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盏明灯,忽然有大风吹过,险些将残烛吹灭。
殷水流看着一起行动的表决结果已经出来,默不作声地坐着,不去参与半点讨论,也没有多去多看旁人一眼。
这种风中残烛的示警情况,是脉知衍外之力中最为他看重的感知危机能力。
左侧刚有人看了他一眼。
就如他暗中观察他人一样,这群大小狐狸也在暗中观察再图行动之举。三个反派中刚有人锁定他,且生出了杀人计划。
左侧坐着六人,真言、赵寒、姌、封苦、劳德,以及修为倒数第四的男编号者雷追。
赵寒是中指党,纵是输了,仍然恼恼道:“简直儿戏,带着四个累赘,这如何能行?”
周开也是中指党,叹息道:“既是如此,多说无益,我们现在便出去再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贿赂府邸权贵的可能。”
罗姗姗颔首道:“我们左手多取几家大户之财,右手胁迫对方,如此双管齐下,只要有城主府管事之类的人就范,我看并非没有可能”
一行人再度下楼准备行事,殷水流随在真言和姌之间,一如之前。
刚走出客栈,众人耳力出众,听到了旁边路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由得面面相觑,皆因八卦的中心都和如意夫人有关。
“当真么?”
“这都已经传遍全城了,怎会还是假的,如意夫人在城主出外缉拿大妖时,竟私会情郎苟且,有人亲眼目睹如意夫人一脸春后风情从毕府后门出来。”
“毕府?”
“对,毕安节。”
周开上前加入八卦的队伍当中,他自袖中掏出钱物,不多久便询问完毕回来,摇头道:“画城主只有如意夫人这一妻,并没有其他妾室,两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成亲已有多年,只是一直没有子嗣。如意夫人在临山城素以贤惠著称,而画城主亦从不涉足城内风月之地,他养颜有术,虽然不知道具体年岁,但是想来外面也不会有争夺家产的私生子”
姌蹙着黛眉道:“那倒是怪事了。”
编号者里诸如殷水流,出自最是无情天子家,其他人或是竞争激烈的大宗门派,或是嫡庶交锋不止的大氏门阀,不是这些八卦众的阅历可比的,在满城风言风语里,已经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堂堂城主夫人即便偷情又怎会闹到举城皆知,而且还是如此高效的传播速度,偏巧是在大妖引走城主的时刻,而他们的任务恰巧又是如意夫人遗失的红色肚兜。
“走!”
周开已经问清毕安节的府邸所在,离这个客栈距离不到三里,处在城中权贵云集所在的临贵街上。
众人挤入人流,仍然是下楼时的前后顺序。
到达地方时,毕府三门齐关,如若只是是普通人家,此时的毕府只怕已经被全城八卦众聚满。
殷水流首次分析形势出声道:“若有人要陷害如意夫人,那件任务要求的红色肚兜必遗失在毕府主人手里,而画城主一旦回城,马上便会被幕后者唆使来此地,抓奸不抓在榻,抓住这等要害之物也足也诬陷如意夫人不轨之事了。”
真言和尚点头道:“殷公公所言有理,前门太过显眼不好入,我们自后门或是狗洞入内,先看看有无红色肚兜在里面。”
毕安节是临山城有名的美男子,他所处职务不高,家中的戒备力量自然远不及城主府邸。
将还没有吠出声的恶犬震晕,殷水流还没有看清赵寒是如何出手的,已被姌提携着宛如腾云而入,而真言和尚真去钻了狗洞。
十四人抱团在黑夜里一起推进,刚跃入后宅,姌沉声道:“主室只有一人在内,是一个死人。”
死人死在榻上,下面一片狼藉,纵使其他人的榻史不及殷水流,一眼也可看到他死于苟且之后。
不。
正确的说,苟且之后,举城皆知,畏罪而死。而他面上盖着的是如意夫人遗失的红色肚兜。
赵寒上前将红色肚兜拿在手里,露出下面一张扭曲的俊脸。
毕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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