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甄陵青道:
“正是旋又听那白脸汉子说:撕了不可惜么?练到他这身武功已经不易我们不妨把他当着一颗石子到中原武林去问问路如何?”
那黑脸汉子想了一想始道:
“也好也好!”
于是那白脸汉子便绕着家父打起转来那时我一看情形不对便想阻止他们谁知怪事又生了。”
赵子原和林高人脸上都现出奇异之色两人似乎都想说什么但随之又忍住了。
甄陵青顿了一顿又道:
“我当时想冲上前去谁知全身上下竟动弹不得我的面前好像被一道风墙挡住想叫骂全身三十六道大穴好像都被人封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转!”
赵子原叹道:
“天罡双煞!天罡双煞!从表面看去他们可能只像中年人实则他们的年龄都在百岁以上了。”林高人微微一笑道:“不错他们正是天罡双煞!”
赵子原怔道:
“林兄一向只在海南想不到也知道这两个老魔的大名?”
林高人连忙掩饰道:
“不瞒赵兄说小弟随家师习艺之时曾听家师言及。”
赵子原道:
“这样看来令师必是武林前辈异人了?”
林高人淡然一笑道:
“不敢不敢咱们还是听甄姑娘继续说下去吧。”
赵子原有心想打听一下林高人的师承谁知林高人只淡淡一句话便把问题带了过去应变之快实是高人一等。
甄陵青又道:
“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了一会转接着那黑脸汉子也跟着转了起来两人可转了一会那黑脸汉子忽然一把从地下将家父提起口中念念有词随见他双手乱舞“嘶嘶’之声连响家父身上衣裳被他剥落。”
旁坐四人此刻都纹风不动好像那天罡双煞这等奇异行动丝毫也不以为怪。
林高人道:“后来好何?”甄陵青红着脸孔道:
“斯时家父几已赤身露体那黑脸汉子一手将家父提起一手虚空朝着雪地乱抓刹时被他抓了一道穴坑他便把家父活活的埋了下去!”
赵子原道:
“这哪里是活埋下去他们使用的乃是一种摧魂心法被摧魂的人一切知觉如旧记忆如常行动也与平常无异但只是有一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
林高人道:
“赵兄见闻渊博但不知哪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
赵子原道:
“心智!”
林高人道:
“凡事由心假如一个人心智已失那也与死无异了。”
甄陵青继续道:
“家父被他们活埋冰窖之后几乎整整达一日一夜之久即使我也在风雪之中站了一日一夜之久!”
她顿了一顿叹道:
“当时我固然感到吃不消但更想到家父可能早已身故斯时实是茫然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广林高人道:“姑娘也真苦了!”
甄陵青道:
“哪知一日一夜之后家父忽从冰窖之中砉破然飞出他精神体质竟是与常时无异只不过对那黑白汉子特感敬畏。
“后来只听那黑汉子道:
“到关内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家父迟疑了一会终于恭敬地答应了。
“其后那白脸汉子便向我说道:
“小娃儿今夜之事你都已瞧见了但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如不遵守诺言说出咱们随时都可将令尊置死命!
“处在那种情形之下我自然不得不答应不过我曾问道:
“家父活埋冰窖之中一日一夜难道身体各部位都没受到什么损害么?
“那黑脸汉子摇摇头道:
“没有没有他身体部分丝毫也没有异样便是武功也只精进没有后退。
“我听了才放了心!”
甄陵青说到此处赵子原沉重的道:“那黑脸汉子要令尊到中原干什么?他没说么?”
甄陵青道:“没有听到以后我和家父就到了太昭堡。”
赵子原道:
“这就是了。令尊到了太昭堡之后其行为是否便与往日有了异样?”
甄陵青道:
“不错便是因为我曾受到那黑脸汉子告诫虽觉他行动上有了异样也不曾深究但我却料不到家父会是司马道元的化身这样看来家父只怕早被司马道无所害了!”
赵子原沉思了一会说道:
“情形很有这种可能然则姑娘今后行止如何?”
甄陵青悲愤地道:
“事情既已明朗我自然得到天山去瞧瞧家父若真是被司马道元害死我便把这笔仇记在司马迁武身上!”赵子原叹道:
“冤仇宜解不宜结其实迁武兄为了自己身世已经弄了焦头烂额姑娘若再去找他报复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甄陵青咬牙道:
“父仇不共戴天如要我就此罢弃仇恨之念恐怕比登天还难!”
赵子原一听不禁默然不语。
他很能体会一个报仇者的心情与其要他去劝人还不如要他劝劝自己所以他不再说话。
赵子原等人谈谈说说此时天光已亮林高人要为两人找个地方休息可是两人心中却急着有事甄陵青心情尤其沉重当先起身告辞。
待甄陵青走了不久赵子原和林高人又谈了一会此际大色已然大亮赵子原起身说:“林兄小弟也该走了!”林高人惊道:“赵兄不休息一下便要走了么?”
赵子原道:
“俗务缠身他日再图相会!”
林高人感叹的道:
“在下和赵兄一见如故但愿他日另有重逢之期!”
赵子原道:
“小可亦作如是想承林兄相救复蒙相邀对饮此情此景小弟实乃终生难忘大恩不敢言谢小弟铭感五衷就是了。”
林高人摇头道:“既成知己何再言谢赵兄慎重恕小弟不远送了。”
两人边走边谈林高人一直把赵子原送到门口两人才握手依依而别。
赵子原出了县城直向大路走去。
几天以后一个晚上。
嵩山少室峰一片沉静憎人晚祷的钟声加上阵阵梵唱之声显得无比的肃静与庄严。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掠而上当他看来到少室峰的峰头抬眼朝那连云似的少林寺殿堂扫了一眼心道:
“也许我来的正是时候少林还没有受到袭扰!”
忖念之际忽见一左一右走出四名青衣僧人一名年龄较大的僧人沉声道:
“施主何来?”那人道:
“小可有急事欲见贵寺方丈大师!”
那僧人冷冷的道:
“敝寺方丈夜不见客此例由来已久施主有事明天再来吧!”
那人摇摇头道:
“小可也知明天可以再来只是此事非比寻常万望师兄代为通报!”
那僧人脸色一沉道:
“施主有什么事?可否对贫僧一说?”
那人道:
“事情紧急重要小可非面告贵寺方丈不可?”
那僧人哂道:
“少林佛门重地施主鬼鬼祟祟而来出口便说非面告方丈不可少林方丈便是这等好见的么?”
那人急道:
“然则师兄真要小可回去明天再来了?”
那僧人点点头道:
“不错!”
那人沉吟了一会道:
“小可千里迢迢而来如是不能面见贵寺方丈禀知此一讯息就小可来说在此一行倒没有什么只是少林事后如受到何劫难只怕师兄负不起这个责任吧?”
那人不屑的道:“施主危言耸听到底有什么事非见本寺方丈不可?”那人道:
“小可话已言明既是师兄不肯通报小可只有回去了!”
说罢当真转身就走。
他刚刚走了两步忽听那憎人喝到:
“站住!”
那人冷冷的道:
“可是师兄呼唤小可站住么?”
那憎人哼道:
“此时此地除你之外贫憎还呼唤谁?”
他态度恶劣那人忍了一忍道:
“小可如言站住了敢问师兄有何见教?”
那憎人沉声道:
“你从哪里来的?”
那人笑笑道:
“小可方才已经言明小可来自千里迢迢之外!”
那憎人哼道:
“千里之外随处可有难道没有什么城镇么?”
那人道:
“没有小可乃来自太昭堡。”
“太昭堡”三字一出那四名人憎人脸色登一变身子徽动已把那人紧紧围住。
那人环扫四名僧人一眼道:
“四位如果不肯通报方丈可否代在下找觉海大师一谈!”
那四名人僧人一听脸色齐然一变喝道:
“果是他们!”
那人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猜不出那四名憎人话中是何含意谁料就在这时那四名僧人己挥掌攻了上来。
那人大惊道:
“四位师兄何故以武力相加?”说着向后暴退一丈之外。
早先说话那名僧人道:
“你找觉海师波则甚?”
那人道:
“小可与觉海大师曾有数面之雅这次来少林时觉海大师还先小可一步前行想必他已经到了?”
那僧人冷冷的道:
“不错他是到了只是他的尸体到来!”
那人骤听此言不由心头一震道:“怎么?”那僧人哼道:
“你还能不知么?”
那人惶然的道:
“小可怎会知悉此事但不知觉海大师被何人所害师兄可肯见告么?”
那僧人恨声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广说着再度欺了过来。
那人一退同时大喝道:
“师兄误会了小可绝不是害死觉海大师的凶手害死觉海大师的凶手实另有其人!”
那僧人嘿然笑道:
“那不就对了么!连贫僧都不知害死觉海师叔的凶手是谁你反而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你纵非直接凶手至少也是那凶手一党!”
那人摇摇头道:
“错了错了……”
忽听一阵足步声音响起由峰头下面掠上四五名黑衣蒙面人那四五名黑衣人似是有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把足步声踏的特别响。
那僧人朝那四五名黑面人一指道:
“错什么?你的同伴不是到了么?”
眼前这名僧人硬不讲理那人气的要死只因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他也不管许多急声道:“废话少说快去通知贵寺之人准备!”那僧人冷冷的道:
“如果等你招呼时少林早被人夷为平地了!”
那人释然道:
“原来贵寺早有准备小可倒放心了。”
那僧人哂道:
“猫哭老鼠假慈悲!”
那人苦笑一声也懒得向他解释转过身去忽闻那五名蒙面人之中一人嘻嘻笑道:
“老赵你的脚程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