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方等人也在城头,见陈春宁一脸的恐惧,他们自都然不属于一个系统,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有独孤彦云一个人在旁安慰道:“不要急,不要急,冠军侯这就来了!”
城外的瓦岗军和饥民却是不肯等的。翟让一声令下,瓦岗军抬起新做好的几十架云梯,奔到了护城河的岸边,就要强行渡河,虽然瓦岗军的兵将都知道凭这点攻城器械,是没法打进城去的,但样子总还是要做的,吓唬吓唬官军也好!
陈春宁趴在城垛上,向下张望,见瓦岗军真的要渡河,竟果真被吓唬住了,叫道:“放箭放箭,不要让他们过河!”
苏定方却叫道:“不能放箭,现在只是瓦岗的盗匪攻城,百姓还没真地造反,你如一放箭,岂不是等于把百姓彻底逼反?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陈春宁苦着脸道:“正因为我承担不起,所以才叫冠军侯来啊!”城下擂起战鼓,瓦岗军列成几个大方阵,前排持盾,后排张弓,慢慢向护城河岸边开来,把要攻城的架势摆得十足,也把城上的陈春宁吓得够呛!
忽然间,就听远处的兴安门那里传来欢呼声,声音大得惊人,似乎有无数人在欢喜地叫嚷,只不过距离太远,玄武门的人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翟让转头向兴安门方向看去,只见不少饥民纷纷向哪里涌去!他心中焦急,如果百姓都跑到兴安门去了,那自己在玄武门前的这场戏,可怎么演下去啊?叫过一名机灵的瓦岗兵,让他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勒和刘呈光押着运粮车,慢慢开到了兴安门。他们本打算在玄武门放粮的,可后来又想到总不能让粮车穿过皇宫吧,所以只好改在兴安门放粮!
兴安门位处于后来玄武门外修的西内苑和大明宫这两处大型宫殿的中间,往西是西内苑,往东是大明宫!不过现在是隋朝,那两座大宫殿还没造呢,所以兴安门外仍是大片的空地,正好可当做放粮之用!
李勒纵马上了城头,对下面押粮地府兵叫道:“等一会儿咱们出城放粮,不要管对方是不是流寇。也不要管对方是不是拿了一份粮食,再来拿第二份!总之,不许和外面的人发生任何的冲突,只要对方不拿武器,那么粮食就要发到他的手里,明白吗?”
府兵们齐声道:“谨遵将军号令!”
刘呈光却在旁边急了,跑过来道:“这样不行啊。如果有人拿了第一份,又来拿第二份,这岂不是多占了便宜,他多拿了,别人岂不是拿不到了?”
李勒笑道:“我自有分寸,刘大人不必着急!”
刘呈光又道:“还有。你不分好坏,连流寇都发粮食。这岂不是等于资敌?”
李勒还是微笑道:“外面那么多人,你分得出谁是真正的饥民,谁是流寇吗?流寇只要放下刀枪,就是百姓!”顿了顿,他又道:“刘大人尽管看好戏便是,待会一放粮,我保证外面得打起来,那些流寇不必等咱们动手,自有人收拾了他们!”
哈哈一笑。打马又下了城头,命令府兵打开城门,押着粮车出城!
刘呈光从没放过粮,他知道李勒也没放过,可为啥李勒说得如此肯定,他却不明白了,只好跟着下城,想看看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三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光运粮的大车就得数千辆。仓促之间李勒自然凑不齐,是以押到城门口的粮食不过才五万多石。光运这些粮食的大车,就把城门内挤得满满登登的了!
过了吊桥,不多时便先开出去上百辆的粮车,府兵们也不叫嚷,只是用大车布成一个圆阵,各自做着份内之事,没有去召唤百姓过来!
府兵们虽然不叫,可还是有很多百姓们看到了,虽然大多数百姓都跑到玄武门那去了,但由于人数太多,所以人群一直延伸到了兴安门,这里算是外围!
在兴安门前地百姓,忽见城门大开,还以为是城中官军出来镇压的呢,无不远远跑开,向这边扔石头,大声咒骂!可过了一会,见官军毫无动武的意思,相反把大批粮车运了出来,百姓心中又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欢喜的是朝廷真的要放粮?担忧的是如果并非放粮该怎么办?患得患失!
叫骂声渐渐低了下来,好一会儿,几个胆大的年青百姓跑了过来,向府兵们问道:“军爷,你们把粮食运到这儿来,是要干嘛啊?”
一名府兵笑道:“这话问得当真奇怪,当然是要放粮了,难道还要在这儿种地不成!”
“你你,你们没骗我们吧?”这几个百姓又惊又喜!
府兵道:“事儿多着呢,哪有功夫骗你们啊!是冠军侯下地令放粮,不信你们看,他不就在后头呢嘛!”
顺着府兵所指,百姓们看向粮车的后头,果见有一员大将立马车阵之外,他们并不认得李勒,但看那份气势,应该是个大人物不假!
这几个年青的百姓快步跑回饥民群中,叫道:“冠军侯有令,要给咱们放粮啦!”
百姓们心中大喜,可真是没想到朝廷竟会放粮,难道先前瓦岗军说的是假话?天底下还是有好官的!
百姓一起向粮车拥来,有的人手中无袋,只好脱下衣服来装米,一个个争先恐后,深怕来晚了,粮食放光轮不到自己!
府兵们得了李勒地吩咐,也不去管谁是饥民,谁是流寇,反正只要人过来,就有一份粮食,半点都不为难百姓!
他们这一开始放粮,消息迅速传到了玄武门,那里的百姓也在往这边赶,都在叫道:“放粮了,放粮了,冠军侯下令放粮了!”
没过多一会儿。数十万饥民都知道了,再也不肯留在玄武门前,看着翟让表演攻城,一齐向兴安门跑来!
翟让大急,不用士兵回报,他就已经明白事情不妙了,他可没想到李勒会真地放粮!在翟让的记忆里,自从大业五年开始,朝廷就再没有放过粮去赈济饥民,收粮倒是挺痛快的!
当机立断。翟让叫过手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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