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抹极浅的黯然。
她让简夏放开点,别拿些有的没的做幌子,可是她自己呢?
简夏垂下双眸,意味难明地扯了扯唇角,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严晚晚情绪的变化。
“那你觉得,冷廷遇不会是第二个冷彥吗?”
“他是冷廷遇,你觉得他有必要做第二个冷彥吗?”
简夏忽然一笑,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好累,我先去洗澡了。”
严晚晚直接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简夏伸手过去,又把严晚晚夹在指间的半根卡碧抢了过来,然后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是呀!冷廷遇不会做第二个冷彥,但是,他是冷廷遇呀,他要是真的喜欢她,又是因为什么呢?这份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呢?
翌日,小家伙又来了,但是,还她来的,却不是冷廷遇,而是老太太。
老太太不仅带来了小家伙,还带来了青姨和好多吃的用的,还有各类补品,青姨在公寓里忙上忙下,做了丰盛的午餐。
不过,简夏似乎并没有昨天的好胃口,即使青姨做的饭菜很好吃,她也只是吃了一碗饭,便放下了碗筷。
“小七呀,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简夏笑笑,“没有,就是早餐吃的太晚,不饿。”
“唉!”老太太深叹口气,心疼地道,“是爷爷奶奶亏欠了你,如果你母亲还在的话,”
“奶奶,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有您和爷爷的疼爱,是我几世才修来的福气,您以后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其实,简夏很想问,冷廷遇去哪了?但是,好几次,都没有开口,后来想想,冷廷遇去哪又关她什么事,他的行踪,哪里是她应该关心的,所以,最后干脆就放弃了。
老太太拉过简夏的手,慈爱地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爷爷奶奶,别苦了自己,知道吗?”
“嗯,我会的。”
老太太不让简夏去上班,简夏休息了四天,呆在公寓里,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第五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跑去了公司,遇到冷思琪,才知道冷廷遇回了欧洲处理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简夏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来。
那种失落,就像自己的心被忽然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没了寄托。
只是,她为什么要失落呢?
简夏觉得自己还真是好笑,难道冷廷遇去哪里,应该要向她报备吗?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她突然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以前,她有丈夫,有孩子,整个心里都被填的满满的。
现在,她还有什么?
入秋的天气,微凉,简夏下意识地,收拢了双臂,抱紧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简夏回过神来,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来电显示,她的呼吸一滞,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喂,总裁。”
接通电话,简夏的声音里,带着她自己完全无法察觉的一股委屈与难过,莫名的委屈与难过。
“伤都没好,谁让你跑去上班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男人低低的斥责声,沉稳、有力,带着磁性,同时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简夏鼻子一酸,忽然便湿了眼眶。
“我没事,已经好了。”她强做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异常。
“是么?”
简夏低头,轻咬唇角,没有答话。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谁有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磁波,万里传递,清晰可闻。
但是,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冷廷遇的呼吸声,简夏的心里,也感觉到无比的安稳。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大概还要两三天的样子才能回来。”良久的沉默之后,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终于再次传来。
简夏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的音符。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找李复。”
“好。”
电话的两头,再次陷入了沉默,随着这份沉默的一秒秒流逝,简夏的心跳,“噗通”“噗通”不停地加快,为了不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察觉出自己的异常,简夏只好率先打破沉默道,“总裁,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挂吧。”
简夏轻咬唇角,却并没有立刻挂断,等了足足三秒后,感觉冷廷遇并没有率先挂断电话的意思,她才匆匆结束了这一通电话。
此刻,心湖的涟漪,已经混乱的不能自已
颜忆如的案子下午开审,简夏没有去听审,但是结果,她却一清二楚。
法院并没有判颜忆如死刑,而是判了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代表的就是永远止境的折磨。
老爷子老太太宠她,心疼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颜忆如,再加上,两个孩子,也确确实实是因颜忆如而死,老爷子就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了。
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是,在送颜忆如去看守所的路上,她却突然发了疯,还咬伤了警察。
当天晚上,颜忆如被送去做精神鉴定,诊断出来,她确实是疯了。
结束和老太太的通话,简夏陷进沙发里,心里,却没有一丝的轻松与欢喜,反而格外的沉重,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颜忆如疯了,她就这样疯了。
一个她认识了二十年,二十年来,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样疯了。
回想从前的种种,她和颜忆如之间,也有过那么多的欢乐时光,如果不是颜忆如,她在孤儿院的那九年时光,又是该是多么的孤单和寂寞。
她恨她吗?或许在知道颜忆如疯掉之前,她是真的很恨她的。
但是,这一刻,她不恨她了,一点也不恨了。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在想你家四叔吧?”严晚晚洗完澡,裹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简夏,不禁打趣道。
简夏抬眸看向她,格外平静地道,“颜忆如疯了。”
“真的假的?!”显然,听到这个消息,严晚晚很震惊,擦头发的动作一时停在了那里,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猫眼,“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这个时候疯,不会是那个骚浪贱在玩心机吧?”
简夏摇摇头,“已经送去做过精神鉴定了,是真疯了。”
严晚晚撇了撇嘴,来到简夏的身边一屁股坐下,把手里的毛巾一甩,有些气愤地道,“那岂不便宜那个骚浪贱了?”
简夏拿过被严晚晚甩掉的毛巾,然后跪在沙发上,给严晚晚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回答道,“她会被送去精神病院,日子应该也不会好过。”
“那也便宜她了,总比在监狱舒服呀!”
简夏笑笑,没有再说话。
她相信,老爷子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颜忆如的
翌日,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简夏竟然接到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说颜忆如一整天都在念叨着她的名字,一直不要命地往外冲,说要见她。
不管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怎么拦着她,撞到头破血流,她都一直大叫着要见简夏。
挂了电话,简夏提前下了班,去了精神病院。
她到是想看看,颜忆如这倒底是假疯,还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