,留在她床头的,便是这一把匕首。她没看出匕首的价值,觉得典当了也并不值钱,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她当然无法反驳。
比起眼前的男人,她更不了解的人,是佑爵。
她无法想通,到底他为何到秦王府上,刻意拆穿他们之间藏在地下的关系。只需要一点蛛丝马迹,秦昊尧就不会放过,会彻彻底底查出她背后的一切!难道这就是她那夜惹怒佑爵的代价?
“王爷是信不得我?”她吃痛,凝眸看他,既然事情败露,她也不想逃避。
“是信不过他。”秦昊尧俊颜生冷,黑眸宛若利刃般严酷凌厉,薄唇边逼出一句,他的迫切,从他这一头,烧到她这头来。“本王再问你一遍,杨念是不是他的种!”
“不是。”她双手覆在台面上,语气笃定决绝,没有一分闪躲。
“不是。”他的笑意狰狞,再俊美无双的脸,因为冷意渗透,更显生人勿近的可怖。他话锋一转,语气冷的就要冻伤她。“如果不是,你竟容许他上你的床!”
她怔住了。
一刻间全身血液,仿佛倒转般的浑浑噩噩。
那天晚上,在一室黑暗中,她曾经跟佑爵说过,秦王府守卫森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