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不下来吗?”汪树强盯着依旧坐在车里面的刘惜芳。
“我我就不去了。”刘惜芳今日改掉往日,那种贵太太打扮,选择了一身较素的衣服。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汪树强再一次劝说着。
刘惜芳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下了车来。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林小诗惊讶的盯着刘惜芳。“今天没出太阳呀。”
“小诗。”汪纯雪轻声的嗔了一下。“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不想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汪纯雪从来都没有指望,让刘惜芳来祭奠她妈妈,不过既然她来了,她也不会赶她走。
死者为大,不能因为刘惜芳的到来,而让她的妈妈不清静。
汪纯雪和林小诗一起走在前面,并没有理会,前来祭奠她母亲的汪树强和刘惜芳。
她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盯着墓碑上面的照片,即使过去了将近二十年,妈妈的照片依旧没有变化,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定格在了那一时刻。
她伸出手去,用自己的衣袖,将母亲照片上面的灰尘,轻轻的擦拭掉。然后才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之前。
修长的手指,沿着墓碑上面的字迹,一点一点轻抚下去,最后她的双腿,无力的跪了下去。
好久没有来母亲的坟前,上面长了好多的杂草。看来管理陵园的人,应该没有上心。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杂草,一根一根仔细的拔下来,把墓碑之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惜芳不敢站在董慧的墓碑之前,一直都躲藏在汪树强的背后。
“既然有胆量来,干嘛没胆量,在人家墓前虔诚的拜祭?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专心事?”林小诗没办法对刘惜芳友好,因为她知道,刘惜芳过去对待汪纯雪的种种。“虐待了人家的女儿二十年,还敢到这里来,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就不害怕,阿姨晚上给你托梦吗?”
“我”刘惜芳听到她的话,就仿佛她知道昨天晚上,在汪家发生的事情一样。无意中,她居然扫视到了,墓碑上面董慧生前的照片。“我我我我在车里等你。”她吓得语无伦次,松开抓着汪树强手臂的手,逃也似的往石阶下面跑去。
“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她真的做了什么专心事?所以见到阿姨,才会吓成这样?”林小诗独自一个人嘀咕。
“你就不要吓唬她了。”汪纯雪居然听到了她的嘀咕声。“虽然我不知道,我妈妈到底愿不愿意见到她,不过她既然来了,也算是一份心。”
汪树强听着汪纯雪的话,猛然间深有感触。目光本能的转移到墓碑上董慧的照片。
他知道她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甚至有些话,还不敢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他不仅欠她的,还欠汪纯雪的。二十年了,他似乎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即使他们生活在一起十五年,他对她也是不冷不热。
汪树强居然跪下来了,并且还夺过汪纯雪手中的冥币,亲自为董慧烧起来。
她惊异的回头,打量着自己的父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到母亲的坟前,第一次看到他,亲自为母亲烧冥币,第一次真诚的跪下来。
不!他为什么要跪?他和母亲是同辈人,是夫妻。他就算是来看她,他也不应该直接跪下来的。
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吗?他不说话,神色还那么的沉重,是不是内心此时此刻,正在向她的母亲忏悔?
“妈,你看到了吗?今天我和爸爸,一起来看你。你高兴吗?”她抬头望着母亲生前的照片,将内心的话,向她诉说出来。“我长大了,我也结婚了。我和你为我订的娃娃亲路敬腾结婚了。今天敬腾因为公司的事没有到这里来,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不用再为我担心,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也可以安息。”
林小诗同样跪下来,帮着汪纯雪一起烧冥币。
“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诗,这些年我都是和纯雪,一起来看你的。”
“妈,你不要怪爸爸。你走了,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结婚,身边没有一个伴儿。他也有他的难处。或许这些年来,我的生活不是特别幸福,可比起那些孤儿院的人,我还是算庆幸的了。”她居然当作自己母亲的面,替汪树强说话了。
“纯雪”汪树强怎么也没有想到,汪纯雪居然会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