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轻手轻脚的来到师傅门前,却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前倾听?袁天罡把这一首带有看破世间繁华虚梦的乐曲演绎的入木三分,古朴凝重的韵味深深挑动了麦仲肥的内心深处,麦仲肥不由的随着曲调低声合唱起来2
乐曲嘎然而止“吱呀”一声,云房的门打开,师傅袁天罡的身影出现在麦仲肥的面前。看着已经满头白发面容却依然年轻的袁大天师。麦仲肥心里油然升起一个名词“鹤发童颜”袁大天师依然是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道袍,雪白的发丝被一丝不芶的梳成一个攒心发髻,果然是有飘飘出尘的神仙韵味。
关于师傅袁天罡的年纪一直是个谜。麦仲肥曾经在师伯孙思邈那里打听过,据孙师伯说师傅好像是南北朝时期后周人士,建德五年生人,也就是说袁大天师现在应该七十岁左右。
“师傅!仲肥回来了!”麦仲肥给袁大天师打稽前行礼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我师徒一别又是七年,来,进来坐”袁大天师的语气有些激动。
这个徒弟在袁大天师心里一直是奇怪的存在。在被自己击中头部之前。表现很一般很不出众,也就是个听话、话语不多的弟子。但自从清醒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很有胆识,而且经常会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在袁大天师看来这个弟子正在计划着自己的未来,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出人意料,却又坚定无比?似乎他对未来心知肚明。他自己解释说是受到了道祖的提携,但袁大天师还是认为这个弟子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袁大天师也曾和自己的得意弟子李淳风探讨过麦仲肥,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地推算过他的命格和前程,得到的结论却每次都是混沌不清,似乎这人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越是这样袁大天师越是对方仲肥感兴趣,也慢慢的由感兴趣到越来越喜爱。
随着师傅袁天罡走进门内,麦仲肥坐在下首椅子上,却发现桌几上散放着一些书稿,拿起一看书面上写的是易镜玄要。
“这是为师这几年闲来无事。编写的一本关于易的理解和推断。易包含了术数的原理,而且包含着浩瀚博大的终极奥意的公理,就是正、反、合。由正、反、合而构成的纷繁复杂的结果又如镜花水月一般清晰而朦胧?为师一度认为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听二芸中的终极奥意。直到在料州与你一夕畅谈后,为师样制刃川白,终极奥意却是境由心生的写照,立脚点不同,所产生的结果也不同,却也不必拘泥于最终的结果,正如这太极图一般,周而复始。用你的话就是从终点回到,无非就是画了个圆袁天罡带着笑意道。看得出他对他这本著作很满意。
“这些弟子不是很懂,易弟子也看过,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只是从书里感觉很有深意,静下心仔细推想,却是什么都没有。”麦仲肥有些羞愧,他确实研究过一段时间这易却正如他所说,最后的结果还是不懂。
“呵纷繁杂事袭扰,难以净心明性如何能够深入其中?道心自然,犹如清风过山岗;世事纷扰。譬如泥潭浆池。如今你已深陷其中,如何能够“懂。?”袁大天师一谈到道上立刻精神量钦,谈吐机锋,把个麦仲肥听的云山雾罩。
袁大天师看着麦仲肥一脸呆滞像,不由得一笑道“其实道之为道最重本心,你天生就带有慧根。虽不肯研习经典。却也颇有独到见解。坚持本心走下去,未尝不可证道
随着早课结束的钟声响起,外面传来熙攘的人声。这师徒俩也停止了关于道的探讨。转而论起世事。
“为师听闻陛下此次东征归来后对你大加封赏,你个人怎么看?”袁大天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问道。
“弟子也不明白,想是东征期间弟子立有些许微功,所以陛下才对弟子大加封赏吧!”麦仲肥含混其词地说。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陛下如此封赏于你,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卫公说:东征之胜,何当其时。如今四边宁静。该是偃武修文的时候了袁大天师淡然地说道。
偃武修文?也就是说武将该靠边站,文官要崛起了?这文官集团又以长孙无忌为首,变相的说就是长孙无忌该挑大梁了。那自己算什么呢?文官?却挂着大都护的名头,武将?自己几斤几两敢冒充武将?算来算去自己竟然即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将,貌似什么都是,却又什么都不是。这位置还真是挺尴尬的。
管他文官还是武将。卫公李靖借师傅的嘴给自己透漏这未来的走势,接下来自己如何在这种走势里应对方是最关键的。中午陪着师傅袁大天师吃过午饭,麦仲肥起身告辞后,又去了离青羊宫不远的大唐医学馆看望了师伯孙药王?
老头子还是那样邋遢,但精神面貌可是很好,看来著书商人这工作很对他的脾气。而且就在爷俩闲谈的功夫,涅德鲁和妾师衡俩老头也溜达到了医学馆。
看来这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还是相处的很不错的。麦仲肥一一给老头们见礼后,三老头没再理麦仲肥。而是由药王同志给两个老同志切脉,看来这两个老头的福缘不浅,孙药王亲自给这两个老头当起了保健医生。难怪连涅德鲁的身体都看上去硬朗了很多。
等三人忙完了这才坐下和麦仲肥叙话。话题从东征一直聊到麦仲肥的封赏,妾师衡道“仲肥,如今你也是重臣了,不考虑留在长安?”
麦仲肥摇头道“不想留在这里,这里不适合我。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我也理不顺,谁知道啥时候会被脚下的树根石块绊倒?”
“我也同意仲肥的想法,长安确实不适合他。位置太高,根基太浅。还是回漠南比较好涅德鲁点头道。
“其实你为什么非要去当官?当道士不好吗?逍遥自在,而且以贫道看来,你现在的生活和修道也没什么区别。”麦仲肥至今快三十岁了却还单身,而且还在北疆发展教徒,这让孙思邈很不理解。他不关心政治,他和袁大天师一样认为麦仲肥去当官不是最好选择。
“呵呵,老哥哥不了解仲肥啊!仲肥当官也是有所图的?”涅德鲁笑着对孙思邈道。
“师伯,现在我还不能逍遥自在,也许等我把事情办完,就会弃官而去,一门心思当道士。
可事情什么时候能办完,现在还不好说麦仲肥坦言道。
“哦,是这样;你过来。贫道给你把把脉麦仲肥把胳膊伸给孙思邈。孙思邈右手在麦仲肥手腕上的寸、关、尺三部脉上轻叩半晌后,略一凝神,提笔在纸上写了个药方道“此方具有明目醒脑的功效,所用药材多是生长于草原之上,你可就地取材,早晚各一剂对你大有稗益!”
“谢谢师伯”这可是当代药王给开的方子,根据他所言应该是一剂明目补脑的养生方,这下可捡到宝了。
几人又闲谈了一会后,麦仲肥和俩老头起身与孙思邈告辞,联袂返回麦仲肥的青华山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