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确实淳朴,面对这四名生客,他们自己倒表现得像是生客一般的拘束。而这露珠他们四人却嘻嘻哈哈,像是回到家里一般的自在。
午膳用到一半,忽听地下隐隐震动,天小野自修“玄武真息”以来,感觉极为敏锐。他停箸略一皱眉,露儿现在心中只有他,见他举动异样,马上关切地问:“小野,怎么了?”
天小野还不及回答,那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大,犹如滚滚闷雷,震撼着大地。然后村口传来农夫的惊叫:“不好了不好了,打仗了!”然后是一片鸡飞狗跳的忙乱之声,绵绵不绝。
“难道是大梁被攻陷了?”这是天小野的第一个念头。本来他以为赶走了景进,这大梁城有了白从晖这么忠心耿耿的将士守卫,应当可以支撑更多的时日。如果,真的是大梁被攻陷的话,那么可见这叛军实力是如何的强大了。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天小野站起来说,他的语气不容置疑。露珠她们无奈点头,等到他出去了,却都按捺不住站在门口张望。
天小野来到村口,遥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迷乱。他运足目力,依稀辨认出那旌旗上斗大的“白”字,他心情更为凝重,喃喃道:“果然是大梁城破了,白将军都逃得如此狼狈,看来,也只有精锐的骑兵逃了出来。”
败退的骑兵一路狂奔,突然见前头伫立一人,犹如铁塔,面对卷尘而来的骑兵,依旧岿然不动!
虽然是在溃败之中,而且后有追兵,但是白从晖的精锐骑兵却依旧保持着严明的纪律。异象立刻呈报到白从晖那里。
“一个人?竟然敢拦我大军去路?”白从晖心里大惑不解,他命令骑兵停止前进。而他勒马过去,立时发现这人乃是他的副指挥史天小野!
“天将军!”白从晖喝道,嗓音里凄凉中夹杂着一丝惊喜。
“白将军,后有追兵?”天小野也不客套其它,直接询问军情。
白从晖脸色灰暗:“不错,大梁失陷,石敬瑭率领三千骑兵穷追不舍。”白从晖嘴里的石敬瑭乃是叛军首领李嗣源的女婿,西域沙陀人,是叛军的前锋将领,擅长骑射,作风凶悍。
“我军还剩多少人?”天小野问。
“不足一千五百骑。”
“这样吧,咱们就在此伏击这队骑兵,杀杀叛军的锐气!”天小野表情轻松地说。
“以一敌二,只怕胜算无几啊。”白从晖不无担忧地说。
“无妨,我们此次伏击,一定能出其不意,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以一敌二,虽然有难度,但两强相遇勇者胜,士兵有了死战的决心,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天小野娓娓道来,一副悉知兵法的样子。其实他也不过在庄宗皇帝任命了他做副指挥史之后,临阵磨枪,念了几本书法而已。但用兵之道,如月有盈亏,昼有长短,没有常胜不变的。所以死抱理论是无用的,更多的时候不是讲道理,而是讲天赋的。
“好!就依天将军之言,我们在此伏击敌军!”白从晖决定赌着一局,其实也有其它的考虑:他想到即使能逃回洛阳,只怕也难逃政敌的陷害。因此倒莫如听天小野的,赌一把,或许还有扳本的机会,获得一线生机。
“兄弟们,今日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咱们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大家抱定必死的决心,拼了吧!”
“拼了!”这些将士跟随白从晖多年,多年来命运栓在一起,彼此十分信任,因此听白从晖如此一说,无不热血沸腾,愿与敌军决一死战。
天小野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与白从晖说:“我们现在还有些时间,须修筑些防御工事”
半个时辰过后,一头黄色卷发的石敬瑭带领他的三千骑兵,气势汹汹而来。山道之上,顿时飞尘敝日,旌旗迷眼。天小野负手立与道中,遥望那虎狼之师,但见杀气腾腾,威风烈烈,踌躇满志,意在必得!他心里轻轻一笑,一纵身,跃上了那临时搭建的辕门巨木之上。
那三千骑兵风驰电掣而来,到得此间,却蓦地停下。石敬瑭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惊疑:“此地匆促搭建的辕门,自然不足为惧。但这辕门上兀立之人,却欲何为?难道是白从晖的死士?在此以布以疑兵,拖延时间?”一念至此,冷冷一笑,取出一张强弓来,搭弓开弦,就是一箭!
那箭“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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