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姿色非凡,更兼枕席之用,其好欲之名,天下皆知!我若拜在他门下,呵呵”汪涵说到此处,嫣然一笑,往杜宇叹道:
“若真到那地步,当初我为拒那位师兄而毁肉身之事,岂不是好笑之极!”
杜宇闻言目光闪烁不定,看着汪涵那身形己然盛极而衰,形体晃动不止,道:“以你眼下情形看,魂飞魄散,就在眼前,一世修行,俱为流水,又是何苦?你不是说可为道死,可为道生吗,那自荐枕席,又有什么可怕的以你的聪慧才貌,不管那鬼圣如何待你,你也都有机会反噬其人,夺其宝典而成就自身!若真如此,那这一时之辱,便是为求道而辱,便再严峻,依你可为道死之心,又算得了什么?”
汪涵闻言身形一颤,本来就略显抖动的影象越发模糊,静静看了杜宇一眼,见他两眼灼灼,神色肃然,知道这诛心言语并有调侃之意,实是一腔困惑,心中一动,联想成篇,却不旋即一笑,暗道自己魂魄飞散在即,竟还想这些事端,便笑着摇头说道:
“只从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先贤之言,诚不欺人,我在早先,每每有不得以之事,便以此言自慰,直至如今两天,静默之时,反思过往,才觉得错处良多,委心而行事,不是求道之举,以一时之委屈行事,心中便有不平,心有不平,则气使智昏,而有事端生,事端一起,便身不由己,仙路由此便关了一半!更何况,那邙山鬼圣何等人物,纵横人间千年,又有了鬼圣道统,手下鬼修无数,枕边佳人如云,我怎敢自欺智力必能胜之,美色必能迷之,又怎能知自己从了他之后,能得其利不受其禁,行其事而不为人灭,为此态而终以大道为念呢?”
说到后来,汪涵声音渐消,言语模糊,使人听之不明,显然只是想至而简言,却不是只为杜宇解惑了。
杜宇听见她后来的喃喃,也是眉头紧锁,脸色变幻,显然心中又有了打算,细想了片刻,又看着那汪涵渐渐消散的身影,忽的面色一展,打定了主意,朝着她笑道:
“你有心求死,我倒是能明白,只是却不明白,你如今性命尽在我手,生死由我一言而决,既然要寻死,怎么也不问我同意不同意,便自取此路,可不知,我却是由此很生气呢?”
汪涵话语说完后,便见杜宇面色变化诡异,又听此言,不由也是一愣,心头大叫不好,一时间却也不得不强笑道:“道友仁人君子,既知我心声,不行那成全之事,难不成还要将我魂魄抽出,也炼成个什么法宝就成!”
杜宇悠然的看着她悄悄的让自燃之速度又快了几分,却不敢再做什么猛烈动作的样子,这般看法,却是从她那早己又模糊不清的身形上,竟看出了几分可爱的样子,不由大笑道:
“我说了不让你死,那你自然便是死不成的!”
说话间,杜宇双手结印诸般印诀,一个未落,下一种便起,使得指影道道,纷纷来去,人目望去,竟一如莲花开落。
汪涵见状大惊,一时间也不明白杜宇意欲何为,只是见他笑得诡异,而他手上印法精奇,隐隐让她感到一阵心悸,也不知是为何而来,便下意识的便想施法自我了断。
可她本来就是被困在那座三丈高的赤火法坛上,周遭禁制无数,而杜宇又是有意而发,哪能容她再做其它。
“喝!”
杜宇诸般印法掐定,双手一定,口中轻喝了一声,他丹田中那道清阳火依心意而上,可其中经那诸般印法一激,便只见指上再翻出时,却是一朵纯黑白两色的火焰从他手上燃起。
而那边汪涵一经摧动体内鬼气,便引动了法坛中禁制,她只觉瞬时脑中一阵刺痛,使得她意志散乱,诸法难生,有再多的办法,却也是一个也没法用出来,只是那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及片刻,汪涵便缓过神来。
只是,此时再抬头,汪涵却只能看着一道黑白二色分明的火焰,从眼眸中不断放大,最终占据了眼中所可见的一切视野,只能感受阵阵炽热落在鬼体,直往她的魂魄里烧去。
饶是汪涵意志坚定,经那道火焰上身,却立时惨叫一声,只是,也只来得及叫上一声,下一刻,那道黑白火焰横冲直撞得进了她本命灵识。
汪涵的魂魄意识受此一灼,立即浑身一个激灵,空有心思,却再也无法控制半点鬼气,就连五感六识全成寂灭,只能忙着抵抗那黑白火焰的烧灼,对于一切外界变化,再也不能感知,而她那化成*人形的鬼体,便能缓缓受身伏地,阵阵抽搐的倒在地上,任由那火焰烧遍她的全身,也再没有半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