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元越走到三人跟前,放开明尘,看着他冷笑道:“明尘,看来掌门派你守门,真是个错误。这么轻易就让这几个叛徒闯了进来,你的这点修为,不要也罢。”他口中说的淡然,盯在明尘脸上的目光,却是分外凌厉。明尘全身哆嗦,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越望了一眼慕容紫英,讽刺道:“慕容紫英,你这叛徒,居然还有胆量回来?”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良久,眼中杀气渐起,森然道:“本派清修静地,岂容你这叛徒任意来去!今日你怕是来得去不得了!”把手一招,周围的弟子便要群起而攻。
紫英想起当日怀朔差点死去,如今璇玑又身死在此,心头怒火飞腾,几乎便欲拔剑而上。然而与这些无知的弟子交手,终非他所愿,双方无论是谁或死或伤,都不过是多了一个飞升的牺牲品而已。好容易压下心中怒气,向四周诸人沉声喝道:“且慢!众位师兄师弟,请你们好好看一看,今日的琼华派,已成了什么样子!本派数百年基业已几近全毁,昔日清修之所,如今已变成一座冰封死城,你们身为琼华弟子,岂可视而不见!”
他极其诚挚地望着众人,又朗声高叫道:“琼华派有此惨变,全是双剑飞升惹出的祸患,各位快随我一同去阻止掌门和师叔,这场大难或可避过,若再迟疑片刻,只怕琼华派就要毁于今日了!”
明尘面上一抖,心中将信将疑,怔怔地望着紫英。身旁元越听得大怒,喝道:“放肆!慕容紫英,你自甘堕落,与妖为伍,实在是师门大耻!有何资格在此胡言乱语!”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朗然向众人道:“各位师兄师弟,大家不必听这叛徒胡言。如今我琼华派脱离山体,虽然不再受地灵之气庇护、四时如春,但却有双剑灵气支撑,正向昆仑天光处飞往!用不了多时,本派弟子皆可白日飞升!此举乃是否极泰来、先破后立!众位先随我擒杀这些叛徒,为派中那些被妖邪所害的同门报仇,替掌门清理门户,然后即可静待成仙之时!”
紫英见众人面容浮动,愤声高喊道:“好一个否极泰来、先破后立!元越,依你之言,琼华派升起引发暴风骤雷、昆仑山河水污浊,祸及山下百姓,如此为之,也是否极泰来、先破后立?!”
他直望着明尘,沉痛地道:“明尘,你原先便是这昆仑山脚下的孩童,有幸上得山来,入门修炼,为的难道不是护佑黎民、泽及父老?如今山下百姓,正因为琼华派飞升而倍遭苦难,你又岂能忍心坐视?”
又转向周围众人,愤然道:“诸位师兄师弟,你们中也有不少人来自山下村镇,且不论飞升之举于琼华派有百害而无一利,难道你们就忍心这样看着山下的父老乡亲徒遭大难,也不救救他们?!”
众人中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哗声,明尘听紫英此言,面色惨白,惶恐地望着元越,颤抖着问道:“师叔,紫英师慕容紫英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元越轻哼一声,冷然道:“是又怎么样,既要成仙入圣,这点取舍,又何足挂齿!”
紫英怒道:“胡说!我等求仙问道,正是为了兼济天下,假如行事与此相违,岂不早已背离修道的初衷?!琼华派如此行止,不是入邪,却又是什么?!”
元越微一语塞,偷眼瞥见场上众人中,颇有许多人神色惶然,一望可知心中对飞升之举已大起疑惑之意。他心下大怒,一是却是找不到什么说辞反驳紫英,突然沉下脸来,冲着明尘喝道:“明尘,你玩忽职守,放这几个叛徒进来,可知道该当何罪?!”
明尘颤声道:“弟子、弟子”
元越冷冷地道:“我受掌门之命,监管你们这些守卫弟子,以你罪行,本当废除武功,逐出门墙。我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上前将慕容紫英给我拿下,我便不计较你方才之失,还不快去!”
他嘴上如此说,其实心中早已有计较。以明尘的修为,岂是慕容紫英的对手?便是派中任意一个资历最浅的弟子,也能看得出来。他令明尘出手,当然不指望他能击败紫英,用意却是要逼紫英动手。二人相斗,明尘一旦落败,或死或伤,自会激起派中其他弟子的怒火,同仇敌忾之下,那时便能从容指挥众弟子除掉紫英等人。他暗自得意,直视着明尘,见他全身发抖,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脸上神色愈发严峻,狠狠地道:“明尘,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慕容紫英这个叛徒拿下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