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许配给了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是你这种市井小无赖可以染指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滚蛋。
陈风听着这个女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若是只说他自己还好,可是却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侮辱了一遍,这让陈风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怒火,若不是这是晓白的母亲,他早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了,虽然心中压住了怒火,但此刻他的脸色却很难看。沐晓白就怕这个,见陈风脸色十分难看,她急忙拉着母亲就往里面走。
娘你别说了,咱们先进去!
你拉什么啊!我还没说你呢,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就知道跟这种小无赖成天鬼混。沐晓白的母亲感觉还没过瘾,一边被晓白拉着往里走一边嘴上还不依不饶的。
沐晓白见此已经有了哭腔,苦苦哀求着母亲:娘,算我求你了先进去。说着她又投给陈风一个抱歉的眼神,见此陈风也不好说些什么,而是对其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去了。
回到屋里,沐晓白立刻对着母亲嗔怪道:娘,你怎么能对人那么刻薄,他毕竟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不好找,非要找这种朋友,他们家背景不干净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非要气死娘是么?你说你好好的放着王公子不理,非要理这种没钱没势的穷混混,是不是不把我们气死了不能如你愿啊说着说着晓白母亲竟然大哭了起来。见此沐晓白也不好再发作了,只能苦苦安慰道:好了娘,别哭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母亲越哭越厉害,沐晓白心中也慌了神,她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了。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的事么也不知道我跟你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要让你这么折磨我们。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沐晓白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原因,不免心中有些焦急了。
你看看你,我们简直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生出这么个和我作对的玩意啊!
沐晓白见母亲越说越来劲,她反倒不再说话了,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尽情的哭闹,没过多久母亲也像是发现了这招已经没了作用,因此渐渐稳定下了情绪,但看其神色明显有了疲惫的感觉。
就刚刚,王府来人了,他们他们说说到这里晓白母亲又嗒嗒的掉起了眼泪。
沐晓白发现这下不像是母亲在哭闹了,好像真的有什么事,因此她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他们说什么?
他们他们说要解除婚约
啊?沐晓白本来也猜测是跟自己的婚事有关,她也做好了各种最坏的打算,却惟独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最坏最坏的那一种,不过这是对别人来讲的,对她来说这个结果无异于久旱遇到的那么一场甘霖般清透人心,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有一种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
晓白母亲见她这个样子脸上除了悲伤外又有了几分怒色,狠狠的说道:说你是个白眼狼还真没错,怎么样这下合你心意满意了?以后爹娘走在街上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你会很高兴是?
沐晓白虽然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但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表露出来,因此她用牙紧咬了几下嘴唇,靠疼痛的刺激缓解了想要笑的冲动,挽着母亲的手撒娇道:好了娘!我心里怎么会这么想呢,不过这可不能怪我啊,他们说没说为什么解决婚约啊?怎么能这样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看着沐晓白竟然拿出了一种有些委屈的情绪,好像她真的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一样。晓白母亲却嗔怪的看了她一样,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跟我面前假惺惺的如此做作,这门亲事没了娘这还乱着呢。不过明天一早你得跟我出去。
去哪啊?沐晓白此时心情大好,听着母亲有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刚刚街坊邻里都在说明日在祭天广场陛下有事要昭告天下,到时估计所有的文武官员都会到场。
不是,这些事你也有兴趣啊?
呸,你个小蹄子就算亲事没了你也不许再和那个什么陈风来往。明日里肯定那些个朝中大臣府中的王孙公子都会前去,我带你去是看看也许有机会能被哪家的公子看上。
什么!娘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什么王孙公子的,能不能不要老是替我做决定。沐晓白总算明白了母亲意思,本来已经大好的心情却又烦躁了起来。
你懂什么?让你自己决定?到时候你连西北风估计都喝不上。
喝不喝的上那是我的事,我明天有事。
有什么事?是不是跟那个陈风出去?我告诉你沐晓白,你要敢说不去,娘立马去官府告那个陈风,听说他不是犯事跑的么?就算现在没事了,我若找几个相熟的衙役随便找个理由也能关他个三天五天的。
娘!你怎么能这样听见母亲此话,沐晓白的情绪彻底萎靡了下去。她相信自己母亲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更相信她有那个本事,因此为了陈风沐晓白不得不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风早就不再去想晓白母亲的百般侮辱,而是陷入到了对过往的一份回忆中。
一屉馒头刚刚出炉,香喷喷的味道伴随着热气不断吸引着过往行人争相购买。陈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家卖馒头的铺子,回想着当年自己每次路过时那种渴望的神情,那时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吃馒头吃到撑,现在自己却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
来五个馒头。
好嘞,五个馒头您拿好。一个伙计将一包馒头放到了陈风手上。
边走边吃着馒头,熟悉的味道又让陈风找回了许多家的味道。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当年住了十几年的泥土房。如今这里没人居住,房子也越发显得破旧了。站在门口驻足良久,陈风并没有进去,而是就这么转身离去了。他知道回忆总归就是回忆,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彻底的留在身后。
走到巷子口,迎面走来一个面色疲惫的青年,此人身上穿着稍显破旧的衣服,走路时身体却隐隐传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陈风认出了此人就是当年经常带头欺负他的人,当初此人是那群孩子中身体最壮最高的,他也是欺负陈风和陈怡最厉害的,甚至当年陈风自学武功后第一个报仇的对象就是此人,还记得当时两个人打的都挂了彩。可现在此人却早已没了当年的感觉,就像陈风现在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男孩了。
再向前走去,沿途看见许多妇女都在洗菜择菜,看样子都在准备着晚饭。陈风还认得其中的几人,这几人也是当年在他们一家人背后冷言冷语指指点点最多的,今日陈风再见到他们,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自卑感,反而是在用另一种眼光看着这些人,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甚至整个世间。
这一刻陈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属于这里了,或者说自己现在已经身处在了另一个世界之中。陈风的心境在这一刻又有了新的变化,好像自己和这片天地有了融为一体的迹象,陈风知道这是心境突破的感觉,随即他闭上双眼,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股股天地元气疯狂的向他周身缠绕而来,就像忠诚的臣子前来参拜它们的君王一样。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虽没有内城繁华,但也别有一番热闹。只是此时在街上竟没有一人能看见陈风的存在,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