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道:“师叔的性情原本并非如此,也不知这十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她变成这样”叹了口气,对怀朔三人道:“云长老,我还要把夙莘师叔的事禀报掌门,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你们任务既已完成,稍作休整,也早些回派去。”随即御剑离开了。
萧云飞等人在寿阳城中找到了梦璃,她已请求父母出钱安葬了欧阳明珠,又派人将钟伯送回了老家,正独自一人站在人去屋空的欧阳家里感伤,菱纱温言劝了她许久,梦璃方才从伤感中解脱出来,随三人御剑回到了琼华派。
却说紫英独自一人回到派中,来到琼华宫见夙瑶。夙瑶听了紫英的叙述,用十分失望的语气问道:“如你所说,夙莘她不肯回来?这到底为何?”
紫英拿出夙莘交给自己的匣子,双手交给夙瑶,道:“师叔吩咐,掌门若要询问,打开这个匣子便可知晓。”夙瑶瞥了那匣子一眼,只见面做工极为精细,疑道:“哦?如此故弄玄虚,可不似夙莘的性子。也罢,便依她所言,看看究竟何意”说着打开了匣子,只见匣子里什么也没有,夙瑶正感奇怪,忽听得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姐,是我呀。”
夙瑶听出是夙莘的声音,刚想相问,只听夙莘又道:“师姐,这个‘藏音匣’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很不错?”随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笑声,夙瑶容色变冷,脸微露怒意。夙莘仿佛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柔声解释道:“师姐,你先别生气,我知道,当初我为了一点小事和其他弟子争执,一气之下竟然离开了昆仑山,让你很是为难”
夙瑶听她说起往事,不觉默然,又听夙莘悠悠说道:“在山,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可能因为我们性情相近,一样的争强好胜,一样的不肯服输夙莘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只是一想到这些年来辜负了师姐的期望,早将修仙所学荒废,就更加不敢回来了我下山后跟着一位老人学做机关,他是‘偃师’一脉的传人,知识很渊博后来,我走遍五湖四海,才发现世间比想像的更加广大,就算不修仙道,一样可以遨游宇内、乘奔御风,在无尽的天地间,人是那样渺小,许多原本看得很重的东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夙瑶脸色一变,凤眼圆睁,似乎对夙莘的话十分不满,只听夙莘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还是现在每天喝酒、行走江湖的日子更加适合我相见不如不见,但愿夙莘永远是你心目中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师妹师姐,保重”说完这些,匣子“吱”的一声,重新闭合起来。
夙瑶微微闭双目,沉默片刻,问紫英道:“你见到夙莘时,她果真如刚才所言,自甘堕落,不但荒废所学,竟然还酗酒伤身?”
紫英听掌门语气不对,犹豫道:“掌门,这”夙瑶厉声道:“如实答来!”
紫英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是师叔她确有饮酒之事——”话没说完,只见夙瑶神色严峻,愤然喝道:“够了!你且退下。我自会告知掌管名录的弟子,将夙莘之名除去。”
紫英大吃一惊:“掌门,您的意思是要将师叔逐出门墙?!”夙瑶性子冷漠,在琼华派中人缘一向不甚好,唯一一个与之交好的便是师妹夙莘。十年前夙莘不辞而别,最感伤感和遗憾的便是夙瑶,为此她还三番五次地让弟子下山寻找夙莘的下落,想不到今日真正见到了夙莘,却要将她正式逐出门派,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夙瑶重重一顿,肃然道:“不错!本派正值用人之际,她却如此行止,兼之言行不端,又习旁门左道之术,辱我琼华派声名,我留她何用?”见紫英一脸惊异之情,心里猛地一烦,用力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下去!”
眼见紫英退出殿外,夙瑶看着空落落的琼华宫,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不解,手里紧紧地攥着夙莘的藏音匣,发出咯吱的响声,此刻的心情如同汪洋里的一叶孤舟,满眼是无边的寂寞,黯然叹道:“夙莘,想不到竟连你都如此,世情变迁,令人齿冷满座衣冠犹胜雪,更无一人是知音。可叹妖界将临,我身边却无一人足以信任,悠悠苍天,何以如此待我琼华”
忽然,夙瑶转过身去,脸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向剑林后禁地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