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本王活得好,你才能活得好!”他扬声大笑,陡然眸光精敛,拍了拍穆槿宁的手背,猛地站起身来。
“王爷吃好了?”她也随之起身,嘱咐雪儿端着披风随即跟上,一直送他到院门口。
他淡淡睇着她,手掌落在她削瘦的肩头,抚摩几下,算是交代:“你也去吃些,别饿坏了身子。”
穆槿宁笑着点头,不管他是用心,还是敷衍,既然他明日就要走了,她也不必冷冰冰的。无论怎么说,他走了,她的确要松懈许多。
“今晚就不过来了,要准备些东西。”他的双臂一紧,扼住她的纤细腰际,不过须臾,秦昊尧再度松开手,转身而去。
“等着本王回来。”
他冷若冰霜地丢下这一句,疾步走去,雪儿捧着披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他冷若冰霜地丢下这一句,疾步走去,雪儿捧着披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穆槿宁默默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悉数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就着方才几道菜色,用了午膳。
秦昊尧走入书房,眼看着雪儿将披风放下离开,他端坐在书桌前的红木椅内,下一刻,王镭从门外走进,站在一侧,听候发落。
“你跟我去南骆,但王谢,要留下来,暗中照看王府。”秦昊尧的视线,依旧落在桌子中央的这一件披风,照理说,她应该是昨日才得知他要走的消息,却在半月之前就为他缝制了披风,若是外人知晓,早已艳羡他有这个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的美妾。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一道冷漠到极致的笑,拥入那双黑眸之内,他将披风抖落,挂在椅背之上。
王谢,是王镭的双生弟弟,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们都是秦昊尧许多年前就收的得意属下。外人只知道跟着秦王的人是王镭,却有几回都是王谢,外人根本无法分清。
这样一来,可以多一些迷惑眼线的机会。
“王爷怕北国人卷土重来,打王府的主意?”王镭抬起毫无表情的面孔,低声问了句。
秦昊尧黑眸一沉,冷意勃发:“他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如果他没看错,佑爵并非肚子里没有任何盘算。
“本王一走,说不准多少人会改头换面,蠢蠢欲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秦昊尧侧过脸去,默默朝着挂在墙上那张芙蓉图,幽幽说了句,寓意很深。
不管是否冲着陷阱埋伏而去,擒贼先擒王,陆子彰的人头他势在必得。而李煊,一旦落入他的手掌心。可以是活着,也可以是死去。
翌日清晨。
约莫二十名侍卫,整整齐齐候在秦王府正门之外,秦王的坐骑。那匹棕色骏马油毛顺亮,套上了浅金色的全套马鞍缰绳。
送秦昊尧出门的,正是沈樱与穆槿宁,沈樱是走在秦昊尧身侧的,穆槿宁缓缓跟在他们身后,约莫三步的距离,不过远,也不过分靠近。
沈樱眼眶泛红,紧握着秦昊尧的双手,不舍与他分别,众人看了,更觉她是贤妻。
王镭走到秦昊尧的身边,低声道:“爷,该启程了。”
秦昊尧点头,黑眸扫视周遭一眼,最终落在穆槿宁的身上。她默默望着他,面容上并无喜怒,双目并无一点泪光,眼底也并无一分笑容。
沈樱不能自抑,哽咽着说了句:“王爷一定珍重,早些回来。”
他跨坐在马背之上,却看着穆槿宁站在高高台阶上,今日她穿着一身粉色裙袍,领口衣袖围了一圈紫边,粉底上是花朵纹理,衬托得她格外娇艳。她双手交握,姿态透露一股子优雅,迎着他的目光,她不曾闪躲,却也不曾深入。
见秦昊尧坐上,王镭与随行侍卫,一道上了马,马蹄声踩踏在石板路上,在清冷的秋日清晨,格外清晰。
他蓦地转过头去,扬起手中马鞭,挥下一鞭,骏马慢跑起来,清风拂过,扬起他身上的披风……
她始终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唯独那目光,幽沉灰暗,无人看透。
直到沈樱都转身走入正门,穆槿宁依旧站在台阶上,目光依旧落在远方,清风吹乱了她额头上的刘海,她竟也不曾出手拨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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