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异乎寻常的平静带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赵子原不敢贸然而下绕过屋角悄然转到另一间偏院。
那偏院也是静寂无声赵子原正感讶异忽见一间房中门口站了四名劲装又汉这时门窗微微挑起一人推窗而出赵子原一望不由心头狂跳那人不是魏宗贤还有谁?
只不过他现在微觉意外因为以魏宗贤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而且又在这种时候缘何仅仅只有几个武林人物守护他成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赵子原向四周一望四周并无动静心道:
“必是前面有警守卫魏宗贤的都出去支援了!”
但他继之一想觉得这一假想根本不可靠因为这个府第中应以魏宗贤为中心余事皆可不论眼下的情形是外面紧里面松这便大有问题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忖道:
“管他呢我今夜此来乃抱着必成之念只要能把魏阉刺杀就是有天大的危险我也不顾了。”
他全身蓄满功力身子慢慢移近突然飞身而落刹时弹出四道指风袭向那四名守卫之人。
赵子原出手点的是软麻穴是故那四人穴道被封人仍立在当地赵子原哪敢怠慢人已飞射而入。
魏宗贤仍端然而坐一动不动赵子原心道:
“这贼子死期已至犹不自知给他一个痛快吧!”
右掌提足十成真力大喝一声轰然击出。
魏宗贤不会武功怎堪这凌厉一击身子一晃随即倒下赵子原睹状一怔脱口呼道:
“一具橡皮人!”
说时迟那时快桌案之下数缕银光飞射而起剑刃挟着呼啸其势之疾实是罕见。
赵子原情知上当正想转身闪避蓦然身后和左右两侧飚风又起赵子原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
赵子原陷入四面包围之中但他临危不乱身子腾空一晃刹时脱出四大高手合击范围之外。
忽听一人喝道:
“好一个太乙迷踪步!”
身形一展唰地一剑攻至。
赵子原便觉声音厮熟目光一扫冷笑道:
“原来是你!”
那人哂道:
“你早该想出来了哈哈毕台端便是把你赵子原逼上这条路也?”
赵子原大怒道:
“逼上这条路又便如何?”
手扶剑子满脸都是杀机。
那四人年龄都不甚大除“毕台端”之外其中三人是两男一女女的蛾眉淡扫玉鼻朱唇模样儿甚是美丽只是此刻在她美丽的脸上却充满了无边的杀机。
赵子原反手一举朝毕台端剑子切去喝道:
“持剑!”
“毕台端”手臂一撤道:
“你还有什么说的?”
赵子原冷冷的道:
“赵某只道今夜埋伏在这里的会是那残肢怪人不然便是摩云手想不到竟是四位年轻朋友倒真教赵某人失望!”
毕台端哂道:
“便是我们已够打你了何用他们出面?”
赵子原道:
“好说好说但赵某人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却不闻几位是何许人物毕朋友能为赵某引见么?”
毕台端阴声道:
“一个将死之人有所要求在下又怎能令其失望?”
顿了一顿又道:
“阁下真认为我是‘毕台端’么?”
赵子原哂道:
“阁下又真以为赵某是钱伯仁么?”
“毕台端”哈哈一笑道:
“彼此彼此!”
转眼就有一场生命大战相搏但赵子原和“毕台端”都是嘻嘻哈哈的像没事人儿一般实际两人心里都赌上了狠劲。
赵子原道:
“然则阁下贵姓大名?”
“毕台端”道:
“在下秦振松是也!”
目注一个玄服青年人道:
“这位是秦某二师弟尚忠义!”
那尚忠义嘿嘿一笑道:
“赵兄大名如雷贯耳尚某今夜正要领教!”
赵子原冷冷的道:
“好说了!”
秦振松又指那女子道:“三师妹王莉。”王莉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不屑的笑意。
最后一人自报姓名道:
“在下钟汝儿是也!”
秦振松冷冷一笑道:
“一并说与你听也好叫你死得明白敝师兄妹受燕宫所差今番到江澜上走动走动也有多半是为了你赵子原!”
赵子原笑道:
“荣幸之至!”
王莉哼道:
“别婆婆妈妈的啦你没别的事要问了吧?”
赵子原道:
“既知大名复知诸位出身燕官足矣!”
四人剑身微抖刹时充满了森寒杀机。
秦振松喝道:
“赵子原你不拔剑更待何时?”
赵子原再不讲客气右手掌住剑诀“青霭剑”已缓缓拔了出来。
他拔剑的动作甚是缓慢但当他每将剑子拉出少许室中杀机便加重几分秦振松四人肃然而立脸上罩满寒霜。
王莉娇叱一声:
“先接我一招试试!”
手腕一振剑气飞旋片片银光如隆冬大雪飘飘纷飞而下招数奇诡赵子原全身大穴都已罩住。
秦振松知道赵子原的“沧浪三式”非同凡响不敢让师妹轻身涉险剑子一引助攻了一剑。
尚忠义和钟汝儿自然也不敢怠慢双剑一振有如两条游龙似的夹攻而至。
劲风飒飒剑气森森满室银光缭绕这开始第一招敢情西后座下弟子便已施出了杀着。
赵子原默察了一下当前情势心道:
“也许他们四人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后只怕摩云手甚至燕宫西后都会出现我如不战决要闯出魏宗贤这座屋子只怕比登天还难!”
他心随念闪手中剑子斜斜一撩这一招看来不着边际实际其中隐含无数种变化。
秦振松一声大喝举剑往前一推刹时四周压力骤增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已抛剑后退了。
赵子原早已蓄满了劲力剑子霍然出鞘一个回旋剑气迸嘶嘶之声不绝于耳。
尚忠义大喝道:
“扶风三式!”
赵子原这一招正是“扶风三式”中的“下津风寒”剑气纵横光华堆班迅疾的向四周荡去!
秦振松等四人只觉被一股大力一推真力骤钟汝儿嘿地一声大叫道:
“原来他和谢金印还有点关系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室中烛火早被剑气荡熄但满室光华散乱却照彻得室中毫可辨只见赵子原随着剑功的催动身子已连打数转。
蓦地只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室中剑光倏明倏暗剑气相触一阵粗重的喘息之声响起室中人影骤然一分一人飞弹而出。
他正是赵子原。
刚才一击赵子原已把那招“下津风寒”使尽对方四人的杀着也未占便宜双方谁也没有变动招式硬拼之下秦振松等四人肩头俱中一剑而赵子原衣上却是满身剑孔差点伤及皮肉虽只一招其惨烈程度于此可见。
赵子原仰望天喃喃的道:
“好一招。分进合围’若非是我如是换成了别人怕不早变成刺猬了!”
人影踉跄秦振松扶肩而出后面跟着尚忠义等人。
秦振松冷冷的道:
“方才一招你也没有讨到好处!”
赵子原默然不语心中却道:
“表面如此实则我手下已留了情假若我把剑子稍微低垂一点你们中剑的部位不是肩头而是胸口了!”
尚忠义哈哈笑道:
“咱们的剑法输过谁来莫说谢金印的‘扶风三式’便是金鼎爵的‘沧浪三式’又如何?”
王莉有点懊悔的道:
“方才那招我若加重点劲力就成了唉我为什么……”
钟汝儿道:
“小弟也有这种想法……”
他们四人自吹自擂赵子原也不理会目光一抬但闻车轮之声一辆马车悄悄驶近。
秦振松等人一见一齐躬身行札车内之人冷冰冰的道:
“天气闷热得很把车帘掀起吧!”
秦振松跨前一步忽听车内之人道:
“不敢当!”
秦振松一惊讶然道:
“二……”
车内之人适时接口道:
“我不是二主人!”
赵子原早已看清那驭者正是苏继飞但他就不明白苏继飞怎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秦振松陡然一退骇然道:
“你……”
苏继飞扬鞭大笑道:
“车内乃香川圣女倒教朋友吃惊了!”
秦振松脸上又出现怒色这时只听香川圣女道:
“隐伏在暗中的朋友请出来吧!”
话落四周脚步声音响动鬼斧大帅摩云手、武啸秋、甄定远。花和尚也相继重现。香川圣女道:
“还有两位朋友也请出来吧!”
忽听一人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东西?”
香川圣女道:
“贱妾蒲柳之姿怎及得二主人!”
那二主人嗤道:
“既知容貌平常就以香川圣女为称岂不怕亵渎神明么?”
香川圣女道:
“圣女之名原非贱妾自许乃外人传称耳。”
那冰冷的声音叱道:
“住口!”
香川圣女道:
“贱妾不是受人支使之人!”
那冰冷声音道:
“东后命你所行所为绝难逃得过我们眼下赵芷兰今夜之事不容你多所做作你来得去不得了!”
香川圣女道:
“贱妾既能来自有离去之法。”
那冰冷声音道:
“难道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么?”
香川圣女道:
“子原年已长成近数年来他历经大风大浪已不需无这个做母亲的再照顾他了!”
赵子原听了这话心情一阵激动果然香川圣女便是自己的母亲那么她今夜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呢?
他忍不住想扑上前去叫一声“娘”可是他这人有种异乎寻常的镇定功夫身子屹立未动声色。
那冰冷声音复道:
“你既连亲生骨肉都不顾那么谢金印你必须说两句话吧!”
赵子原心头大震暗暗呼道:
“谢金印谢金印怎会在此……”
忽听一人接口道:
“二主人见笑了。”
那冰冷声音道:
“谢金印你往日英雄何在?”
谢金印叹道: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那冰冷声音道:
“你可是‘觉今是而昨非’么?谢金印你未免转变的太快了!”
谢金印道:
“人生百年亦不过晃眼即逝是故某家主意已定有生之年必为人间立一番事业!”
那冰冷声音笑道:
“真难得你有这种心愿本人倒是钦佩得紧!”
谢金印道:
“二主过奖了!”
谢金印与那二主人一问一答但是两人始终都未露面众人闻声辨影都知道两人就在附近但谁也不愿招呼两人出来俱都静观以待。
那冰冷声音忽然呼道:
“赵子原你过来!”
赵子原哼道:
“我为什么要过去?”
那冰冷声音道:
“你如不听话你的母亲今夜就休想活命!”
赵子原身形微动人已傍着马车而立大喝道:
“谁敢伤小可的母亲小可就和他拼了!”
那冰冷声音道:
“假如有人想伤你父亲呢?”
赵子原一呆旋即应道:
“小可没有父亲!”
那冰冷声音忽然格格笑道:
“谢金印你们父子见面相逢不相识你也愧煞!”
谢金印没有说话那冰冷声音又道:
“谢金印你没胆了?”
谢金印仍然不理鬼斧大帅摩云手却道:
“今日之事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当众而言似是料定双方非自相杀戮不可。
香川圣女道:
“大帅谋定而动贱妾佩服得紧!”
摩云手嘿嘿的道:
“赵芷兰难道你希望谢金印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